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乾见宇文拓笑他,他不爽的翻了翻眼珠,不再看宇文拓。他这个样子,让宇文拓笑容更大了,最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凤乾受不了了,终于开口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他说的很慢,嗓子嘶哑的厉害。心里更是不忿: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
“一个主子为一个侍从守夜,侍从还面露不满,你说好不好笑?”宇文拓压低声音缓缓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减退。
凤乾一愣,这一层他还真没想到。随即,他开始脸红。觉得自己这样想法还真的蛮好笑的。接着,他也笑了出来。于是,两个人就对着笑了半天。
终于笑够了,宇文拓轻声说:“你若是睡不着,就跟我讲讲遇袭的事。”
“喝……水”凤乾勉强挤出两个字,他实在是嗓子烧得难受。宇文拓摇摇头,起身为他倒了一碗药水。凤乾见状,一脸苦相。宇文拓刚消失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这碗药水下去,凤乾顿时觉得嗓子好了很多。本来这药水就是专门为他配置的,功效显而易见。
待又坐回床上,宇文拓说道:“张先生交代过,你的伤势并不重,只是血流的多了点。”
凤乾一愣,心想:被刺了那么多剑,还不重?那什么才叫严重?
仿佛看透他的想法似的,宇文拓又说:“你并未伤筋动骨,只是伤到些皮而已。”
凤乾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他想了想,说道:“行刺之人似乎用的是一种剑阵,威力颇大,不然也不会将我所带的差人杀的大败。至于后来嘛……就在我等快要尽数被诛之时,后脑一痛,便昏厥了。”
宇文拓点点头,基本与他和张启二人的推断相差无几。不过……会是谁救了他们呢?为何不肯露面呢?
看到宇文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凤乾忧心的皱起眉头。看来,自己一直想要逃避的事情,如今因自己的抛头露面而浮出水面。显然,他那狼心狗肺的老爹,仍是不愿放过自己啊……
“若是你肯说出始作俑者,我可帮你除去后患。”
凤乾一惊,他脸色突变的看向宇文拓,心中不断翻滚。
从那次审讯郭一坤的案子中可以看出,宇文拓与那太监是再熟悉不过的熟人。而以平日里宇文拓的表现来看……他基本可以肯定,宇文拓之前,应是北煞门的人!而他那狠心的老爹……貌似背地里正与那窦文场狼狈为奸……
当初之所以在听到自己到了刺史府而恐惧不安,正是因为他那老爹与张建封所属之‘南衙’是对立关系。就是不知……万一事情败露……此地还有我容身之处么?
宇文拓见他不应,心中越发肯定他的身份定是与刺史府是敌对的。而且,他也知道想要他命的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四十七章宇文天机←
“……多谢姑爷的美意,只是……”不管自己的老爹多不是人,自己也不能弑父啊。这罪名,岂不是太大了?
“如何?”
