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父亲
两天前。
屹立在城市边缘的龙门总部是一座残旧的高楼,高楼名为仁南大楼,斑驳的墙刻画著这座城市曾经的旧时代,那个时代久远却清晰,被这个表面辉煌的时代持续继承下去,久而久之,逐渐被众人所遗忘在记忆深处,现在成为了罪恶、x爱、金钱、黑暗的代名词,所有人哪怕是听见那条街道的名字也难免会心惊胆颤。
此时,一个男人站在大楼最高层里的一片落地玻璃之後,把近处纸醉金迷的光辉统统收入眼底,他一脸冷淡,轮廓仿佛刀刻一般地深邃,标准的西方男子脸孔。
“老大,真的不救亨利少爷?”站在他身後的黑西装男子说道,他拥有凌厉的chu眉毛和一张刻薄的薄唇,正是杰克的左右手之一景权,江湖传说中的冷面黑狼。
杰克的鹰钩鼻轻哼两声,“他们想借我儿子来威胁我,也未免太过愚蠢!”他傲慢地睥睨著暗夜的景色,看著那绝望的乌云聚拢又散开。
景权斟酌用词一番,才缓缓吐出,“纵使老大你再不爱惜这个儿子,他也是你儿子。”看见杰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景权视若无睹地说道,“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虎毒不食子,不知道老大你听过没有?”
杰克冷哼,“你不是也很不待见他。”龙门是个从世界级黑帮分裂出来的帮派,每一个成员都在争斗之间生存,在厮杀之中争权夺位,所以龙门成员里没有人看得起老大那看起来懦弱、胆小、无知、轻易就可以获得庇护的孩子。
景权也肆无忌惮地盯著杰克,杰克除了是他的领袖之外,他们也是夥伴,是曾经共生死的盟友,“但我没有想他死,你知道安德烈的贩毒集团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贩毒集团之一,少爷他会被分尸,会被凌虐到生不如死,然後栓在巴黎铁塔上吹风。”
“分尸好,分尸之後没有人会懂他是我杰克.多伊尔的儿子。”杰克冷酷地扯了一抹笑,此时电脑闪出对话窗,他转头推开办公室後方的椅子,站著盯著那一行字。
我是戈卿,查看邮箱。
景权见杰克惊惶地变了脸色,他凑前瞅了一眼电脑屏幕,脸色也冷了下来,“戈卿?”他因为岁月流逝而逐渐混浊的双眼打了一个转,笃定地说道,“一定是恶作剧!他明明……”死啦!
杰克弯下腰,手指在键盘上面敲了敲,“进去邮箱看看就知道,他和我有一个共同的邮箱,用以相互联络,经过加密保护,只有我和他可以进入。”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激烈跳动的声音,望著屏幕上悠悠打转的圆圈,冷汗逐渐冒了出来。
当邮箱页面被点出来之後,信息箱里只出现一封邮件,主题写著must(一定),把邮件点开来,一行让杰克惊恐不已的字句冒了出来。
救亨利,不然……
这封邮件的署名写著戈卿,只是寥寥几句话,仿佛一拳防不胜防的重击,只是一阵短痛却深深地刻入杰克的脑海之中,让他愤怒地冒出青筋,急促地喘著气,夜幕逐渐垂落,仿佛即将要淹没他的灵魂一般。
那个人,竟然没有死,而且还借著未死的秘密要挟他,救亨利,不然……不然怎麽样?如果是其他人,龙门老大可能还不会这麽惧怕,可是这个人是戈卿,年纪轻轻就有大将之风的戈卿,如果景权是狼,那麽戈卿将是龙门里的狐狸,永远的睿智奸诈,他敢开口要求,就一定不会让所有看热闹的人失望。
杰克拉了办公椅,无力地瘫坐在其上,手指在手把上打著凌乱的拍子,杂乱无章,如同仁南大楼之外的电线杆上搅著一团的电线,不管理多久都无法将之分类整齐。
景权望著杰克如同战败了的老虎一般的神情,双手环x,“我去准备准备如何?”
