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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儿时的一句承诺将会影响她的一生。

时光飞逝,一转眼又三年过去了,王正明又收了三个弟子,二男一女,李家旻、李家昊兄弟和贺嘉雯,他们的年纪和张家晖、张文敏差不多,五个孩子很快玩成一片。

他们把凤凰山上所有好玩的地方几乎走了个遍,新鲜感过去之后就是整日枯燥的读书、配药、习武、钻研奇门遁甲。两年之后,贺嘉雯首先耐不住寂寞。这天,趁王正明下山办事,她先说服了张文敏和李家昊,随后张文敏帮她劝张家晖和李家旻下山就不费吹灰之力。

山下的杭州城是个繁华的城市,来来往往的人流更增加了它的繁华。正巧,前面有一群人在看人卖杂耍,他们五个便挤进人堆里去看。瞧那对卖杂耍的兄妹,使出浑身本领博得人们的鼓掌叫好,那妹妹便拿着铜钹挨个向人们谢赏。正在这时,一只脏手握住了那女子的手。“嘿嘿,小妞儿,长得不错嘛,何必那么辛苦在这里抛头露面,不如跟了大爷回去,做大爷的第九房姨太太。”

那女子缩回手,“呸”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那恶霸的一名手下道:“臭娘们,别不识抬举。”正待上前,那女子的哥哥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道:“不知大爷府上哪里。我兄妹初到此地不懂规矩,还望见谅。不要为难她。”

那恶霸道:“不为难她也行,你快还钱。”

那男子道:“不知在下何时向大爷借过钱?”

“就是今天。”

“今天?”

“对,就是今天。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在这里赚钱还没交保护费呢,这可是坏了规矩的。”

“我兄妹初到此地,不知人情世故,还望大爷海量汪涵。不知这保护费要交多少?”

“不多,一天五十两银子。”

那女子听到这里,忍不住c嘴道:“五十两,你们还不如去抢呢。”

那男子皱眉道:“大爷,这也太多了,今天我们还没赚到钱呢,你看……”

那恶霸道:“没钱?就拿你妹妹还。来啊,抢人!”一声令下,那些走狗们个个上前,架开那男子,抓走那女子。此时,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那来自凤凰山的五个孩子。

贺嘉雯道:“太过分了。”说完就上前去和那些走狗厮斗,看她冲上去,张文敏和李家昊也冲了上去,接着张家晖和李家旻也冲了上去。

凤凰山的武功确实是出神入化,虽然贺嘉雯、李家旻和李家昊才学了两年,但对付这帮地痞流氓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更不用说张家晖和张文敏。不一会儿,那恶霸便带着他的走狗们跑了,当然,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我会回来报仇的,你们给我小心着点。”

这些小孩才不管这么多,他们帮那对卖艺的兄妹收拾完东西就继续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下午,他们要回凤凰山了,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上午的那群恶霸。这回人数增加了一倍,还加上了十几条狼狗。他们吃过这些小孩的亏,不再动手打,而是放狗咬。贺嘉雯是最怕狗的,跑得比谁都早,见她一跑,剩下的人也无心恋战的跟着跑,幸亏他们的轻功好,不一会儿就把这些狗甩丢了,不过却是一身狼狈。

傍晚,他们回到凤凰山顶,想回上院休息,没想到师父就站在上院门口等着他们,那脸色就甭提有多难看了。

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叫道:“师父。”

王正明“哼”了一声,道:“你们跟我来。”带着他们来到了思过崖,“跪下!”几人应声跪倒。他们知道师父向来严厉,如今他们违反了门规——不经掌门同意私自下山,看来今天他们有得受了。果不其然,王正明道:“从今天起,你们几个一直跪着,不准吃不准喝不准睡,跪足七天。”

聂嘉欣道:“师父,他们还小,顶不住的。”

王正明看了聂嘉欣一眼,语气缓了一缓,“嗯”了一声,道:“今天是谁出的主意下山?”言下之意,重罚的可能只是主谋之人。

张文敏看着贺嘉雯那求助的目光,道:“师父,是弟子的主意。”

