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城闻言等是登时内牛满面,现在的国民生活水平和人文素养真是太高了,连管家太太都有闲情逸致听音乐会,太小康,太和谐了。
“唔,今天怎么叫我过来了?”她穿了拖鞋,跟在男人后头,挠着头问。
蒋洛笙把她领到餐厅,给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再坐到她对面,看着她卸了妆后脸上残留的细微的伤疤和有些水肿的眼睛,沉声道:
“因为我有一个喜欢打落了牙往嘴里咽的女朋友,要人盯着,免得卡了喉咙。”
面对这一桌子好菜,赵晨城活像喉咙里卡了一颗牙似的,顿时食欲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文里提到的是shayneward的icry。此男的歌我都挺爱得~推荐大家去听哦~
唉,我虐小沈虐得我自己都听心疼,貌似还没虐完。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公平的,再过不久也会虐禽兽的~嗯嗯~为我的大公无私鼓掌吧~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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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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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条斯理,秀色可餐;果然是禽兽;衣冠禽兽,但到底赵晨城的食欲顷刻被勾了回来。对于赵姑娘来说;什么安慰的话都顶不上食物来得治愈。
人先得解决生理的基本需求,才有余力谈思想层面的东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境界,也是建立在有菊花给你采的基础上的。
一顿饱餐,赵晨城摸着自己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幸福地哼哼,全然不记得刚进门时的那股子肝颤。
“帮忙收拾。”蒋洛笙起身;端起盘子;下了命令。
赵晨城撇了撇嘴,但也吃人嘴软,只好站起来陪着收拾东西。因为有刘姥姥打理,赵晨城还从没进过蒋家的厨房,一进去,各种整齐排列的不锈钢餐具瞬间闪瞎了赵晨城的双眼,这绝对是专业水平的设备啊!
“这些……刘姥姥都会用吗?”
“她是高级中式烹调师。”蒋洛笙将碗筷摆放进洗碗机,回答。
高级厨师……赵晨城脑海中浮现出《中华小当家》中神乎其神的画面,只是主角的脑袋换成了富态的刘姥姥,登时,刘姥姥在赵晨城新目中的形象提升了三大个档次,直逼蒋总。
蒋总显然没有感知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依旧淡然地摆弄着洗碗机,赵晨城靠在一边,吃饱喝足,她开始有些困了,不知不觉就连着打了两个哈欠。
洗碗机开始运作,蒋洛笙洗了手擦净,看见在一旁眯着眼强打着精神的女人:“昨晚没睡好?”
赵晨城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碰到了点……状况。”
“沈牧?”男人的手有点凉,轻轻抚过她微红的眼睑,提到一个他不乐意提的名字,也不乐意地感觉到女人片刻的怔忪。
赵晨城还陷在昨天的回忆里,男人就抬起她的下颚,薄薄的唇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顷刻间就撬开她的唇齿,咬住舌头似欲吞食般地吻。对于这种突入起来的不适,赵晨城本能地想要推搡,却被蒋洛笙抓住手扣到身后,抵在料理台边。而男人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将舌深入对方的喉咙重舔、重压,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霸道、迅速、老道,赵晨城毫无还手之力。她只迷迷糊糊地骂着:混蛋,每次都杀她一个措手不及,简直就是禽兽中的战斗兽。
等蒋洛笙放开赵晨城,她也只有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份。
“你在生气?”她顺了气,终于问。
男人环住她的腰,使力将她抱到料理台上,眸子幽幽地瞧着她。料理台材质的低温透过衣物传递到了赵晨城的皮肤上,很凉,也很硬。赵晨城不适地动了动身体。
“赵晨城,我要住到这里面去。”蒋洛笙抬手,指尖点在她的心口,一字一顿地回答:“所以,把原先住着的人,赶走。”
赵晨城和男人对视,良久,问:“那要是钉子户怎么办?”
“暴力拆迁。”
“噗。”赵晨城轻笑,然后,正色环住男人的颈项:“蒋洛笙,能让我抱会儿么?”
