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兰香~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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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喂!兰儿!你不觉得你走得太快了些了吗?」
「『商老先生』,你不觉得你走得太慢了些了吗?」
「你这死小孩,也不想想我多大岁数了,要你等我一下不行吗?」
多大岁数?这人都堪称老妖怪了,他记得他小时,他就是这模样,十数年过去了,他乌丝依旧,不是老妖怪是什麽?
「你是不是太过兴奋了?」
实在不能怪他步伐越来越快,就快可以见到他了,那十年来紧紧系住他心神的人,十年前,和自己一般大的他,才十岁的男孩,就有那麽一双入鬓的挺眉、慧黠的双眼及斯文俊俏的脸庞,不但少见,而且绝对是令人难忘的。
「你是因为快见到他而欣喜吗?」不愧是师父,虽然他们经常师不师、徒不徒,但感情连系却是无庸致疑的。
「你知道我与他之间纠葛的。」莫轩逸,他心中永远甜密又痛苦的存在。
「你们之间,只有仇恨,你可记得玄机子前辈曾对你说过你的前世,自从乔飞扬杀了冯萃如後,乔冯两家就成世仇了,你们可悲的延续了这个悲剧,前世造成的因,你们今世成了果。」
「我们虽再次降生在这两个家庭,但那都是前世的事了,我不想延续那样的仇恨,更何况,我们也都换了姓,被其他的人收养,那段往事,可以不存在的。」
「你的父亲玷污了人家母亲,导致他家家破人亡,他颠沛流离直至十年前被收养,你想,他会接受你吗?」
商兰君刹时无言,乔冯两家的世仇,造成了他父亲及莫轩逸的父亲之间解不开的仇,最後,终究成了遗憾:「我不能抹灭那人做的事,但那与我无关。」
「那人是你父亲,你以为所有人都可像你一笑抿恩仇吗?」
他沉默,商兰君从未如此沮丧:「你不能有点祝福的言语吗?」
「我该让你清醒,否则受伤害的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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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月下,影孤,商兰君独坐亭中,拨弄著几上的棋子,他尚未表示十年相思,他尚未提醒莫轩逸十年前两小无猜的誓言,他尚未与他开始……就告结束。
「这首诗不适合男子吟!」
商兰君只抬眸看了眼前人,又垂落:「这诗也是男子做的啊!」
「何人让你这麽执著,吟出这般哀切的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你心中有一个即使死了,仍让你记挂的人吗?我就有。」
莫轩逸笑了,甜蜜的笑了:「我快成亲了,你这岂不白问。」
不想再看、再听,因为他的心会痛,商兰君站起身,背身而去,喃喃的念著:「你可知,你曾经负过一个人,你让他相思记挂了十年啊!」
莫轩逸听见了,但只是不解,十年?十岁的他,会给谁承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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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隐身的人总容易听见一些蜚短流长,商兰君在chu壮的树干上乘凉、假寐,树下的人不经意的多言,却结实的传进了商兰君的耳中。
什麽叫少主当了现成父亲?什麽叫准少夫人其实已嫁人妇,这样的女人凭什麽得到莫轩逸的爱,凭什麽?