张家晖与李家旻急道:“师父,是弟子的主意。”

王正明道:“你们三个好得很啊,尤其是家晖,你入门最早,居然带头疯,你们三个罚跪七天,另两个罚跪三天。嘉欣,从现在起,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许送东西给他们。”说完转身就走。聂嘉欣怜惜地望了他们一眼,转身也走了。看着他们远去,五人松了一口气。

贺嘉雯感激道:“三师姐,谢谢你,不然,我就完了。”

张文敏道:“没什么,大家姐妹一场。”

贺嘉雯想到要跪三天,不由得感叹道:“哎,三天,怎么过啊?”

李家昊回嘴道:“才三天你就受不了了,想想二师兄、三师姐和四师兄,为了替你顶罪,被罚了七天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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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嘉欣本想偷偷地送食物给那些孩子,于是她亲手做了一些易消化的糕点,用食盒装了,打算趁王正明正在练功的时候送过去。待她走到半路,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阵衣袂之风过后,王正明赫然站在她面前。只见王正明双目圆瞪,怒道:“我说了不准给他们送东西,你竟然违抗我的命令?!”随后夺过食盒,一把摔在地上。那些糕点连同碟子被劲风摔得粉碎。

聂嘉欣也不争辩什么,默默蹲下身去收拾那些东西,哽咽道:“我知道了。”一时不查,被碎磁片划了一下,也不处理伤口,继续收拾东西。

王正明听她声音哽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却也不辩解什么。待看见聂嘉欣划伤了手,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一时惊觉,赶忙停住,慢慢收回伸出的手,然后紧握成拳,冷声道:“那就好了。”说完转身而去,似乎怕被什么东西绊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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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贺嘉雯和李家昊被抱下了思过崖,毕竟是孩子,三天不吃不喝不睡的怎么受得了,连起都起不来了,只好由聂嘉欣抱下来了。

四天后,当聂嘉欣来接他们离开思过崖时,三人一站起就同时昏倒。要知道他们体力的衰竭比贺嘉雯和李家昊更甚,即使有内力支撑熬过七天,但已没有力气站起来,才会一个个昏倒。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繁忙地换药、敷药,令三个孩子意想不到的是,每天替他们换药、敷药的不是丫鬟仆役,而是他们心目中最可怕的人——师父王正明。

虽然王正明x格孤僻,为人严厉,但是,他并非冷漠无情的人,这些孩子受苦之时,他的心也在痛,只是他不让别人知道。但这一切却没能逃过聂嘉欣的眼睛,她每天都看到王正明半夜去思过崖,看看孩子们的冷暖。这几天,其实是锻炼意志的几天,他只是借惩罚来磨练他们而已。

但他心中的这团火不会被孩子们知道,因为孩子们醒后,他又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又是严苛地让孩子们学这学那,丝毫不放松。

第四章一家团圆(改完)

又过了五年,这一年,张文敏十七岁了。这天,她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她爹张宏轩受了重伤。于是,她拜别了师父,日以继夜地赶回金桐派。

早在两年前,张耀川由于年纪大了,张宏轩又一直和他斗气,使得张耀川竟然因为伤寒而一病不起,终至不治而亡。当时张文敏正在打通生死玄关的重要关头,没来得及回来奔丧,而且凤凰山的规矩中有一条就是弟子必须学完所有课程,并且经掌门测试达到一定满意程度才准许下山,以张文敏当时的本领尚未达到要求,因此也不能下山,但现在她已经有资格下山了。张宏轩虽然对父亲有气,但也还是一个孝子,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就按他的临终遗愿继承了金桐派掌门之位。幸亏有关宏毅和李宏宇帮助他处理帮中事务,使得当上掌门后的他可以有时间寻找周婉柔的下落。