“只是……世上有些事……不是杀戮可以解决的……”凤乾面露悲戚。他老爹可以狠心买凶杀他,他却不能承担弑父之罪。
他的话,让宇文拓全身一震。这话多么熟悉啊,曾经,不止一个人这样对他说过。自己是不是将世事,都想的过于简单了?或许……真如花名剑所说……我应回趟北煞门?只怕,北煞门好进不好出……
“可惜……若是大小姐在……此事或许不难解决。”
凤乾的喃喃自语,提醒了宇文拓。他忽然醒悟,很多事是要靠脑子来解决的,而不是靠杀戮……
两个人各想着心思,不经意,天光大亮……
一年后……
一年时间过得很快,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一直在后方骚扰他们的陈少游在去年年底一命呜呼了。其原因是老爷子参了他一本,说他勾结叛逆,并私吞包佶进贡给朝廷的八百万两银子。陈少游得知后赶忙谢罪,并凑够银子还给了朝廷。虽然后来德宗赦免了他,但却因此留下病,终是没有挺过去。
而老爷子因抵抗叛逆李希烈有功,并揭发陈少游追回朝廷库银,而大大地升官了。现在,老爷子已是徐、濠、泗三州节度使,基本属于雄踞一方的土皇帝了。每当老爷子独自坐于书房时,总是长吁短叹。为他那已将近两年不知所踪的大女儿,伤心不已。因为,宇文婵口中所说之事,全都成了现实,不禁让老爷子心痛万分。
而当年辞别而去的武元衡,如今也已正式踏入仕途。德宗欣赏他的才学,任他为比部员外郎,并在长安安了家。前些时日,他曾来过一封书信。信中先是恭喜老爷子一番,然后将自己在长安的住址告知,最后还问起宇文婵的下落。老爷子看信后不住摇头,武元衡至今仍对他的大女儿念念不忘。而他那二女儿张如,去年则因武元衡的不告而去还大病了一场。
原本老爷子升官后,打算前往徐州常驻。可因宇文婵一直下落不明,张姚氏死活不肯离开寿州。无奈,老爷子只好将他那不成器的大儿子张愔遣往徐州,兼长史之职。后来,老爷子觉得这样也挺好。把那个祸害赶得远远地,让他省了不少心。
由于凤乾治理寿州功绩不菲,虽曾多次遇刺,都因有宇文拓的保护而最终有惊无险。现如今,被老爷子任为判官助他料理各州政务。
当时,在张启查出凤乾遇刺的原委后,老爷子气愤难当,参了凤乾的老爹户部侍郎凤于侯一本。结果德宗将凤于侯连降三级,贬为华原县令,成了个七品小官,再也无力找凤乾的麻烦”奇+---書-----网-QISuu.cOm”。凤乾得知后跪在老爷子面前连磕三个响头泣不成声,他没想到为他解决麻烦的最后竟会是老爷子。不用动一刀一枪,也没有把他老爹逼入绝路,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而这一遭恰巧去了北司的一项财政收入,相应的打击了北司一把。老爷子在南衙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
张家青瓷已在寿州与庐州有三家分店了。凤锦如今在大观园成了小老板,负责照看庐州的二家分店。并与驻守在庐州的邵怡将军的次子邵云,交往甚密。
大家现在全都官运亨通,财源广进。可愁云一直笼罩在大观园内,因为他们的女主人宇文婵至今仍毫无音信。
贞元元年五月十六日,张府(原刺史府)接到一张拜帖,附礼单一份。
署名:宇文氏族族长,宇文天机。
而后,长长的聘礼队伍鱼贯而入。琳琅满目的各式奇珍异宝,让人目不暇给。拜帖上说,三日后,其本人将登门拜访。
拿着这张拜帖的老爷子有点反应不及,他想不通这‘聘礼’二字到底有何含义。随之,老爷子又有些担心。很明显,宇文氏族族长能够找上门来,应是与他那大女儿宇文婵有关。可他大女儿如今已失踪快两年了,她那族长忽然拜访……让他如何交代?