跃下树,希望重新点燃,那女子不配,自己才配,商兰君正跨步欲离,商老扣住了他的肩,制止。
「就让事情这样发展,也好。」
「我要去告诉他十年前……」
「十年前的话只是戏言,他们这十年两小无猜的长大,彼此相爱。」
「彼此相爱的话,柳梅儿不会怀了别人的孩子。」
「柳梅儿是个苦命的女子,好不容易脱离了腹中孩儿的父亲,莫家人也不嫌弃她,她该拥有幸福的。」
「那我呢?」
「你凭什麽要求一个地位?」
师父的话很实在,实在的使力戳进他的心,在莫轩逸的记忆里,现下看来,是完全没有他商兰君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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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兄,我为什麽每回见你,你都在发呆?」
郊外,莫轩逸策马飞奔,大老远的,就看见骑著马失了神的商兰君。
他怎能不失神,刚才他见到花园中谈笑著的一对璧人,莫轩逸俊、柳梅儿美,大腹便便,但她还是很美,美得让商兰君自觉失色,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冲出莫家,只想逃离那啃蚀著他的心的一幕。
「这十年,莫家人对你好吗?」随意的填充一个问题,商兰君不想回答自己失神的原因。
「自从我母亲十年前对我说:『你的名儿可以保留,但你以後就姓莫。』的那一刻起,我就决意不再担心过得好不好的问题。」
「你没有回答。」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他只想听见确切的回答。
「莫家人对我很好。」
「是啊!并不是每个大户人家,都可以接受那样的媳妇的。」
莫轩逸因他的话而不悦皱眉,这话充满了对柳梅儿的鄙视:「商兄,我不喜你的语气。」
「莫轩逸,你记不记得我的名?」是不是对他而言不重要的,他都可以忽略、忘记。
「商兰君,不是吗?」
「这个名,无法让你想起什麽吗?」
他该想起什麽?他和商兰君之间该有什麽?他真的没有一丝印象,可商兰君那双近似女子哀嗔的双眸,却总是一直指责似的望著他,对他说,记起我。
「我不记得更早之前,我们之间有任何交集。」
不记得……哈!不记得,原来那道旧伤口,从来就不代表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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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莫家人要带你走了。」小小的兰君颤抖著恐惧,轩逸要被带走了,好不容易适应了他的陪伴的兰君,将要失去他了。
「兰君,你会等我的对不对?十年,等我十年,我会回来娶你。」
一双泪眸盈满了希望,可是……十年:「十年?我怕自己忘了你。」
小轩逸好似相当不悦听见这样的回答,抽出了怀中的小匕:「你要忍著,我要做一件让你不会忘记我的事。」
小兰君不知道什麽样的伤害会降临,只是信任的看著他,突然,小轩逸以匕首划开小兰君的衣帛,露出兰君白皙平坦的x膛,小兰君一羞,伸出手合抱著自己:「轩逸……」
「把手放开……」
被他双眸所吸引,小兰君不自觉的放开手,而後x口就横过一道刺痛:「轩逸!」
小轩逸俯身,以舌尖舐过小兰君x口上他所留下的伤痕,双唇及灵舌舐过鲜甜的血,小轩逸抬眸,笑望兰君,母亲曾说,痛苦时刻下的记忆最深刻,这样,兰君就会永远记得他吧!
抹上兰君的鲜红的轩逸的唇,印上了小兰君的,原始的本能教会了小兰君怎样持续这样的亲密,回吻,一并嚐进了自己的血,及轩逸口中的津y。
「兰君,永远记得带给你这个伤痕的我,不准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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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忘,忘的是他,x口的旧伤每每在想起他就会疼痛,但始作俑者却忘了……忘了!
见商兰君竟流下眼泪,莫轩逸一阵错愕,他看不起会哭泣的男人,但商兰君的泪却令他心疼,让他兴起拥他入怀的念头,不该啊!先别说眼前人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不该,他即将成亲,怎能有这种念头。
「对不起,莫兄,我失态了。」商兰君急忙的告退策马奔离,泪?他在十年前莫轩逸离开时就不曾再流过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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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散著满满的朗朗星子,莫家山庄的後山属於莫家的领地,今日闷热难入眠,莫轩逸信步而来,却听见一阵水声,缓缓走近,谁?胆敢闯入莫家山庄的领地,在莫家建造的人工湖泊里嬉玩。
月光反映在闯入者身上,反s出皎洁的光,水中的人儿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见长发散在水面,半掩水中人的裸背,这般白皙的肌肤是女子吧!知道再多看就是失礼,莫轩逸背过身子,当下觉得手足无措,他总不能一直站下去吧!看是该悄悄离开,还是出声警告,该出声吧!出声警告水中人已闯入他人领地,回身,欲开口,人儿不在,人呢?
