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我从云端扔到地上。她更关心的是那些钱的事情。她知道那些钱,不可能是正常路子上来的,估计牵扯很多,怕被没收,很害怕,让我想想办法,帮帮家里。
我一直无语。办法?我有什么办法?侥幸地是,上面没有继续追查。我把韩竞恪对我说的话,告诉母亲,说,事情最坏就是林挺撤职,其余不会追究。母亲松了口气。
没想到,半年不联络的母女,居然是这样通话。我手脚冰冷地放下电话。很想问问母亲:“你爱我吗?如果不爱,当初为什么生下我?难道我生下来就是为你儿子卖身的吗?”
可是我没问。因为知道答案了,何必再问。
有娘生,没娘疼,是不是就是我这样的?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真的这样吗?每个母亲都是伟大的吗?我真的很想揍那个放屁的圣人!什么“无不是之父母”?什么“子不言父过”?
全都是骗人的!我的母亲,她疼爱孩子,但是只局限于她的儿子。我的父亲完全就是母亲的应声虫。但是我又能怎样?
毕竟这个身子,这条命,都是他们给的。这不可争辩,虽然不爱,但是有恩。而我不能不回报的恩情。算了。欠你们的,我都会还。
等到都还完了,我什么时候想死了,都没有负疚。
昨晚,我哭了。不是因为要离开,不是因为未来的晦暗,而是漫天的委屈和愤恨。为什么我不是儿子,为什么我是女儿。我再次恼恨自己的性别。
小时候,我也想象一觉醒来,我能变成男孩。甚至,非常虔诚地祷告菩萨,把我变成男孩,但是都是失望的。
我不恨爸妈,小时候,我只恨自己是女孩,不能让爸妈开心,而且还冒着被罚的危险,偷生第三胎。都是我的错。
但是长大了,我觉得那不是我的错。
而现在,我觉得那是父母的错。尤其是母亲,她的重男轻女是从姥姥那里继承来的,又在奶奶那里发扬光大。
可我能怪谁?其实我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不是吗?我能拒绝母亲的哀求,不是吗?她不能真的逼着我去卖身吧?一定不会,顶多以后埋怨我见死不救罢了。
是我自己,轻贱了我自己,把自己卖了抵账。
又是我自己,再次出卖自己,为了周围人不受白眼和侮辱。
人活一张脸,假如我的亲人们因为我丢脸,他们该怎样恨我?现在,母亲大概愧疚吧?认为她欠了我很多。而我需要这样的愧疚。
最后,我恶意地在电话里,告诉母亲。我跟了新的男人,而他能保证林挺的那些钱不会被揪出来。但是你们也不要来打听我现在的情况。
母亲很配合地连声说“知道,知道”,语气里已经有愧疚和自责。
我很受用,但是也很憋屈。终于在泪水与无眠中,把这些都消化掉。可是现在,严重失眠的我,眼下是黑黑的一块,真是“熊猫眼”!怪不得刚刚韩竞恪说,让我休息。连他都看出我昨晚睡眠不好?
我打了个哈欠,离开了镜子,在温暖的卧室里,真的就毫不客气地睡觉去了。
一睡就是几个小时,直到韩竞恪躺在我身边,看着我慢慢醒来。其实我是不愿醒来的,但是他的手很不老实,我是被“骚扰”醒的。
“干嘛?”我翻个身子,不愿理他。
韩竞恪只是低声说道:“晚上再睡,我陪你睡。”声音低低地,带着沙哑,很是诱惑和暧昧。
我突然清醒了。扭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人浑身上下都涌动着雄性荷尔蒙,像个豹子一样,盯着我的脸,一双手不安分地握住我的浑圆胸部。
我推开他的手,有些懒懒地说:“不是吃饭去吗?我饿了。”
是真的饿了。醒明白了,立刻觉得肚子很空。
“那先喂饱我,我再喂你。”我一愣,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韩竞恪就翻身压住我。
我推了推,不动分毫,放弃。
“我浑身没力气,还是让我吃饱了,再干活吧!”我看着他笑眯眯的眼睛,冷情地说道。
韩竞恪趴在我身上,嗅了嗅,“你真香,真想现在就吃你。”
我笑着,但是眼睛却看着他脖颈间的吻痕,继续微笑着,“晚上吧,我好好喂你。”
你丫身体真好,刚天人交战回来,又要?战斗力很强,但是我肚子很饿,陪不起啊。哎,身体好,真是什么都好。
我无奈地撇了一下嘴,却被他攫住,啄了一口。
我们去了市中心一家很高档的饭店就餐。
坐定后,我问:“你不怕被人发现?”
