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鹤回过神来,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伊伊,怎么了?”
“我……没事……”顾伊摇摇头,肚子有点不太舒服,但是,她不想让楚炎鹤担心。
她知道,楚炎鹤和楚老爷子对对这个孩子是多么的期待,而她身体一向健康,应该没什么问题。
前面的人一个个按照顺序被叫走,顾伊安慰自己,很快就轮到自己了,很快,她就可以知道宝宝的生长状况了。
“23号,顾伊。”
“来伊伊,慢点。”楚炎鹤扶着顾伊站起来,想着检查室走去。
带着对宝宝的期待,谁都没有发现身后响起骚动声,咕噜噜,车轮滚压过去的声音,在医院很常见,谁也不会在意。
“让开——前面的让开——!”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楚炎鹤感觉身后一道凛冽的风撞过来,他本能的抱着顾伊一躲,却没想到,那道风也跟着一躲,正好和他们俩撞到一起。
楚炎鹤护着顾伊被撞倒在地,手肘碰到坚硬的地面,发出令人毛发直立的闷响。楚炎鹤护着顾伊趴在地上,替顾伊挡住了推车的撞势,在落地前,他让自己手肘先着地,想要保护顾伊不被自己压到。
“伊伊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顾不得找身后莽撞的人算账,楚炎鹤小心的扶起顾伊,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伊伊,有没有怎样?”
“没有,”顾伊摇摇头,现在是冬天,她穿的又后,虽然摔在地上很疼,但是那应该也只是皮外伤吧,“你呢?我听到砰的一声,你是不是撞到哪里l了?”
顾伊这一提,楚炎鹤才感觉到后腰部位,疼痛难忍,估计青了一大块,撞到他们的那张推床,在撞击到楚炎鹤后,由于巨大的惯性,还向前冲了十几米,撞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可见,刚才那撞势是多么的来势汹汹。
“我没事,我皮这么厚,怎么会撞到呢。”楚炎鹤怕顾伊担心安慰道。
“真的?”顾伊不相信,去拉楚炎鹤的胳膊,她记得那声闷响就响在耳边。
“都说了没事,你赶紧去检查去。”楚炎鹤抽回胳膊,动作一大,疼的他额上青筋直跳,他都怀疑是不是骨裂了。
“可是你脸色很不好,不行,你要给我看看。”现在,谁的安危都没有楚炎鹤重要。
“说了没事,你在呢么变得婆婆妈妈的,赶紧去,别管我。”楚炎鹤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轻轻推了顾伊一把,没想到顾伊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伊伊,伊伊你怎么了?”楚炎鹤脑袋一懵,见顾伊蹲在地上痛苦的咬着唇,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伊伊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炎……炎鹤……我肚子……疼……”之前就有些不舒服,刚才只顾着紧张楚炎鹤,也没有注意,现在,疼痛剧烈了,顾伊才感觉到肚子跟着了火似的,一坠一坠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争抢着往外流。
“伊伊别怕,别怕,医生——医生——”楚炎鹤抱起顾伊,托着顾伊臀部的手感觉到有些湿热,他心中一揪,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医生快……快,我媳妇儿肚子难受,你们……快给看看……”
楚炎鹤把顾伊放在床上,攥紧了手,甚至不敢去看那只手。
荒唐的报仇
医生把楚炎鹤强硬的推出门外,戴上手套准备进行检查。
等在门外的楚炎鹤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小火给炖着,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偏偏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每一分钟都是如此的漫长,楚炎鹤烦躁的看着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医生推开门出来,把楚炎鹤叫进去。
楚炎鹤看着倚靠在病床上的顾伊,上前握紧她的手,“伊伊,怎么了?”
顾伊脸色苍白,满脸的落寞,眼眸也暗淡无光。
楚炎鹤看到这样的顾伊,心里更是担忧,他转头问正在收拾工具的医生,“医生,我媳妇儿怎么样了?”心底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不敢去触碰。
听到楚炎鹤满含担忧的问话,医生狐疑的看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没事,好好调理就行了。”
面对医生的态度,楚炎鹤有些莫名其妙,但有顾伊牵挂着,他也没想太多。
“伊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不敢提孩子的事,小心翼翼的避过去。
“炎鹤我……”顾伊欲言又止,手掌下意识的抚上平坦的小腹,那个动作,看得楚炎鹤眼眶一热,孩子……孩子还是没了吗?
