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赵晨城却摆了摆手:“你们抽着吧。”闻言众人皆以为赵晨城从善如流了,没想到她后头却更了一句:“饭后一根烟,短命十五年,抽吧抽吧。”
此话一出当场就呛了几个,连站在一旁的沈牧唇角都抽了一下。但赵晨城显然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顾自就去了书房。沈牧陪着她,直到医生来,初诊了一番,确定是神经性呕吐的复发,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又开了药,男人的眉头在这过程中还是不由地拧着。
“你看,我都说了没事的。”赵晨城四仰八叉地靠向椅背,已经完全恢复了元气:“你别整这张苦瓜脸了,来来,给妞笑一个。”
沈牧收敛了情绪,靠着桌沿,挑眉道:“你把我场子给砸了,开心了?”
赵晨城咧嘴一笑:“给你们助助兴罢了。”
“助兴,你懂什么叫助兴么?”男人举步,站到她面前,弯下腰,呼吸喷在她的脸颊,缓慢扬起嚣张的笑容。
赵晨城怔怔地对上他的眼睛,有头不对马嘴地说:“我有男朋友了。”
“那又怎样?”
这回轮到赵晨城背过气去了:“什么怎样?就是不能找姘头,那是道德问题。”
“哦,你不知道二世祖都没什么道德底线的么?”
男人的气息又凑近了一些,这样步步紧逼,让赵晨城有点不适应,沈牧怎么突然就雄起了呢?
她的眼神慢慢聚焦在男人就要撞到自己脸颊的鼻尖上,几乎要成斗鸡眼,书房的门却被不实相的暴发户推开了,他一看里头的情景当即遮住自己的眼:
“我什么都没见着!我什么都没看见!”
赵晨城的眼睛终于得以恢复正常,看见沈牧抓着椅子的手收紧,她都能听见叽叽嘎嘎的响声。赵晨城咽了口口水,还好还好,有暴发户给她当替罪羊,受气包了。阿门。
“那你还不出去。”沈牧扭过头,语气阴森森的。
“不是,那个,你有电话,连着打了好几个,挺急的样子……”暴发户还捂着眼睛,一股脑的辩解。
沈牧这才不耐烦地支起身子,临了还扫了一眼赵晨城,这才迈步出去。
暴发户等沈牧走出去,立刻恢复了嘴脸,一溜烟跑到赵晨城边上。他的年纪和赵晨城相仿,在这群男人里头资格最小,三天两头就被捏圆搓扁。不过赵晨城一点儿都不同情他,谁让他好好一大男人,聊起八卦来比女人还来劲。
“哟,赵晨城,你这是脚踩两船呢?”
赵晨城没理他,起身在书架上挑书,上头清一色典藏版书籍,什么《辞海》、什么《二次世界大战史》、什么《资治通鉴》,烫着鎏金也掩不住的俗气。她往下排的架子上看去,这才算找着了真正有人看的书——《用一个谋杀犯的故事》、《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谁动了我的奶酪》……
她寻了片刻才寻到一本书,然后旁若无人地坐下,翻看起来。
“不回答……那换个问题。你们在楼上发生什么了?我看沈牧下来时候脸都比上臭豆腐的臭了。”
赵晨城翻过书页,眼睛也没抬:“你可以再八婆一点。”
“行,我就事论事啊。沈二少爷哪里不好了?你非得和蒋洛笙在一块儿,他就不是块好料。我听ban说,圈子里都在传,蒋洛笙和姓梅的也有一腿。”
“我觉得你和小l能凑一对。”赵晨城抬起眼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通暴发户,让对方很是疑惑。
赵晨城将视线收回到纸页上,话题也跟着扯了回来:“陈氏的掌权人是沈牧。蒋洛笙要是真看中了陈氏,那他就不该来勾引我。他该去勾搭沈牧,强攻强受,不错的配对。”
暴发户的眼角明显抽搐了,摆明套不出话来,他便随口搭了一句:“你看的什么书?”
