走了。
隔了一会儿,岳沣回到这间屋子里,隔壁竟然没有传来狗叫声。
桑德诧异:“怎么搞定的?”
岳沣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一点……迷药。”
桑德:“……别给迷死了。”
岳沣连忙摇头:“不会。”
“那就好。”桑德给自己倒了杯水,醒醒酒,坐在床边。
岳沣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前,俯身问:“好些了吗?”
“没事了,刚才有点失控。”桑德放下杯子,问他,“你还想听吗?”
岳沣却反问他:“你还想讲吗?如果不想的话,就算了。”
桑德摇摇头:“无所谓了,都过去了。”
岳沣安静地聆听。
桑德不记得过了多久,他竟然又迷迷糊糊醒来,胸口没有再被击打的痕迹了,但是闷痛真实地存在着,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付月不知去哪儿了,不在房间里。
桑德努力解绳子。
他以前学过户外求生,对一些解绳技巧烂熟于心。付月的绳子绑得并不牢,此刻又不在他身边看着。桑德有一个习惯,枕头底下会放一只笔,方便偶尔休息看书时做笔记,他努力蹭着坐起来,一边摸出笔一边努力解着绳子,然而力气虚弱,脖间的血还在流,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光返照。
他不记得自己花了多久把绳子解开,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自己的通讯器报了警,声音虚弱得他都不敢相信,电话对面追问了许久,名字地点事件之类的,他却只来得及说出救命。
付月就是那个时间进来的,发现他竟然报了警,刺激之下直接拔出刀朝他刺了过去!
桑德只来得及翻滚躲开,却因为脱力而倒回远处。
刀尖刺下的瞬间,他唯一的本能就是拉住床边的绳子悠了上去,绳子缠住了刀和付月的手,桑德的手耷拉下去,竟然将付月拖了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刀尖不知道怎么换了向,桑德当时已经接近昏迷,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直接陷入一片黑暗。
当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距离那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护士绘声绘色地描述医生怎么从死神那里把他拉回来,说医院的血库当天几乎要被他耗光了,说他真是命大……
桑德知道她是在夸张,但是从死亡边缘醒过来的感觉太美妙,他一点不想破坏护士小姐歌颂医院的心情。
在他醒来当天下午,警察直接在病房对他进行了问询。
桑德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警察避而不言,等他描述了过程之后才说:“付月死了。我们当时赶到你家的时候,发现他倒在你身上,刀直插心脏,刀上绕着绳子,绳子在你手里……我想,是你误杀了他。”
误杀。
这个措辞近乎荒唐地虐到了刚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桑德。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在他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死的人却阴差阳错成了付月。
后续的案件调查持续了大概一个月,桑德从警方那里得知,付月并未做过精神鉴定,以往表现太正常,无法取证他是否真的有精神疾病和暴力倾向。但鉴于当晚发生的事从桑德的描述中来看具有80%以上的可能性,而医院与法医双方给出的鉴定结果也给出了两人分别受伤和死亡的时间,符合桑德的描述。经由法官和群审团商议,他的行为被定义为“正当防卫”,被当庭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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