杰克瞪他,甩甩手,手颤抖著打开办公族左边的抽屉,抽出一包雪茄,就算他曾经叱吒风云,就算他曾经睥睨群雄,但也只是过去式的,残酷无情不是个x,而是经由岁月沈淀下来的麻木惯例,再凶狠,再残暴,他已苍老。
月光在夜雾之中摇摇晃晃,仿佛枝头上垂死挣扎的朝露,隐约散发出一种森冷的血腥味。
夜深了……
耀眼的晨光晃了亨利的双眸,他以手臂掩盖住自己的眼睛,从床上坐起,四周无人,静得仿佛一点声音都没有,但仔细一听,还是可以听见点滴一滴滴落下的声音,规律而冰冷,亨利耐著浑身的疼意,拉开嗓子大呼道,“有没有人在?”
他叫了第三声,走廊上才传来脚步声,沈重且急促,病房的门被用力地打开,一个胖胖的法国女护士走了进来,“你醒啦?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脚有一点疼,手肘也是,纱布包得太紧,不是很舒服,不过亨利现在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你有看见我父亲的人吗?我有问题想要问他们。”
女护士略显高傲地看拿起亨利的点滴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我在这里执勤两天都没看见你父亲的什麽人,不不对,我连你父亲都没看见呢!小鬼,你身上有伤,还不快给老娘躺下!要给我惹麻烦是吧?!”语毕,她低下头不知道在病床前的文件上写些什麽,理都不想理亨利。
听完女护士所说的话,亨利失望地垂下了头,他把x前的棉被卷成一团,然後缓缓地躺下去,双眼无神地仰望著那洁白的天花板,白得很苍白,苍白地很无力。
两天过去,期间亨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又睡回去,那胖护士偶尔捧来清淡的粥,他也在凶恶的她面前勉强喝了几口,之後又迷蒙地躺下去,神智迷迷糊糊的,医生说是由於饥饿太久的缘故,导致身体虚弱,神智也尚未恢复。
第三天,景权来了,亨利一看见他,焦急地从病床上爬起来,低声问道,“景叔叔,你……你有看见我的花豹吗?”他期盼的眸光锁定在景叔身上。作家的话:华丽丽的两千字啊……
其实也没有什麽值得骄傲的(低头垂眉)
32父亲
景权双手环x,冷冷地盯著亨利,“什麽花豹?”
景权的双眸狭长而犀利,承载著森冷岁月碾磨过来的冰冷刀刃,亨利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冷淡,镇静地与景权对望,口中逐渐吐出几个坚定的字眼,“我被救出来的时候,有一只花豹待在我身边,我要知道他的下落,‘请’景叔告诉我好吗?”他特意加重‘请’这个字眼。
景权并未立即回答亨利的问题,他那冷冽如冰的眸子上下扫过亨利的身体,不放过亨利一丝一毫的表情,对人类情绪变化敏感的他发现眼前的少年在经过绑架事件後开始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转变,很缓慢,宛若指头上不起眼的花苞悄悄地舒展它优美的花瓣,过程很艰辛,但结果总会令人惊豔。
他勾嘴一笑,这或许是因祸得福不是吗?待蔷薇盛开至豔,杰克就不需再为继承人的事情烦忧,这是一件好事儿,不过……他得在蔷薇绽放之前狠狠地拔掉它的刺才行,这样他无论盛放枯萎,都会被控制在他俩的掌控之中。
脑海里打转著无尽狠毒的心思,景权表面却是和气地笑著,伸出手来轻拍亨利的肩膀,也不在意他抗拒的敏感一缩,淡笑说道,“他在圣雅庄园里,活得很欢快。”
亨利安心地舒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景权的话并不值得信任,但他确实只要确保豹豹的安全就好,他放松且小心地舒展一下身体,在晨光底下,皮肤净白若名贵的宣纸,轮廓雅致地近乎无害,他淡淡地瞥了景权一眼,垂下首,“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景权的错觉,眼前的少年比起上次见面清冷了不只几分,是因为这次的绑架,还是其他?