觉察到楚炎鹤的视线,顾伊的脸色越发的白无血色,她双手缠绕上楚炎鹤的颈项,娇弱的身体靠在楚炎鹤怀里,声音里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失落,“炎鹤,我……我没有怀孕……”
楚炎鹤抚摸在顾伊背后的手一僵,他把顾伊扶起来,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在意,“怎么回事?刚才是身体不舒服吗?”
顾伊无力的摇摇头,“医生说,可能因为我太想怀孕了,造成了假孕现象,刚才……刚才是例假来了。”
说完,顾伊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知道,这个孩子又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为长期服用避孕药受到损害后,听到自己怀孕了,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可是,今天一声告诉她,一切只不过是个假象。
她不知道回去怎么和老爷子交代,想到老爷子这些天的小心翼翼,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顾伊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感受到顾伊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楚炎鹤把顾伊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她:“都怪老爷子整天孙子孙子的念叨,伊伊,你别伤心,我们还年轻,要孩子不急的。”
“可是爸他那么期待,我……”顾伊可以想象老爷子失望的眼神。
“小傻瓜,你应该庆幸你幸亏没有怀孕,要是怀了孕,今天这么一撞,那还不危险了。”楚炎鹤点着顾伊翘挺秀气的鼻尖宠溺的看着她。
“炎鹤,你是不是很失望?”顾伊知道楚炎鹤是在安慰她,毕竟,当初是他先提出来想要孩子的,两个人盼了这么久,没想到却是空欢喜一场。
“傻瓜,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没有我,你自己能造出个宝宝来吗?所以说,没有怀孕不只是你的错,我也有份,知道吗?”楚炎鹤让顾伊靠在床上,火热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处,“还疼吗?”
“有点。”顾伊习惯性的摇头,一抬头却撞进他深邃幽黑的瞳眸里,那里,清清楚楚的倒映着她的影子,如同蛊惑般,她无意识地把真实感受说了出来。
楚炎鹤轻轻揉着她的小肚子,灼烫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进去,温暖着顾伊的心房。
“别乱想,回去我跟老爷子交代。”楚炎鹤替她把凌乱的头发理顺,面上一副深情的样子,心里却把老爷子给,骂了个千八百遍,要不是老爷子整天念叨着腰抱孙子,伊伊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紧闭的病房外,站了两个身形高大的人。
Irvine透过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伊,见她没事,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义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问出这句话,Irvine本来是抱着试探的心态,没想到……
“我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吗!”宗叔戴上墨镜,那颗无神的散发着死气的眼珠被隐藏起来,却也没减少他身上的戾气,在杀戮中浸yín多年,迫人的狠戾之气已经渗透进他的骨子里。
Irvine噤声,看着宗叔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
他和宗叔进到医院,找到妇产科室,刚走过来,便看到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推着手推床从后面冲过来。
那冲势,力道,都不像是没有把握好方向失控的意外事故,而是人为地用了大力气推着向前冲。在前方背对着的人可能发现不了,但是,他是面对着那人,亲眼看着一个被医生服饰包裹严实的男人运足了力气向前冲。
只是,当他发现前方站起来准备去检查的顾伊时,已经晚了,幸亏楚炎鹤在关进时刻护住了顾伊,要不然,就是个健壮的人,被那样的冲击力一撞,也会受伤。
Irvine相信,楚炎鹤现在腰部肯定青紫一片。
当时,他只以为是楚炎鹤的仇家来寻仇来了,但是,脑中闪过一个令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念头。
在车上,宗叔突然问他顾伊的行踪,听说顾伊在医院做产检,宗叔竟然破天荒的提出要过来探望,现在,顾伊出了事,宗叔只是不动声色的站在外面。
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Irvine没想到,这一切,真的是宗叔安排的,义父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对Ariel下手?