蒋洛笙前倾了身体,让她更靠近自己的怀抱,她头枕在他肩上,暖暖的鼻息就在咫尺,那么地温暖美好。不自觉地抬手,轻轻抚过她的短发,蒋洛笙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不太稳当,这安逸,太少有了。
“我能相信你吗?”赵晨城侧过头,在他的耳边问。
蒋洛笙的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但刹那便又镇定了下来,他回答:“我很认真。”
“唔,虽然不是正面回答,但还不算太差。”赵晨城荡了荡腿,拨弄着男人的发尾,放低了声音:“那么,等等我,我想我需要时间。”
晚上,赵晨城也没有回公寓,洗了把澡,穿完衣服,拿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她就已经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了。蒋洛笙看她迟早把自己吹成金毛狮王,于是默默接过吹风机替她打理,吹完发现,女人的脑袋已经彻底耷拉下来,得寸进尺地睡过去了。
蒋洛笙唇角一抽,但无奈抱起女人,犹豫了片刻,将她放到自己宽大的床上。她此刻倒是挺安静,不吵不闹,也不踢被子,睡相良好,实在不太像她的作风。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蒋洛笙看了看挂钟,差不多到时间了,他便去衣帽间打理了行装出门了。
外头的天已经全黑,连续阴雨的天气,让晚风都带着涔涔的凉。蒋洛笙将车一路开到了约定的私人会所,侍者领着他上了二楼的包间。
蒋洛笙到的时候,沈牧正在阳台上望景,指尖夹了根烟,抽了两口,觉得涩,便灭了。听见开门声,沈牧眸色一黯,然后扯开笑,回屋。
沈牧大方地朝蒋洛笙伸出手来:“蒋总,正准时。”
“客气。不知道,今晚摆了那么大个阵仗,沈总你意欲何为?”
沈牧取了两个杯子,倒上酒,递给蒋洛笙,很是熟稔的样子。蒋洛笙神色不明,却也接过了。
“绕弯子的话我们就别说了。我和你都干过一架,看不对眼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沈牧点了点酒杯:“陈氏这次投资新片的事情,你想必知道。”
“还开了条件,指明要赵晨城参演。”蒋洛笙接过话,抿了一口酒:“你想砸钱,我乐意。但陈氏没进过这圈子,恐怕不清楚规矩,亏了别怪谁。”
“本来你们o&c内斗,陈氏是不会趟这潭浑水的,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沈牧挑眉,坐在吧台的旋转椅上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蒋洛笙,你是知道的,赵晨城的身世和家底。”
“陈家的独女,我知道。”蒋洛笙点了点头,回答得很是坦然:“我还知道,因为三年前的事故,卫家人极力反对她上位,这才让你沈牧,有机会当上这个ceo的吧。”
蒋洛笙毫无掩饰地承认倒是让沈牧稍稍有些吃惊,淡然地竟还能嘲讽,果真不是一般的对手。沈牧按下心头盘算,一笑置之:
“我不是来和你抬杠的,而是和你谈生意:陈氏帮你搞定马先生,也就是你舅舅,o&c你全权控股。条件只有一个,放弃赵晨城。”
蒋洛笙把玩着酒杯的手一顿,沈牧的笑容便又上扬了几分:“给你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一本万利的生意,比踏进陈家的门可容易多了。”
沈牧语罢便起身,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时间。擦肩的时候他俯□,低声轻笑道:
“忘了说,蒋洛笙,你以为我会把赵晨城留着给别人染指么?真可惜,你晚到太久了……所有你现在看到的赵晨城,都还只是一张面具而已。”
末了,沈牧拍了拍蒋洛笙的肩,道:“兄弟,继续努力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收到了青山姑娘的长评,甚是激动,由于电脑功能残缺的缘故,留言留到明日再回。
不过有几点需要澄清,方便各位看文:
1。卫然从来没对赵晨城表白过,所以赵是在和沈牧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卫对她的感觉。
2。赵晨城是在出道半年后被公司雪藏,那时候蒋洛笙还没有盯上她,是在雪藏了半年之后,也就是一年前碰到的赵晨城,这时候才遇上,至于为什么会在现在突然之间追求,后文会提及。
3。蒋洛笙要赵晨城对他负责的所谓的那一个晚上,到底真相如何,大家看蒋总吃赵晨城那晚上的生气就看得出来了。
我觉得沈牧,其实吧,也挺渣的,虽然大家都觉得他长得特像深情男配。今天的作者有话说好长啊,我的故事是有多复杂tat