过了几天,亨利终於忍受不了沈闷的医院,并执意要离开医院,他打通了景权的电话,意料之中,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怔忡半响,才低声接话,“怎麽了少爷?”
“我现在医院门口,麻烦你叫人来接我回去。”亨利苏醒之後,左思右想,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他并非想不通,而是不愿去想,他知道结果总是残酷,他不想一开始的时候就去接受命运的森冷安排。
他必须要强大起来,要不然最後也只是死路一条。
他并非怕死,只是记得戈卿哥哥在离开之前的最後一句话,还记得戈卿哥哥一身潇洒的暗色风衣,指尖的温暖轻轻地落在他发上,缓缓地吐出几个真挚的字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所以他绝不让戈卿哥哥担心,他要好好地活下去。
回去庄园的时候,残忍的一幕涌入亨利眼中,他按捺不住心中悴然出现的残暴,他回身,一拳把把他领来豹豹笼旁的人打倒在地,那人来不及回过神来,愣著趴在地上,双眸略过不解。
“谁让你这样对待我的豹豹的?”亨利愤怒地吼道,光洁的额头隐隐浮现淡淡青筋,一双原本灵动的双眸通红,他看著豹豹被这些蠢材关在一个小狗笼里,由於笼子太小,豹豹一个转身就会碰到笼子边缘,放水的碗被打翻,狗粮也被豹豹无意碰撞到,落了笼子一地,由於不习惯在自己住的地方排泄,豹豹忍著膀胱的沈重和疼意,奄奄一息地趴在笼子里,原本被亨利养得亮丽漂亮的毛发由於食用狗粮而导致脱落不少,亨利心中大痛,怒火让他差些失去了理智。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把戈卿的笼子打开,小心地把他抱出来,然後直接冲到浴室去,轻按著他的肚子,让他把体内的尿y缓缓排出,此时戈卿也顾不上什麽羞耻和肮脏,把生殖器对准马桶之後就把尿y排出,他忍尿已经忍了几天了,膀胱也快接近爆炸的程度,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曾想尿在自己的笼子里,宁愿就这样憋死算了。
把体内的尿y排出之後,戈卿感觉一阵眩晕袭上脑袋,在被关入笼子内的第一天他还勉强吃了几口狗粮喝了几口水,之後几天,狗粮因为潮湿而散发出恶臭味,水被打翻,他的倨傲不允许他低下头去舔地板上的水,就这样在笼子里困了几天,他从起初的焦急到无助,从一开始的侮辱到现在的麻木,最後的最後,只剩下对亨利的担忧,他以为自己又快要死在这里。
再一次面对死亡,他的心早就平静许多,只是心中的不甘不曾减少,反而随著他和小笨熊在一起的日子呈正比的直升,他不甘心啊,连默默守护的机会也被剥夺了。
当小笨熊的轮廓隐隐出现在自己眼前,在绝望的深渊中沈浮的戈卿,眼前的烟雾仿佛在那霎那被拨开,一丝曙光从厚重的乌云缝隙之间漏了进来,当知道他逐渐离开死亡边缘的时候,心中的振奋是难以言喻的,随之而来的是安心的乏力,在亨利的惊呼之中,戈卿前腿一软,重重地倒在地板上,突然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戈卿还是处於一个笼子里,只是一条条铁枝构成的地板被铺上了一层舒服的软榻,笼门未关,戈卿缓缓踏出笼子,发现笼子旁还放著他觉得味道还不错的牛r罐头和干净的食水,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眼前的圆形水床占据了这房间四分之一的空间,旁边的玻璃门之後,还有摆放著茶几和一双椅子的阳台。
他迷迷糊糊地在房间里晃了一大圈也不见亨利踪影,他疑惑地皱起眉首,趴在门前盯著房门发呆,一个小时过去,亨利才进入房间,刚踏入房门,他就高兴地招招手,“蠢蠢快来,你醒了哟?”