他看了一眼在病房里丝毫不知情况的顾伊,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他知道,义父虽然离开了,但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他不能提醒Ariel什么,哪怕是一个眼神上的交流。
病房里——
楚炎鹤给顾伊泡了红糖水,看着顾伊喝下去,又拿水杯到了滚烫的水捧在手心,把自己的手烫热了,覆在顾伊的小腹上,给她暖着。
顾伊的眼睛有些模糊,她拉着楚炎鹤的手,五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他的手心还是热烫的,不用看,她就知道,楚炎鹤的手心肯定是被烫的通红。
“怎么了,这样就感动的流泪了?”楚炎鹤捏着她的鼻尖揶揄她。
“你刚才护着我,肯定撞到不轻,有没有看医生?”顾伊不理会楚炎鹤的调戏,她知道,他一定是只顾着担心自己,把他自己的伤给忘了。
本来没什么表现的楚炎鹤一听顾伊提起他的伤,夸张的大叫了一声,“伊伊,真的好疼。”
顾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看他捂得部位,小脸燥红,“我记得你被撞倒在地的时候,是面朝向我的,原来,你是面朝推床的吗?”
“伊伊,虽然我撞到的是腰,但是你该知道,男人各个部位都是一体的,我的腰受伤了,就不能做运动,不能做运动,自然,最疼的,是这里了。”楚炎鹤如一只大灰狼诱拐小红帽一样拉着顾伊的手去摸自己的“伤口”。
顾伊被灼热的温度一烫,嗖地缩回来,气呼呼的横了楚炎鹤一眼。
那一眼,看在楚炎鹤眼里却是隐含春色,娇媚层生。
“小妖精,明知道我不能碰你,还来勾引我,乖乖睡觉,等好点,我们回老宅收拾老爷子去。”楚炎鹤把顾伊揽在怀里,感受着怀抱里的温香软玉,暗暗叹气。
一直以为顾伊怀孕了,老爷子防他跟防狼似的,他有多久没吃个痛快了?现在倒好,赶上大姨妈,又得“戒荤”一星期。
因为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顾伊稍微舒服一些,就让楚炎鹤带自己回家。
自从顾伊怀孕后,她的出行,老爷子是严行把关,今天,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老爷子是心里惶惶的坐不住,让佣人给楚炎鹤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打不通,这心里更是担心的厉害。
现在,看到楚炎鹤抱着顾伊进门,他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一阵紧张,“顾丫头这是怎么了?”
楚炎鹤哼了一声,没理会楚老爷子,抱着顾伊便上楼。
老爷子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哪里还有老太爷的气势,简直像是一个小跟班儿,越是这样,顾伊越是难受。
楚炎鹤把顾伊送回房间,轻轻放到床上,就要去关门,打算把老爷子关在外面,不理会。
顾伊轻轻拽了拽楚炎鹤的袖子,让他不要对老爷子这样,“爸……我有话要跟你说。”
老爷子觉得心头一跳,他看了一眼顾伊白的有些不正常的脸色,心里某个想法慢慢发酵。
“顾丫头,你是不是生病了?”
“伊伊有话跟你说,你就赶紧进来!”完全不把楚云天当做长辈,楚炎鹤现在心里还恨着楚老爷子呢,都怪这个抱孙急切的死老头子。
“爸,我……”看到楚老爷子紧张的样子,顾伊有些说不出口,打破一个老人的梦,是多么的残忍。
“老头子,你先坐下,我有事要说。”楚炎鹤见顾伊说不出口,替她开口。他把楚云天按在一旁的椅子上,怕待会一说出口,老爷子承受不住,倒在地上。
然后,故意沉默着不说话。
楚云天抬头看看自己儿子,百爪挠心,这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他这个老心脏可是受不了。
“什么事,怎么还吞吞吐吐的,你想急死我这个老头子?”楚云天的视线在顾伊和楚炎鹤之间来回穿梭。
“你急什么急,吓着伊伊!”楚炎鹤不甘示弱的吼回去,“老头子我告诉你,都是因为你,你整天抱孙子抱孙子的给伊伊施加压力,你看看,现在出事了吧?”
这叫先发制人,果然,老爷子一听说顾伊出事了,紧张了起来,“顾丫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跟爸说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以后别整天给伊伊施加压力,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害的伊伊压力过大,导致出现假孕现象,我告诉你,在你这里,伊伊根本修养不好,我们要回去。”楚炎鹤根本没有给楚云天反应的时间,一股脑噼里啪啦说出来,等到楚云天从楚炎鹤的话里听出了重点,只觉得眼前一黑。
“你……你说什么?”楚云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几天一直跟那些老头子显摆自己就要抱孙子了,现在,告诉他,顾伊根本没有怀孕?