几天前,突然有个叫司寇无敌的人来金桐派挑战,身为掌门的他只得应战。本来张宏轩已经可以获胜,但不知为何,张宏轩竟然在重要关头体力不支,对方趁机痛下杀手,要不是关宏毅眼疾手快上前帮忙,只怕张宏轩x命不保。

张宏轩中了对方的独门暗器,那暗器上淬有剧毒,许多大夫来看过,但都只能暂时保住他的x命,却没有解毒的办法。张文敏回来看过父亲的伤势之后,就开始着手配药,两三剂药喝下去,张宏轩的病竟然有了起色,第二天,毒就g除了,到了第三天,张宏轩已能下床走路了。

这天,张文敏送完药出来,碰到关宏毅。关宏毅佩服地惊叹道:“少掌门,你真是不简单,这么多大夫都说没希望了,你几副药下去就好了。”

张文敏微笑道:“哪里。这只不过是因为我知道这种毒,也学过解毒的方法罢了。”

“哦,少掌门知道掌门中的是什么毒?”关宏毅诧异地问,那么多大夫都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少掌门居然知道,真是不简单。

“嗯,这种毒名叫‘幽灵三笑’。”

“‘幽灵三笑’,听这名字就知道很诡异,我从未听说过。”

“那是因为此毒产自西域,很少流入中原之故。它是以西域一种名为‘神龙草’的草药为主方,辅以‘七彩蛛’和‘美人蝎’之毒淬取而成,毒x不温不火,刚中毒之时并无异状,等两三个时辰之后症状才会显现出来。”

“的确如此。刚开始掌门并没什么异样,三个时辰后伤口才开始发黑。”关宏毅回忆道。

张文敏突然问道:“关叔叔,那个司寇无敌是什么人?”

“不知道,江湖上从未听过他的名号。无敌,口气倒不小。”关宏毅轻斥道。

“对了,关叔叔,你说爹是在比武进行一半时突然体力不支的?”张文敏问道。

“是啊。”

“以爹的功力不致如此啊。”张文敏疑惑道,“而且我给爹把脉之时,发现爹除了中‘幽灵三笑’之外,还中了另一种毒。”

“是什么?”关宏毅忙问。

“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应该是‘百花软筋散’。”张文敏沉吟道。

“怎么会中‘百花软筋散’的呢?”

“我想应该是那个司寇无敌的杰作吧。对了,关叔叔,爹在比武之前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没有啊。”

“没有?这可奇了。”张文敏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关宏毅见张文敏不说话,就转换了一个话题道:“掌门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

“是啊。怎么这么问?”

“既然毒已经解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怎么掌门看上去还是这么虚弱?”

张文敏长叹一声,道:“哎,爹那是心病。”

“心病?”

“是啊。这么多年来爹一直在找娘,如今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就更想娘了。看来,要治好爹的病,还得先找到娘。”

“上哪里去找?”

“玉女派。”

“那里没有,当年掌门和我已经去找过了。”关宏毅否定。

“你们去的时候是晚上吧?”

“你怎么知道?”

“白天的玉女派男人可以轻易进去吗?”

关宏毅笑道:“少掌门真是聪慧过人。但是白天晚上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白天可以看到许多晚上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太阳?”关宏毅打趣道。

张文敏笑笑,道:“还有人,玉女派的人。”

“见到了又如何?”关宏毅还是不解。

“可以问啊。”

“问了她们就会说吗?”关宏毅疑惑道。

“那就要看是谁问了,对于一个新入门什么都不懂的可爱的小师妹问的,你猜她们会不会说?”

“少掌门难道是想……”关宏毅已经有点明白张文敏的想法了。

“没错。关叔叔,爹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会尽早带好消息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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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敏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轻松通过测试进入了玉女派。进入了玉女派,免不了要拜师,张文敏那看坐在上位的“师父”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子,她虽然经岁月煎熬,但仍不能掩盖那美丽的容颜,可以想见二十年前必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她眼中那隐隐透露出来的忧伤更使她多了一份神秘。“她,一定不是当年的玉女派掌门秦心英。”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据闻是玉女派的左右使者。“这倒是和关叔叔和李叔叔的职位一样。”

行完拜师大礼后,张文敏就马上去找她在玉女派的“大师姐”——黎丹若。

张文敏道:“大师姐,大师姐,我知道您在玉女派已经很长时间了,您一定知道不少事情吧?”

