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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景泽跟押犯人似的把曲静深押到十楼五官科,还是挂上次帮景泽看检查结果的老专家的号。曲静深心里有点犯怵,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似乎这病因是他少年时最惨痛的记忆,或者说,是一生都忘记不了的痛。
景泽以为他是心疼钱,安慰道:“你能说话了比什么都重要,别胡想八想的,等会配合人大夫。”
没多大会,就到曲静深了。景泽陪他一起进去,那老专家透过老花镜瞅景泽一眼:“哟,小伙子又来了?”
景泽说:“盯着我看干嘛,我又不是病人。”
老专家笑说:“年轻人欲求不满可不好,要懂养生之道。”景泽脸皮厚,没任何反应。倒是曲静深,脸红了。
老专家递给曲静深个小本子,又递给他一支笔,“会写字吧?一会我问什么,你写什么。”
曲静深十分配合的点头,老专家问:“你有多少年不能开口说话了?声带受过什么伤吗,比如被坚硬的东西伤过,比如卡过鱼刺之类的东西?”
曲静深想了想,写:“大概有十年多不能说话了,我倒没被这类东西伤到过,如果被火熏不算的话。”
老专家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又逼你提到伤心事儿,是那次受到打击了吗?”
曲静深点头:“对,我父母和弟弟都死于那次火灾,刚不能说话的时候也看过医生,说是受了刺激,心理作用。”
景泽插嘴:“你不是跟我说是农村土大夫看的吗?!老头,那不算看大夫!”
老专家显然不爱听这称呼,用手掏了掏耳朵:“你滴!去护理室帮我要几根棉棒!”
景泽愣了几秒,见老专家也不看病了,光用眼神杀死他,景泽有求于人,自然投降去拿棉棒。等景泽一出门,老头发挥自己的求知精神,小声问曲静深:“你男人?”
曲静深实在接受不了这种问法,慢吞吞地点点头,心说这个年纪的人不是最看不惯这种违备社会伦常的事吗?那老专家倒挺轻松的哈哈直乐:“怕我骂你们呀?早怕那就别搞呀,人活这一辈子真是不容易,该做自己觉得快乐的事儿。对了,你父母离开后多久才发现自己不会说话的?”
曲静深回忆,他父母离开后,他有很多天想起来就哭,中间还得了场大病,发了好几天高烧,最后送到他们镇上的医院输液,才退烧。
从这之后,才发现不能说话。曲静深尽量把细节写出来,老专家看了说:“农村的?上大学了吗?”
曲静深点头,老专家叹气:“苦孩子,挺不容易的。你想把这病治好、想说话的欲、望强烈吗?”
曲静深照实摇头,其实他都习惯了,虽然有时会想如果自己能说话该多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绪从最初的焦躁变成现在的麻木。就像一个习惯用左手使筷子的人,你再让他换回右手,实在是难。
老专家拿个手电筒,让曲静深张开嘴,:“你试着发音,我看看声带。”
曲静深费了好大劲才发出几个音节,老专家瞧得仔细,自言自语说:“双侧声带结节,退化性声带萎缩…我看了你检查结果的报告,不过咱不信它,那些机器测出来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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