莫轩逸揉揉双眼,一样反映著月光的湖面,只是哪有人?他是不是……撞见了不小心落入凡尘的j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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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逸,你想什麽?想得那麽失神?」见莫轩逸将手搁在自己腹上感觉胎动,却突然失了神,柳梅儿好奇的唤醒他,他第一次和她相处时失神。
「没什麽,只是一个偶然,不需要记得的偶然。」
不需要记得?但却想得失神?柳梅儿露出俏皮的笑容:「想女人?」
莫轩逸的脸一阵青白,急忙的解释:「梅儿,你别误会,其实我连『他』是男是女都没看仔细,他就突然消失了。」
这麽老实!柳梅儿无芥蒂的笑笑,能让他这麽失神,就算是男的,也该是一个很美的男人:「我又没生气!你著急的抢白莫非是心虚?」
「天地良心!」莫轩逸半跪在柳梅儿身前起誓:「我莫轩逸若对柳梅儿负心,愿天打雷劈。」
没有和其他女人一样著急的捂住莫轩逸的口,因为那是不信任莫轩逸的做法,她信任莫轩逸,所以知道这样的咀咒不会成真,因此她一点也不担心。
而偏巧,商兰君就是见到了这一幕,而他却宁愿不见。
好美的男人!柳梅儿在心中赞叹,把他生成男子,真是可惜了。
「莫兄有在路中央宣誓的习惯吗?」
很冷漠、很不齿,莫轩逸没由来的也起了怒意,若他不是商老的徒弟,莫轩逸绝不会留他作客,此人的无礼,令人厌恶到了极点。
「这是花园,你要到山庄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其他路可走,不一定要走这里。」
「轩逸!」柳梅儿轻斥,又露出笑容的对著商兰君,轩逸向来是温文的,对商兰君这般态度,她是第一次瞧见。
商兰君多想撕下她那张自以为是女主人般的笑颜,她还不是少夫人吧!凭什麽以那样的笑容自居。
「商公子,到花园散心吗?」
「一个有礼教的女子不该这般公开的和男子谈笑,这样与酒漊里的娼妓何异?」
柳梅儿错愕,泪水几乎湿了眼眶,但随即她就发现莫轩逸已掌掴了商兰君,并再次挥掌向他。
「轩逸!算了,是我不知检点……」
「别听他胡诌,我们都快成亲了……」
「轩逸!算了!」
「你先回房,放心,我不会和他打起来的,你先回去。」不舍柳梅儿满眸受创的湿,他温言安抚她回房,柳梅儿得到莫轩逸不动武的保证,才离去。
「为什麽对梅儿充满敌意?」
热辣的痛还在脸上,商兰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伤了人,他只知道,莫轩逸为她负了他。
「我不懂以她那样残花败柳之身,何以让你投注那麽多的情意?」
「不准再这麽说她?」
「你不容许人在你面前说,那在你身後说你就可以自欺欺人的不闻吗?」
「你凭什麽管我的事。」
是啊!他凭什麽?就算他莫轩逸还记得十年前那可笑的誓言,他也没有什麽责任,毕竟,他没有对他起过,像柳梅儿那般沉重的誓言。
他又落泪了,莫轩逸挫败的吼:「一个大男人不要老是哭,更何况刚刚欺负人的是你。」
她夺走了他十年的相思,如今他连哭都不能吗?