“whymenmarrybitches。”
“你好重口。”
“比起把角落里那本情|色文学都翻得掉页的人来说,我的口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赵晨城放下书,拍了拍衣服,走出了书房,丢下一句:“改天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没和众人打招呼,赵晨城就自己开了车走了。夜里这一带没有什么车,更别说行人,赵晨城油门一路踩下去,下头的路面飞快地朝她涌来,被踏过,成为过去。
暴发户不是第一个在她面前指摘蒋洛笙的人了,这表明对于他个人操行的言论并不是空穴来风。浑身是刷又怎么样,口碑还是一样差。
戴上蓝牙耳机,赵晨城拨通了蒋洛笙的电话。
“喂。”男人电话那头的嗓音带着些困倦,显得更为性、感。
“在家?”
“对。你不是回去补眠了么?”
“我想吃刘姥姥的夜宵了。”
电话那头先是一愣,然后传来低低的笑:“好,来吧。”
挂了电话,赵晨城把着方向盘想,其实这样也不错,管别人怎么看呢。
他说他是认真的,她相信他,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刊登在《许愿树》2011年3月号的文艺青春短篇,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穿过去看一下~
另,继续吼某安的冷群:120271076,空位颇多,欢迎扑腾(敲门砖:希望谁当男主)
31
31、第三十一章。。。
31
晚上赵晨城到蒋洛笙家的时候,刘姥姥已经睡下了;夜宵是蒋洛笙做的。唔;虽然和刘姥姥比起来这成色,算了;还是不要比了。所谓不能以貌取人,举一反三也不能以貌取食,赵晨城心一横,直接横扫了桌上的食物。
这极大地取悦了蒋总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即便;赵晨城根本没尝出什么味儿来,但好歹没出现神经性呕吐;让赵晨城如释重负;看来自己的神经还是很识时务的,知道老板做的菜是不能吐的。
蒋洛笙并没有问她的行踪,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来。而反过来,赵晨城也很少问关于他的事,可那天不知怎么的,她洗好澡,蒋洛笙在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男人低头的轮廓,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蒋洛笙拿着吹风机的手顿了一顿,看向镜子里的她,照旧没有什么表情,脸部线条紧绷着,赵晨城胡乱地就想到一句广告词——强韧皮肤,更舒适,有弹性,更光泽,焕发神采。
“过段时间。”男人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细致地吹:“我要准备一下。”
他郑重其事地蹙着眉,赵晨城收回天马行空的思绪,她撇了撇嘴,又不是说故事比赛,还要准备。但她也没再说什么。
吹完了头发,赵晨城准备去客房睡,却被男人直接抱上了床,将她的脑袋压在他胸前,然后关了床头灯勒令她睡觉。黑暗里,她被他环着,抬起头,鼻尖就几乎能碰到男人的下巴。
相拥而眠,不是没有过。只是这样彼此的贴进还是让她不习惯,那种感觉和做|爱是完全不同的,它不能给你瞬间的激情,却给了你安稳,让你产生依赖,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契合的节奏,会让人产生一辈子的错觉,恨不得顷刻白首。
赵晨城伸手,探上男人的发鬓,却被一只更宽大的手掌裹住。手的主人没有说话,而是将她的手带到他的心口,紧紧地握着。赵晨城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缓缓闭上了眼睛……
次日,蒋洛笙都下班回家了,赵晨城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但当刘姥姥在桌上摆好了菜,便见顶着鸡窝头的赵晨城循着香味而来了。
蒋洛笙从书房里走出来,看见她光着脚丫子站在地板上,只穿了件短袖的睡衣,眉头便蹙了起来。
“把鞋穿好。”
赵晨城闻言转过头去,然后又呆呆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啊”了一声,然后跑回房间里,穿上拖鞋。
“这姑娘,总缺根筋似的。”刘姥姥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笑眯眯道:“不过,很可爱呐,对不对啊,少爷?”
蒋洛笙瞥了一眼女人蹦颠蹦颠的身影,应了一声。
睡了近一整天,赵晨城肚子都饿没了。蒋洛笙坐下,筷子没动几下,盘子里的东西已经空了一半了。赵晨城吃得极快,却不是因为塞得满嘴。她夹菜的速度快,咀嚼的速度也快,吃起来就像是高速启动的流水线,相当于把蒋洛笙的吃饭速度提高四倍的概念。
当赵晨城满足地放下筷子,幸福地眯着眼,而蒋洛笙,对着一桌子的空盘,觉得自己的胃里,空空如也。
他也放下筷子,刚要开口,却见赵晨城突然变了脸色,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浴室奔,拖鞋一路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哟,这是怎么了?”刘姥姥关切地问,但随即就听到浴室传来的一阵呕吐之声,刘姥姥立刻两眼放光,抓住蒋洛笙的袖管:“少爷!不会,不会是怀上了吧!!”
