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坐在办公室正中央的酒红色真皮沙发上,右手放在膝盖上,手掌顶著自己的下颌,状似沈思,亨利安静地站在杰克身後,不敢去惊扰他,只是乖顺地站著,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只知道父亲正在玩一种棋盘游戏,但瞧不见游戏的种类。
待壁上的老时锺敲了十下,杰克才仿佛惊醒一般地抬起眸,看著亨利说道,“你来了?站了多久?”
亨利毫不在意,“不久而已。”其实他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他才不信父亲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杰克轻拍他旁边的沙发垫,“过来陪我下棋。”他低声命令,亨利也只有默默顺从的份儿,等到端坐在他的父亲身边时,他才发觉父亲下的棋是中国的象棋,也是亨利颇为喜欢的一种棋类。
和父亲斗智,亨利知道那只是自寻死路而已,他的棋艺算得上j湛,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天份之一,可他下这盘棋下得很累,因为他在进退有度之余,却又不能赢,即也不能输得太明显,这也会扫了他父亲的雅兴。
大约十盘他只赢了一盘,不过观看他父亲略微勾的嘴角,亨利知道父亲此时的心情很好,他也放心不少。
唯一不放心的,还是父亲一大早把他唤来办公室的目的,并不是只有下棋这麽简单,更深的,但没有证据显示也没有任何迹象可以琢磨,一时之间他还想不到。
时间飞逝,他听见时锺敲了十一下,不久之後又瞧了十二下,这个古老的大壁锺似乎有一种魔力,他每一个敲响都沈重而深远,仿佛正在朗诵著岁月的绵长,让人在他规律的响声後生出一种无依无靠的不安感,渐渐的,亨利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一连赢了他父亲三盘象棋。
他渐渐明白,父亲似乎正在拖延著时间。
他到底在拖延这什麽呢?
亨利想不明白,怎麽也想不明白,心中不自觉地涌现一种激烈的暴躁,双手紧握,几近把手中的棋子揉成了粉末,然後指尖颤抖著,把沾满掌心汗水的棋子放在特定的位置上。
待壁锺上的时针准确地指向一,父亲薄薄的双唇紧眠著往後靠在沙发上,对瞬间神经紧绷的亨利说道,“你知道吗?当老大不容易的。”
亨利不明白为什麽父亲突然跟他说起这个,他平静地与父亲对望著,心中却有几声‘滴滴滴’作响,那警告的声音正在随著时间的流逝而加快频率。
滴……滴……滴……
“父亲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亨利很奇怪自己为什麽可以用如此镇静的话语对父亲说话,他心底现在已然充斥著满满的恐惧,但再膨胀的恐惧都被心中的执念压缩,他才知道其实佯装平静很简单,只要握紧双拳,紧咬双唇,静等时间流走,真的很简单。
他说过他要变得强大,这样才不会对不起戈卿哥哥,他说过的。他要代替戈卿哥哥,好好地照顾自己。
“大家都叫你老大老大,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地里捅你一刀,不不不,或许捅你一刀不够,深怕你会再爬起来,他们宁愿捅你一刀两刀三刀,就算让自己的身体都沾满了血,也要让你死无全尸,甚至还要闻到你恶心的腐臭味才会高兴。”杰克说得很平静,一字一句却是他数十年来的经历,那些入骨三分的恐惧早就随著当年的血腥味淡去了。
滴……滴滴滴……
那无声的警告频率已经来到最快的程度……
“身为老大,不能有任何让人捅你软肋的机会,你房间那只花豹我把他送走了,我会把他扔到法西大森林里面去,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它。”作家的话:这是昨天没来的更新,抱歉抱歉抱歉,昨天有点忙,所以忘了更新,抱歉抱歉抱歉.
