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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欧阳太油嘴滑舌,讲话一点边际都没有,而且人家身边不是跟着个小姑娘吗?那个程一诺全程说的话就没超过三句,简直就是个闷葫芦闷死人,我不去了。”她眼睛四下打量,突然说,“那不是沈家恩吗?”

关永心嘴里说着,“不能啊,他白天要飞。”顺了她的目光看去,却是沈逸承,他正一人独自在吃饭,他抬起头,也看到了她,眼里有些许诧异。

服务生已摆了饭菜上来,永心赶紧别过头来,脸上一点表情也无,低头吃饭。

叶兰兰摸不着北,眼睛又扫过去,“怎么了,难道不是家恩?”她定睛瞧了,果然还是有几分差异。她看永心愣愣的,问,“到底谁啊?这么像的,可是好像又比家恩更有男人味点。”

“他叔叔。”

“这么年轻?”叶兰兰说,“既然是一家人,他又是一个人,干脆招呼了他过来?”

永心低声喝止,“别去,坐下,吃饭。”

叶兰兰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既然是沈家的人,见着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的?”

“不熟。”她直截了当的说。

叶兰兰半信半疑,只觉得她样子很可疑,本是兴高采烈的,现在却只是闷闷的低头吃饭,喜悦之色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个人吃完饭,招呼服务生买单,却被告知已有人买了。

叶兰兰狐疑,永心作声不得,眼光扫去,他却早已离开。

沈家恩,欧阳,程一诺一群人约了打球,欧阳后面照例跟着个尾巴袁小铮,除却沈家恩和程一诺,其他几个男的也都带了女伴来,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倒像是来参加服装秀的。

欧阳灵巧的一挥杆,把球推进洞里,转而对沈家恩说,“你今天输几个球了?晚上该你请客。”

沈家恩爽朗的笑,“没问题。”

午后太阳很毒,白花花的阳光直直照射下来,袁小铮饶是戴着墨镜,也只觉得眼睛似要睁不开,直嚷嚷着拉欧阳回去。欧阳颇为不耐烦的说,“要走你走,一大群人的,我们就这么走了,有意思么?”他对其他姑娘倒是一直和颜悦色的,唯独对袁小铮,时常会摆脸色。

程一诺在一旁见了,从球童手上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不声不响的递给袁小铮,她感激的笑笑接过了。

程一诺走过来问沈家恩,“你女朋友呢,今天怎么没见着?”

“她下午有个采访,要下了班才有空。”

有人从后面过来拍着沈家恩的肩膀说,“怎么,你的妞是记者?”

“那可不是,还是个美女记者。”欧阳笑嘻嘻,“还记得你和容璐璐的那条新闻不?就是她写的。”

那男子恍然大悟,“原来是娱记!那保不定以后把我们几个老底都掀了。”

“人家早不做娱记了,冯少,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欧阳笑,“况且你来来回回的不过就是和那些个明星牵扯不清,乏味的很,也没什么可让人写的。”

“看来我们这光棍团又要少人了。”冯圣尧挥舞了球杆说,“纪玺珏自从抱得美人归,就难得出来,今年又做了爸爸,估计以后更是要深居简出做专职奶爸去了。沈家恩你以后不会有异性没人性的娶了娇妻就忘了我们这群兄弟?”

沈家恩笑,“我倒想怕也是不能够的。”

“怎么说?”冯圣尧不解。

欧阳笑眯眯的说,“你没见过她女朋友,不知道是自然的,人家对工作那热忱认真的,哪像我们个个这么懒散,大把时间耗在吃喝玩乐上面,人家根本就不屑看管着家恩好吧。”

“听着很有个性啊。”冯圣尧饶有兴致。

“那肯定比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来的强。”欧阳对永心绝口称赞。

旁边的几个美女听见了,嘟了嘴巴撒娇,“欧阳大少,故意埋汰我们是吧?”