该怎麽止他的泪?为什麽这样的泪令他心痛,脑中有著什麽的挣扎著要出来,他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只要他不再哭,他的心就不会痛吧!他的头也不再涨吧!怎麽让他不哭,就像平常安慰柳梅儿那般吗?於是,莫轩逸俯身,吻住了身前的商兰君。
柔软的唇瓣并没有错愕太久,就缓缓的回应,商兰君勾揽住莫轩逸的颈项,不让他回神退开,莫轩逸则是直到揽住了商兰君纤细的腰身,发现他不是柳梅儿时,才震惊的回神。
「该死!我竟吻了一个男人。」
没有温柔的低喃,只有咒骂,商兰君要自己压下心伤,拉起莫轩逸的手放在自己x口,要他感觉自己的一切,包含他的心意及他衣裳下……
「放手,你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他说恶心!商兰君天地一旋,瘫坐下来,自从认识他的十年来,跟随师父修行已成煎熬。他让自己的相思逐渐绵密成,不苦,得自己浑身是伤,不苦,见他和其他女人相好,也不苦,在听见他那般鄙视的话语时,他才知道,情不得果,最苦。
恨意坚固了,困得商兰君动弹不得,迫使他只得踏上不归路:「弄污了高贵的莫大少爷,很抱歉!」
道歉的言语本欲出口,但在见到商兰君的恨意时又硬生生的压下,他凭什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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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婚礼可笑的对应著商兰君的寂寥,他没有加入人群,只是哀悼著自己的悲哀,他记得有关莫轩逸的一切,从初次见面他笑著说:「兰君,很好听的名字。」起,一直到他被莫家人带走,他流乾了泪的那夜止,只要有他,他的记忆就鲜明,可为什麽,他全不复记忆,既然如此,当初他又为何蛮横的要他记住一切。
新婚夜,大红染遍的新房,莫轩逸及柳梅儿坐在床沿对望著,带著幸福的笑颜和刚刚酒醉,颠倒得走过他们房门外的商兰君是那麽强烈的对比,莫轩逸双手轻慢的扶住柳梅儿的颊,轻轻的吻上她。
「夜安,我的娘子。」怕伤了柳梅儿腹中的胎儿,莫轩逸并没有更进一步亲密的举动。
柳梅儿知道莫轩逸的体贴,背转过身子靠著他,拉起他的手,缓解自己的霞披:「轩逸,让我带领你,给我最美好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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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待一阵子!等梅儿腹中的胎儿满月,喝完了满月酒再走。」莫夫人挽留著,但她看得出来,儿子不愿、媳妇不自在。
「修道人不习惯住在这麽豪华的地方,告辞了。」
「那令徒呢?我倒挺喜欢他的,不能让他多留一些时日吗?」
喜欢?莫轩逸几乎嗤之以鼻,那人有什麽地方会让人喜欢的。
莫夫人不悦莫轩逸的态度,或许,他在发现自己初恋情人是个男人时,会有些许的不自在,但也不该是这般鄙视才是啊!他刚到莫家时,每夜每夜,都念著想去找兰君,她原以为,此回硬要商老带著商兰君来,会让他们成为好友的。
「兰儿心玩野了,我要带他回去。」他怎舍得继续看莫轩逸践踏商兰君的心,他不记得十年前的事,已够让兰君伤心,不经意出口的伤人言词,更是每每的刺伤了兰君,兰君是活该,不该以敌意来看待柳梅儿,但或许是私心使然,商老真的觉得兰君情有可原。
「他还年轻,难免爱玩。」
「莫夫人,一道十年的旧伤已经够了,你何必再新添。」
莫夫人被说得无言,望向商兰君,她抛下他人的不解,走向商兰君,她知道十年前自己的养子在这人身上留下了什麽,但新添是何意?直至莫夫人在商兰君眼中看见抹不去的情意时,才错愕。
「你没看错,请你还我一个天真的徒儿吧!为了帮你,我差点失去了他一次。」
「大哥……」
「修道人没有家人。」
「大哥!」
没有理会自己亲生妹妹的呼喊,商老带著商兰君离去,该断了,真的该断了,他早就知道不能让乔飞扬及冯萃如的今世再相逢,但基於妹妹一心为夫婿及哥哥偿罪的心理,也为了自己想偿罪的想法,十年前,他救了莫轩逸,却造成了今日商兰君伤心的开端。
惦兰香~贰章