与此同时,大观园门前立着一人。身着黑底暗纹,金丝烫边对襟长袍。腰扎黑玉带,足蹬黑皮长靴。铜色长发随意的披着,黑蓝双眸深邃而摄人。他就那样淡淡的站着,双臂负于身后,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迎接。街上过路的百姓们都躲得他远远的,他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威压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今天也巧了,大观园的人基本都在。随着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乐翼带着众人迎出门外。当他们看到站在门口面色平静的人时,全都一震,眼神里不自觉的泛出丝丝恐惧与不安。
“乐翼协全家恭迎宇文氏族族长,宇文天机大人。”乐翼赶忙带领众人躬身行礼,他有些紧张和心跳加快。
宇文天机转过眼睛看了看他,随后又扫视了一遍他身后的众人,最后眼光定在宇文拓身上。宇文拓顿时打了个寒战,全身紧绷。他觉得好像被一股可怕的气息给穿透了似的,令他一阵头皮发麻。
众人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宇文天机走了过来。众人赶忙闪向两旁。
“恩”他恩了一声,信步向院内走去。乐翼急忙跟上,在前方引路。令他有些疑惑的是,这位族长大人,似乎对大观园非常熟悉。
→第一百四十八章奉茶←
待众人迎着宇文天机在正厅落座之后,凤锦颤巍巍的端着托盘站在一旁,上面放着两杯热茶。本来经营了青瓷铺子一年时间,凤锦基本已经不会对什么人感到害怕了。可现在见到宇文天机之后,那种初时的胆怯又跑了出来。
乐翼走向前来,端起一杯茶说道:“宇文婵之夫乐翼,向族长大人奉茶。”说着,就要向主座上的宇文天机下跪。可奇怪的是,他竟然跪不下去。乐翼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宇文天机。宇文天机点点头,伸手接过茶盏小酌一口,随即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他可不敢让宇文婵的老公向他下跪。不然,将来被他的小姑娘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见宇文天机接了他奉的茶,乐翼一脸不解的退下去,坐在旁边。
随后,宇文拓站起身,端着茶走上前来说道:“宇文婵之夫宇文拓,向族长大人奉茶。”这次,他可没那么顺利。虽然也跪不下去,但是宇文天机却没有接他奉的茶。而只是用一种冷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宇文拓开始冒冷汗,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族长好像对他很不满。
“宇文拓,啧……”宇文天机皱皱眉,心里第N次抱怨宇文婵:你知不知道自己叫自己的名字有多别扭?回头我还得找你说道说道这事。
听到宇文天机叫自己的名字,宇文拓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他小心翼翼的微微抬头,结果两人的眼光碰在了一起。宇文拓顿时打了个寒战,他觉得宇文天机的眼睛很可怕,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刺得他心惊胆战。
厅堂里静悄悄的,坐着的众人全都屏着气,心里为宇文拓担心。
宇文拓赶忙低下头,又说了一遍:“宇文婵之夫宇文拓,向族长大人奉茶。”
终于,宇文天机接过了茶盏,却没有喝,只是放在茶几上。宇文拓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宇文天机这个举动明显是对他不满。他不喝他奉的茶,只是接过去,说明他心里不想承认他是宇文婵老公。宇文拓垂着头,紧紧的握起双拳。厅堂里在坐的一众人,一下子全把心提到嗓子眼。
宇文天机依在靠背上,胳膊搭上扶手,支着下巴,淡淡的看着宇文拓会有什么反应。
宇文拓站在那缓了半天,终于安奈下自己的情绪。
“不知族长大人对宇文拓有何不满之处,请指点一二。”
“婵儿为何昏迷7日不醒?”宇文天机的嗓音很有磁,很优雅。但是他说出的话,却让宇文拓一阵心惊。而在坐的一众人,也开始紧张起来。这件事没有人不知道,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位族长大人会知道呢?
宇文拓犹豫了半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他砍了宇文婵的男宠一刀?还是在两人亲热的时候?
“不敢说?”宇文天机的语气仍是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
“宇文拓知错了,请族长大人责罚。”宇文拓很无奈,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有心想要跪下,却又跪不下去。
宇文天机没有回应。他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过着一幕幕宇文拓与宇文婵之间发生过的事。从第一次强吻开始,宇文婵的痛苦挣扎。到他那次将宇文婵击晕,绑在床上。到后来,他用刀割开了云虚的脖子。怒火,在他眼中升腾起来。他的心里开始泛出杀意。
这样一个人,哪个女孩受得了?她的小姑娘怎么想的?
