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了挠脑袋说:“最后两片感冒通被我吞了。”
“那不管用了。”她沉吟着说:“你已经起烧来了最好是去打一针柴胡或者庆大霉素。得退烧。”
“现在?”我其实最怕打针但是口气是慵懒的:“我再跑好几里路去医院……去打针。您饶了我吧。恐怕还走不到医院半路上就完蛋了。”
“起码你得吃退烧药啊。你有阿司匹林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那里……好像也没有了。”
我无可奈何地说:“要不然麻烦你替我去镇上医院看趟病如何?”
“好我去开药。”
她很干脆地说。我本是嘲弄的口气跟她开玩笑的想不到她这样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我这心里……
这就是中国特色有病的人可以在家待着;没病的人去装病开药一样的可以报销。
她转身走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有点感动赶紧说:“用我的自行车吧。”
她回身一笑说:“你可真是病糊涂了我自己有自行车呵。”
说完轻轻地将门带上走了。
门外有男生说话:“小赵老师我们到处找你呢。方明今天生日请你一起搓饭呢。”
“都什么时候了就要高考了你们还老开帕儿蹄撒欢呢?一点都不抓紧复习。”
接着是央求声笑声一路远去了。
唉真累。
迷迷糊糊中那个讨厌的家伙来了。
“张老师……小张药买回来了。起来先吃了药再睡。”
什么叫我小张?
小丫头片子比我小好几岁管我叫小张?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懒得与她计较勉强抬起头来。
一杯温水在一只白白的小手上端着。
一粒药片在另一只白白的小手上托着。
我虽然晕晕糊糊的但舌头尖儿还没完全失去灵敏度就在她的手心儿里一沾一片阿司匹林就进了嘴又就着她柔荑的小手喝了几口温水。
唉享受了够腐化。
网上简写作fh还有那个……腐败fb。
我终于傻乎乎地笑了调侃地说:“要不怎么那么多人急着找媳妇。唉光棍儿苦呵。”
说着又缩进了被窝。
祁琴笑了说:“你条件不差呵。干吗把自己熬成大龄青年。玩儿深沉啊。”
“我这是玩儿深沉啊你这么抬举我?”
我有点儿恼怒。
她却扶着上下铺的立柱笑着说:“我可没有挖苦你你别多想。”
其态甚是妩媚。
我讨厌这个。
闭上眼睛睡觉感觉有点无理也有点虚伪但是确实很累。
一觉醒来感到口渴极了一想到要光着身子钻出被窝找水喝而且还不知道暖壶里有没有水了就心烦。
勉强睁开眼睛觉得有点晕除了头晕就是眼晕屋子的铁丝上挂满了刚洗过的衣裳。我擦了擦眼睛欠起半个身子。
哦外面的小雨还在下。
咦这些衣服是我的呀。谁洗的谁会这么大慈悲?
哦对了难道会是那个……咳老说人家讨厌干嘛呀。
“醒了喝水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柔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倒吓了我一跳。
仍然是那双白嫩的小手一只执杯另一只自然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嗯烧退了。你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问:“几点了?”
我的心里感到很愧疚也有点不落忍。
“四点多快天亮了。”
她又帮我掖了掖被角。
啊原来她整整守了我一夜。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要是说些感谢的话真他妈够傻的。
头还是有点晕一股暖流却涌上心头。
现在忘了也许不好意思承认当时的心里是不是过誓要是有一天她病了我也可以这样伺候她说句不该说的话假如不幸她成了植物人我可以守候她一辈子的。
高考结束了这一批毕业生送走了。
赵英也要走了她四月份考研的通知书早下来了过去不大说话反正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就是了。
她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的研究生。
然而更加令人沮丧和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是和男朋友一起考上的。
走的那天我默默地把她送到了公路边就是上次我们在雨中相遇的那个岔路口。
我还在这所山区中学继续教书仍然是教三个毕业班的语文课二班的班主任是个快退休的老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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