欧阳嬉皮笑脸的说,“哎哟,忘记几位妹妹都在,这么着,晚上哥哥我给大家派发红包,赔礼道歉。”他们几个晚上又约了一起打牌。

打完球后,沈家恩想着永心也该下班了,本打算去接她,机场那边有个突发状况需要他去处理,他只得拜托了欧阳帮忙接永心。他们兵分几路,袁小铮和那几个美女都呼啦啦的跟了冯圣尧和程一诺走了,大家约了在餐厅碰头。

关永心下了班走出大厦,四下张望,并不见家恩的车子。欧阳开了跑车敞蓬,侧过身来大喊,她小跑过去,“怎么是你?家恩呢?”

“快上来。”欧阳笑的像花一样,“你的家恩临时有事去机场了,等下餐厅碰头。”

欧阳把车子开的如离弦的箭,风迎面而来,永心的头发瞬间就乱了,她“哎哟”一声,赶紧拿了手上的橡皮筋束在脑后,看他在车流中左穿右冲的,无不担忧的说,“你开这样快,小心被拍。”

“那我可习惯了,开不来慢车。”他笑嘻嘻,“你是不是害怕了?”

“小心总没错的!”她牢牢抓了手柄。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会和沈家恩在一起,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说话口气都这么像。”

永心笑,她想起家恩开车时的样子,总是从容不迫专注认真的,坐他的车她从来都很安心。

欧阳眼光斜斜的扫过来,“看来好事不远了,瞧你吃了蜜的样子。”又说,“你笑起来真好看,就该这样常常笑。”

永心打趣她,“有你小铮妹妹好看?”

“可别和我提她。”他眉头拧成川字,“她不过就我一妹妹。”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永心脱口而出。

“哎,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沈家恩这样的好运,认识个你这样的妹妹?”欧阳不服气的说,“明明那天我和他一起遇见你的,为何你单只看上了他?”

永心知他是玩笑,他总是这样,嘴上没个真话,哄起人来又蜜里调油的,她自然是不信的,笑着说,“我那闺蜜倒和我一个性子,你也是见过的,怎么样,还成不?”

欧阳像没吃到糖的小孩子,撇着嘴负气说,“不要,我只要你。”又说,“我等着你和家恩分了,我好当接盘侠呢。”

“行,我给你留着,不过是——下辈子。”她欢乐的说。

晚餐的时候又是一番喧闹,那冯圣尧自下午听了欧阳的一番话,不免多瞧了几眼永心,果然是秀外慧中,虽不至于是艳若桃花,但也清秀可人。永心又爱笑,举手投足间的盈盈笑意,又凭添了几分明媚。

一群人闹哄哄的吃了饭,又驾车去沈逸承的公寓,他那里一早成了他们的革命根据地。关永心很怕遇见她,原本想着饭局结束了推托了不去的,席间又听他们提起他早几日便飞去了其他城市出差,还没回来,便放下心来。正好上次在他那还有一本书也没看完,结果到底怎么样,一直悬在心头,这次趁好看完去。

欧阳他们在打麻将,带去的那些女伴都歪在旁边看,永心在厨房的柜子里看见一些茶叶,便泡了茶放在托盘里给他们端过来。绿茶带着清冽的芳香,升起蔼蔼雾气,碧油油的叶子在透明的壶里漂浮着,如一潭碧绿的湖水,煞是好看。欧阳看见了,第一个伸过手来端了杯子,放在鼻子底下嗅了说,“这可是上好的雨前碧螺春,永心妹妹,你到哪弄来的这么个好东西?”

永心把杯子放在每个人的面前,“我在柜子里找到的。”

“哈,估计是小叔的珍藏,从前来都没有喝到,估计是他故意藏起来了,这次被你翻出来,小心他知道了打你屁股。”

永心讪讪的,沈家恩喝着茶气定神闲的说,“我小叔才没这么小气好吧?背后说他坏话,小心被揍的人是你。”

“我和他那是什么关系,革命友情,杠杠的!”欧阳扔出一个三筒去,冯圣尧笑着说,“多谢多谢,我正等着呢。”原来欧阳放了他的杠,他再摸一张,竟然是杠上开花,糊了。

欧阳泄气,“冯少,你今天手气也太好了吧?怪不得你现在还打着光棍,赌场得意,情场失意!”