黎丹若道:“是啊。你问这个干嘛?哦,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吧。”

“大师姐果然冰雪聪明。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哎,可怜我入了玉女派,连掌门师父是谁都不知道,说出去不是会笑掉别人大牙。”

“原来你想知道师父的名讳。早说嘛,听好了,我们的师父姓周,名婉柔,乃是上任掌门的大弟子。”

乍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张文敏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娘”字差点冲口而出。不过她马上恢复了正常,动作快得别人都看不出来。张文敏故做惊讶道:“我还以为是秦掌门呢?”

黎丹若笑道:“太师父哪有那么年轻?”

“说的也是。那今天站在师父旁边的人是谁啊?”

“左边的是左使范婉华范师姑,右边的是右使翁婉萍翁师姑。”

“多谢大师姐,我要做事去了,先走一步。”张文敏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

张文敏寻思:“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她们一定就是娘和范阿姨没错。可她们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又成了掌门和左使?她们为什么不和爹或者关叔叔联系?我该怎么与娘相认呢?”一个个问题盘旋在她脑中,久久不去。

经过几天的观察,张文敏了解到周婉柔每天都会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去百花园散心,此时没有别人在旁,张文敏想,在那里与娘相认是最好的。

这天,周婉柔又一次准时来到了百花园,张文敏施展轻功跟了过去。只见周婉柔眼望荷花池,感叹道:“宏轩,你现在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还有嘉嘉,我们可爱的女儿,今年她应该十七岁了,她还记得我这个娘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鸳鸯,叹道:“好好的一对鸳鸯,被人无情拆散,它们一定很痛苦,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聚。”不知道是为这对翡翠鸳鸯感叹,还是为自己感叹。

张文敏听到这里,心情激动,难以平静,力道顿失,轻功便难以施展,于是,她不得不挪了挪脚以保持平衡,没想到这小小的声音已经被周婉柔听到。“谁!”周婉柔叫道。

张文敏只得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我不是下令此时谁都不许进来的吗?你居然敢擅闯?你来这里多久了?听到了些什么?”

张文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拿出一只翡翠鸳鸯,与周婉柔手上的那一只正好是一对。其实,它们本来就是一对,是张家祖传之物,当年张宏轩将它作为定情之物送了一只给周婉柔。

周婉柔一见那只翡翠鸳鸯,忙问:“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件东西的?”

“是我爹给我的。”张文敏抑制心中的激动,尽量平静地道。

“你爹?”周婉柔的心都揪了起来,话音也难免颤抖。

“是的。我爹说,这鸳鸯本是一对,另一只给了我娘。”

周婉柔心中一阵激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张文敏再也抑制不住,哽咽道:“娘,我是嘉嘉,是您朝思暮想的嘉嘉啊。”

周婉柔听到这里,一把抱住张文敏,两人相拥而泣。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很煞风景的出现了:“呦,母女相认哪,好感人哦。师父,我就说,大师姐对那人还没死心,您还不相信。不过,没想到大师姐连孽种都生下来了。”

周婉柔大怒道:“小师妹,请你说话尊重些。”

郭婉丽冷声道:“尊重?你做的比我说的更不尊重。我说的还是客气的呢!”

周婉柔怒道:“你!”

