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个得空的时候,顾荏无意间与夏川提起了一句,那个施昱婕好像对夏蝉特别上心。
夏川便问她了:“你说这句话,是出于怎样的心理?”
顾荏能是怎样的心理?“不过一时好奇罢了,没有别的任何意思。”
今天学生上课异常乖巧,夏川看短时间也不用人守着他们画画,就将顾荏叫到了画室外面,将她们俩关在了画室门外。
夏川说:“有些事我希望我可以问,问完之后你能当做我没问过,然后我们之间还如以前一样。”
话这么说,顾荏若是猜不到夏川问题的方向,她也怕是白活了这些年。不过夏川那种自己说完就算定好,很难改变的性格,顾荏哪里驾驭得了?所以夏川要问,让她问好了,至于问完之后的事情,在对话结束之前谁能知道?
夏川说:“夏蝉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顾荏则回答:“我心里有人,你也是知道的。”
“知道,但我不跟你谈禾言,只是想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可能喜欢夏蝉?”
明知故问。
顾荏呼了一口气,似乎在叹息,叹息夏川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以为你很清楚的,结果还是要我说出来才明白吗?她比我小那么多,这首先就是一个无法改变的问题。不说我跟她思想上的代沟会给引出怎样的问题,只说她才不到二十四岁,与她同龄的,条件好的人太多了,何必要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你大致知道我的过往,我有喜欢的人,从未放下过,我不可能拿什么感情去回应她。即便她可以做到毫不介意,只想跟我在一起,我却不能随口答应,我不想成为耽误她青春的恶人。
再者,现今我是被父母催着要结婚的人,就算我能喜欢她,又要拿什么去对她的感情负责?光是这一点,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可能会愿意让她跟我在一起。如果你觉得这些都不够,我想我还能说出很多理由。
……
当然,最关键的是,我并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喜欢她。”
这两个人在对话,论谁也没想到竟然被夏蝉将内容听了去。顾荏那么直截了当地说不喜欢她,就如同施昱婕给她下的结论那样,不给她任何回转的余地。顾荏这一句话却比施昱婕那句强大太多,而夏蝉这才想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顾荏那么清楚明了地说不喜欢,不可能喜欢。
像是被判死刑,心中会有多少的不甘?从那些不甘中感到绝望,在那种绝望中又有止不住的不甘在生长。而越是不甘则越是绝望,越是绝望又越是不甘。便是进了这种无用的死循环,直到不得不认命,直到死去。
有人正在否定夏蝉,夏蝉却只有仓惶逃离这个地方的胆子。好笑的是,她跑下楼发现施昱婕的车还在那里没有走,被迫无奈之下只好跑上顶楼去了。此时还在下雨,夏蝉即使到了顶楼也只能在楼梯的最后一阶上站着,看着外面灰暗的天,下不停的雨。
夏蝉还是很理智的,知道自己又不是上来跳楼,何必到外面去淋雨,淋湿了生病不要紧,最关键是她不想洗衣服。所以她就只能坐在楼梯上吃她的薄荷糖,直到吃完大半盒,她才想起夏川提起了“禾言”。
原来那一句“万丈情丝寸寸碎,尚有何言对故人”还有这一面的意义。后来雨停了,夏蝉在天台朝下看,确认施昱婕走了,她才离开了这里去了别处。
画室那个地方已经开始让夏蝉觉得讨厌了,因为再想不起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而“顾荏在那里”,它已经从昨天使得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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