蒋洛笙眸色一沉,便起身往卧室走去。
赵晨城冲进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扶浴缸,直接就伏马桶上了,刚填进去的食物如今悉数孝敬了抽水马桶它老人家。赵晨城不是不忧伤的,她只是难受得没有力气忧伤,即便男人将手搭在她肩上,也丝毫给不了她任何的力量。
她的脑海里不停闪回飞机坠机的画面,然后作呕的反射就愈加厉害,等这场神经质的灾难终于过去,赵晨城只能脱力地抱着马桶喘气。蒋洛笙将她拉进怀里,刘姥姥给他递了热毛巾,于是男人替她擦了脸,换下汗湿的衣服,好好收拾了一番。
连着两天的发作,赵晨城不得不开始寻找原因。可能是这两个星期连轴转的工作,也可能是因为卫岚的再度纠缠,也或许是因为对沈牧复杂的感情……可能的原因太多,赵晨城最终放弃了思索。或许是还没有睡饱吧,她积极地想。
蒋洛笙将她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先前还红光满面的吃货,此刻像只面色苍白的瘟鸡,连蒋boss都有些转变不过来。俗话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可这翻得也未免太快,都跳到另一本书上去了。
刘姥姥进屋,给赵晨城倒了杯水,蒋洛笙便对她说:“去请李医生来。”
话音未落,赵晨城就探出手来搭住蒋洛笙的手臂:“不用……我只是吃坏东西了……”
“吃坏东西?”蒋洛笙挑眉:“我记得你就吃了两顿,一顿已经被你吐掉了,还有一顿,是昨晚的夜宵。”
赵晨城心下不好,到底还是伤了boss的自尊……如今可真是……做人难啊……
“可能有喜了也说不定哦~”一旁的刘姥姥欢欣雀跃地插话。
赵晨城越来越无力,现在的电视剧小说胡编乱邹害死人啊。要是孩子那么好怀,怎么电视里还能有隔三差五的“不孕不育医院”广告啊!
“不是的,刘姥姥……我真的只要睡上一觉就好了。”赵晨城捏了捏男人的手臂,竭力散发出恳求的楚楚可怜的目光。
但男人没有丝毫的动摇:“赵晨城,有病得治。讳疾忌医不是正确的科学态度。”
“那就让我迷信吧。”
赵晨城破罐子破摔,谈判破裂。动用武力手段解决争端,赵晨城这条胳膊显然最终没办法拧过蒋大腿,接受了又一次医生的检查。
由于医生没给她看过诊,一时也诊断不出,只排除了食物中毒和怀孕的可能,其余的还需要调用赵晨城的往期病例才好下定论。
医生走好,赵晨城一副“早和你说了”的表情大肆嘲笑蒋洛笙的白费劲。蒋总恼羞成怒,甩门而去。而刘姥姥则一直碎碎念着,怎么就没怀上呢,真可惜啊……赵晨城迷迷糊糊的,也就顾自睡过去了。
休息了三天,赵晨城便又复工了。蒋洛笙也拿到了赵晨城的病理报告——神经性呕吐复发。
复工的几天,工作量不大,录制节目,出席出席商业活动,行程很松散。晚上没有活动要出席,找陈诚便到刘姥姥那儿蹭饭吃,但似乎最近o&c里人事方面有大调整,蒋洛笙忙得不着家,两人没能打上几次照面。
她的病症还时不时发,那天约小l出去吃饭,接过就复发了,把小l都吓了一跳。但总算没有白请八卦女吃饭,赵晨城听闻,最近高层风云变幻,马先生,也就是闫玥上头的那个人,像是得到了某股力量的支持,夺权的传言四起。
小l说得神乎其神,和着像玄幻文似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蒋洛笙遇到麻烦了,而对手,似乎是冲着他来的。赵晨城心里明白,但蒋洛笙不说,她也就不问。她知道禽兽特容易被伤自尊,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
在复工后的那个周二,赵晨城的首次电影试镜到来了。之前tom一直对赵晨城说,这是一个“不重要”的角色,她自动脑补成了是出现不到五次,对话不过十个来回就被砍死的路人甲。但到了试镜现场才发现,原来现在女二号都已经不算重要角色了。
赵晨城又一次深深感到自己脱离了时代。
由于是部大制作影片,来试镜争角色的,不是一线就是二线,像赵晨城这种还上不了线的,真属于一朵奇葩了。故而从进门起,就有形形□的目光打在她身上,自然,鄙夷的居多。