冯圣尧收了三家的钱过来,给在场的女生一一派钱,自然没落下永心的,他把钱送到永心手里,目光又扫过她,颇有几分意味。

永心笑着收了,走进书房去,看着手上的几张百元大钞,只觉得好笑,她干脆在沙发上坐下,把钱都一一叠了心字,摆在桌子上。随后又抽出从前未看完的书,聚精会神的读起来。

冯圣尧今天心情极好,家恩记挂着永心,本想着早点送了她回去,冯圣尧却非拉着不肯放人。永心一本书看完了,又抽出另一本来,读了几页,只觉困意渐渐袭来,她拿了那几个心字当书签夹在书里头。走进娱乐室来,见他们没有这么快散场,干脆又去书房,关了灯,躺在沙发上睡了。

永心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件西服外套,她睡眼睛惺忪的坐起来,月光如纱似水,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柔柔的洒进来,房间是清冷幽静的白。只见家恩临窗而立,背对着自己,她缓缓的走过去,在背后拥了他,下巴搁在他的衬衫上摩娑着,“你们打好了?他们都走了吗?”

她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怎么你们打麻将还喝起酒了?”

他并未动,沉默许久,才低声沉吟,“永心,永心,你为谁永远倾心?”

关永心寒毛倒竖,猛的松开去,退后几步,身子僵硬紧绷。

他转过身来,却是沈逸承,他脸色微倦,并不如以往那般一丝不苟,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松开,带着几分慵懒,袖子拉上去一些,左手手腕上戴着白色铂金手表,深邃的眼眸在月光中显得分外冷冽幽亮,正定定的的看着她,她亦记起家恩今日穿的明明是休闲服,哪来的西服,这外套分明是他的。

她连忙取下外套放在沙发上,他走近些,她只觉惊惧,心跳若狂,踉跄着退后,撞上一旁的桌子边沿,疼的吸气,他伸过手来欲扶了她,她已是飞快跑开,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沈家恩他们也散了,他刚准备进去叫了永心,却见她疾步出来,脸上尽是惊魂未定之色。

他迎上去问,“怎么了?”

永心只觉得一颗心还突突的跳的厉害,要好一会才说的出话来,“做噩梦了。”

“不怕不怕,有我在呢。”他安慰她。

沈逸承直到众人离去了也没有再出来,大伙只当他已睡下,他们也都习惯了,向来都很随意的在这个房子里进进出出。

午夜大街上,车子很少,一路也是绿灯的多,永心倚靠在椅子上,眉头微颦。沈家恩开了天窗,月光如水银般泻进车里来,天阔星稀月朗风清,永心渐渐平复下来,家恩侧过头来问,“有没有好些?到底是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一定是平时看了太多的血腥场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说,“也怪我,这几次都晚了,以后我还是不打的好,你这样辛苦,我应该多陪陪你的。”

永心望着家恩,他的脸在月色下有种静谧柔和的白,叔侄两个眉眼样貌其实很像,又同样的健硕挺拔玉树临风,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却总是清冷寒凉,自然天成的带着种逼迫感,而家恩,永远是这样温柔祥和,让人如沐春风。她伸过手去,按在他的手背,沈家恩微笑着反扣过来,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幸福在她的心底点点蔓延开来,仿是三月里的花,在和煦的春日里,片片花瓣都舒卷开来。

从此后,沈家恩果然不再带她去应付那些场合,休息的时候总是两个人腻歪着,可是也并不觉得寂寞沉闷,一场电影,一本书,都可以打发一整个下午,偶尔的,永心从书本里抬头,他也正好看过来,两个人就对着傻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心里说不出的沉静安宁。