p。s:甩个qq群号,极冷,有兴趣的可以温暖一下:120271076验证,就打你想谁当男主好了。(说完这话我要顶锅盖遁走去看书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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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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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蒋洛笙归家,已经过了午夜;洗漱完了回房一看;一半的被子已经垂地上了,而床上的女人整个横趴在床中央;睡姿很赵氏。梦里正忙着帮愚公移山的赵晨城自然不知道,她在男人心目中仅存的那一点点温婉也就此晚节不保,万劫不复。
无奈,拉好了被,蒋洛笙躺上床;将女人摆正了拉近怀里。睡着了的赵晨城毫无警惕性,感觉到了热源;就自主自动地缠了上去;手搭在他的腰间,鼻尖在他胸口磨蹭了两下,舒适地嗯了两声,便不再动了。
这亲昵的举动让蒋洛笙不免愣了一下,片刻才放松了下来。赵晨城的气息平稳,一起一伏,能清楚地听见,像是某种节拍一样,缓慢,暖融融的一团缩在自己的怀里,宁静美好。
他低头,有些迟疑,但最终在她散开的短发上落下轻吻。
赵晨城,你怎么就没那个自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值钱。
很值钱的赵姑娘第二天被手机闹铃闹醒,还耍赖地将头蒙在被子里哼哼,而蒋洛笙已经在跑步机上晨练完毕,一身清爽地回到卧室。
赵晨城被铃声炸得不奈,终于坐起身,半睁着眼,拿双手奋力撑开眼皮。蒋洛笙见她一脸痛苦,失笑地走过去,坐在床沿,从背后环住她,吻了吻她颈侧:“没睡醒?那就别去了。”
“唔,再翘工tom会砍了我的。”
“他敢?”
“他心有余力不从。”赵晨城终于把自己眼皮撑了开来,放下手,叹了口气:“可我是很有责任心的人,不给别人添麻烦。”
蒋洛笙闻言挑眉,责任心这三个字从赵晨城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奥妙。果不其然,刚喊完口号,赵晨城的眼皮却又黏在了一块儿,蒋洛笙明显感到女人的重心几乎已全靠在他的身上了。
“唔,就睡一小会儿。”她偏过头,讨饶似地对男人呢喃。蒋洛笙便没有催她,让她靠着睡。
清早就回到公寓的刘姥姥准备好了早餐,正想进屋唤两人来吃,但刚踏了半步便见到自家少爷搂着困倦的赵姑娘,简直是景致如画,于是识趣地退了出去。
赵晨城嘴里的“一会儿”就“一会儿”了半个多小时,迟到已成定局。不过蒋洛笙上头没人,自然不受指摘,赵晨城就不一样了,迟到或者不迟到,tom就在那里,不骂不爽。
可物尽其用是赵晨城的拿手好戏,她赖蒋洛笙没催他起并且言语助长她赖床的气焰,所以要对责骂负全权的责任。蒋洛笙好心情似地没和她争,竟当真随了她去片场。有蒋boss这块挡箭牌,果真无往而不利。当蒋洛笙牵着赵晨城出现在tom面前,就好比春风吻上了tom的脸,顿时眉开眼笑,其乐融融。
整个mv的拍摄持续了两周,赵晨城没睡过一次饱觉,根据故事的情节不同,上午拍笑脸笑到抽,下午拍梨花带雨哭到眼睛肿。不要说开车做饭,连打电话请个阿姨的念想赵晨城都没有了,于是状况慢慢从从被蒋洛笙喊去吃饭演变成赵晨城主动迎上去蹭饭,最后,吃一顿刘姥姥煮的饭成为赵晨城每日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终于在十月第三周的周一傍晚,所有的拍摄工作全部结束。一群工作人员嚷嚷着要庆功,赵晨城却在卸妆的时候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tom便提议将庆功宴挪到全部制作完毕发售了再举行,于是大家纷纷作鸟兽状散。
保姆车将赵晨城送到自家楼下,她踩着平底鞋半眯着眼往楼里走,却在门口撞见了一双嫩黄色高跟鞋,她顺着高跟鞋往上看去,白色连衣裙,34d胸,花苞头——卫岚。
“我要见沈牧。”
赵晨城继续抬头,看着苍天,她的手掌在身侧并拢伸直,有一种冲动在控制着她,让她一手刀把眼前的人劈晕,然后跨过那人的身体,上楼睡觉。但仅存的理智,让赵晨城选择了绕过她,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没出两步,赵晨城的手被对方拽住:“他不接我电话,我也找不到他。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赵晨城看着自己被拽住的手,不耐到了极点,下意识按住女人的肩膀就将她擒住,冷冷地吐了一个字:“滚。”
卫岚定定地看着赵晨城,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然后,她的眼眶慢慢泛出了泪光,立刻由啜泣变为嚎啕大哭:“他说他不喜欢我……呜呜……他不肯和我订婚……赵晨城……怎么办……”
赵晨城目瞪口呆地看着豆大的泪珠子从眼前人的面颊上不停地滑落,她松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能认识这么个姑娘,真心是她赵晨城的本事,伤不起啊,伤不起。
掏出手机,赵晨城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出自己的吉普。一脚油门踩下去,在城市的道路里穿梭,被扔在副驾驶座上的卫岚还带着哭腔,紧紧抓着把手心惊胆战地问:
“我们这是去哪里?”
