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弥漫,泣声嘤嘤,一袭白袍翻飞,苏晚静立于越冰璃的跟前,眼看着那些重病至此的百姓被推置大坑中火葬。周围的家属哭得肝肠寸断,苏晚见过不少的死亡,对于这种生离死别却是极少见的,心不禁有些触动。
越冰璃紧紧地握住她的柔荑,“这里风大,你先回去吧。”
“没事……”苏晚转过头巧笑嫣然,眼里却是那么的坚定。越冰璃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再说什么,手挡了她的双眼,不想让她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那一刻,苏晚在想,越冰璃知道自己的娘子是一个杀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解……有的事不一定要告诉对方的。或者不知道,才是最完美的吧!
处理好了所有的尸体,回到县衙,苏晚就到了侧厅和几位大夫研究瘟疫的事。同时亲自煎药,几位大夫受宠若惊的看着苏晚:“王妃娘娘,这些事我们来做吧!您身怀六甲,行动不便。”
“无碍,我坐在那里,不动弹也是无聊。而且不有水月帮着我,我不会太累的。放心吧!对了,现在的症状研究出来了吗?”苏晚换了简单的短裤,特别的随意,完全的不摆一点架子,亲和得没有话说。
几位大夫见苏晚兴趣大,又谦虚,就尽心尽力的研究着药,同时带着苏晚一起学习。以往她总是研究药杀人,现在研究药救人,真是的一个天大的笑话。上苍,你是在给我苏晚赎罪的机会吗?呵呵……
领城的支援在第二天的清晨就到了,越冰璃还修书一封回京禀明情况。越玄烬收到书信之时,眉头轻拧,气愤之至,同时立马拨款到七月城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于凝鬟宫的楼妍听到苏晚和越冰璃困在七月城瘟疫中的事,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小几前,发了一个下午的呆,手中的茶凉了又换。烟罗在一旁说什么,她都不予回应。
一直至林妃娘娘的贴身丫鬟过来传话,说是林妃娘娘请了妍妃去宫内坐坐,拉拉家常。烟罗抛帘进来,“娘娘,您与林妃例来没有半点交情,要过去吗?她现在身怀六甲,知晓你恩宠盛浓,所以也倒过来巴结。”
楼妍淡扫一眼烟罗,最后颔首:“收拾一下,去吧!”
“是!娘娘……”
到得林妃的碧霖宫之时,远远的就看到宫里的主事姑姑站在门口迎接,同时神秘兮兮的领着她去了内堂坐下来。步至里面,才看到慵懒,丰腴的林妃。
平静的落座,林妃娇笑如花,“妍妹妹进宫多日,姐姐未去拜访真是失礼,早闻妍妹妹美丽倾城,果真如此,与那越王妃也有几分相似。”
“越王妃与妹妹乃是同父,自然是有几分相似的。林姐姐怀有身孕也能知晓窗外事,真是怀胎主事两不误。”楼妍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打的什么主意,自然也要处处堤防,她吃太多的亏了。
林妃颔首,对着身边的姑姑使了一个眼色,她明白的说道:“妍妃娘娘,不知道可否让烟罗姑娘一起来帮帮奴婢去御膳房给两位主子准备精致糕点。”
楼妍看着烟罗点了点,两人这才从内殿里出去。
整个喜庆,又点燃着独特香气的内堂就只剩下楼妍和林妃两人,她懒懒的抬眸说道:“人家都说楼家是将门,生的女儿性子豪爽,早就听楼大小姐也是一个将才,偶尔随将军上战场。可是没有让人想到的是,到了这后宫,却处处被人排斥。那些个爱管闲事的人也是,后宫的事与她有何干,却总是喜欢进来插一脚。头疼……”
楼妍怎么会不知道她说的是谁,楼晚帮了凤云儿,自然会得罪林妃。自然也就有了今日的场景,想到这里,笑着道:“不太明白林姐姐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哪个不懂事的人儿,把您给得罪了。”
林妃听到楼妍的话,心颤微微的,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一下子就学聪明了。不过也是,她太小看她了,能再次得恩宠,绝对不可能是以前那个蠢笨的楼妍。她简直太异想天开了……
柔荑从广袖下探出来紧紧地握住楼妍的柔荑,一字一句,眸光轻转,“我们应该紧紧地相依,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知道凤云儿虽然掌了后宫的事,但是她能做多少主,大多都是太后在管事,我们要做的就是自己作主。明白吗?”
