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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顾泽醒来,清晨的微光透过大树枝桠间茂密的苍翠绿叶,斑驳的光影映在窗纱上,一圈一圈的光晕笼罩在栀子花上,他朦胧的睁开眼,混沌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只是水盆,毛巾,小月……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好像睡梦中那些温存美好都是假的,是梦幻,只不过是他的一个黄粱美梦,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一瞬间笑了,另一瞬间却又紧皱起眉,心象被尖利的爪子撕扯着。

医院附近的学校。

“顾太太,顾先生病好了吗?”乔以菡和一位老师讨论完问题,一侧头,便看见校门外的陈月。

陈月摇了摇几夜几乎未眠而昏沉的头,“嗯,他今天该醒了。”

乔以菡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柔和的问道:“你不陪在他身边吗?我一直以为你和他很相爱,所以才会陪他来非洲,可似乎并不是这样,你不快乐。”

陈月勉强振作起来,目无焦点地看着乔以菡:“他是我的仇人!”

这句话似乎让陈月清醒了一点,她瞪着乌黑的眼眸,又咬牙重复了一遍:“顾泽是我的仇人!我照顾他,是不想让他死得这么容易。”对,没错!她一遍遍同自己说,一直用着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她在心里逼着自己承认,他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她只是恨他,只有恨!

第131章

爱与恨谁分得清,没有爱何来恨!乔以菡缓缓说道:“你为何会恨他?”

“我……”陈月哽着嗓子,“我的人生从16岁开始就被他毁了。”是他将她推下深渊,染黑了所有洁白的羽毛,让她窒息在他的怀抱里。

乔以菡摇了摇头,叹气道:“假如你没遇见他,你的人生会更好吗?”

陈月愕然,手心有些冰凉。

“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没什么是过不去的,你还这么年轻。我曾经也和你一样,以为一辈子都跨不去那个坎,可是他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就在非洲安了家。我曾经为了母亲的巨额医药费,当过陪床,只是陪睡觉而已,每夜喝了药在昏迷中等待客人,直到有一天我忍不住将药背着老板倒掉,看见了客人的模样,那个人就是我后来见到的我老公的父亲,竟然是我的恩客。我老公愤怒过,最终却舍不得放手,来到了这里。”乔以菡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眼神有些空洞最后都糅合成幸福,若是不曾遇见那个人,那么奋不顾身,她的命运会有多么的凄惨。

陈月只觉得神经被扯得四分五裂,她震惊着,一瞬间又似醍醐灌醒般,“我,我可以来这里工作吗?”她现在需要时间去想通透,如果她不曾遇见顾泽,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乔以菡点了点头。

回到医院的病房,顾泽并不在,陈月有些担心的四处找,没有找到,问了护士,才知道他已经回去了。

陈月回到他们居住的小屋,顾泽背对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解开一颗颗的纽扣脱衬衫,像是电影里面的慢动作,优雅而诱惑,衬衫被他随意扔在床上,然后他又开始脱裤子。

“你,你要干嘛?”陈月别开视线,脸腾地一下红了,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顾泽转过头,大病初愈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有些凌乱,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身形挺拔,肌肤光滑,背部是一个完美的倒三角,陈月不由自主地把眼光往下停在顾泽的臀部,只穿着一条里裤的身体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显得异常魅惑。

“洗澡!”顾泽的唇角轻微的动了动。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床上散落着顾泽的衣物,陈月突然觉得这种场景异常暧昧与亲密,她走过去,一件件整齐的叠好他的衣物,起身去厨房里煮粥。

温热的水流淌过顾泽的全身,不出片刻,所有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垂了下来,水珠盈面,灌进眼睛里,只有一片刺痛。

要是他死了,她会流泪还是开心的大笑?破土而出的答案几乎能够化作锋利的刺,直直刺透他的心窝,揉碎他的心脏。

不敢再想,他要她爱他,爱他!顾泽像丧失了神志般的呼唤着,身体绷得紧紧的,直到像是达到临界的呼吸,才大口大口的的喘气,他睁开覆盖着红血丝的漂亮眼眸,紧紧的握紧拳头。

房间里弥漫着粥的香味,对着厨房的浴室门毫无征兆地突然打开,一身热腾腾水汽的顾泽赫然大步走过来,他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水滴不停地从顾泽浓密的头发还有俊美的脸滴下,落在她的肌肤上,“这几天你在哪儿?”