戈卿屁颠屁颠地站起身扑入亨利的怀抱里,亨利未防备戈卿的力量,惊呼一声之後往後倒去,躺在灰色的地毯上,任由戈卿舔弄他的脸颊直至喉结,嘴里发出了清脆的笑声,犹如夏天的风吹过屋梁上的木风铃一般地动听。作家的话:偶尔想写点短rr放专栏里,有没有人想看呢?
33父亲
戈卿觉得自己那刹那变成了一只正在摇尾巴的大型犬种,不过犬就犬吧,反正他高兴小笨熊也高兴就好,小笨熊应该是从外面赶回来,皮肤上浮了淡淡的一层汗水,戈卿细细舔走他颈项上的汗,把那清淡的气息卷入口中。
亨利仰起脖子,露出了美好的颈部曲线,双手轻轻抚过戈卿稀疏的毛发,眼中夹带著略许心疼,“蠢蠢,辛苦你了。”
戈卿用下巴蹭蹭亨利的鼻梁,心音:比较辛苦的人是你吧?!
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划过一阵痛楚,他永远都忘不了亨利割r喂血於他只为了让他活下去时的触目惊心,还有那深沈的坚毅也是他未曾料到的,当时割r放血的亨利眼中非但无任何痛楚,生命的y体徐徐从自己身上排出,他眼中那瞬间闪过的是解脱的松动,灵魂有种从绝望中解放的舒然。
这样的亨利在决绝之中带著些许的脆弱,他仿佛正在逐渐成长著,不不对,说成长,倒不如说他正在蜕变著,某些气质和心境缓缓地因为世故因为成熟而产生化学变化。
“我们出去溜溜吧?”亨利从口袋里抽出平时遛狗用的牵绳还有浅褐色的牛皮制项圈,小心地套在戈卿脖子上,轻轻地mm它的头,甩一甩绳子给它个出发手势。
亨利刚转身就差些撞上此时踏入房间里的男人,此人一头灰发,炯炯有神的双眸不曾因为岁月流逝而惨淡,反而随著资历的增长而愈见锐利,他一身闲适的休闲服装,嘴角挂著淡淡的笑,此人正是亨利的父亲杰克。
戈卿抬眸瞅著他,给予诚恳的评论:皮笑r不笑。
杰克曾经是他的盟友也是他的敌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戈卿不得不忠心於他,却曾经也厌恶过他,这个人一手提拔他上来,他又做不到一心一意的感激,杰克是浑然天成的帝王,他多疑、容易紧张却睿智、果断甚至是固执,杰克是个浑然天成的帝王,他眼里却容不下一颗玷污自己名声的沙烁,单单他对亨利这个弃子的残酷他就非常讨厌他。
戈卿悠悠地别开脸,心音:眼不看为净。
“我没说过你可以养宠物。”杰克一双冷眸从亨利身上缓缓扫到戈卿身上。
亨利垂下眸,一脸恭敬,“父亲你也没说过不可以。”
戈卿一惊,转头去瞅亨利,亨利向来在他父亲面前表现得紧张、懦弱、大胆、惊慌,双脚总是颤抖著,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拔腿狂奔的小鹿,这是第一次亨利在杰克面前顶嘴。
杰克冷笑,“长大了,懂得顶嘴了?”
亨利摇头,眼眸中的恭敬不减,“这不是顶嘴,是事实。”虽然他表面冷静,可是天知道他的指甲早在他的掌心中捏出一个接著一个的血痕,随著冷汗的沾染,那刺骨的疼意却给了他不少的勇气。
强大,他要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切!
“那几个绑架你的毒贩被抓到了,你想不想‘看看’?”杰克一派悠闲地靠著墙壁,锐利如鹰的眼睛了说著不容拒绝。
亨利握紧双拳,点首,“我自然想看看的,看看……谁有这个胆子绑架杰克.多伊尔的儿子。”原本纯净宛若乡间小溪的双眸里掠过一瞬间的狠厉。
杰克勾起了富有深意的浅笑,他转身踏出房间,心里暗想道:景权所言还真不假,他儿子在绑架事件过後果然改变了,这件事真有趣!真有趣!