“闭嘴。”赵晨城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困得慌。
周一是沈牧和他那群兄弟厮混的固定时间,这个小圈子里的人,大都和沈牧一样,是年龄相仿的富二代富三代、或者是官二代之流。家里多少有些生意上的联系,或者是高中大学的校友,如今也都是自己经营着生意或事业,二十八九、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在s市初绽头角的一撮人。
他们每周厮混的地点都不固定,私密得很,大都是在某个别墅或名下产业。见了面也就是喝喝酒、聊聊天,生意上或者生活上,真假参半。至于姑娘么,大都是熟人或固定关系,也有一些生人,会安排在和他们聊天的地方不同的楼层和房间。
赵晨城从前参加过几次,说白了,就是有钱人可耻地烧钱炫富炫品味,生意人合谋圈钱。
有时候赵晨城看着周围的富家女坐享其成、名牌加身,而相同年龄的另一群人却在娱乐圈为了谋求更好的前途甚至不惜出卖自己。赵晨城常常会问自己,这公平吗?
在看了太多的兴衰沉浮后,她却只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世界有时就是这样,话语权掌握在拥有权利金钱的少部分人手里,他们制定着游戏的规则。但永恒不变的是,弱肉强食依旧是生存的基本法则。
这一次的地点是一现今人民群众最仇视、恨不得扒皮拆骨熬汤的地产开发商儿子的别墅,赵晨城车刚开进住宅区,就被黑色制服的保安拦了下来,赵晨城不耐地甩了个电话给主人,过了十分钟,看到主人开了名牌跑车骚包地来接洽,这才得以进入。
到了别墅门口,下了车。赵晨城就听见男人的调侃:
“哟,你打我电话给我吓了一跳,稀客啊,赵大明星。”男人摸了摸下巴,又道:“这姑娘怎么没见过?”
“少罗嗦,暴发户。我来找沈牧的。”赵晨城的脾气上来了,就真没法没天了。
“啧,说话怎么还那么难听。他在二楼和他们喝酒呢。”
赵晨城闻言,拽着满脸无知的卫岚就进门直奔二楼。上了二楼中厅,就闻到屋子里飘散的各种烟味,赵晨城蹙眉,一眼就辨别出一群骚包中顶顶骚包的那一个。
“沈牧!”卫岚的嘴永远比她的脑袋快,她瞧见沙发山斜靠的男人便喊了出来。
沈牧知道了赵晨城要来,但却没料到,还捎了个卫岚。他在众人好奇地目光下起身走了过来,还没站定,赵晨城就直接将卫岚朝他甩了过去。
“卧房在几楼?”赵晨城扭头,问身后追上来的暴发户。
“楼上。”
男人话音刚落地,赵晨城就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走去,只甩了一句:
“我补觉,各位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熬夜码字呢tat求撒花抚摸云云
这张风格似乎很多变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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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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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看着赵晨城绝尘而去的背影,对着中厅里夹着烟还未反应过来的众人道:“这年头混娱乐圈的都这么嚣张?”