发文时间:1/13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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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师父是莫夫人的大哥?他一直不知道师父原来还有家人,也因为师父的驻颜有术,商兰君一直忘了,其实师父也该是花甲老翁了,师父那句哀切的「还我一个天真的徒儿」,让商兰君动容,於是,他乖乖的跟著回来,他尽责的想缓和这样的气氛。
「师父原来是莫夫人的大哥啊!师父练就长春术有成,看来也不过是壮年男子,徒儿都忘了师父的年纪了呢!」
「兰儿,答应我,忘了莫轩逸。」没有如往常一般被他逗笑,商老正经的说。
「忘记,不容易,人的一生总有一些刻骨铭心,你呢!你就能忘了过去吗?你真的忘了你的名,你曾有的妹妹吗?」
是啊!他忘不了,若他忘得了,他不会一直带著商兰君:「我无法忘,商英翔,这个罪恶的名。」
商英翔?好熟悉的名字?商兰君努力的回想,终究徒劳:「英翔……英翔……」
唤著他的名的人和前世的身影重叠,商老近乎狂暴的,出言制止:「别喊了,忘了这个名字,我是你师父,你不该直呼我的名。」
「难道你就喜欢我叫你老头吗?」商兰君也怒了,师父今天很反常,从一早开始。
「或许你该改口,叫我师父。」蛮横的把商兰君扛上肩,商老运起轻功,带著商兰君回山,他会让他忘了莫轩逸的,毕竟做这种拆散的事,他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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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又是叹息,自从回山这两个月,商老经常听见商兰君的叹息,他不是无情人,就是他太有情,他放不下商兰君,他不忍见他这般,商兰君再怎麽娇纵,他都知道本份,师父的命令,他不会违背,但强迫自己留下的结果,是他越见憔悴。
「你小时候比较可爱,我指的是,在认识莫轩逸之前。」
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离他很远了,商兰君无悔,他只悔,这十年来,陪著莫轩逸的不是他,而是那个温婉的女子:「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情无果,该放,算算日子,柳梅儿的孩子,可能已经满月了。」
「你要下山去喝满月酒?」
「我不想去。」
「你去吧!我保证,不去莫家山庄。」
「我说过,修道人没有家人,不去,也无妨。」
问题是,你不去,我的计划永远不能付诸实行:「你去吧!莫家夫人待我很好,我不忍见她伤心,你别骗我,她有捎信前来,想要你下山长住莫家山庄吧!」
「我住不惯。」
「你也曾经锦衣玉食,能习惯这山林野夫的生活,还有什麽过不惯的。」
「如果说,我过不惯没有和你斗嘴的日子呢?」
商兰君错愕,不自在的偏头不去看他:「老头,别说得像生离死别,我会在这里等你,除非你想抛弃我。」
「欸……你真不坦率,我记得你小时候,还会因为一个礼物抱著我亲,现在,瞧你这个别扭样。」
商兰君不自觉的脸红,小时候的事,说真的,除了十岁时遇到莫轩逸以後的,他全不太记得,为了记住莫轩逸,他用了他记忆的大部份空间。
「你这老不修若还是想著要我亲你的话,等我能再次见到让我高兴的礼物再说。」
「我知道你最想要什麽?但我无法给你。」
你无法,无妨,只要快快离去,我会自己去争取,商兰君知道师父知他甚深,所以他尽量让自己不显得急切,只要送走了师父,他就会去做,他一直构思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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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仁眯眼打量眼前这个持著摺扇的男子,思考著他的话的真实x,梅儿是在他怀中断的气,一尸两命,现在他说,她远在百里之外的江南,而且已和另一个男人成了亲,并生下了一个原是属於赵家的骨r?
