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铁罐子被风从垃圾堆刮落下来,一路卡啦啦滚到我脚边,随着铁罐子下来的还有一个轻巧无声的黑影,他后空翻落地,像夜行的黑猫,一只受伤的猫。
他余光扫到我,我们目光有那么零点几秒的交会,仅仅不到一秒内他就反应过来我是个活人而不是坏掉的电器,那种迅速的动作更像本能,本能地抹杀掉任何不是自己同伴的陌生生命,在他冲到我面前时我还来不及眨一次眼。
然后我看见那只手,干净如弦月薄冰,轻轻松松地穿过后背的肌肤、骨,膈膜及心脏。那种快,快到这只手出现在这个年轻人前时都没有溅出一分血。
手抽了回去,眼前的黑猫倒下去,我看到一脸冷酷的梅雅,艰涩地眨了一下眼,脚边除了一只多出来的铁罐子还新多出了一具新鲜的尸体。
梅雅的眼睛平静无比,他轻轻地露出一个微笑,血水顺着青色的头发凝成一道道血流滑到下巴处,沁透了他的衣领,全部都是别人的血。他笑着说:“所谓人生孤独的哲学题,就是大白鲨把小虾米都吃光光,吃光光啊。”
此刻的他满脸鲜红在鲜血四溅的垃圾堆上,背对着冰冷的苍白月亮,衣袖的血沁湿了整双手,对他而言,掏出别人的心脏只是眨眼间的事。
我终于看明白了,为什么来到流星街后的梅雅经常会给我一种陌生感,因为他融入流星街这个地方时竟然是那么契合,一种病态的相似感,就好像……
“米露,发呆呢,哎,不是人让你别回头嘛,现在被吓到了吧。”梅雅甩甩手上的血渍,脸上有些苦恼,“你可不要再哭。”
我缓慢地摇摇头,发现颈部都麻了,将草帽往下又拉一分,小声地说:“你可真够变态的。”
好像出笼的野兽,每次都要搞得血模糊才觉得过瘾,这种单方面的虐杀真是残忍到让旁人无言以对。
“米露不是说过吗?变化系的家伙都是爱说谎的变态啊。”梅雅抓抓头发,抓出满手血迹,他微眯着眼,有一种冷灰的干净在他眼眸里尤其明显,没有负担的笑容却有艾斯米人特有的羞涩感。
我轻叹一口气,把一只攥在口袋里的手帕拿出来帮他他擦脸,如果极端点说特质系可能会出现虚伪到骨子里的疯子,那善变的变化系就很容易出现肆无忌惮的变态。我说可能,又不是叫你去做变态,来到流星街的梅雅似乎不再压抑骨子里的为所欲为,漠视生命漠视到本就没把流星街人当人看过。
这个地方,是不是曾发生了什么让你很痛苦的事?
梅雅前一秒还笑眯眯的脸下一秒就收起所有柔软,他按住我的手扯走手指间的手帕,然后转身背对着我,影覆盖住全部的视线。
手帕在他手上扬啊扬,他冷笑着对前方的某个地方说:“只要你会呼吸,我就能找到你,虾米的老大龙虾也跑来凑热闹,我没有闲工夫玩,你是滚出来死还是滚出来死还是滚出来死?”
风刮掠过满地碎屑,我听到一个闷笑声慢慢清晰起来,“难怪我总觉得熟悉,这不是当年在三区的梅雅吗?真想不到你竟然还会出现在流星街,真是让人太惊讶了,长老会的绝杀令你还榜上有名啊。”
我想通了什么地将草帽往下扯了扯,这个世界脱轨的事越来越多,一抹苦涩的笑容浮起,艾斯米与流星街,离得这么近是谁造的孽?
我听到风撕扯刮蹭过某些废电器的刺耳声响,睁开左眼,是梅雅的后背,只是他手里多出一条白色的长鞭,空透如雪的颜色,我自喃自语了句,“风中之鞭。”以前曾看过他具现化过。
梅雅的语气是满满的轻蔑,“流星街还有人记得我?真是荣幸啊,难为你记得起来,有没有人告诉你记忆力太好的人很容易英年早逝呢。”
“哼哈哈哈哈,梅雅-伦德,流星街的背叛者,钉在绝杀令上的耻辱,等到你的尸体被秃鹰啃光自然不会有人再记得你。”对方笑得狰狞,嘲讽的语气有种看笑话的戏谑。
“那老子还真感谢你这只浅水死龙虾记得我,不过背叛?你真的是流星街人?”梅雅闲闲地将手帕塞回自个口袋里,然后手腕一转,偏向透明质的鞭子轻飘飘甩向远处一个垃圾小堆,一个人影猫着身子弹跳出来,我前面的梅雅忽的不见任何身影,只是在撕裂的风里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流星街什么时候在乎过背叛了?”
我猛地抓住口处的衣服,心脏有一刻疼到失去呼吸,梅雅?
一只冰凉如蛇的手无声无息越过我的肩膀,有人在我身后淡淡幽幽地说:“终于抓到你了,小妹妹,你是那个叫梅雅的男人的猎物呢,还是弱点?”
这块土地上的人,其实早就已经疯了吧。
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so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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