“爸,对不起……”顾伊不敢看楚老爷子的脸。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伊伊,你好好休息,我送老爷子出去。”楚炎鹤知道顾伊看不得老爷子伤心的样子,起身去扶楚老爷子,在他耳边警告道:“这幅样子,跟死了孙子似的,还想给伊伊压力是不是?”
楚老爷子也知道自己越是伤心,顾伊心里越是过意不去,没怀上,也不能怪顾伊,可是,心里就是难受。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说的就是老爷子现在的心情。
他强打起精神安慰顾伊:“顾丫头,没怀上就没怀上,爸身体健康着呢,总能等到我孙子出世。”
“真啰嗦,你孙子还不一定想见你呢。”楚炎鹤把老爷子给强行扶出去,警告的开着他,“以后别再伊伊面前提孩子的事儿,要不是你,能出今天这事儿吗?”
楚云天叹了口气,他们楚家一直人丁单薄,楚绍又那个样子,他的全部希望几乎都寄托在了楚炎鹤身上。现在,他有些庆幸当初的那个意外有了楚炎鹤这个儿子。至于屈铭枫,楚云天在心底,根本就没有承认过他。
不是他冷血,只是他清楚的认识到,就算是认了屈铭枫,只会让他失去楚炎鹤这个儿子,根本得不到什么。
因为屈铭枫从小就没和他接触过,现在快到而立之年,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独立,有自己的思想,根本不会成为真真正正的楚家人。
当然,若是他有个儿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撩情——宠妻至上》——123言情——连载中——
杨蔚微有些兴奋的由警察押着进了探视室,枫总算来看她了,她就知道枫心里还爱着她,放不下她。
杨蔚微对着玻璃窗理了理早已糟乱的头发,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难看。
有些忐忑的进入探视室,杨蔚微的目光在接触到屈母的视线的时候缩了缩,她看着屈母身边空空如也的位子,不安的开口:“妈,枫呢?”
屈母哼了一声,“你还有脸见铭枫?”
要不是因为杨蔚微,屈铭枫会被误判无期徒刑,在监狱里关了好几个月吗?这对他的事业,他的名声,是多的损害?就算是澄清了又怎样,损害已经造成了。
“妈,枫还在生我的气吗?”杨蔚微努力忽视屈母的冷嘲热讽,除了她进来第一天见过屈铭枫,这些日子就再也没讲过,在寂寞冷冷的长夜,她想他想得发疯。今天,听说有人来看她,她就以为是屈铭枫,毕竟,俩人是夫妻,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屈铭枫又是那么有责任心的人,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她的婆婆。
“你把这签了吧。”屈母根本不理会杨蔚微,拿出一张纸,面无表情地摆在桌子上。
杨蔚微看着几个硕大的黑字,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如尖刀一般,刺向她的眼眸。
“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杨蔚微颤抖着手把离婚协议书推离自己,好像那是洪水猛兽一样。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你还想我们屈家有一个杀人犯儿媳妇?”屈母不屑的开口,若不是看在杨蔚微为屈铭枫付出了那么多的份上,她早就把杨蔚微给扫地出门了。事实证明,她的犹豫给铭枫带来了灾难。
“要不是铭枫为了报仇先娶了顾伊,你以为,就凭你的出身,你有机会嫁进屈家吗?”若不是因为顾伊是仇家的女儿,铭枫和顾伊必定离婚,杨蔚微根本就没有入她眼的机会。
也算她懂事,在娱乐圈里一直保持着清白,不然,她是绝对受不了这样一个儿媳妇儿的。现在,她进了监狱,她只是要她把离婚协议给签了,私下里把婚给离了,并不公开,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妈不,不是这样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枫啊,你不能这么做!”杨蔚微扑上去,把离婚协议拿在手里撕了个粉碎,眼眸里含着泪看着屈母,“妈,你一定是背着枫这么做的,枫一定不知道对不对?你这样做,枫会伤心的,他会不高兴的。”
屈母由着杨蔚微撕碎了离婚协议书,也不阻止,等到杨蔚微平静下来,她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摆在桌子上,还好心的帮杨蔚微把水笔打开,“签了吧,别弄得大家都不好看,到时候,要是公开了,对你不好。”
杨蔚微没想到屈母有备而来,看来,她不知准备了两份,就算是她把这一份给撕了,屈母一定还会拿出来下一份离婚协议书。