陈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优美的前额因为粥蒸腾出的热气气而冒出晶莹的汗珠,她抿着唇沉默着,没有出声,她还不清楚她现在该怎么面对他。

顾泽瞳孔颜色转深,他只需要一个答案,睡梦中的夜晚是否是她照顾他,给他喂药,并递上水给他喝,还给他的额头敷毛巾,他因为刚洗完澡而放缓的面部表情再次冷凝起来,眼底深处闪现的一丝微弱的光芒在心刹那间泯灭成覆盖天地的浓重黑色。

温馨的早上因为她的沉默而气氛突变,摔门声响起。

顾泽走了,陈月的心像被冰冷的水冻过,刺痛一点点蔓延到身体全身,在体内四处游走。

从那天开始,顾泽没有再回来,已是第五天了,陈月的心惴惴的往下沉,像是有什么在她的心头缓缓流逝,一点点消弭,然后变成粉,风一吹,什么都没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此刻她已经隐隐知晓,自己,的的确确,是失去了什么。

摇了摇头,陈月没有胃口吃饭,将煮好的粥分给了邻居们,整理好心情去学校。

坦桑尼亚的教育落后,一个老师要担任几个学科的教学,陆安言带着顾泽穿梭在学校的长廊上,去找他的老婆乔以菡,商量为学生检查身体的事情。

顾泽还没靠近,便先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乐章欢快,时不时传出开心的笑声,顾泽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不禁驻足在门前倾听,陈月的十指在琴键上翻飞,学生们围在她的身边,手舞足蹈,发丝柔顺的熨帖在她的耳际,随着她侧脸的动作,滑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度,勾勒出美丽的侧脸,脸上绽放着一个快乐的笑容,像是一束光般进人的心底,又像是昙花一瞬间全部盛开。

那笑不是一副画,更像一道闪电,撕开一切灰暗,完全突如其来,不打招呼地照亮了一切,像是十二月严冬的冰天雪地,猛地一步跨进了春光明媚的艳阳下。

顾泽迫切的想施予行动,撕掉她的笑,却又无比渴望看到她的笑,脚步不能移动分毫,他只想找寻一个蕴含希望的出口。

他不想再这样孤孤单单的,从前没什么令他渴望的东西,他可以得到的,不在乎,他在乎的,却注定得不到。

笑容绽放的下一秒,陈月停下了音乐,凝视着他,微笑,是雨后初霁般的美丽。

第132章

顾泽稳住身形,抿着唇,眉头微微抖着,转身就走。

“以菡。”陆安言这时出声唤道音乐教室里的另一个女子。

乔以菡抬头,微笑着说道:“顾医生也留下吧,顾太太的琴弹得很好。”

陈月遥遥看着他,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温润的柔光,清亮的,终于,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

顾泽斜倚在墙边,因视觉听觉的享受而不自觉暂且屏住了呼吸。

坐于窗前的陈月神情专注,乌黑的眼眸温柔而安然地凝视着黑白琴键,在阳光下她神情的变化莫名地让顾泽心悸。

他神差鬼使般地随着陈月的举止而动,目睹那黑白琴键在抑扬间带出更为优美深沉的曲章,如同叹息般吟咏,如同憧憬般梦幻。

顾泽忽觉身处之地在这瞬间是那么宁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忧伤,他愣愣地望着失而复得的清婉美丽的脸庞,在这哀伤婉约的乐章里,一举便凝住了所有的思绪。