韩竞恪无所谓地摊开洁白的餐巾,搁在腿上,抬起头说:“怕什么?我花我自己的钱,又不是公款吃喝。”
“不是,是我们。你不怕被检举作风不正?”我托腮看着他。这地方,我谁都不认识,就是胆子很正,天不怕地不怕。
“作风?我又不不是党政干部!怕什么?”韩竞恪说完,就点餐。
韩竞恪问我吃什么,我要了一份海鲜鱼子酱。
他却笑着看我:“补补也可以。”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深层含义,浅显地理解为——吃饱就行。
餐后,我们去了酒吧,喝了会酒,听了会劲爆的舞曲和摇滚,觉得夜色越发浓郁,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再次袭来。
韩竞恪拉着我的手,离开了声色靡丽的酒吧。
坐在他的车里,看着陌生城市里的熟悉夜色,已经是二月份了。这个冬天很干燥,没下一场雪。而且这个年也在乱糟糟中过去,我没感到丝毫过年的喜乐。心里空荡荡地,没有着落,我像个冬天里早就枯落的树叶,被冷风到处吹,都不知我的终站在哪。
韩竞恪的车内很宽敞,而且很稳,在里面很舒适,后来才知道是新款的凯迪拉克。在这么悠哉的车里,就毫无悬念的睡着了。
可能是太困了。直到韩竞恪想把我抱回家,他的手刚放到我的后背,我就醒了。
“到了?”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低着头正对着我的韩竞恪。
韩竞恪点了一下头,“醒了,就再呆会儿吧。外面比较冷。你这样容易感冒。”
我“哦”了一声,看着外面有些萧瑟的夜景,真的觉得冷了。缓了缓,我提议下去,因为我看韩竞恪好像很不耐烦地抽了两支烟了,在他想从闪亮的方盒子里准备再抽出一支时,我开口,下车,上楼。
大概是因为刚睡醒,我一句话都不想说。而韩竞恪好像也知道我不想说话,也很安静。
刚回到家里。我放下手包,脱去外套,换下高跟鞋。韩竞恪也脱下外套,对着我,坏坏地笑了笑。
“我们一起洗澡?”
屋子的地暖很热,只穿薄薄的睡衣,都不会冷。可是要一起洗?
我笑着摇摇头,但是韩竞恪就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往浴室走去。
彻底接纳
我推开了他的手,“你还是自己去吧。”
韩竞恪真的就不再强求,只是上下看了我一眼,一个人进去了。
我叹了口气。心知“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干脆心一横,走到酒柜那里,找出一瓶看似很名贵的红酒。找到两个高脚杯,把酒打开,倒上。
然后把自己的头发解开,衣服褪去,只剩最后一层蔽体。
准备好这些不过十几分钟,而韩竞恪就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就赤脚走出了浴室。
我笑着迎上。
帮他把头发用干燥的毛巾轻柔擦着。他一把拽过我的手腕,我整个身体失衡,恰跌入他沐浴清新的怀里。我识趣地勾住他的脖子,笑着。
“等不及了?”韩竞恪低下头看着我半裸的胸部。
我抿了一下嘴,“是啊,但是你先喝点酒,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说完,故意在他耳朵上轻咬了一口,趁他发愣的瞬间,离开他的怀抱。
拧开热水,我长长呼出一口气。这卖身还得卖得很高兴才行!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走下去,直到有了新的路。
我定下心,随意冲了个热水澡,把头发也一并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浴室呆了快一个小时。
到了卧室,看到那个举着酒杯慢慢品尝红酒的韩竞恪,他不耐烦放下酒杯。
“你不愿意?”他皱着眉问我。
我摇着头,一手抓着浴巾,一手揉着头发,笑吟吟走向韩竞恪。
他揽过我的腰:“你倒是很会挑酒,这可是我珍藏的最贵的了。”
我愣了愣,不知怎么回答。他的呼吸就喷在我的脖颈。我下意识地躲了躲。他立刻推开了我:“不乐意就算了,你现在可以走!”