可笑的紧,他亲眼见她的棺材入土的,诈死的话她得疏通多少关节啊!不可能。
「带他下去找赵管家领赏。」
「赵公子不信?」
「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拿著银子走吧!我很感谢你来告诉我。」
「我真的见过她,还和她谈过话。」
「商公子,梅儿的死是我确认过的……」
「你想过开棺吗?你想过亲自证实吗?还是你爱柳梅儿只是空谈,你连证实都不肯。」
没错,他是不爱柳梅儿,当初娶柳梅儿时,他是爱她,可是,她爱的是别人深深伤了他的心,她死了也罢,他现在有了新欢,就算柳梅儿仍活著,他也不再执著了。
商兰君在赵景仁的眼中见到放弃、见到成全,怎行,他怎能这麽快放弃:「赵公子,以你赵家在北方的名望,不容许你让自己的骨r流离在外,不容许你的妻子诈死与他人苟合,你甘心戴绿头巾,但你的家族可不容许,你想想,若是你大方成全,或许你仍拥有美名,但你别忘了,她是骗了你,和人私奔的。」
他不提,他倒忘了柳梅儿的初夜,在他怀中,喊著的是别人的名:「谁娶了她?」
「莫轩逸!」
莫轩逸!就是这个名,这个打击他的自尊至体无完肤的名,在那段日子里,每夜梦境中,他都可以梦见一个模糊得看不清形象的男子,笑话著他,说他的妻子爱的人是他,以致梦醒,赵景仁对柳梅儿的爱意成了恨意,殴打、伤害柳梅儿,竟成了他转化自己受创的心的方法。
「商公子,或许,你会愿意带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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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这里,是很惬意,对妹妹急欲弥补的心态,他也很了解,但错的不是她,为什麽要让她来承担?
「莫夫人,当年做错是的人是你死去的夫婿,是我,该弥补的从来不是你。」
「可是,原本可以没有交集的两人,却因为我重逢,我不知道兰君这麽执著,居然爱著同样身为男子的轩逸。」
「兰君爱著轩逸是个错,但错绝不在他的男儿身。」
莫夫人无法接受这麽惊世骇俗的恋情,但她知道她大哥可以,当年,他不就是那样的爱著乔飞扬的吗?
「你嚐过这种痛,为什麽不拉兰君离开深渊?」
「你不懂,兰君爱他不是错,他们的重逢才是。」
「放开!谁准你在莫家山庄闹事的。」前头传来吆喝声,莫夫人及商老来到前院,就见莫家的武训挡著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那男人身後还带了不少带剑的护卫,男人抓著梅儿,满面怒容。
「我来带回我的妻子,有什麽不对?」
柳梅儿脸色惨白,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她以为这百里的距离,能让她足以逃离的,但没有。
莫轩逸也在吵闹声中来至前院,见到赵景仁时,错愕只在一瞬间。
「放开你的手,梅儿现在是我的妻子。」
「你就是莫轩逸?」
「没错。」
「你有收集旧鞋的习惯吗?」赵景仁放肆的羞辱他,带回柳梅儿似乎不再重要了,他要的只是争回一口气,被欺瞒的怨气,在柳梅儿刚诈死的那段时间,他经历了他这一生中,最悲惨的数个月,柳梅儿的颦笑、倩影,缠绵著他的梦境、他的白日,失去的痛,让他深深懊悔自己曾犯下的错,他身为男人最不该做的事,他动手打她,打得她香消玉殒,现在得知当时自己的自责全是这女人的计策时,他怎能不恨。
「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颀长的身影,无视赵景仁的怒气,平举起剑,指向他,莫轩逸这是宣战。
赵景仁放开柳梅儿的手,冷笑:「不知死活的愚人。」赵景仁抽出腰间的配剑,迎上。
「不要!」
「梅儿,你先退开。」莫轩逸将妻子推开,就持剑迎上。
柳梅儿吓得脸色苍白,他知道莫轩逸武功不弱,但赵景仁的剑法卓越,习剑二十载,未曾败过。
商老静静的,没有介入战局,这场胜败五分之战,莫轩逸虽能敌,却颇吃力,莫轩逸要胜,重在时间,时间拖久,他赢不了。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商兰君错愕的望著赵景仁和莫轩逸竟打了起来,赵景仁曾答应过他,不为难莫轩逸,带著柳梅儿他就会走的。