戈卿瞧见亨利眼中的狠厉时,悴然一惊,额头顶了顶亨利的小腿,心音:小笨熊别这样,不要让残酷沾染上你的灵魂,这样你原本就存在的善良会让你越来越痛苦。
这一切戈卿都亲身经历过。
亨利自然不可能理解戈卿的意思,他蹲下身子,轻m戈卿的毛发,把刚才系上的项圈和遛狗绳解开,温柔地低声说道,“对不起哟,蠢蠢,下次再带你去溜溜,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说完,他再拍了拍戈卿的身体,尾随著杰克走出房间。
没有人可以威胁龙门老大杰克。
这和老鼠不可能打赢猫和小鹿不可以击败老虎一般地备受证实,一旦後者受到威胁,前者极有可能被後者以绝对残酷的手法分尸,但龙门不一样,他不会让你死得如此简易,他很笃定地会让尝试比死更痛苦的滋味。
来到庄园的地下刑房,那笨重的、布满铁锈的门一打开,一种奇异的腥臭味传来,亨利忍不住皱皱鼻子,但没去遮掩,因为他前後左右的人包括他父亲都是一脸悠然的,仿佛见怪不怪一般,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习惯这个气味。
有几个裸体的男人双手以手臂chu的麻绳捆绑,高高吊在天花板上,他们双眼紧闭,紧实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伤,由於长期处在y冷的地下,伤口眼中发炎,一颗颗的白脓长在他们的脸上、身体上,气味是从那些腐烂的伤口上散发出来的。
“把他们叫醒。”杰克冷漠地命令道,“尤其是那只猪。”
猪?
亨利惊讶地抬眼,发觉地下室旁边的角落处还放著一个铁笼子,听从杰克命令的黑衣人走过去把铁笼子打开,宛若牵著一条狗一般地把一个人chu鲁地拖出来,这个人刚被抓出来,有一种恶心的呕吐感就袭上亨利的喉头,这个人没有双手,全身赤裸,原本有男人分身的地方留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长出了大大的脓疱,他痛苦地呻吟出声,现在只有任人鱼r的地步。
“这个人就是这次行动的总召,如果我迟了一些,你很可能会在仓库里活活饿死,又或者……现在趴在笼子里好像一只人猪一般的人,就是你,全是因为这个人。”杰克指著他缓缓陈述道,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个人,只是一个残破的玩偶,这一切都是电影里你杀死他他杀死你一般的戏码,无关生命生死,只是图个高兴。
这个人早就忘记了怜悯和慈悲。作家的话:在说著亨利生命中的转折点,可能有点闷,大家等等吼,转折来了h就不远了(这什麽鬼道理)
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喜欢我早上更新还是晚上更新呢?有人留言回复我的话我写个短篇rr回馈给他xd
绝对……鲜美的rr哟
老规矩,求票票
34父亲
杰克转头瞅见亨利那一瞬间的怜悯,大掌往亨利胳膊上一扯,把他推到‘人猪’面前,“他差些害死你,他获得如此田地,完全是报应,你不需要怜悯。”
亨利点头表示赞同,他收起眼中善意的波光,褐色的眸子在地下囚室昏黄灯光的照s,渐渐深沈下去,他摆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著拳头,提醒著他不要心软。
要强大,要变得强大!