因上次飞身救人事件,电视台的人便有意挖了永心过去,她自然知道那边的发展空间更大,可是毕竟新一报是老东家,且对她一直不薄,永心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再三思索,还是放弃了。那边的人也很客气,一再说只要永心愿意过去,他们随时都欢迎。

关永心最近跟鼎立集团的新闻,一连好几期刊登在报纸首页,读者颇买账,反响很大。虽是纪实性的采访,可是她妙笔生花,写出来的文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给枯燥的新闻凭添了许多生动风趣,每一辑又隐讳的留下问题引人遐想。她从细节着手,找了各种关系接近鼎立,抽茧剥丝层层深入。

鼎立涉及的行业很多,最主要的是进出口,附属产业是金融、地产等等。永心越查下去,暴露出来的问题越触目惊心,她从相熟同学手上拿到他们的资料,进口的不过是木浆塑料等产品,可是有人透露给她货柜里装的真正物品是汽车洋酒香烟,而她所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们到底用何种方法得心应手的操控这一切,答案显而易见。

关永心一夜未睡,熬了整个通宵,根据调查所得,详细的写出报告,纹路清晰陈列事实。直到天色微亮,她才合上电脑,想着若是这篇报道刊登出去,会卷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因通宵的缘故,两边太阳穴隐隐作痛,她走到洗手间,开了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把整个脸都埋进掌心,冰冷的水刺激着肌肤,说不出的舒爽。抬眼望去,镜中人双眼通红脸色憔悴,简直是半人半鬼。

她简单梳洗下,坐了地铁去报社,刚放下手袋坐下,塘立峰就脸色凝重的走过来,“永心,鼎立的报道不需要再做下去了?”

“为什么?”她不解。

“你还记得孙仕仁吗?他在狱中畏罪自杀。”

“啊。”永心大惊,“他既已服罪入狱,说明他并不想轻生,否则在双/归之前,他便可以。。。”她猛的明白过来,“有人不想他活下去。”她寒毛倒竖,“谋杀?”

“不是,查明是自杀。”塘立峰沉吟,“但肯定有人威胁他,拿他家人或者其他,他们嫌他知道的太多。”

关永心只觉身在冰窖,遍体寒凉,她缓缓的从手袋中取出报告交给他,他狐疑的接过来,目光匆匆扫过上面的文字,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来,“你暂时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我先把这个交给大老板看,等他指示。我们之前的报道都太过大胆,言语也过于犀利,已经打草惊蛇,如今上面施加压力,我们只能先静观其变。”

塘立峰携了报告离去,永心一颗心坠到谷底,显示屏里的自己,脸容灰败如菜色,一直捱到下班,上面并没有任何通知,她的努力或许将付诸东流了。

沈逸承坐在办公室里,任若西端了咖啡进来,他取过来喝一口,拿过桌子上的报纸,一目十行的扫过,其中一篇报道下写着记者关永心字样,他目光停留在上面,果然是她的风格,永远胆大妄为无所畏惧。鼎立他大概是了解的,她以为自己是包青天吗?总揽这些事上身,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皱着眉头放下报纸。

下班后,叶兰兰约永心去逛街,她兴趣缺缺的拒绝了,搭了地铁回去,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摩的从后面飞速上来,待她听到耳旁呼啸的声音时已经迟了,车上的男子飞快的扯了她的手袋,她被惯性拖着扑倒在地。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要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声喊着,“抢劫!”

摩的已是飞驰远去,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有路人赶紧过来扶了她问,“你还好吗?”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并不觉得疼,扶她的人惊呼,“你脚流血了。”

她低下头去,可不是,裤子膝盖那在地上已是蹭破了,血红的膝盖裸/露在空气中,殷红的鲜血顺了小腿蜿蜒而下,浸湿了脚上的袜子,要到这时候她才呼呼作痛,手掌上的皮肤也破了,有血水渗出。

那人拉了她去就近的诊所做了简单的处理,还好不过是皮外伤,痛是痛,但也还能走路。永心借了她的手机话给家恩打电话,他很快就赶来了,再三谢了路人,结了医药费,两个人到派出所报了案,又找来开锁公司来开门。

沈家恩无不担忧的说,“你一带竟然这么不安全,我看还是早点搬家的好。”

“其实住了几年,一直都还好,不过是偶然事件,你别太担心。”永心心下疑虑,隐隐觉得这次事件并不仅仅是抢劫那么简单,怎么会这么凑巧,报社那边刚有人施压,自己这边就出事?