突然间,有种屈辱在胸腔滋长。
我狠咬了一下嘴唇,故意把嘴角弯起,遏制屈辱感。
“你说的是真的?”
韩竞恪冷笑一声,无所谓地依靠着身后的床头,清冷的声音飘过来:“当然!”
我一下子想到能自由,但是瞬间又冒出一个念头:“那林挺?还有我?”
难道,这么容易就可以回归自由?难道林挺的事情不会恶化?
“当然不会再管!你的事情和我无关。”韩竞恪有些冰冷,甚至可恶地撇清,像丢一个麻烦一样想把我扔出去。
怎么会这样?我不想的。那些……后果,我不能承担。
我上前一步,伏在韩竞恪的腿上,有些犹豫地说:“我很紧张。所以……”
我实在说不下去,只能以动作证明我是愿意的。我小心地凑近韩竞恪,他没有拒绝我,我试着凑近他的唇部,但是没有吻他,而是转到他的脖颈,轻轻吸吮,尽量去挑逗。一双有些发冷的手,触到那硬实健硕的肌肉,轻轻点过,指尖下感到他的反应,心口终于放松了。
韩竞恪捧住我的脸,眼神染上了情、欲,带着红酒的迷醉,呼吸也显得粗重,“你……真的……很愿意?”
我点着头,撩开他的浴巾,顺便把我的浴巾一起剥落。
像个婴儿一般伏在他宽大的胸膛上,他的双腿修长有力,胳膊更是如同铁钳,一把翻转过来,压住了我。
轻易地分开我的双腿,进入。
良久,云消雨歇。
温暖的空气中还残留着靡靡的气息。
“你为什么选择我?”我被他拥在怀里,终于问了这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我不算很漂亮,连李画都比不上,而且也不聪明,甚至有些笨,最重要的是,我不是什么处女了。这样一个普通愚笨的二手货,有什么值得这么好的男人收藏的价值呢?我想不通。
韩竞恪抚摸着我裸在被子外面的胳膊,淡淡地说:“不知道。可能是觉得比较合眼缘吧?但是至少你可能很省心。”
我不明白地看着他,期待他的解释。什么叫“省心”?
韩竞恪仔细想想,然后说:“我不是一个有节操的男人,你知道的,而且我也不会对谁爱的死去活来。那些电视上的东西,我不会,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听着,知道他会这样玩世游戏人生的那种男人。
“但是,我需要一个固定的床伴。而你,比较适合。”他斟酌着说道。
我笑了。是啊,我是不错的床伴。
“那刚才还满意吗?”我含笑对他说道。但是我知道我的笑里没有甜蜜,只有别人尝不到的苦涩。
韩竞恪笑了笑,摇摇头。“你业务确实不熟悉,真的当了半年情妇?是不是偷懒了?”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闭上眼睛,说:“我就这样。等你慢慢开发吧。要是还不合格,再换嘛!反正你有钱不是?”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冷哼一声,说了三个字——那当然!