令人恐惧的凛冽寒气与重压从宇文天机身上爆出。厅堂里的人瞬间脸色苍白,头冒冷汗。宇文拓只觉得身上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刺骨的杀意蹂躏着他的神经。他慢慢开始全身发抖。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他行走如风,全身撒发着阳光般的正气。脸上是认真的郑重表情。
看到来人,厅堂里的杀气与重压瞬间消失。宇文拓‘扑通’一下,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气,冷汗‘哗哗’的往下淌。他依然低垂着头,不敢看宇文天机的脸。
“张启见过宇文氏族族长大人!”张启抱拳半跪,施了一礼。
宇文天机的表情缓和下来,眼中浮出笑意。厅堂里的人心中暗惊,为何族长对张启这样和颜悦色?
“起来吧,坐”宇文天机对张启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这个大男孩是这些人中最令他满意的。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让他看着那么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曾通过张启与他的小姑娘亲热的原因。
张启看看地上坐着的,仍是不敢抬头的宇文拓,露出奇怪的神情。
“你就是张启啊,不错”宇文天机点点头,张启有些脸红。被他的大小姐家的族长一见面就夸,他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心里却很高兴。
“若是你向我奉茶,我想我会很高兴的。”宇文天机缓缓的,很优雅的说了这么一句劲爆的话。在坐的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张启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他刚想站起身说点什么,地上坐着的宇文拓却忽然站起来转头就走。可令他恐惧的是,他忽然全身不能动弹,身子被一股力量托拽着飞速后退。几乎是一眨眼,他的脖子就被宇文天机抓在手上。
此时的宇文天机,一双厉目就像地狱里的魔鬼,闪着蓝幽幽的森光芒。在坐的人除了张启一脸的焦急以外,全都吓得浑身发抖。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即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何为夫道?←
“脾气倒是不小……你有何资格自称婵儿之夫?为夫者,应于妻行其道,你都行了哪些道了?与本族长说说”说完,宇文天机手一松,宇文拓‘扑通’一声,再一次摔坐在地上。
同时,厅堂里的众人也都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所有的人都垂下了眸子,看着自己的脚尖。只有张启有些惊疑不定的,小心的偷眼看向主位坐着的宇文天机。
大小姐家的这位族长也太厉害了,竟能让人毫无所觉的制住这里的所有人。不过转念又一想,宇文婵也曾显露出惊人功力,不禁了然。大小姐本身就已经很厉害了,那族长大人是一族之主,自然是最强的。
宇文拓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低垂着头,辛苦的喘着气。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如此狼狈过,竟然被老婆家的族长这样教训,而且自己还无法反驳。本来嘛,家里家外的事,铺子的事,都是乐翼一个人在持。他除了每日去鹰园教那些小人习武,再无其他事可作。
不得不说,乐翼之所以身体总是那样羸弱,即使张辽不时的给吃补药都硬朗不起来,也是因为太过辛苦所致。不管什么事,家里的,铺子里的,大大小小都要靠他张罗。宇文婵还在的时候,家里还能为乐翼分担些。自从宇文婵去了南泉山以后,乐翼可以说就整日里没有清闲的时间了。
后来家里的铺子开了分号,乐翼就更忙了。有时候忙一整天,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实在是不够人手,又不能让老娘远走。不得已,才让凤锦前往庐州料理分号,基本上算是赶鸭子上架。还算好,庐州有邵将军坐阵,可以有个照看。
厅堂里静悄悄的,宇文天机支着下巴盯着坐在地上垂头不语的宇文拓。两旁坐着的一众人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宇文拓慢慢缓过劲来,但是却一动不动的坐着。他无话可说,也不知该怎么办。宇文天机的强大,让他震惊,却又无奈。禁不住,心里嘲笑自己。总以为自己很强,可以喊打喊杀目中无人。可现如今总算是知道,自己这点能耐压就什么都不是。可是……自己除了会点武功,别的似乎什么都不会。那……自己该何去何从?
原以为将自己的积蓄取出,便可心安理得。如今,似乎本就不是那回事。家里是不缺银两的。那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为人夫……应该怎样行其夫道?似乎这个问题……自己从未想过……
会被扫地出门么?如果被赶出去,自己能去哪里?