亨利的伪装逃不过杰克j明的眼睛,杰克嘴角抽了抽,指著旁边桌上的手枪零件,低声命令道,“把手枪组装起来。”他语气冷硬,有著不容亨利拒绝的气势。
亨利颤抖著双手,拿起手枪的手柄,指尖不断地发抖,抖得好像秋天梧桐树上不停摇摆著苍茫的枝桠,他没有手枪方面的知识,连常识都没有,所以只是茫然地把零件看过一遍,并拿起应该是组装第一个步骤的手柄。
“还在等什麽?不想做就说,我这十五年来都没逼你,这次也绝对不会逼你!”杰克严厉地瞪了亨利一眼,从自己长裤的右边口袋里抽出一盒香烟。
亨利急忙摇首,“不……不,请父亲给我这个学习的机会。”亨利把手柄拿起来,笨拙地配上枪筒,随後是繁琐的子弹组装,速度很慢,期间还听见杰克不耐烦的轻哧,但最後亨利还是深呼吸,冷静地把短枪组装好,“父亲……我组装好了。”
此时人猪发狂地冲上来,喉头发出了呜呜呜的难听声音,杰克迈腿重重地踹上人猪的面门,大约是吧他的下颌骨踹碎了,他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个人的求生意志很强。”杰克边说边抬腿,往人猪的小腹再次踹上一脚,“既然这样,就用你那可笑的怜悯来做一个赌注,给予公平的机会,你的筹码是你枪里的子弹,他的筹码则是他的双脚。”
亨利不解地抬眸,右手把隐隐泛著冰冷金属光泽的手枪握紧在手里,一双瞬间苍白的双唇张了又合,欲言又止,却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杰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会把他放在斗兽场上,你站在观众台,我给予你七次机会把他击倒,他死了就是他的命,如果他没死……你就给我在蛇窟里待上一天。”
听到蛇窟这两个字,亨利忍不住心中一寒,他记得他在三岁那年背不起十个法国单字而被他的父亲关在蛇窟里整整一天一夜,他在蛇窟里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有人理睬他,一整个晚上都感受著蟒蛇爬过身体时那种恶心的粘腻感,从此以後他患上了蟒蛇恐惧症,一听到‘蛇窟’这两个字,双腿就会忍不住瘫软。
不是他死,就是……
亨利把冰冷的手枪狠狠地捏在掌心之中,他不想关蛇窟,就唯有……让这只人猪死!
紧张感让亨利记不清楚他杀人的情节,只是隐隐记得手腕由於反作用力的缘故,酸疼地仿佛即将从手臂上卸下来一般,人猪疯魔一般地逃跑,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逃亡者,他知道要如何可以最有效地防止子弹击上自己,他呈楼梯似的逃亡让亨利一连失去了几颗子弹。
“该死!”亨利低声咒骂一声,他皱紧秀丽的眉首,克制住双手不再颤抖,子弹毫不留情地贯穿那人的大腿。
一发……两发……三发……
子弹统统打在那人身上,减缓了他的逃命速度,一直到剩下最後的一颗子弹,那人失血过多,瘫软在绝望的斗兽场上,血y宛若几条活跃的小溪,四面八方地蔓延开来,说不尽的触目惊心。
最後一发子弹,亨利对准了他的头,一枪就s爆了一颗活生生的头颅,瞅见血y呈喷sx地散开,亨利心中竟然有一种舒然,终於不用去关蛇窟的舒然。
他不知道他是怎麽走回去的,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躺在房内的水床上,慵懒地趴著,全身的肌r却是紧绷的,他迷迷糊糊地趴在上面睡著了,戈卿站在房间里的角落看著亨利的动作,眉头皱得紧紧的,不明白为什麽刚才还j神充沛的小笨熊一回来就好像奄奄一息的黑熊一般。
他凑过去亨利身边时,发现後者已经睡死了,低低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但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一双清秀的眉毛紧紧地蹙著,两只手紧紧地抓著被单,小小的身躯呈弓字型,这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戈卿轻轻地趴在亨利身边,嗅觉特别敏锐的他立即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淡淡、机械的铁锈气息,可能是刚染上的,腥味还不会如此明显,等时间一久,腥味随著时间流逝而渐渐漂浮在空气之中,那种类似腐败的味道可以轻易地让人感觉作呕。
这是血腥味,没有人比戈卿更清楚。
戈卿呆在亨利身边,本该比前面那些时日更安心更容易睡著,却偏偏就这样长著双眸,直至亨利从床上醒过来,靠著床头怔忡著不知道正在思考些什麽。
瞧见亨利眼中的脆弱,戈卿有些心疼,他走上前去窝在亨利的怀中撒娇,每次戈卿撒娇,亨利都会被他可爱的模样逗得直发笑,可是这次亨利却没有,他只是轻勾嘴角,笑容却并未达到眼底。
过了一段时间,亨利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一闻自己的衬衫,那刺鼻的腐败味道让他忍不住蹙起双眉,把戈卿往旁边一摆之後就倏地奔下床,冲到浴室里去把一身的血腥味冲刷干净,当亨利从浴室走出来时,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被他刷得通红,隐隐还翻出一层透明的薄皮,戈卿从喉头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对亨利如此不爱惜身体表达极度的不满。
亨利朝他招招手,把戈卿拥入怀中,下巴抵著戈卿的额头,这个姿势让戈卿看不清楚亨利的表情,但他却又能贴身地感受到亨利的难过。
是谁又让你难过了?