这样也好,彼此没负担。当情人又怎样?也不错。我说服自己。其实真的不错,找个男朋友不是也这样吗?付出身体还要付出感情,最后说不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当个情人,只付出身体,而且还能得到物质补偿,怎么想都比有个便宜男朋友强。
我终于放开了心怀,承认了我第二次的买卖关系。
人生不如意总是j□j,为那得意一二,就该高兴地生活。
这样有着舒服的怀抱,有着美食华居,关键是对方还是俊美的纯男人。这样很不错啊,真怕自己会越来越享受这样的日子。
这晚上我睡得很安稳,二十三年来,这么心安理得地睡着陌生男人身边,居然觉得有丝丝的幸福感,真的很违和,但是却是很真实的感觉。
清晨的冬阳从东南方升起,按着节气来说,已经立春了,但是空气仍旧清冷,而且阳光也温柔地拂照万物,不热烈但轻柔,像个老情人的抚摸,含着难以诉说的深情。
这样生活在陌生的城市,过着漂泊却理所当然的生活。比妓、女强些吧,至少还有尊严存在,至少在周围的人眼中我还是独立的自由人。
韩竞恪确实有我不了解的能力,两天后就给我安排了工作,在一个大型国企里上班,是文员。每天的工作很轻松,复印文件,收发通知,端茶倒水,打扫总经理办公室……对于一个受到十几年正统教育的大学本科毕业生而言,这学历在这是严重浪费,只要初中文化就可以胜任的工作,但是好在工资很高。
我在四中的工作辞职了。随着林挺的倒台,很多事情都悄悄浮出水面,在明朗化之前,我果断地辞职。幸运地是很顺利。
在新的公司,不用面对很多纯真的眼睛,只需要伺候好上司,做好手头的零碎工作,对上司负责就行,相对当老师而言,这工作很轻松。
韩竞恪好像有自己的住处,那处房子果真划到了我的名下,我也没矫情,直接就接受了。反正我的身体都在偿还,一套房子而已,我还是要得起的。
但是韩竞恪并不和我住在一起。一周只来一两次而已,连个电话也没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虽然才到这个城市三周,但是我却很适应这样的他和这样的工作。
不问将来,不求长久,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有了工作,我的情感也不那么空落,更不在乎韩竞恪什么时候会来,为什么会来。哪怕他带着酒气,哪怕他一夜只是抱着我,什么都不做。
我不问他,他也很喜欢我的“懂事”,总是偶尔奖赏我些小礼物,一张有着上万元的超市购物卡,一件闪亮的名贵首饰……我都笑纳,并以热烈的身体回报。
我们就这样相处下去,也很好,直到他浪子成家。可是事情总是超出预料。
他从政治部分辞职了,真正做起了自己喜欢的事业。
可总不是那么顺利。他的父亲反对他的轻率,他的爷爷更是暴跳如雷。因为韩竞恪要着手的事业是——一家娱乐会所。在老爷子眼中,这不是好人去的地方,气得一下子血糖升高,住进了军区医院。而他的父亲,是沉默反抗。
韩竞恪焦头烂额。一方面忙于解决家庭的矛盾,另一方面和自己的朋友筹划会所的选址装修。
我倒是乐得清静,韩竞恪一个月没有见我,自韩竞恪告诉我他的爷爷住院之后,我就没见过这个偶尔出现的男人了。一个月的独处时光,很是惬意,随着春天的脚步,心情舒展。我按着自己的喜好,把房子重新装饰了一番,带着女人家的气息,换成了粉紫系列。我喜欢各种各样美丽的花。墙纸是淡淡花色的,简笔线条花纹,清雅而舒适。买了很多装饰假花绢花,客厅一个大大的花瓶,洁白的瓶身里插着红艳的大把梅花,半开半合的,打着骨朵的梅花,很是娇艳,趁着白色的花瓶,像雪里红梅一样好看。
餐桌上是一篮色彩缤纷的花朵,叫不出什么名字,姹紫嫣红,很是好看。
卧室里则摆了我最爱的小雏菊,一把普通却可爱的小雏菊挂在墙上,点缀了卧室,也点亮了我的单调。
整个屋子被我打扮一番,格调已经全变。估计韩竞恪看到会接受不了,不过,他一周才来几次,何况一个月都不曾踏进此处。再说了,现在这是我家了,我想怎么收拾,他也管不住吧?