在场一圈内投资商摇了摇头:“人家赵晨城是陈氏千金;不一样的。”
“哪的话;分明是我们沈二少给惯出来的。”先前坐在沈牧边上的男人支着头,轻笑着调侃。
“顾皓;你可别皮痒,沈牧‘护犊’得很。小心他再放你一次血。”不知又是谁朝着调侃的男人揶揄。
哄笑声四起,沈牧却不以为意。彼此都是说笑惯了,逮着谁都得给群攻一顿。倒是眼前站着的卫岚更让他闹心。
夸张点说,卫岚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姑娘扎着麻花辫穿着小棉裤嘻嘻哈哈跳皮筋的影像还在沈牧脑海里挥之不去;娶她和着就像是娶个童养媳似的,太不着边。
其实上一次家里吃饭;他送卫岚回家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希望她理智一些,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可这丫头倔得四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南墙都撞上了,还不罢休,非得用脑袋死磕。
沈牧无奈,前些天约了她出来,重申了他的立场,他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于情于理,没有回转余地。话说到这份上,别说脸皮薄的,就是脸皮厚一厘米的,那也挂不住脸了。可卫岚的电话依旧像轰炸机似地狂轰滥炸,连沈牧都拿她这拗劲儿没法子。毕竟,他们有那么多年的情分,还有卫然的缘故,他也希望她过得好。
此刻,卫岚咬着下唇,已经一副悬泪欲泣的小媳妇儿样,她拽着沈牧的袖子管,柔柔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满厅的焦点这才转移到她的身上。
顾皓灭了烟,朝向沈牧:“不介绍一下么,这位小姐?”
沈牧微微蹙眉,但还是礼节性地向众人介绍:“这是卫岚,今年刚大学毕业。”
在场的也有几个官家子弟,一听这名字就了然了,原是卫家的女儿。早闻言卫家女儿缠沈牧缠得紧,但沈牧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丝毫没有把她带到他们朋友圈里的意思,直到今日才算见到本尊。众人瞧着那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楚楚可怜的眸子一闪一闪,也当真不适合在他们中间厮混。
他们一群而立之年的人,哪个没有几把刷子,熟稔了不留口德不说,口味也挺重,单身的那一群时不时就上演个午夜十八禁的戏码。所以,带家眷来的都得护在怀里,不然一定是被调侃的家都认不得。当然,也有像赵晨城这样的极品,不用沈牧护着,单打独斗都能斗死他们之中一大批人。
卫岚站在一大群男人面前,形形□地目光让她很不适应,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沈牧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于是说:“我先带她下去。”
众人也觉得这姑娘实在弱不禁风,调侃起来毫无挑战性,也纷纷作罢,继续闲聊了。
“卫岚追着沈牧跑,沈牧又死磕赵晨城。你说,这是不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要是我,我就选卫岚得了,瞧那身材,啧啧。”
“你就喜欢人胸大,忒肤浅。”
“这怎么能是肤浅呢!那手感好啊!”
就此话题渐渐就从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状态演变成重庆鸡公煲——口味甚重。
楼下,沈牧和卫岚站在廊道上,落地窗外的天已经漆黑,顶灯开启,洒下明亮的光。
“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
沈牧的脸上没有表情,卫岚低垂着头。
“我知道,你只想和她在一起。可她已经有了姓蒋的了。”
“她有没有别人和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我把你摆在什么位置,你一直都清楚。”沈牧低低叹了一口气:
“卫然的事已成定局,它不能成为你一直拒绝成长,担当起责任的理由。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你是将来卫家的支柱,没有之一。”
“……哥哥不应该死的……”卫岚的声音颤抖:“他那么好的一个人……”
“卫岚,活着的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这一条命。”沈牧抬起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我能帮你,却不能代替你扛所有的责任。”
“我只能走到这一步。”男人收回手,说。
良久,卫岚抬起脸来问:“不能替我扛,是因为,已经有她的了么?”
沈牧微怔,说:“她是我的责任。”
“你就不怕她不领情吗?她就是个薄情的人。”
男人闻言,没有回答,而是笑了,挑起三十度的唇角是笃定的意味。
片刻,他问:“要送你回去么?”