此时,秦心英说话了:“婉柔,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我念在你是我最器重的弟子,又是我辛域表哥唯一的骨血,一再地给你机会,还把衣钵传给你,你竟然……”

“师父,我……”周婉柔欲语无声。

张文敏慨然道:“我娘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顽固不化,拆散别人美满家庭。”

秦心英下巴一扬,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张文敏不怒反笑道:“资格?资格就是我是受害人。因为你,害得我爹娘分居两地十几年,害的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疼爱。不过,以后不会了。你来了正好,免得我再去找你,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带我娘去见我爹,告辞。”一拱手,拉过周婉柔就走。

秦心英把剑一横,道:“黄毛丫头也敢在此放肆。你要走,可以,要带你娘走,也行,只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打赢我。只要你能打赢我,你和你娘就可以离开玉女派,我决不阻拦。”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同意。”张文敏坚定地道。

周婉柔在一旁急道:“嘉嘉,你别冲动。你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呢?”

张文敏道:“娘,您放心,不会有事的。”说完,就从腰间抽出软剑。

秦心英也不客气,一招招全是玉女剑法的j髓,也不顾以大欺小的恶名,使尽全力攻击。玉女剑法向来以柔以巧取胜,不过再怎么柔再怎么巧也比不上张文敏手中的软剑。凤凰山的剑法向来就以其诡秘著称,武林之中无人能望其项背,历来有“凤凰武功,天下无敌”之称,再加上张文敏十五岁已经打通任督二脉,其武学境界连其师王正明都瞠目结舌,秦心英g本不是她的对手,就算张文敏未用杀招,秦心英也已渐露败势。张文敏一招“彩虹飞现”格开秦心英的剑,趁秦心英气力未继之际用巧劲挑开秦心英的剑,随后剑尖下滑。只听“当”的一声,秦心英手中的剑已经呈圆弧形掉落在地上,随后,秦心英衣袂一角像蝴蝶般飘落,至此胜负已分。

张文敏收剑后一拱手:“多谢前辈赐教。”随后拉着尚在惊讶之中的周婉柔走人。到百花园门口时,刚好碰到范婉华,张文敏一句“范阿姨,我们走。”就把尚在莫名其妙的范婉华也一同带走了。

张文敏、周婉柔和范婉华都是“归心似箭”,自然是“一日千里”,不几日就来到了金桐派。

张宏轩与周婉柔相见,纵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是这样面对面默默地站着,两人眼底有闪着泪光。

关宏毅初见范婉华也有那恍如隔世之感,但二人皆为开朗之人,不会如张宏轩与周婉柔那般当众伤神般地腻味。为了打散那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忧伤,关宏毅故意挑衅道:“婉华啊,我看嫂子这几年倒没见老,你怎么老了那么多?”

可惜关宏毅挑错了话题,女人怎能忍受别人说自己老,更何况是心爱之人?范婉华一怒而起,道:“关宏毅,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关宏毅话一出口,已经知道错了,但已经为时已晚。忙道:“啊?我刚才有说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关叔叔,你刚才说范阿姨老了。”张文敏故意“提醒”道。

“少掌门!”关宏毅无奈道。

看着关宏毅一脸的无奈加尴尬,张文敏继续说道:“范阿姨,你看关叔叔不是也老了很多,你们这是相思所致,也预示你们白头偕老,挺好的啊。”看着关宏毅和范婉华那难得的羞意,张文敏转头对父母道:“看来,这里马上就要办喜事了啊。”

-----------------------------我的废话---------------------------------

鉴于牙牙大人的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司马无情是谁,想必我又犯了重明的错误,为此,我将“欧阳”改为“司寇”,反正一个小人物~~~

欢迎各位大人有意见的提啊~~~

第五章疑云密布

一个晴天。

金桐派到处张灯结彩,大堂上鲜红的大“喜”字昭示着一对璧人的结合。

张宏轩和周婉柔分坐主桌两旁,张文敏依偎在母亲身旁。

随着喜声响起,关宏毅牵着盖着盖头的范婉华步入大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欢笑。

“一拜天地。”

“慢着。”这一不和谐的声音出自郭婉丽之口,只见她身着素服,还带着一群身着素服的玉女派弟子前来。

“怎么这样?太不给面子了。”金桐派弟子甲道。

“是啊,是啊。关左使成亲竟然穿着素服来,多不吉利啊。”金桐派弟子乙道。

关宏毅脸一沉,正待发难,此时,范婉华扯下头上的盖头,对郭婉丽道:“郭婉丽,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郭婉丽道,“哼,你们两个背叛师门的叛徒,师父过世了,你们却在这里逍遥快活。”

周婉柔惊道:“什么?师父去世了?是怎么死的?”