楼妍听完,暗自冷笑,这个女人真有一颗歹毒的心,现在怀着孩子居然都这么的有野心,居然想要利用她,呵呵……
看着楼妍淡定自若的神情,林妃的心有些忐忑,不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必须前行下去,把这个女人拉下水,否则龙种也保护不了她。
“林姐姐,太后待我一向挺好。至于我的楼四妹妹,她是王府的妃子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现在她在为国家出力,七月城发了瘟疫,她挺着肚子都不忘保护在百姓,我们不应该这么的小气,豁达一点,不是很好吗?时辰不早了,妹妹也要回宫去给皇上准备沐浴。”说罢,慢慢地起身,优雅转身。
林妃看着楼妍的背影,仔细的斟酌着刚刚那番话,瘟疫,孕妇,死尸……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眼底里划过一抹狠意,她必须把楼妍拖到一条船,到时候她就不得不成为自己手中的棋子,任她鱼俎。哈哈……这后宫的天下也早晚会是她的!
楼妍与烟罗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烟罗有些不解的盯着楼妍问:“娘娘,现在你恩宠后宫,为何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楼妍转过头看着烟罗,轻摇首:“你不会明白的。”是不会有人明白吧!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她试着去学深沉,算计别人。可是这样并不快乐,好像人一旦清醒起来,就会发现自己置身在荆棘之中,每走一步,都会扎得遍体鳞伤。
楼妍真的很佩服苏晚,能在这荆棘之中来去自如,同时不被荆棘扎伤,还能开出自己的美丽花朵来。现在对她,似乎不再是恨,而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但是她们绝对不可能成为朋友!
……分割线……
七月城。
秋风萧瑟,枯黄的落叶飘得越来越厉害,苏晚一袭白袍静静的立于窗前,整个县衙大府从来没有安静过一刻。哭声在耳边从未间断过……
大部份被隔离起来的病人,似乎身体越来越糟糕,对人生完全的失去了信心。家人在外面惶恐不安的过日,生病的人,完全的绝望在里面等死。
几位大夫焦头烂额,甚至有人受瘟疫感染,被带进了隔离区。苏晚在21世纪经过非典,看过这样的场景,可是为什么现在与那时的心境如此不相同。
水月体贴的将茶放在她的手边,“娘娘您要的茶,还在想病人的事吗?”
苏晚转过头看着水月,轻点了点头,自从相思到了她的身边之后,水月和她的接触就少了很多,这个女子只有这么简单的生活着才是最好的吧。
接过茶浅啜一口,忧愁的按了按眉心问:“王爷在哪里?”
“正在书房和几位村长商量事。大夫现在也病得十分的厉害,真是害怕这事越来越严重,娘娘趁现在你还没有感染,回京,好吗?你可怀着孩子,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孩子吧!”水月将苏晚视作一生的主人,所以无时无刻不关心着
她。
苏晚转眸看着水月,慎重的说道:“虽然我不是什么有多高尚的人,身为一个女人,我想的只是我的家,我的丈夫,我的亲人。水月,你能明白吗?”
水月茫然的看着苏晚,大抵是年龄的关系,她始终不能像相思那般读懂她在想什么。最后她长长的吐一口气,“你出去照看王爷吧!我这里不用照看了……”
“是!娘娘。”水月步出厢房的时候,眼底里有过忧愁,她真的不太懂那么多,她只是一个婢女,只想照顾自己的主子。
她静静的坐在窗前,突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她紧紧地按住小几,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没有一点作用。
眩晕感越来越浓烈,最后她无力的趴在小几上,像是陷入了极长的梦魇之中。耳畔总是吵吵闹闹的声音,还有一声一声的污辱声,很熟悉,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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