我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在三月中旬的温煦下午阳光里,我沏上一杯最喜欢的龙井,坐在落地窗那的飘窗那,喝着茶,看着我刚买于丹的新书《心得》。难得的宁静,片刻的清馨。
而韩竞恪就在这美好的时刻来到。
他进屋,不动声色地走到沉浸在书里的我。
直到光线被一道黑影遮挡,我才抬起疑惑的目光,看到他勾起的嘴角和弯弯的笑眼。
我也笑了,合上书,想起身,他却一把按住了我。
“不用忙。”他环顾一下周围,“你倒是很有心情!”
我听不出他的褒贬,因为他是含笑说的,但是总觉得他可能是不满意我的改动的。故意放大声音,装作冷静地说:“你不是把这房子送给我了吗?我这样收拾,不行吗?”
韩竞恪扭头看着我,笑笑,把我揽到他怀里,低头,把唇贴近我的耳际,轻声道:“行,怎么不行?我也给你收拾,好不好?”
我的心突突狂跳了几下。居然害羞地觉得脸上燥热。我嗫喏:“别,大白天的!”可是声音里明明带着娇喘,似乎更像是欲擒故纵的相邀。
韩竞恪闷笑了一下,抱起我,向卧室走去。
一个月不见,我居然如此渴望床上的欢愉。被压住,我紧紧抿着嘴唇,眼睛看着那个好久不曾露面的好看男人,我发现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他的皮肤不是韩国花美男那样的白皙柔美,而是带着沙滩阳光的热烈蜜色,眼睛也不是水灵含情的,而是像豹子一样带着凌厉和清冷。整张脸的轮廓刚毅而棱角分明,和我以前喜欢的那种美男子根本搭不上边,但是却出奇的吸引人。
我深深地被吸引,不自觉地拱起身子,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好看的脸颊。韩竞恪的大手,摸索着我的胸部,利落地撩起我的上衣,低头吸允我的蓓蕾。
整个身子都随之一颤。身下也感到一阵渴望。
他妈的,一个月不碰男人,怎么这么渴望呢?我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声,随即思维和行动都被淹没在浓浓的爱、欲里。两条赤、裸交缠的年轻身体在午后的阳光里享受着春天的温暖和爱意。
高、潮过后,筋疲力尽的我趴在他的身上喘息。
“够了吧?不要了,我很累。”好几个回合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韩竞恪的体力就是太好,适合长期作战,但是我不行,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不得已才求饶。
韩竞恪单手搂住我的腰,带着我一起坐起来,我顺势坐在他身上,身体都是j□j的,我搂住他的肩膀,胸部随着他的动作而颤动。他坏蛋地低头嘬了一口。
我怕了,赶忙离开他的身体,拉开被子躲了进去。
眼神示意着,我不要了!坚决不要!
韩竞恪没有扯被子,而是从床头上拿起金属烟盒,抽出一支咖啡色的香烟,点燃,慢慢吸起来。吞吐中,我看到他眼神中的迷茫和烦恼。
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带着被子,轻轻靠近他,搂住他精窄的细腰,把头靠在他的腹部,像个乖巧的小猫一样,蹭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韩竞恪用不夹香烟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像在抚摸他的宠物猫一样,带着轻柔和抚慰。
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我能给予的大概也只和一只宠物一样,短暂的安慰和宁静,当然我还能给予宠物不能给的身体的发泄,所以,比一般的宠物要贵点。
可我还有一项好处,就是倾听。韩竞恪从不戒备我,只是不想说罢了。但是今天,大概真是很想倾诉,在一支烟燃尽后,终于开口。
烟草的气息里,混着欢好味道的卧室里,韩竞恪的话似乎也显得格外飘渺不真实。
我当成一个故事听着,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其实我也说不出什么建议。真的,我的见识和智慧真的不能帮他什么,而且我压根也没想帮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韩竞恪的声音很好听,就算讲的是烦乱的心事,也带着舒缓的调子,像优雅的曲子。
“老爷子还是不同意,但是我不想放弃。我老爸倒是不再反对,但是却严令不能打他的旗号。”
韩竞恪低声笑了一下,“其实,都知道我是他儿子,我走到哪,别人都知道,我倒是真用不着打他旗号,我的名字就够了。事情出乎地顺利,我朋友出钱,我跑关系。三天就全部办完来所有营业的证件。装修也完工,等着明天开业。”
韩竞恪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明天,我带你去?”