他初遇她,她为了她哥哥奋不顾身,那张小脸苍白却又倔强的不肯认输,他强烈的想将她的付出占为己有,有一个人也会这么的爱自己。

他小孩子般的生气惩罚带她来偏僻穷苦的坦桑尼亚,想让她的眼里只看见他,似乎要用所有的时间,去让陈月爱上他或是承认她爱他。

渐渐地,顾泽有些恨这股从空气里莫名体会到的感伤,那更为复杂而决然的抒情演奏带着浓浓的怅惘。

夜晚,顾泽站在小屋前,一直望着天上的月亮,仿佛要将那月亮盯出一个洞来,烟圈腾起雾气,让一切不真切起来。

陈月看着身边的顾泽,只觉得苦涩,每一次面对顾泽,只有苦涩可以形容。她故意忽略他,只因为她怕……再次爱上他。

顾泽漂亮的眼眸像是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华,他温柔地问:“小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小月,我第一次见到你,伸手了你的头发,像这样……”顾泽轻柔地抚陈月的头发,每一字每一句都深藏着美好的回忆和深沉的爱。

但下一刻,顾泽嘶哑着嗓子问:“小月,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他咬着牙低吼:“我真想杀了你!我真想把你身上的一块块割下来!”

陈月静静的看着顾泽深得不见底的眼眸,听他又悲又恨的说:“我为什么放不了手?为什么!为什么!”

顾泽抱着她的手都在发抖,陈月甚至被那浓烈的烟味呛出了眼泪,苦涩,从她的鼻腔蔓延到心里。

她一直知道他爱她,她所凭借的折磨他的,不过是他的爱;她的背叛,在顾泽最致命的地方,狠狠上一刀。

陈月悲伤的看着顾泽,她憎恨他的温柔,讨厌她背叛欺骗后他的信任,甚至将心底的爱恋和哀伤完全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轻轻的推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推开了,顾泽凝望着她。

“我不强迫你。”顾泽退后了几步,“我绝对不再……伤害我爱的人。”

仿佛被雷击中,陈月几乎要跌倒在地,她却没有跌倒,她只记得自己疯狂了似的退后,退缩到只有自己的地方。

第二天,一位康复了的病人邀请顾泽和陆安言参加他的婚礼,康复的病人叫莫尔,是甸丁拉姆族人。当天的婚礼热闹非常,盛装打扮,喜庆洋洋,甸丁拉姆族的婚俗为迷藏婚,送亲队伍载歌载舞的将新娘送往新郎莫尔所在的村庄藏起来,莫尔寻找新娘。

从天亮找到天黑,莫尔不负众望的找到了新娘,两人甜蜜蜜的相拥亲吻,举办婚礼。

大家都围成圈开始跳舞,顾泽和陈月都被神色一脸飞扬的新郎和新娘的亲友像老鹰抓小**一样拖进人群中,半强迫地被拉着跳起舞来。他们的舞都跳得极好,陈月被顾泽带着转圈,不时做出优美的姿势,引得一旁的人群瞪大了双眼。

陈月不由得抬眼看向顾泽,就像是他们曾经跳过舞一样,肢体配合得非常默契。

之后是举杯庆祝,陈月渐渐的有了醉意,婚宴结束后,陈月的脚步误打误撞的停在了新娘和新郎的房间门前,若隐若现的珠帘后面是新郎和新娘欢好交织在一起。

新郎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有停下的和新娘继续沉醉。

陈月忽的有些口干舌燥,她退后几步,却撞入了一个人的怀抱,转头一看,是顾泽,顿时有些心慌的退开了几步,全身却更燥热了。

回到了她和顾泽的小屋子,陈月沐浴完,在镜子前看着映照出的自己,酒的热度让全身像是火灼般,她的手从自己的脸滑向了肩膀,缓解身体的热度,她的每一个若有若无的的动作,都夹带着剧烈的火焰,像是无言的邀请,撩拨着门口站着的顾泽的心跳。