郭婉丽冷哼一声,道:“怎么死的?自然是被你的宝贝女儿杀死的。”

周婉柔闻言又是一惊:“不可能,怎么可能?”

张文敏道:“你不要诬陷好人。我们走的时候,她不是好好的?”

郭婉丽道:“好?怎么会好?要不是你暗中偷袭,暗箭伤人,以师父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个黄毛丫头?”

张文敏道:“是她自己技不如人,还反诬我暗箭伤人。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是被你暗算的呢!”

郭婉丽心中一惊,但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道:“你不必砌词狡辩。今天,我们是来讨回公道,要你血债血偿,不是来斗嘴的。”

张文敏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婉丽秀眉一挑,道:“很简单,只要周婉柔交出掌门令符和你——张文敏的人头即可。”

“哦,原来你的目的是掌门令符,而不是替你师父报仇啊!早说嘛,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呢?”张文敏的讥讽明白表示了郭婉丽的心思,只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待反驳,只听张文敏接着道:“至于本姑娘的项上人头嘛,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

这句话令郭婉丽更是吃惊,她曾亲眼见到张文敏与秦心英的对决,张文敏的武功如何,她一清二楚,若与她斗,自己焉有命在?她灵机一动,转向周婉柔道:“周婉柔,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周婉柔仍在自己的悲痛中尚未醒觉,秦心英对她不能说不好,自父亲临终前将她托付给秦心英后,秦心英待她视如己出。对她来说,秦心英不止是师父,还是她表姑姑,是她除了女儿外唯一的血亲,而且秦心英还把玉女派交给她打理,除了拆散她与张宏轩的婚姻,秦心英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如今,秦心英死了,她怎能毫无感觉?郭婉丽对她说话,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小师妹,师父葬在哪里?我想去拜祭她。”

张文敏忙道:“娘,您不能去。”

周婉柔阻止道:“不,嘉嘉,怎么说她也是娘的师父,对娘有养育之恩,娘理当去拜祭。小师妹,师父到底葬在哪里?”

郭婉丽本待拒绝,但当她接触到周婉柔的眼光时,不禁一凛,与周婉柔从小一起长大,从未见过周婉柔如此坚决,心中不知如何就顺了周婉柔的话道:“师父还未下葬。”

“还未下葬?”听到此话,一个计划在张文敏脑中形成,“娘,我陪你去。”感觉到全场人的眼光都锁定在她身上,张文敏不慌不忙地继续道:“怎么说她也是娘的师父,何况某人说她的死与我有关,我怎么能不去呢?”

虽然郭婉丽觉得不对劲,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可是事情这样发展与她的原意差太多了。“哼,你们母女俩别在那里一搭一唱了,谁允许你们去祭拜师父了?”

这次换范婉华沉不住气了。“怎么说大师姐也是掌门,郭婉丽,你凭什么不许掌门拜祭师父,你是何居心?”

“或者说,你想隐瞒些什么?”张文敏笑道。

郭婉丽心中又是一惊,这个小娃儿真是不好对付。正待发话,突然礼堂内又来了一批人,同样的素服,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次为首的是玉女派右使翁婉萍。

“三师姐。”像是惊讶她的到来,郭婉丽竟说不出话来。

“小师妹,你太不理智了。”翁婉萍道,“师父的死因未明,你怎可一意孤行来与掌门为难?何况这里是金桐派的地盘。你怎么如此无理?”

“我……”郭婉丽没想到平时默不吭声的翁婉萍居然会来,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张文敏一见这阵仗,对于玉女派目前的情形就了然于x,秦心英一死,郭婉丽便趁机栽赃,想顺便夺得掌门之位,但以翁婉萍为首的另一部分人则想先查明真相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典型的窝里反,很好,正该利用。“想必您就是玉女派的右使翁婉萍翁阿姨吧!”