手袋中有她的电话,身份证,银行卡等证件,第二日她又请了半天假,沈家恩陪着她跑了几个地方,把相关证件都补办了,又驾车送了她到公司。

唐立峰已知道她出了事,看她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说,“其实你可以在家多休息几天再过来,不着急。”

永心只记挂着报道的事,问,“大老板怎么说?”

他无奈的答,“无限期延后,估计到最后只能压在箱底永不见天日。”

永心泄气,“这些人到底在怕什么?做新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可以充当市民的耳眼喉舌,若一味只能报道家常里短无关痛痒的事,做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唐立峰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也别气馁,或许将来峰回路转也说不定。”

“多等一天,就多一些蛀虫,市民就多一分损失。”永心义愤填膺。

唐立峰苦笑,“我们是新一报,可不是青天报。”

“若我们继续报道下去,会怎样?”永心不甘心。

“广告日减,渐渐亏本,到最后,关门大吉,这是往小里说。”他停顿下,“更甚的,有可能生命堪舆。永心,在现实面前,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妥协。以我们报社的实力,与他们斗,不过是以卵击石。更何况,归根到底,老板做报刊不过是为了盈利,而不仅仅是揭露社会黑暗和毒瘤。”

永心颓丧的坐在椅子上,“社会险恶。”

“有些人只需要社会安定和谐繁荣。”

“这是表象。”她懊恼。

沈家恩今日有飞行任务,又不放心永心搭地铁,便委托欧阳来接她。欧阳一贯的贫嘴插科打诨,又拉着她一起去吃饭,“反正你没吃,我也饿了。”

他带她去的是家私房菜馆,他应是常客,巷子深并不好找,可他却轻车熟路的七拐八拐就绕到门口了。永心想这家菜肯定很不错,位置这样偏,竟然还不设停车场,吃客都只把车随意的停在路边,还都是豪车,路虎,捷豹,保时捷停了半条巷子。

欧阳走到一辆车子边说,“赶早不如赶巧,你看这是谁的车,看来今天吃饭有人请客了。”

关永心这才发现,靠门口停着的可不是沈逸承的宾利,她只觉得脚软再也没有胃口,“今天客人好像很多,要不我们换一家?”

“来都来了,就这好了。”

“我脚痛,突然不想吃了,要不我在车上等你?”

欧阳诧异,“这是什么话?脚和胃有关系吗?”而后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不是痛的走不动路,不好意思说?!那还不简单,我抱你好了。”他说着就长臂一捞,拦腰抱起她就往里走,又笑嘻嘻的问,“我的怀抱是不是很温暖很舒服?”

关永心惊慌失措的低呼,“放我下来了,我自己可以走。”

“这有什么,我和沈家恩是好兄弟,他不在,我自然有责任好好照顾你的。”他知道沈逸承一向是在“寒梅”那个房间吃饭,径直走去,用脚轻轻踢开房门,人未到声已落,“小叔,有饭吃也不叫上我?怎么一个人吃独食?”