两把名器一直隔空以剑气相对著,莫轩逸踩著卓越的轻功,轻易的化开赵景仁的杀意,并在适当时间回击,赵景仁的剑虽快,但也不是大意之人,莫轩逸的剑招落空数次,神态上看来,就不再那麽一派优閒了。
「莫轩逸,今日,我们之间一定要死一个,活的人,可以拥有她。」
「那麽,今日你将含恨。」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莫轩逸手中长剑立即出手。
赵景仁闪身,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血腥漫红了赵景仁眼中的杀意,杂乱无章的剑法出手,本该是破碇连连,却因为他的无章法令莫轩逸一时慌了手脚,下一刻,直取要害的剑就刺来。
「住手!」两句同样的话语,一是满带焦虑,一是一心阻止,梅儿想上前,一道白色身影与她欲往同方向,使梅儿撞进了他怀里,这样一撞,撞出了解答,梅儿终於了解了,他总是对他抱著敌意的原因。
白色的身影迅速闪进战圈,摺扇不及格开的剑刺入他的腹部,商兰君直直的倒落莫轩逸的怀中。
「商兰君!」
「你没事吧!」虚弱的关怀,伴随著自喉头涌上的鲜血。
「没事!」
「那就好。」
「商兰君,你带我来就别扯我後腿。」赵景仁的话令在场众人一阵错愕,但莫轩逸没有发楞太久,因为赵景仁的攻势再来,眼见商兰君要再次为他挡下杀招,莫轩逸一急,手中的剑急s而出,剑在莫轩逸的掌气中平顺的破空而去,直直的刺向赵景仁,下一刻,众人既震惊又错愕的,看见柳梅儿,挡住了莫轩逸的剑,x膛染血的倒地。
「梅儿!」无视怀中伤势沉重的人儿,莫轩逸放开手,奔向前。
商兰君被重重抛在地上,双眼泪眼朦胧的,他见到,莫轩逸揽起柳梅儿,即使自己为了救他而受伤,他心上最重要的,还是她,商兰君彻底的,感到无比的寒意。
「兰儿!」继著莫轩逸揽起他的,是他的师父。
「师父……徒儿不肖,来生再报师父的恩德……」
「别再跟我说来生,你已让我记挂了两辈子了,我不要再照顾你的第三世。」
不解,但已无意去了解,商兰君,缓缓的閤上眼眸。
「兰儿!」
「大哥!」莫夫人早在兰君为轩逸挡下那一剑时,就已错愕无法言语,什麽样的爱,能让他明知无果,也要拚死救他。
急急的横抱起商兰君往自己的厢房而去,他知道自己,无法承受第二次失去他,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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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两个男人深情的惊呼,柳梅儿的脸上,泛出了真诚的笑意。
「对不起。」
「为什麽?」问的人是莫轩逸,这个男人伤她如此之深,为什麽她还要救他?
「他没有错,他是深情的男人,我一直以为我的离去,能让他重新寻找他的幸福,可是,我不知道,命运捉弄,让他找到了我。」
「梅儿……别说了,我带去你找商老,他有办法医治你的。」
「梅儿……对不起!」直至柳梅儿倒地,他才知道,自己又犯错了,他不是答应了芸儿,放下一切,重新拥抱幸福的吗?为什麽一个人挑拨,他就失去了方寸?
「景仁,听我说,错的全是我,我不该。」
「不……
「听我说完,你们都是。」
两人无言,静静的倾听。
「我一生中的最爱,是你,轩逸,只是当我被迫嫁给景仁时,我该知命,偏偏我没有,我天真的以为,景仁在知道我爱的另有其人时,会放开我,所以,在新婚夜,他的床上,我喊了你的名字。」
莫轩逸能看出赵景仁脸上交杂的悔及恨,世上能有几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在那样的情况,喊出别人的名。
「结果,事情有了反效果,我造成了景仁的恨,在每一次景仁对我的恨意中,我深刻的看见了他的爱意,所以,我无悔的待在他身边,我想弥补这个被我伤透的男人,直到有一日,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爱上了他。」
「爱……」
陌生的情愫,他从不知道,梅儿曾爱过自己。
「是的,爱。」
不是爱,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他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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