当赵晨城向工作人员一打听,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这么遭人恨了。当时在场的试镜女二号的人,就只有赵晨城一个而已……这个过场走得相当直白,连逢场作戏都不用,连赵晨城都觉得自己的脑门上贴了三个字“有后台”,还是加粗初号字体。
等演员都被集合在一起,工作人员发下剧本开始讲戏,赵晨城这才注意到投资方那一栏赫然写着——陈氏。
敢情这砸的是自家的钱!赵晨城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原先是抱着赚钱的心理,现在则开始担心赔钱了,目光无不充满了审视与批判。
此电影前期宣传造势时,就是一古装史诗巨作,著名导演编剧为卖点。标准的大投资、大制作商业片,一般这样的片子,基本靠着明星和宣传吸引大批观众,然后让人笑着进来,骂着出去。大家都骂,也就骂红了,谁管好不好看,能圈到钱就是好片,一切向钱看,这个准则连在艺术圈都已经普遍,算悲哀么?
当赵晨城听着讲解,看剧本的时候,她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这真的是古装史诗巨作?
架空天下分分,群雄割据,故事取在两个小国陈、赵之内。男主角是陈国国君,女主角是赵国公主,两国交战多年,为求和平,联姻的戏码就出现了。
陈国国君的弟弟就曾死在两国交战的战场上,故而国仇家恨,公主嫁过来实属羊入虎口。片子的前半段都保持着虐恋情深的基调,就在两人的感情越加浓厚之时,公主的真实身份开始显现——她其实是赵国派来的卧底杀手。
而赵晨城演的女二号身上。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片子,前一个小时,女二号都是以陈国国君贴身护卫的角色出现,男人的装扮,男人的名字,男人的身手,唯独不同的就是,她看国君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爱意。一直到最后,公主刺杀陈国国君时,女二号奋勇当先,冲了出来挨刀,以身殉职,女二这才在死前说出自己对国君的爱。
看完此剧本,只能说,这是史诗巨作无疑,不过是近年来集狗血之大成的史诗巨作。
怪不得tom说角色不重要了,即便整部片子赵晨城都在露脸,可说话的戏也没几场,最后也还是被砍死了。
讲完了戏,就是化妆走位,抽剧本里的段落来搭戏。现场没有太多设备,所以演的文戏。赵晨城穿好男装,带上假发,又抹了装。赵晨城以前还很唾弃古装剧里女扮男装的戏码,瞎了狗眼的才会分不出男女,而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就是面观如玉,公母难分。
“oh~baby,你真是太美丽了~”男化妆师捏着嗓子对着镜子里的赵晨城感叹,恨不得冲上来亲一口:“我简直就是东方的kevynaucoin啊!”他一边说一边摇着赵晨城的肩膀,赵晨城脑袋一点一点地想,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神笔马良,只知道外国名儿,崇洋媚外。
赵晨城穿戴着这一身走出化妆间,几乎在场的都愣了一愣。一袭黑色锦缎袍子,黑色长发束在脑后,没有刘海的遮挡露出整张精致的脸孔,两颊打了阴影,使脸部的线条变得硬朗,但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却泄露了肃杀下的点点情绪。
而反观男二号,那一头黑人辫子头似的飘飘秀发,盔甲加身,原先俊朗的脸庞,此刻眼窝深陷。
众人纷纷感叹:化妆师造型师什么的,真正的惹不起。
蒋洛笙开完会到片场,便见到装扮一新的赵晨城,眼前一亮,便让工作人员喊了她过来。赵晨城见是蒋洛笙,便屁颠颠地跑了过去,叉着腰显摆似地问:“怎么样,帅气吧~”
孩子气的样子把男人给逗笑了,眉宇间的疲惫也稍稍轻了一些。他应了一声,将她纳进怀里,说:“赵晨城,别让我失望。”
不然他这阵子的焦头烂额,都白挨了。
32
