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王翠翘这话也没说全。其实在胡宗宪招安徐海的同时,也给这陈东、叶麻暗中送了秋波,还借此引发了这三股海盗之间的小规模火拼。徐海为了取得胡宗宪信任,对陈、叶两部也是捅了些刀子的。后来虽然在汪直的协调下,三股海盗停火,但徐、陈、叶三家还是貌合神离。
严鸿一听,当下冷笑道:“二獠打的好算盘,借着救我姐夫的名义,带兵攻打州县。到时候朝廷震怒,多半会下令将我姐夫处斩。纵然官府不杀我姐夫,沙场之上刀枪无眼,流矢乱铳,杀伤难免,我姐夫怕是不死在大明的刀下,也会不明不白的丧了性命。到时候姐夫的人马部众也自然都归了那两个狗头,而且这一闹也就绝了招安的路,汪五峰再想招安也是不能。这两个抢劫成性的海贼,倒是使得其所。”
王翠翘几乎要抚掌喝彩,这严鸿的分析与她所想一般无二。其实这里还有一层见不得人的因素,那jiùshì二个贼子对自己也始终垂涎三尺。真要是能把徐海干掉,多半还存着既兼并部众,也把自己shōurù房中的想法。只是这些话却没必要在这里说了。她只是点头道:“鸿弟说的不错,但不知,这二獠如此算计姐姐,你该当如何?”
严鸿冷冷一笑,学着老爹严世藩临走前的pose,右手做势下劈,道:“胡督宪好歹也做的好大官,若是一个倭寇都不让他杀,他手下的弟兄,又拿什么邀功请赏?这两个狗头既然做不得生意,又得罪了姐姐、姐夫,那说不得,正是上好的礼物,送给胡督宪发个利市也jiùshì了。到时候他们的人马,自然是由姐夫收编,一起为朝廷效力。不听话的,我请胡督宪发大兵,一并剿了。”说到这里,严鸿真是把自己当成了手握雄兵,叱咤东南的一代名臣了。
二人谈的入港,越发兴致勃勃。王翠翘见机,终于一咬银牙道:“鸿弟,既然你真把我当姐姐看,姐姐有件事问你,你却不要恼恨姐姐。”她心想,这尚未解开的一个yíhuò,总不能留着隐患。这一番只好破釜沉舟,若是万一对方翻了脸,就算要杀人灭口,也只好赌他一赌了。
严鸿看王翠翘脸色不寻常,道:“姐姐有话只管问来,小弟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翠翘深吸了一口气道:“鸿弟你一表人才,家财豪富,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要不到?何必用那下药的伎俩,用了这种手段,就算是得了姑娘的身子,却也没什么意思。至于那穿心丸,乃是一等一歹毒的物件,却不知你要害谁?”
严鸿闻听,却是苦笑道:“哎,姐姐啊,小弟我确实做过不少坏事,但想不到,我每次想做点好事时,总还是被人当做坏人看,这却冤枉得很了。这桩事我本不想说,如今却不好瞒你。”当下便把罗龙文的请托说了,至于这春药的来历也jiāodài个清楚。当然,老爹严世藩下令杀徐海的事儿,他是不说的,毕竟还是不能出卖老爹嘛。
王翠翘听到罗龙文给毒药,切齿道:“zhègè无情无义的畜生,枉自徐郎把他当朋友看待,却这般歹毒!”
最后严鸿说道:“罗龙文虽然献上这毒药,可我爷爷和陆大都督都吩咐要留住姐夫的性命,小弟我刚才那一点点雄心,也要着落在姐夫身上实现。所以,我自是不会做这种歹事。姐姐若还不放心,我这就把两宗物件毁了jiùshì。”
说着,他正待将两宗药物掏出来扔到窗外河里,却被王翠翘一把抓住了胳膊。此时她已经确信严鸿对自己一片情义非假,至于这份情义是姐弟之情,还是男女之爱,也没必要再做深究,她只确信zhègè小自己几岁的纨绔,确实拿自己当做了亲人,才会把这么隐秘的事说出来,而且他还没从自己身上得到任何甜头。
她嫣然一笑道:“鸿弟,不必如此了。那两宗药物你留在身上,或许有派上用处的地方也未可知,不过不许用在绿珠身上jiùshì。”严鸿一听这话,又加上被王翠翘的玉手抓着胳膊,yīzhèn面红耳赤,急道:“姐姐,你又来……”
王翠翘赶紧道:“好好,是姐姐错了,该打该打。”抓着严鸿的手,在自己手上轻轻打了一下,然后放开严鸿,轻叹道:“鸿弟,姐姐这般疯疯癫癫,也让你作难了。但你可知,姐姐如何沦落风尘之中,做了这见不得人的营生?”也不待严鸿回答,她便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王翠翘是江南本地人,家境不错,父亲经商为生,颇有家财。若按照正常的生活轨迹,王翠翘应该是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富家公子或是书生,然后过着富足的生活。或许会有夫君金榜题名的喜悦,或者会有夫君薄幸纳妾的酸楚,但所谓大风大浪,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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