翁婉萍闻言转身,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对她说话,她那亲切的笑就像午后和煦的阳光,令人提不起任何戒心,而她那清纯美丽的容颜看上去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但她眼中透漏出来的却与她的容貌不太相符,甚至与她的年龄不符,那是一种坚决的老成的眼神,不达目的决不罢手的坚定。翁婉萍心里诧异,但她仅是“嗯”了一声,静待下文。

张文敏要得到的不是翁婉萍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是要翁婉萍承认张文敏有说话的资格。于是,她继续道:“翁阿姨,你一定不会反对娘和我去祭拜娘的师父吧!”

“娘?”翁婉萍一回神,看着与周婉柔有几分相似的张文敏,心想:“原来,她就是掌门之女,如果说她就是那个曾打败师父的人,我相信。她……,的确不简单。”

“翁阿姨?”看她陷入沉思,张文敏提醒道。

翁婉萍道:“这是自然。”

“那么。翁阿姨远道而来,不如先坐下来观礼,礼成之后,我与娘便起程随你们回去,有事到时候再说,好吗?”张文敏建议道。

翁婉萍似乎觉得自己来的也不是时候,也为自己同门——郭婉丽等人的鲁莽行为感到尴尬,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如此,虽然觉得有点别扭,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嗯,好吧。”

于是,婚礼继续举行,在张文敏的调动下,礼堂内的气氛又再次活跃起来,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但是,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吗?今天的事,是张文敏领导才能的初次展现,显示了她的不同凡响,奠定了她在玉女派人心中的地位,也是她以后生涯的一个转折点。

当然不是,礼成之后,玉女派众人与周婉柔母女就来到了玉女派。进入正厅,秦心英的棺材就停在正中央,幸亏张文敏想得周到,婚礼快结束的时候就带周婉柔去后堂换衣服,要不然,现在定是被玉女派众人的眼光杀死好几次了。

看到秦心英的灵位,周婉柔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跪在秦心英灵位前痛哭,她这一哭,无形中减少了许多仇视的目光。张文敏心想:“看来,郭婉丽做了不少煽动工作,只可惜,没到家。”

看着周婉柔那快昏过去的样子,张文敏很想去扶她起来,但是,她知道这不行,这样做只会引起玉女派上下的反感。她尽管不情愿,但她只能做的就是跪在娘的身边,若有若无地扶着娘,以免娘昏倒。现在,只能等,等翁婉萍来扶她娘起来。因为,在玉女派,只有翁婉萍这样做才不会引起众人反对。

翁婉萍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周婉柔才跪下没多久,翁婉萍就已经扶她起来:“掌门,别太伤身。”

等,再等。

“呃,”不知如何称呼,按理说,她是掌门的女儿,该叫少掌门,可她可能是害死师父的凶手,不能这么叫,那就“张小姐。”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暗箭伤人的人,翁婉萍扶起张文敏,却不知该说什么。

“翁阿姨,娘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不如我们有事到内堂去说吧。”像是了解翁婉萍的尴尬,张文敏接口道。

果然是细心的孩子,正好不着痕迹地给了她一个台阶。“好,掌门请。”

看着周婉柔、张文敏、翁婉萍、郭婉丽与几位资格较老的玉女派门徒走进帘后,灵堂内开始切切私语。

“那就是掌门的女儿啊?看起来那么清纯可人,不像小师姑说的那样。”

“对啊,你们看掌门和她在太师父灵前的虔诚样,不像是会害太师父的人。”

“对啊,对啊,小师姑一向和掌门不和,说不定……”

“嘘,别乱说。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

“就是,就是。”

众人虽没有说出来,但大概心里也有个底了。

凭着过人的内力,张文敏轻而易举地听到帘后诸人的谈话。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在嘴角溢出,“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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