沈逸承和刘大伟正吃着饭,听到声音都一起望过来,沈逸承眼光扫过两个人,眉头微皱,刘大伟眼里都是惊诧之色。

关永心叫苦不迟,轻声说,“放下我了。”

欧阳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抱着她,呵呵笑着,两手一松,放了她在地上,又扶她坐好。

永心强打着精神说,“小叔。”

刘大伟也笑着说,“关小姐,我们已是认识的了。”

服务生进来摆上碗筷,欧阳看到桌子上的菜,已是不见外的吃起来,一边又和沈逸承寒暄着。他看永心闷闷的低个头,拿着筷子只吃自己面前的那盘菜,他便殷勤的拿了汤匙盛了一碗豆腐蟹黄汤推到她面前说,“永心妹妹,尝尝这个,很不错。”

永心笑笑,“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欧阳待她喝了一口问,“是不是很好吃,滑而不腻。”

沈逸承问,“家恩呢?”

关永心不确定他是问自己还是欧阳,看欧阳只顾吃菜,她说,“他今天有飞行任务。”

席间他并没有再同她说话,她其实亦怕他同自己说什么,只是埋头吃着,虽吃的多,却根本是食不知味,只盼着早点结束离开。

欧阳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是记挂着家恩,打趣她说,“不过是一两日不见,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哥哥我哪里就不好了,你眼里就只有他,好歹我也是花样美男好吧?”

平时他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都还好,可这日,偏是在他跟前,永心难免有几分着急,“尽胡说!我们有什么关系的?”

欧阳探过脑袋来,挨了她说,“现在没关系,将来可不一定,你这不还没和沈家恩结婚吗?一日没结婚,我就有机会的。撇的这么清,忘记我上次和你说的,我可等着做接盘侠呢。”

关永心把脸别过一边去,“这么多菜也堵不上你的嘴。”她不敢再辩解,怕引了欧阳更多的话来;越解释越说不清;他总这样,没个深浅的。

几个人吃过饭一同出去,沈逸承走在最前面,刘大伟跟在旁边,欧阳笑眯眯的问永心,“你走的了不?要不要我帮忙?”

永心赶紧退后两步,“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能行。”

欧阳笑呵呵的前去了,永心因膝盖还疼的缘故,慢慢的跟在最后面。

刘大伟开了车门等沈逸承上车,他站定了,等永心跟上来说,“我顺道去罗芳路,送你回去。”

欧阳说,“既然小叔顺路,那你坐他车,永心妹妹,改天见。”他同沈逸承别过后,架了跑车绝尘而去。

沈逸承等永心上了车,自己才上去,都在后面坐了。

关永心待说什么,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干脆一言不发。她偷偷的看过去,他眼睛望着窗外,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生气了,因只见着他的侧脸,脸庞线条却是紧绷的。他虽是沉默不语,但她还是坠坠不安,总觉得他应是有话要对她说。车子开的并不快,缓慢平稳,这个时间仍是交通拥挤的时候,车流蜿蜒向前,她垂着眼睛,缩在靠窗的一角。

车子在红灯前停了,果然,他冷冷的扔过一句话来,“你就不能检点一些吗?一边说你有多爱家恩,一边又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要怎样是你的事,但别丢我们沈家的脸,你要真想和别人好,那就离开家恩。”语气里说不出的嫌恶厌烦,刘大伟坐前面纹丝不动恍若未闻。

永心急促争辩,声音并不高,低低的说,“你不是不知道欧阳,你们是朋友,你不比我更了解他?今天他也是受家恩委托,不过是因为我脚受伤了。”

沈逸承听她这么说,眼光扫射过来,但她穿了长裤,并看不出什么来,并没有问她是怎么回事,但到底也信了。好一会,他才说,“鼎立你还是不要再跟了,你以为你是谁?别人都是那么好说话的,枪打出头鸟懂不懂?”

他这是关心她,抑或是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她吃不准,不过还是说,“我有分寸。”

她有分寸?她有分寸就不会写出那些报道来,他听她的意思并不愿意放弃,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突然就不耐烦起来,“你专喜欢做危险刺激的事是吧?是因为刺激还是让你觉得有快感,无可救药!”