是谁又让你不快乐了?
如果是以前的戈卿,他一定倾尽所有只为了搏得亨利一个天真的笑容,用自己的大掌为他擦干颊边的泪水,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他依靠,但现在的他……却徒留无奈的无能为力。
尽管哭吧!没有人会笑你,但哭过之後,记得要站起来,因为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戈卿以为亨利会哭,但他没有。作家的话:迟来的更新,请尽管pia我
35父亲
戈卿以为亨利会哭,但他没有。
亨利靠著床上失神,洁白的月光幽静地从那扇落地窗上漏了进来,偶尔几只孤单的乌鸦飞过,它们的y影落在亨利优美的侧面上,无声地增添几分y霾,戈卿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他抬起眸,双腿顶在亨利x口前,这个角度可以明确地看见亨利眼中的深沈。
在这个平静得仿佛波澜不惊的夜晚,眼前的天使在沈默之中兑换,一种毁灭似乎正在成形……
戈卿默默地看著,一只前腿碰碰亨利,轻轻的安慰,无法形成什麽具体的抚慰,但却能确切地告诉他……无论是怎麽样的他,他都会陪在他身边。
无论是怎麽样的他,他都会陪在他身边。
这个承诺在当时许下的时候,有刻骨的坚毅,也有雷也打不动的决心,但真正实行起来却远远困难许多,原来隔开他们的,并不是身份,也并不是世俗的压力,而是他们……
亨利渐渐闭上双眸,戈卿以为他睡著了,用嘴巴把洁白的棉被拉到他x前,动作很细心,深怕惊动小人儿一般地赔尽温柔,他的呼吸平稳,时光静谧地流动著,那是沈重的岁月无声。
忽地,他警惕地站了起来,戈卿小巧的双耳也同样竖立起,呈提防状态地往後立,背脊的毛发因为他的防御姿态而立起,枪声裂空而窜,亨利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落地窗旁,隐约可见楼下零碎的火星正在激烈地爆发著。
楼下正发生枪战。
戈卿站在落地窗下边,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首,此时他听见的并不是龙门胜利的号角,凯旋的击鼓,而是一只苍老的狼绝望的低吼,他被伤害的灵魂在暗夜中拼命挣扎著,亨利在床边盯了几分锺,冷漠地把窗帘拉上,“反正不关我的事,只要不要伤害到我们就好,蠢蠢,我们继续睡觉去。”
戈卿不舍地往窗边再望一眼,转首随著亨利的脚步回到床上。
这个表面上风起云涌的夜晚并不可怕,最可怖的是那幽幽水流底下的莫名暗涌,随时在他人不注意时,把人默默地卷下去,沈尸海底。
隔天一早,亨利就被杰克叫到庄园里顶楼的办公室。
这是亨利第一次踏入杰克的办公室,装潢高雅,每一处每一个角落的家私都使用最高档的规格,木用最好的木,灯是价值不菲的昂贵水晶灯,亨利不著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如果是他,才不会用这麽像暴发户的设计。
等他有一天拥有了这间办公室,他要把这些装修统统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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