我摇摇头,“我怎么能去?”难道是他高兴过了头,忘了我是什么身份。虽然他爷爷始终不支持他,但是他的梦总算开启,快乐还是大于烦恼。
看到梦在手边,大概真的忘了我是谁了。
很快,韩竞恪也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彼此又温存了一会儿,他又欺身要了我一回……
天上人间
第二天,我还是出现在他的会所那里。
不是以他的女朋友身份,而是和我的上司一起祝贺他开业的。公司准备的礼物是一块巨大的迎宾玉石,红布覆盖,被揭开的瞬间,我才知道这礼物价值不菲,就算几百万,也未必买得到。托座有一米左右,两米高的通体光滑半透明的黄色玉石上雕刻着八仙过海,寓意八方来宾仙人驾到,各个笑逐颜开,泛海而来,水喻财。这个接近四米宽的巨大迎宾玉石,摆在大堂,真是说不出的恰当,看来真是有心了,挑了这么一个大手笔的礼物放到这么恰当的地方,单看这玉石就知道这个会所,档次不会低,来这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消费不起的地方。
我诧异,这么高档的地方会有人来消费吗?可是云来的祝贺者直接打掉了我的疑虑。
像奔驰这样的轿车,在这里面居然只算普通。很多高档的只是在杂志上偶尔听过的进口车都排地如同大白菜一样。我瞥了一眼被众星围绕的主角,他今天真是光芒万丈,光彩夺人。得体的着装高贵又不显浮夸,在各色人等中应付自如。来贺的客人都被穿着统一的男女服务生带到准备好的房间,体验会所提供的优质服务。
这些都是潜在客户,也是钱财的来源。
我也跟着上司和另一个同事被带着上了二楼一个豪华的房间。
走进房间,别有洞天。里面的装修时尚雅致,头顶是琉璃灯盏,繁复奢侈。往里走过绿色植物装饰的过渡空间满眼所见皆是大手笔的豪华。
打造这样一个高档会所,得耗费多少?
高档的沙发和地毯,各种名贵的高档酒,大屏的影院电视,说是ktv,又像客厅一样干净大方,说是一般的酒店,又有着各种娱乐项目,隔间有茶室、棋盘室,甚至还有休息间,这么一个房间,娱乐和休息一体,可以私人洽谈也可以聚会玩乐。静动皆宜,时尚典雅都有。估计消费也不低。每个房间都安排着一男一女两个服务生,提供服务并且介绍会所的各种娱乐。
我看着墙上的装饰画,看上去像是名画,肯定是仿品,这么大的会所,怎么可能每个房子里都有名画。好奇地问了服务生,“这画是真的吗?我看那个画地和真画很像。”
服务生抿嘴笑了笑,“客人,您说的对。是很像,除了个别的世界名画是仿品,其余都是真的,最便宜的画都不低于两万。而且就算是仿品,也是著名画家的临摹的,所以看起来,和真画很像。”
她极其聪明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又没让我觉得尴尬。
我咋了一下舌头。回头看了看我的上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他却理解一样地,对服务生招手。
“我们在这消费一回吧,反正都是小韩请客。”他笑嘻嘻地对我和同事小李说道。
小李嘴甜地说道:“多亏了孟总!要不然,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到这么高档的地方,真是长见识了。”她妩媚地对着孟总笑笑。
我也跟着傻笑了一下。
确实是跟着上司沾光了,要不然还真见识不到韩竞恪的会所这么大规模。
真是震撼!