看着宇文拓失魂落魄的样子,宇文天机在心中暗暗叫爽。这回,总算是为他的小姑娘出了口恶气。宇文拓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无人管教所致?不如……把他带了去,替婵儿管教管教(蹂躏蹂躏),让他懂懂事……想到这里,宇文天机勾起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笑容。貌似这个占了自己名字的小家伙,是个不错的玩具……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熬时间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令众人不爽的声音响起:“哎呦,今日怎么这样热闹……”话没说完,看到主位上的宇文天机,他愣住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宇文天机的身份,但是光看他的相貌基本就可以断定他与宇文婵有莫大的关系。
众人在心里一阵摇头,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冲着风头正劲的时候闯进来,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花名剑用疑惑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屋子的众人,为什么他们都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呃……在下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先……”
“你就是花名剑?”宇文天机打断了他的话,表情淡漠的看着他。而前一刻还瘫坐在地上宇文拓,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连他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正是在下,敢问……”
“宇文天机,宇文氏族族长。”宇文天机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于前。心里奇怪的想:这个花名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脱离李希烈了?
“见过族长大人”花名剑抱拳一礼,“花某来的鲁莽,这就告辞。”说完,他转身想走,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
“既然来了,就坐下喝喝茶,聊聊天”随着宇文天机的话音,花名剑身不由己的被拖拽着进了厅堂,随后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花名剑惊得一身冷汗,这个族长使得是什么功夫?也太过诡异了。
“今日花公子怎么得闲前来拜访?”宇文天机一边问,一边端起茶几上乐翼奉的茶小酌一口。
“呃……乐老板托我打听宇文小姐的下落……”
话没说完,花名剑说不下去了。因为厅堂里一众人全都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心中同时抱怨:我们都不敢提起大小姐的事,偏偏让你给说出来了。你不知道这个宇文族长有多恐怖么?
花名剑被众人怒中含怨的眼神刺得打了个寒战。
宇文天机看到众人的反应笑了出来,“呵呵……不必再找了,婵儿是被带回族中闭关修炼去了,找也是枉然。”
“什么?!”一众人全都被宇文天机的话惊得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宇文天机的可怕了,用吃人的眼光盯着他,等他的解释。
“呵呵”宇文天机毫不在意的一声轻笑,“至于何时能出关……也许几年,也许这一世,你等都无望可再见到她了。”
→第一百五十章三圣齐聚大观园←
‘呯’的一声,乐翼昏倒在椅子里。
“姑爷!”“姑爷!”凤锦凤乾急忙上前察看,又是叫唤又是摇晃。这边宇文拓用一种满含愤恨的眼神盯着宇文天机,中的怒火直顶脑门,却也只能干瞪眼。一众人被宇文天机的一句话,打击的有些反应不及,呆楞当场。
宇文天机扬着邪恶的浅笑,看着众人如同看戏。
“天机,你又何苦戏弄他们。不怕婵得知后与你为难?”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宇文天机身旁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人,正是很久不曾出现过的云虚。他面露无奈的斜着身旁的宇文天机,这家伙的格还真是恶略!
“那又如何?难不成要我也像婵儿似的,哄着他们?”宇文天机语带不屑。这些人,基本没几个他看的上眼的。首发
云虚不再理会宇文天机,转头向众人说道:“诸位不必过于忧心,婵却是在闭关修炼,却也不是相见无期。”
听到云虚的话,众人松了口气。那边昏倒的乐翼也被唤醒,听凤锦说不会见不到宇文婵,他才缓过劲来,不禁又掩面抹起眼泪。
花名剑脸色不停的变换着,脑子里乱糟糟一团。这些话他虽也能听懂,可其中含义却令他丝毫不到头绪。小婵儿不是被纯阳真人带走了么?他们又是从何得知?而后来说话那人,又是哪个?他是何时来的?好像他与这族长关系匪浅?与小婵儿……
刚想到这里,花名剑猛然一震。难道,后来莫名出现的这人就是乐翼说过的,乐圣冥灵子不成?!