顾泽全身的血像是奔腾欢流,每一滴流动的血都在欢呼着,啜泣着,带着强烈的渴望。

要她的渴望有如烈火焚烧全身似的,顾泽终于忍不住猛地抱紧了陈月,他的鼻间净是她纤软身子的幽香,他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间,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嗯。”陈月忍不住颤抖一下,顾泽竟用牙齿在噬咬着她白嫩而脆弱的肌肤,让她发出了低低的痛叫,但是在疼痛中竟隐隐浮现一丝奇异的感受一直传递到脊髓。

他健硕的膛,压上她的,她好象天生就是生来嵌合他的怀抱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天经地义,再自然也不过。

感觉怀里的人慢慢放软了身躯,顾泽发烫的大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第133章

他低头看着陈月粉脸晕红,微张的红唇莹润粉泽,他不禁低头亲吻上她芳香的唇。

他的手穿过她的黑发,捧住她的后脑勺,方便自己更深入地吻她,而另一只手则移到她的身后。他开始轻轻吻着,由轻轻碰触转为温柔的吮吸,辗转反侧,犹如对待一件珍品一样。

压在她身上的躯体异常火热沉重,但落在她唇上的吻却如羽毛一般轻柔,随着顾泽的动作,陈月微微闭上了眼,彻底的放从,顺从身体和心里的渴望。

就这样放从了吧,为什么人人都可以放从,为什么就她不可?她在执着什么?

不断沉沦却又不甘沉沦,不断放从却又不承认自己放从,又是何必呢?一滴眼泪滑出了陈月的眼角,很快便渗入到她的黑发中,消失不见了。

“嗯……”顾泽的轻吻像瘙痒似的感觉让她轻吟出声。

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由推拒,渐渐变为了环抱,随着顾泽温柔的唇舌纠缠,她的身体也跟着酥软了下去……

顾泽轻柔地吻着陈月,他的大掌来回地无她细腻的肌肤,感受着那种嫩滑的触感,舍不得收回。

着迷于以为一生中再也不会再看见的陈月的热情,这不是梦。

这么美丽的人啊!

轻易的俘获了他的心的人啊!

肌肤与肌肤的触感如此直接,又如此美好,让彼此气息紊乱。

陈月雪白修长的双腿无意识地蜷起,粉红色的脚趾头晶莹剔透、嫩滑无骨,他在她耳边剧烈的喘息,俊朗的脸被渴望的光芒所笼罩,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陈月,俯低了头,在她耳边说:“小月,给我!”

说着他温柔地舔弄着她白皙的脖子,他忍耐得几乎要崩溃。他俊秀的眼眸里满是期待与渴望。

虽然他可以强迫她,但他还是想得到她真正的首肯,他希望能和她共赴爱的天堂,而不是独自一人。

陈月仰着头,在顾泽半诱惑下几乎没有了思考,她半闭着眼眸,秀发散乱,眼神朦胧。

“好么?”顾泽低声说着,苦苦忍耐的俊颜满是汗水。

陈月的眼底里泛上了晶莹的泪光,她没有回答他,而是吻上了他的唇,融化在了彼此的温暖中。

陈月的全身湿透,身上全是水珠,她觉得自己好像飘在无边的海面上一样,整个人极度无力,极度软绵。她的手拥抱着顾泽坚实的肩膀,感觉到他贴靠在她身上的每寸肌肤,是那么滚烫。

陈月仰起头,紧紧闭上眼,伸出双臂,用力搂住顾泽,将彼此的距离缩到极限。

气息交织,越发炽热剧烈。

原本温柔的亲吻渐渐变了奏,仿佛彼此是不死不休的仇人,缠棉而纠结。

陈月睁开晶亮的双眼,在顾泽有些惊讶地眼眸下,猛地一个用力,将他压在身下。

陈月如同发了疯的小兽,俯低身去,炽热激烈的仿如噬咬的吻,雨点般落在顾泽的脖颈上。

顾泽低低喘着,欲翻身,却被陈月急切地按下,她主导着融合了彼此,顾泽闷哼了一声,不知是难受还是享受。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偏离预定的轨道,陈月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如此的天崩地裂,她心中的恨虽然没有完全磨灭,但是有些事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

越来越堕落于他温暖宽广的怀抱。

不可以这样!陈月提醒着自己,她应该,不,必须离开!因为可怕的沉沦,身心的沉沦。

她无法走出过去,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们该有个最终的结果了!