32、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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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总体还说还是挺顺利的,和男主搭戏的时候;男主负责凝眉摆酷;赵晨城负责面瘫。其实,除却这两年赵晨城性格欢乐了一点;她曾经也是一个资深的面瘫,这点还是难不倒她的。
至于含情脉脉,更是赵晨城的拿手好戏,眼睛长那么大干嘛的,放电用的呗;赵晨城有时候一个不小心漏电,自己照着镜子就给自己电到。两场戏一对;男主角已经基本被电的有点超负荷了;都避免与赵晨城产生对视。
而让赵晨城担心的,是最后一场戏,狗血的精髓在于,悲情戏码里永远会下着磅礴大雨。赵晨城实在不确定,如果下雨,她确定,在她赶到男主面前之前她就会壮烈牺牲。
试镜结束,赵晨城对编剧导演的反应还是挺满意的,起码没有摔桌子面部抽搐什么的。不过赵晨城知道,导演打心底里鄙视她这个非科班出生的空降兵,只不过她也看开了。就连人民币也不是人人都爱,赵晨城又怎么能做到让人人都喜欢。
不过,她觉得真心应该让沈牧盯紧些,据说这片子投资几千万。赵晨城就是吃饭点双份,吃一份倒一份,也吃不到这数。
卸了妆,赵晨城上了蒋洛笙的车,见男人揉着眉心,很困的样子。她终于没忍住,便问:“公司里出了事了?”
“都听到什么了?”男人靠着椅背,手臂搁在她的肩上。
“传言,貌似和马先生有关系。”赵晨城挠了挠头。
“都说了是传言了。”男人吻了吻她的发顶,阖上眼问:“最近还吐么?”
“唔,没有。”赵晨城说:“本来就没有事的。”
“赵晨城,躲在蜗牛壳里是好不了的。”
可蜗牛没了蜗牛壳,很容易死的。赵晨城别过脸,努了努嘴。
兴许是累极了,蒋洛笙就这么靠着椅背睡着了。到了公寓也不见醒,赵晨城想了想还是不要叫醒他了,于是和司机齐心协力,把蒋洛笙连扛带背弄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赵晨城把他扔地上,自己叉着腰气喘吁吁,真是太久不练了,连沙包都扛不动了。
“你这么扛还不如把我叫醒。”男人的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
赵晨城回过头:“你怎么醒了?”
“你睡觉的时候我顶你胃、顶你肺试试,看你醒不醒。”蒋洛笙斜靠着坐在地上,即便赵晨城是被仰视的那一个,她还是觉得腿软,狗腿地蹲了下来,蹭到男人边上赔笑。
蒋洛笙睨了一眼毫无骨气的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揉揉她的脑袋。赵晨城泪流满面,活该她被包养,谁让她软骨病。
吃了晚饭,刘姥姥就又去听音乐会了。两人就都早早地上了床。赵晨城拿着剧本认真地看,看到最后一场戏时还是免不了外焦里嫩。终于,她视线停留在最后那一场雨戏上,久久没有翻页。蒋洛笙见她发呆,便从她手里抽过剧本,扫了两眼,心下了然。
“演不了?”
赵晨城迟疑,没有回答。
“那想演么?”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赵晨城顿了顿,又说:“我也想看看我自己到底行不行……”
蒋洛笙抱了抱她:“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又不是没看过。”赵晨城将头埋在男人的颈间,蜷缩起身体。何况,她也不喜欢心理医生,他们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就是那种脸上贴着“我知道很多”的人。
“要不要听故事。”男人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赵晨城抬起脸来,鼻尖蹭上他冒出胡渣的下颚,吃痛的“唔”了一声。她揉了揉鼻子,笑着说:“那我先去洗洗耳朵,洗完了再来听。”
“嘴贫。”蒋洛笙敲了敲他的脑袋,问:“想听什么故事?”
赵晨城难得从男人这里获得了选择权,一下兴奋劲就上来了,又有所顾忌,试探性地问:“我说了你就一定答?”
“嗯。”
“那说说,为什么你这么面瘫的?”