我们点了餐,这里的饭菜也很不错,精致而且味道不错。女服务生为我们倒酒,介绍不断上来的菜名。
一顿豪华饭后,女服务生又给我们表演茶道。我头次看到喝茶这么个麻烦,与其说是喝茶,不如说是看她表演,但是抿了一口茶,就是香气四溢。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这茶喝起来真和一般的不一样,带着功夫茶的味道。香气淡雅而绵长,连午后的时间都被染上了茶香,飘逸清隽。
会所还有更多的服务,但是我们上司大概觉得带着两个女下属不尽兴,所以喝完茶后,就想回公司。
在大厅,我再次看到韩竞恪。此刻来宾除了临时有事走的,大部分都在房间里体验着会所的服务。大厅的花篮簇拥着喜庆,鞭炮的红纸屑在会所门口堆了厚厚一层。在大红的背景下,韩竞恪的脸色也染上了红光。
他笑着和孟总寒暄,眼睛都没有瞟我一眼,而我更放心地好好打量他。这样有背景的男人,想要办成一件事,根本不难。想要在这个城市混的风生水起也是易如反掌。他的父亲和爷爷的影响一定在这后面。这来往的客人中,大多数绝对不会朝着这个只在政府呆过半年的韩竞恪,至于他的那个伙伴,从始至终没有露面,是背景更大?还是没有背景?
我忍不住猜想,也许那个才是更大的鱼。要不然韩竞恪怎会亲自去招呼这些客人?
寒暄后,我们三人离去。
和小李坐在一起,而孟总有自己的司机,独自坐一辆车。我和小李坐着送礼物的大货车来,但是货车早已经走了。我们俩打了一辆车,一起回公司。
小李张着她那涂满红色口红的嘴唇,上下合动,不住地赞叹会所的豪华奢侈。
“你说,一末。那个叫韩竞恪的男人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你瞧见了吗?那祝贺的条幅,你看,连省办公厅都来贺,是真的吗?不过肯定是真的!看来宾的那排场……啧啧……真是……”
我笑笑。其实小李(李莹)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她知道我和她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想表达自己的赞叹罢了。
“一末,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那该多好啊!哎!可惜啊!我们这样的麻雀女,怎么可能认识他们这样的优质男人呢?”
李莹还是一副做梦又自叹的样子。
我笑笑没有回答,李莹看我冷淡,拉了我一下。
“一末,你说啊。这样的男人,我们有机会吗?是不是没机会啊?”
我看着她,满眼的羡慕,明明知道不可能,还非要我再确定一下?
“当然。没机会!”
“哎!就知道!还不如找个老头,来得实际些!”李莹垂头丧气的样子。
“李莹!你喜欢老头?”我早就觉得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思想有些另类。
李莹瞥了一下嘴:“喜欢?我喜欢钱!年轻又有钱,当然好啦。但是只选一样的话,我要钱。”
我听她这么直白的话,倒是很吃惊。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好,哪怕这种喜好不符合社会好女孩规范,但是她说出来却是那么正常。
“你没有男朋友吗?”我无心挖掘别人的隐私,只是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喜欢钱,难道遭到过情伤?
李莹摇摇头。
“我没谈过男朋友。我就想把自己卖个高价,给个便宜男人,太不值得。”李莹抚了一下额前的一缕头发,无所谓地说。
难道是我落后了?真是匪夷所思!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女孩居然这样惊世骇俗!
“奇怪吗?”李莹看我不语,只是吃惊地看着她,接着说,“其实,我们家很穷。我父亲是酒鬼,我妈早就跟别人跑了。我拼命念完大学,就是为了找个好归宿。进这个企业,很不容易,本想在这里面找个饭票的,但是这里面的男人不是老的就是穷的,还没发现心动的男人呢!有老婆的这个,难度有些大,不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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