如果相遇是一种错误,那么她要结束这种错误。

她咬牙坚持住这疯狂,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如此沉沦……

晨曦温暖的微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隐约可见床上伸出的四条形状优美的腿缠绕在一起,犹如连体鱼儿一般……

当一切都平息,房间里重归于寂静,顾泽缓缓睁开眼,光华四溢的眸子在晨光中那么明亮,却又显得神秘莫测。

早上陈月醒来的时候,顾泽已走了,她有些怅然的看了看身上欢好的痕迹。

门被推开,阿拉端着早餐进来,有些羞窘的说道:“太太,先生在树林等你。”

“好。”心事重重的吃了几口早餐,陈月往树林走去,树木悠悠,空气宜人,鸟鸣水潺潺,顾泽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他的手一拉,将陈月半边身子抱在自己的怀里。

扶在腰间的手有些温热,腰有些痒痒的,陈月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温热,走了一段路,栀子花的香味越来越浓。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花的海洋,每一片花瓣在阳光下都闪烁着璀璨的光华,随着微风吹拂,手举着栀子花的穿绿色裙子的非洲少女翩翩起舞,最后汇聚成了四个字。

“小月,生日快乐!”顾泽微勾起唇角,这些栀子花是他特意空运而来的。

栀子花的味道,顾泽低醇磁的声音,陈月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感觉。

顾泽看着身边的人,轻轻的说:“小月,我爱你。”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了。”少女偏了偏头,露出好看的脖颈。

“我只是想再告诉你一次而已。”顾泽伸手把陈月搂进怀里,埋首吻住了陈月的唇。

不远处是还在翩然起舞的非洲少女,陈月蓦地睁大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顾泽的吻很温柔,就像是春风细雨,陈月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靠在了他怀里,她甚至还能听到那些少女们起哄的声音。

第134章

她偏下头,脸红艳欲滴,那一低头的温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晚上,顾泽值夜班,陈月晃了晃手腕中顾泽白天送的象牙手链,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不远处,一些奇怪的吟唱声让陈月渐渐有些沉迷,她随着声音的来源处寻去。

奇形怪状的树木,拦住了陈月的返回的路,那吟唱的声音越来越高亢,陈月头痛欲裂,她蜷缩着抱成一团,眼前许多陌生的景象闪过,记忆像是冲破了一切的阻碍,倾泻而出。

那么痛苦,那么折磨,那么撕心裂肺,想起前尘往事,过往岁月,那不是幸福,那是一幕幕经历生离死别的人生无法承受的痛苦。

陈月痛心的哭着,失声的叫着,绝望的想起,没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了。

她用掌心盖住了自己怒睁的双眼,光亮一瞬间被掩去,黑暗赫然降临。哥哥的死,是横亘在她心头最大的仇恨,而害死他的真正的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她无法容忍,手紧紧的抓住心口,怕一松手,那绝望,那恨意,那痛楚便会冲破心脏,喷薄而出。

她究竟干了什么?一直当了弑兄仇人的复仇工具!

陈月跌跌撞撞的走着,每一步都无比的艰难,像是踩在刀尖上的痛苦,而那些奇怪的树木,令人心慌的吟唱却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她抬头,时间在一瞬间静止。

殷玥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他扬起唇角淡淡一笑:“雪子。”

陈月直直的看向殷玥,眼神狠历,却只是在一瞬间,又恢复了樱暮雪的万种风情,不再是陈月的懦弱与矛盾,她轻轻一笑。

而在殷玥身后,老妇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了十个彪行大汉,她的目光锐利的看向陈月,想发现一丝不寻常,刚刚陈月的反应殷玥没有注意,却逃不过她的眼睛,视线落在陈月身后,她欣喜而恶毒的夸道:“雪子,做得很漂亮!没让我失望。”

陈月微微回头,却瞬间变了脸色,她转过头看向老妇人,微微一笑,妍姿慵懒,语意暗含锋利,“婆婆,哥哥的仇我怎么可能忘,人是我带来的,要有始有终,是不是?”