蒋洛笙眼角一抽,然后往下挪了一些,和女人面对面,一字一顿地说::“你忘了么,我七情六欲很旺盛的。”
赵晨城眯了眯眼,拍掉男人搭在她腰上并且还在往上游走的爪子:“别扯开话题,认真点回答。”
蒋洛笙甩了甩手,女人下手还是没轻没重的,但他也没有追究,反而问:
“赵晨城,你六七岁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
“嗯?不太记得了,刚上小学啊。可能还在啃棉花糖什么的吧。”她只记得,活宝1号那时候还顾着生意,但已经和活宝2号世界各地跑了。家里除了帮佣阿姨,就没有别的大人,她的童年好像就只有一个人似的。
“大多数的小孩子,在这个年纪应该还玩玩那弹皮弓,成群结队地互相抢玩具,打架什么的……”
“不对啦,现在的小朋友在这个年纪都不玩这些了,他们很辛苦的,为了上好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要学奥数,弹钢琴……要玩儿也是玩儿电脑啊,psp啊……00后很小就开始泡妞了……现在的孩子啊……”
一个暴力扣在赵晨城头上:“你还要不要听故事。”
赵晨城捂着额头乖乖噤声。男人这才继续开口:
“那个时候,我就被父亲带到公司里去。他把我领到办公室,让我看着高楼落地窗外的景色,和我说,蒋洛笙,这就是你今后要为之奋斗的所有,你要成为掌控者,主宰者。”
“其实那个时候,根本不懂什么叫掌控,什么叫主宰。只知道比别人差了,回去就是一顿骂,即使做到最好,也是理所应当。摔倒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扶,只有靠自己站起来。渐渐的,也就变得淡漠了。知道有些赞扬是永远求不到的。”
他们面对着面,离彼此很近,赵晨城能看见男人说话时平静的表面下流动的情绪。她探头,轻轻在他唇上落了一个吻,然后笑:
“原来缺爱的小孩会变面瘫。”
蒋洛笙瞪着她,嗤笑了一声:“那什么样的小孩长成你这么无法无天的?”
“石头里蹦出来的小孩。”赵晨城厚颜无耻地回答,还高兴地哼哼。
男人伸手顺着她的头发,她的眼睛笑得月牙似的弯,像是什么心事都没有一样。他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我愿用十年沙场奔腾,来换你三年天真无忧。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赵晨城收了嬉皮笑脸,认真地说。
“不是挺好,是perfect。”
男人一本正经的自恋让赵晨城捧腹:“你怎么那么臭美,也是你爸爸教你的?”
蒋洛笙挑眉:“怎么,不喜欢?”言语间,手已经掐在赵晨城的腰上了。
“不喜欢。”赵晨城吐了吐舌头,掰开男人的手就要逃,被男人抓住了手扯回了怀里,在她腰里挠痒。
赵晨城一边躲一边喊:“不喜欢!不喜欢!”还夹杂着笑,放肆地不行。
“以为我治不了你?”蒋洛笙气极反笑,手下加大了力道,控住她不让她躲,挠得赵晨城都快笑岔气了。
“求饶。”男人命令。
“别挠了……好好好……我求饶……蒋总,饶命,饶命。”
赵晨城嬉笑,最终还是缴械投降,被男人推到压在床上,两人对视,赵晨城还在喘着气,撞进男人灿若星辰的目光里。
“叫我的名字。”男人俯首,吻落在她的眉心,语气依旧是不容置疑。
“蒋洛笙。”她没力气和他再闹,乖乖地喊。
“别喊姓。”
他的唇划过她的眼睑,热气一路洒开。赵晨城的脑袋都跟着晕乎乎的了:“……洛笙……”
终于,他的唇寻找到了她的,一点点地触碰,然后舔舐。他低沉地嗓音对她说:“赵晨城,我喜欢你,很喜欢。”
赵晨城勾住他的脖子,眨了眨眼:“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但语罢,她抬起身认真地回应,身体力行地回答着男人的喜欢。
这么一折腾,又是大半个晚上,当后半夜赵晨城趴在床上横尸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想:
蒋总,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很累的么……累的么……的么……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得都快虚脱了tat你们忍心霸王么…………
33
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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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宣称自己很累的禽兽大战一晚,流氓小姐依旧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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