“妈,你怎么能这样啊?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判死刑了,死刑!”杨蔚微哭着趴在桌子上,她才二十四岁啊,死亡,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她天天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天天数着日子,就怕一睁眼,就到了她被执行死刑的时候。
她宁愿,现在就被执行,也不愿意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这种等待死亡的日子,真的是太难熬了。
她的心理已经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防御了,只需要一个手指头就能够让她彻底崩溃。
现在,婆婆竟然来让她离婚,这是多么残忍狠心呐。
“我自然知道。”屈母冷冷的说,现在谁不知道,屈家儿媳妇杀了人,要被判死刑了?连她这个做婆婆的出去,都会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甚至,以前还算交好的贵妇,见了她也是虚与委蛇。
“妈,我都被判死刑了,你为什么还要我跟枫离婚?我……我死了,枫不是照样可以……可以娶妻生子吗?妈,难道最后的日子,你也忍心拆散我和枫吗?”杨蔚微声泪俱下,她是不愿意屈铭枫另娶新人的,她是自私的,她宁愿屈铭枫守着她一辈子不娶,但是,当着屈母的面,她不能这么说。
“就是因为你要死了,得赶紧把离婚给办下来,难道你要我屈家出一个杀人犯儿媳?难道你想在屈家摸上一笔黑?”若是不和杨蔚微划分关系,恐怕以后人家提起屈家,都会以杀人犯做代名词了,这个,她绝对不允许。
她知道屈铭枫责任心重,即使是不是深爱着杨蔚微,他也下不了狠心和杨蔚微决裂,所以,由她这个母亲做次坏人。
“妈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啊,你这是落井下石!”杨蔚微有些口不择言,她知道屈家名声在屈母心中的重要性,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竟然逼着自己一个临死之人离开屈家,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你说我冷血无情也好,落井下石也好,你把协议书签了吧,我不想闹到法庭上,总算婆媳一场,别让我撕破了脸。”屈母把协议书往杨蔚微面前推了推。
“不,我不签,不签,我这一辈子都是枫的,我不要离婚!”杨蔚微激动起来,她扒着桌子想要去够屈母,被警察强硬的压下去。
这时候,外面响起一个警察的声音,说有人要见杨蔚微。
门被打开,赵之杏走进来,见屈母也在,勉强地在脸上的挂了笑容,“亲家也在啊。”
屈母皮笑肉不笑的算是打了招呼,对于赵之杏这种小三上位,像她们这些正室,是不耻的。
“蔚微这是怎么了?”感觉出杨蔚微的不平静,赵之杏上前,眼睛扫到桌子上的纸张。
“妈,妈你终于来了,呜呜……我不想离婚,妈,你帮帮我,我不要和枫离婚……”杨蔚微哭着抱着赵之杏的身子,警察想要阻止,被赵之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便收回了动作。
赵之杏能够在这个时候畅通无阻的进来探视,肯定是找了关系,反正两个人也没有大的什么动作,警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赵之杏面带笑色的对着屈母,“亲家,蔚微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你们现在这么做,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哼,屈家有个杀人犯儿媳,传出去,更不好听。”屈母怎么听不出赵之杏话里的意思,这是在拐着弯骂她没人性,背后放冷箭。
“亲家,话不是这么说,谁说我们蔚微杀人了?这年头,冤案假案多了去了,我们是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蔚微身上的!”赵之杏说的斩钉截铁,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似的。
“妈你……”杨蔚微听出了赵之杏话里的意思,这是说,她还有出去的希望?
赵之杏拍拍杨蔚微的手,以示安慰。
“哦?这么说,你还有本事把她给无罪弄出去?”屈母冷哼一声,真拿自己当个东西了?
“我是没有,但是,我家老沈是绝对不会看着蔚微在牢里受苦的。”赵之杏忽视屈母语气中的讥讽,要不是蔚微爱着屈铭枫,你以为你个老寡妇有资格跟我说话?