老妇人含笑不语。

顾泽漂亮的眼眸像是蕴含了喷火的野兽,他望见老妇人的一瞬间,身体里恐惧的记忆仿佛如火山般喷发出来,眼见着陈月越靠越近,身子向自己慢慢倾过来,而他却不能动!

她的陷阱果然设得果然好,引自己到这里来,置之死地!

“小月,为什么你又要骗我!”顾泽怒吼着,下一瞬间,颈部被狠狠一击,倒在了陈月的脚边,陈月抬头看向殷玥,强压住恨意,调侃的说:“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身手这么好!”

殷玥清淡一笑,收回手:“为了保护你!”

昏暗霉臭的黑屋子,只有一丝月光透进来,顾泽以受刑的耶稣般的姿势被绑住,真是……风水轮流转!

老妇人笑吟吟的让陈月选择墙上的刑具,陈月有些发冷的手紧了紧,看着眼前头歪在一边出神的顾泽,只觉他眼中的空洞与惊恐令她感到无比的心痛。

可是,如果她被发现恢复了记忆,那么他们一个也逃不出去。

陈月狠下心甩了顾泽一鞭子,那带着刺的鞭子立马划破顾泽的衣衫,一条血痕如恐怖蠕动的虫子般呈现在他光洁的肌肤上。

老妇人一直观察着陈月的反应,陈月不敢有一丝的迟疑与心痛泄露,只是她挥了一鞭子便没有力气再挥第二鞭,她妖娆的笑着对老妇人说:“婆婆,看着他痛苦难熬,挣扎着逃不过梦魇般折磨的纠结样子,更大快人心!”她忍住内心强烈的想抱住顾泽的冲动,告诫着自己,挺住,挺住,顾泽才有生路活下去!

望着身体痛苦颤抖嘴里呓语的顾泽,老妇人笑着表示赞同,她看得出他正陷于过往痛苦记忆的纠缠梦魇之中,她示意一边的殷玥拿来一剂针药,给顾泽注入,这药是使人能够产生迷乱幻觉,控制人体神经中枢的神类药剂,而这一切的条件,都建立在他曾有过的记忆霾断层的基础上,再强大坚固都有可能被钻了缝而崩塌。

但殷玥施用剂量的过多,可能会导致顾泽无法承受记忆中的黑洞而被吞噬发疯。

老妇人示意陈月挥鞭,陈月轻轻呼出一口热气,手中长鞭适时抽过去,令顾泽在迷乱中更加真实感受到体的疼痛。

顾泽身体上布满横七竖八的红紫伤痕,不过有的仅仅擦破了皮,还有的连皮都没破,只是皮上红痕深深,看起来极像马上就要渗出血来一样的狰狞凶险,却是没有伤重要害的。

顾泽哆嗦着,半闭着眼,身子因着绳索的禁锢无法自由动弹,却仍忍不住挣扎拧动,极力要逃脱这种捆绑束缚的窒息感。

陈月走过去,一一地松了他身上的禁锢,却同时一手执着皮鞭,陈月谨小慎微的,准备一看情形不对便下手。而老妇人一直都没有言,也没有阻止。

绳索断开,但顾泽的四肢却因为屈起束缚时间太久,有些血脉不通,而他又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本没想过去安抚自己麻木的四肢。

这时老妇人走过去,将顾泽的双腿拉直,她毫无怜惜的动作扯痛了他屈起的神经,顾泽闷哼一声,霎时间男儿泪就那样刷的一下子掉了下来,把一旁的陈月担心得够呛。

老妇人仍然不放过他,她压低声音,像是巫婆般的说道:“痛得想死吗?想死吗?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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