“婵儿不是被纯阳真人带走了么?”宇文拓疑惑的问了出来,众人也都竖着耳朵等待答复。
云虚与宇文天机对望一眼,表情一个是是淡漠,一个是扬眉怪异,却都不吱声。
“看来,这恶人还是要我来做了,那个老和尚的嘴巴真是不严。”随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宇文拓身边的空椅子上又出现一人,众人皆是一惊。只见出现那人一身白衣,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一脸的不满之色。
“与其说是被我带走的,不如说是被‘我们’带走的。还不是为了他!”出现那人斜了眼宇文天机。
“您,您便是纯阳真人?!”厅堂里众人‘呼啦’一下把突然出现的吕洞宾围了个严实。
“正是吕某”吕洞宾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灌了一口酒,毫不在意众人‘热烈’的眼神。
而这时被遗忘了的云虚与宇文天机,则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起来。云虚面带责怪,宇文天机面露不屑,也不知二人在谈论什么。
“那,那婵儿何时能回来?”乐翼有些急切,眼角还挂着泪痕。
“这个嘛……你们应该询问云虚,我可不知道。”吕洞宾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随着吕洞宾的话,众人疑问的眼睛立刻转向主位上,低头谈论着得二人。
云虚似有所觉,他抬起头,看到众人的眼神,说道:“方才我已说过了,至于到底何时,我也不能肯定,要看婵自己的进境了。不过放心,顶多也就是个三年五载吧。”云虚说的及其含糊,不过到底也算是有个盼头,总比遥遥无期要好上许多。
得到这样的答复,众人仍是不甚满意,不过也无可奈何。既然连云虚都不能肯定时日,再过追问也讨不的好处。
花名剑紧皱着眉头,惊疑不定的看着后来莫名出现的二人,心中波涛汹涌。
小婵儿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她竟能与纯阳真人等一类传奇人物相熟?而她那族长又是这般的厉害,手段诡异,深不可测。难不成……
花名剑面色复杂的看着云虚他们,心里隐隐腾起苦涩。似乎他心中所倾慕的小婵儿,其身份越来越令他觉得高不可攀……
众人表情各异的回到两旁坐下。随后,有看着吕洞宾一脸好奇的,有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的,唯有乐翼眼泪汪汪的独自低头想心思。
懒懒的瘫坐在椅子里的吕洞宾,不知为什么,从出现开始,便有意无意的瞄着凤乾。凤乾正坐在他对面,与身旁的凤锦小声说着什么。似乎感觉到视线,他转过头,与吕洞宾的视线碰在一起。凤乾有些奇怪,而吕洞宾则目光炯炯,似有深意。云虚与宇文天机二人,似乎谈论够了。抬起头,看到吕洞宾与凤乾对视。他们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弋了一下,然后对望一眼。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云虚,宇文天机与吕洞宾三人,默不作声的用眼神交谈着什么。不时地,三人还同时看看凤乾。凤乾在一开始奇怪了一阵子,后来也就习惯了,便继续与妹妹说悄悄话,不再理会三位神仙前辈对自己品头论足。当然,明如他,自然不会傻到认为三人是对他的容貌感兴趣。只不过想不通为何会被三人注意,想来也不会对自己不利,便不再理会。
转眼,夜幕降临。大观园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乐翼喜气洋洋的设下酒宴,款待三位前辈。
席上,宇文天机轻描淡写的甩给宇文拓几句貌似安慰的话。宇文拓渐渐的好了点,不再黑着脸。其实,他也不愿与这位族长大人闹僵。毕竟在他心里,宇文天机是自己老婆的家长,即使对他有所不满,他也不好翻脸。再说,在某些事情上,他的确理亏,也怨不得别人。
而那边的吕洞宾,则是凑在凤锦身旁,不停的献殷勤。嘴里说着好听话,脸上荡着色色的笑容。只把低垂着头,脸蛋红红的凤锦,哄的不住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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