道不同不想为谋,关永心想,她干脆闭嘴,保持缄默,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一辆车子的车灯,可是昏黄的车灯又让她眩目,她局促着又转过头去看窗外。两个人一路再无话,她只觉得空间逼仄气氛压抑,好不容易到了她小区楼下,她说声“再见”,急匆匆的推开门下去,结果起的太急,一头撞在车顶上,发出“砰”的一声响,顿时眼冒金星。

沈逸承连忙问,“你还好吧?”

她含糊的应着,人已经跳下了车,合上车门飞也似的向前走去。他看着她的背影,她在他面前总是这样手足无措如惊弓之鸟,直到她消失在小区门口,他才对刘大伟说,“走吧。”

永心要一直走进电梯中,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她很怕他又逼了她同家恩分手,庆幸并没有。她走出电梯,掏出钥匙,却看到有一男子正蹲在自家门口,她靠近过去问,“你是谁?你在我家门口干嘛?”

那男子背对着她,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也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往消防楼梯冲去。永心并不知道害怕,伸过手去扯住他的衣服,“你干嘛?”

那男子戴着鸭舌帽,压的很低把额头都遮了,又戴着口罩,只露了一双眼睛,他凶狠的推过永心,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膝盖本有旧伤,一下子爬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跑掉了。

她要好一会儿才能扶着墙站起来,她打开门去,看到地上的信封,她猜测就是刚才那男子塞进来的,抽出里面的纸来看,只吓的魂飞魄散,上面正是自己的照片,被画的面目全非,一边还写着几个血红大字,“停笔,闭嘴!”

她赶紧把照片扔进垃圾筒里,不敢再多看一眼。她想到刚才门口的一幕,这才觉得后怕,他们不过是警告她,若刚才那男的是来要她命的,估计她根本也反抗不了,难不保就横尸在此。

她飞快的走过去把门反锁了,抱了靠枕坐在床上,她亦知有人要她沉默,若是那篇报告刊登出去,会怎样?他们会要她的命吗?她想起家恩同自己说的,不要做危险的新闻,难道梦想就真的要屈服于现实吗?她握着拳头,指甲把掌心掐的生疼,她生气愤怒,可是亦害怕恐惧,不单单是自己,她更不愿把家恩卷到这旋涡来。

她一夜都没有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后来折腾的实在累极,好不容阖山眼,又做起噩梦来,到处都是鲜红的血,她尖叫着醒过来,身上汗津津的难受,只好又去冲凉。早上起床,双眼通红,眼窝乌青如熊猫,只觉得恹恹的没有精神,亦没有胃口吃早饭。她开了冰箱取了冰块放进杯子里,倒了一大杯的水,一口喝光,才觉得舒畅些。

早上,沈逸承的车子抵达公司,他想到永心受伤的事,吩咐刘大伟,“这段时间你多留意下关永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关永心刚到公司,就被大老板马容睿叫进了办公室,她暗暗惊讶,他一向难得到报社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怎么这么早到,又点名要见自己?

她敲门进去,马容睿手上的拿着的正是自己写的报告,他见永心进来,合了报告放桌子上说,“永心,你写的我都看了,报告写的很好,但是想必你也知道了,很遗憾无法见报。”

永心其实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但还是说不出的憋屈难受,想到昨晚的事,心里又发毛,她只回,“我知道了,如果这是报社最终的意思,我也不会再跟下去。”

“你能想的开就最好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公道自在人心,黑暗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暴光在世人眼中,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停顿下,目光中带着犹疑。

永心知他还有话,问,“难道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吗?”

“你知道的,我也有压力。你跟这个案子太久,投了很多精力在上面,最近又受伤,公司决定放你长假,你借此正好可以在家休息养伤。”

永心不确定的问,“这是变相辞退吗?”

马容睿连忙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放假就是放假,即便别人想你走,我也舍不得你那支笔!不过是避避风头,好让他们安心,休息一段时间,你继续回来上班。放心,这是带薪休假。”

“他们是谁?”永心刨根问底。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马容睿眼睛真诚,并无半点欺瞒之色,“只是上面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们报刊报道了太多黑暗面,不利于社会的繁荣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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