“我来安排吧。”顾皓下楼来走到沈牧边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楼上来人说赵晨城出了点状况,要你去看看。”
沈牧闻言,瞧了卫岚一眼:“我还有些事,让顾皓送你。”语罢,就转身要上楼。
顾皓搭了搭他肩膀,附耳道:“二少真是好口才,可惜,赵晨城软硬不吃,注定是你命中一劫。”
沈牧瞥了他一眼,没多说,就匆匆上去了。卫岚看着他急切的脚步,心里依旧是一阵钝痛。或许当真,强求不来。
顾皓看见女人眼里的难过,上前一步,笑意融融:“我叫顾皓,很高兴认识你,卫岚。”
卫岚挪动目光,就撞进这样一股子视线,沉沉的,却又浮着一层暖意,让人一下就移不开视线。
所以说爱情,就是一种犯贱,只有贱到一块儿去,才算得上功德圆满。若是各贱各的,那就只有分道扬镳,心照沟渠了。
沈牧上了楼,门口就已经候着帮佣。
赵晨城先前进了卧房,就除了外衣掀起被子躺倒了,没出五分钟就睡熟了。但渐渐地,她便开始做梦,零零散散的场景,许多的面孔,卫岚的、卫然的,还有卫家父母的,他们抓着她,凶狠得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段才肯罢休。
梦境交叠,突如其来的坠落感,赵晨城在梦里掉进了海中,窒息的感觉顷刻包裹住了她。她惊醒,坐了起来,睁开眼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手支着床头柜想要下床,但重心刚转移到腿上便是一软。她跌坐在床沿的地板上,柜子上的装饰灯也被她碰翻。
赵晨城依旧觉得耳鸣目眩,连带着胃部都翻搅着,止不住呕吐的冲动,赵晨城捂着嘴,奋力迈开步子冲进浴室。
沈牧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赵晨城扶着洗手池干呕,到浴室一路的陈设都乱七八糟,床头灯也斜在一边。他立刻让帮佣去请医生,自己则进了浴室。
支着洗手池,胃里的翻搅稍稍有些平复。赵晨城调整着呼吸吐纳的节奏,感觉力量一点点回到身体里。见沈牧进来,她打开水龙头,用水将自己的脸打湿,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卫岚搞定了?”她洗着手,语气平缓。
“你这状况什么时候开始的?”男人问。
赵晨城闻言,别过脸来,轻轻一笑:
“怎么,怕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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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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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赵晨城这才添了一句:“放心;大姨妈她老人家还是每月准时造访。”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只让沈牧的脸更冷;赵晨城也不管他,准备往外走;被男人抓住了手臂。她无法,喟叹了一声,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
“咱能不那么凄苦么。你知道精神病这位仁兄不像大姨妈,想来就来,不打招呼的。”
赵晨城在三年前确诊患上了神经性呕吐。一种由不愉快的环境或强烈刺激而产生的反复不自主的呕吐发作;医生是这么告诉她的。
起初,赵晨城不肯接受心理干预;而解痉止吐药的效果是在差强人意。她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渐渐多话;变得敏感。发作的时候,整个人都弓着,条件反射似地吐,场面凄惨得让人看不下去。沈牧最后强行带着她去心理治疗。约莫半年的心理治疗后,她的病情有所缓解,但仍旧时好时坏,去英国进修声乐的那一段时间,也还在接受心理干预。
只是据沈牧所知,过去的一整年,赵晨城都没有再发病了。男人的戾气很重,赵晨城知道,他气她那无所谓的态度。她终于,反握住他的手,正色:
“没事的,相信我。”
“让医生来看一看。”
他的语气坚持,赵晨城于是明白拗不过,于是只得点了点头。
她放开握着他的手,转而点在他的正拧着的眉心,动作惯常自然:“唉,沈牧,别这样拧着,像个小老头似的。形象就不光辉了。”
她嘿嘿地笑,他终于松开眉头,但片刻,薄唇抿成一条线,缓慢扬起,语气威胁:“像老头?”
赵晨城心下不好,于是赶紧抱住他的手臂往外拖,讨好地笑:“我不困了,我们去楼下吧。”
二楼那群听说楼上出了事,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却见赵晨城拖着沈牧,神采奕奕地下来了,底下一片哄声。赵晨城不以为意,好像两个人之间从没有争执过一般。
“哟,大小姐下楼了。大家赶紧的,把烟都灭了。不然你们就等着被人道主义毁灭吧。”投资商ban扬言。当场不少人记起,赵晨城是那种讨厌烟味到可以把烟连带抽烟的人一起撵灭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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