“沈仁贤?呵,他会做无利的买卖?”屈母觉得好笑,和沈家做亲家这几年,沈仁贤的习性,他们屈家摸得透透的,她早就知道沈仁贤和屈家结亲,是为了利益,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亲家这话说的,老沈救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难道你这个当妈的,帮自己儿子,还想着收益多大?”赵之杏跟了沈仁贤这么多年,也算摸着了他的脾气,虽然两个人刚刚闹翻了,只要她好声好语的说说,而微微又是他唯一的血脉,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说什么?”屈母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是来,眼眸更如鹰隼一般看向赵之杏母子。
“我说,我家老沈会把蔚微救出去的,你儿子要是和蔚微离了婚,在结婚,那可是三婚了,再值钱的男人,打了两会折扣,他也不值钱了。”一个男人离婚两次,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名声总是不好的。
“你说杨蔚微是沈仁贤的女儿?”屈母吐字清晰的质问,生怕自己说的不清楚,对反听错了。
“当然!”
“妈……”杨蔚微想要阻止,却没有来得及。
“那顾伊呢?”
“她?”赵之杏一笑,语气有些讽刺,“谁知道是顾念情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老沈这么多年养着她,也是看了……”
“妈你别说了!”看着屈母越来越yīn沉的脸,杨蔚微打断了赵之杏的话。
对于,屈家和沈家的恩怨,赵之杏是一知半解,只是断断续续的从杨蔚微嘴里听了些,知道的并不真切。
“好,好!杨蔚微,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屈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若是拍得是杨蔚微的脸,肯定已经肿成了包子。
“我千算万算,算计了几十年,拿他的女儿报复他,没想到,他真正的女儿,是你!”屈母只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从屈铭枫小的时候就算计着让屈铭枫接近顾伊,为的,就是因为顾伊是沈仁贤的女儿,她知道,作为父母,最痛心的,便是儿女不幸。
她算计了这么多年,对顾伊做了那么多坏事,没想到,到头来,顾伊根本不是沈仁贤的女儿,而沈仁贤真正的女儿是杨蔚微,这个后来成为她真正的儿媳妇的人。
想到儿子铭枫爱而不得的痛苦,想到铭枫被责任和爱情夹在两难境地的难堪,屈母后悔莫及。
是她害的儿子这样啊,若不是以为顾伊是仇人的女儿,现在,铭枫一定和顾伊过着幸福的生活,更不会遭遇什么牢狱之灾。
不,是杨蔚微,都是杨蔚微害的!若是她早说出来,她才是沈仁贤的女儿,一切,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屈铭枫出狱后在顾伊家门外默默等候,他夜夜靠酒精麻醉才能入睡,这些,她这个做妈的都知道,是谁害的她儿子如此痛苦?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这个祸害,害人精,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还她那个斗志昂扬风度翩翩的儿子!屈母上去撕扯杨蔚微的头发,被警察快速的拉开。
杨蔚微嗷的尖叫一声,红着眼看屈母,屈母手上攥着一小撮头发,那是从她头上薅下来的。
赵之杏护着自己的女儿,“你个疯婆子,发哪门子疯?蔚微,怎么样?疼不疼?警察,你看看,这是故意伤人,你们应该把她给抓起来,抓起来!”
警察自然不会听赵之杏嚷嚷。
屈母被警察困着,逐渐冷静下来,她把离婚协议书拍在桌子上,“什么也别说了,杨蔚微,你该知道我有多恨,签了吧。”
说什么,她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和仇人的女儿在一起。
杨蔚微知道,在屈母这里,她和屈铭枫的婚姻再也不能挽回了,唯一的可能,便是等她出狱后去找屈铭枫。
她提起笔,颤巍巍的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三个字因为手抖的缘故,其丑无比,像一条条扭曲的毛毛虫。
屈母恨恨的剜了杨蔚微一眼,把离婚协议书塞进包里,摔门而去。
赵之杏隐约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却不是很明白,“蔚微,那个老寡妇怎么回事?”
“妈你害死我了,她……唉,算了,你真的有办法……”杨蔚微扭头看了两个警察一眼,压低了声音,凑到赵之杏耳边,“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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