今晚还会有一个更新,大家静等吧
36失踪的血腥
“身为老大,不能有任何让人捅你软肋的机会,你房间那只花豹我把他送走了,我会把它扔到法西大森林里面去,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它。”
亨利全身的血y在那瞬间冷了下来,他猛地站起,身体紧张地倾上前,与他的父亲对望,那双褐色的双眸仿佛在那一刹那涌现出凌厉的光芒,“你说什麽?!”亨利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激动,狂狼在那对佯装平静的眼睛里翻腾著。
毕竟是龙门老大,杰克倒很冷静,他轻轻推开亨利趋近的身体,漠然地说道,“我要说的已经很清楚。”
亨利重重地甩开杰克推他的手,力气之大让杰克的手顺应著他的力气不经意地推倒棋盘,导致棋盘上的棋子落了一地,发出咕噜噜的清脆声响,杰克眼中闪过刹那的错愕,但很快地就回复平静,“你这是干什麽!我是你爸,就算是要杀了那只畜生你也没得说什麽!”
虽然杰克嘴上是这麽说,但是他不会,他在十几年前曾经在法国一个偏僻的乡村里碰著一个神秘的僧侣,他面目慈祥,眉宇之中有著清淡的安然,似乎不属於那个地方,不过这是笃定的,这个僧侣绝对不可能是乡村里的人,因为这个乡村因为生产毒品而恶名昭彰。
僧侣在与他的私谈之中,做了一场不为人知的交易,他答应把那个毒品村关闭,而僧侣则用那古老而神秘的方法,帮他预测未来,位居高位的杰克比任何人更相信命理这种东西,杰克用毒品村和僧侣交换了一个预兆,动物将会给他带来一场毁灭的劫。
杰克信了,所以从此不吃r不屠杀动物,也不是完全做到不吃r,在应酬的时候深怕其他的老大会因为他怕死而取笑他时,他也会因为面子问题而吃几口r,只是每一次都食不知味。
但不屠杀动物他却做到了,还每年捐给动物保护协会七位数的捐款。
杰克因为坐拥权利和富贵,所以很怕死。
亨利听了杰克的话语,冷冷地别开脸,“原来龙门老大是我爸,我现在才知道,那……父亲大人?我现在可以出去寻找我的花豹了吗?”他这话说得狠厉,一针见血,杰克最是无法忍受其他人对他的不尊敬,他大掌一挥,只感觉自己长了厚茧的掌心火辣辣地发烧,他的儿子摔在地上,趴在那一地的棋子上。
“没有人可以对我这麽说话,就算是我儿子。”他掌心的炽热告诉他他刚才的力度有多大,杰克是个矛盾的人,他喜欢孤独又喜欢热闹,他想拥有家人也不屑於肩负情感的负担,帝王的喜怒无常似乎也是这样来的,周旋於孤单的痛苦与权力的快感之间。
亨利被打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倒在地上,只是他不惊讶,这并非他父亲第一次掌掴他,更痛,更狼狈的大有人在,但是没有一次可以让他这麽愤怒,他站起来,竭力控制自己全身的力气才不让自己扑上去,在这个时候失去理智是最要不得的,他倒不如多花点力气去寻找蠢蠢。
转身,他头也不回地往外奔去。
他不知道他刚踏出父亲的办公室,景权就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一身黑色的西装因为奔跑而略显凌乱,全然失去了以往处变不惊的形象,“糟了。”
杰克猛地站起,他甚少看见景权慌张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怎麽了?”
“昨天我们抓到的‘狼嚎’头目伊登逃走了。”
杰克蹙紧眉头,脸色是前所未有的y沈,“为什麽会这样?”伊登就是筹划绑架亨利和杀死亚力士并把他当做警告而悬挂在学校牌匾上的人,他为了争夺售卖毒品的地盘而不惜以毒枭赛门的儿子和亨利当做要挟,亚力士最後成了弃子,其实亨利也没差多少,他是一个……比较幸运的弃子。
景权狠狠地揍了一下木制的茶几,怒声说道,“我们的帮派出了个内鬼,c***,等老子知道那内鬼是谁,老子要拆他的皮,然後抽他的筋出来!***!”
杰克镇静下来之後,缓声命令道,“出动庄园里的所有兄弟去搜索,从地下牢狱里逃出来最有可能逃入法西大森林里,也叫几个会驾直升机的去森林上空绕绕,看看有没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景权点头,匆匆地疾步走出办公室。
人手派出的第三天,赛门和内鬼才被找到,他们躲在法西大森林里一个隐秘的洞x,但还是被探测器发觉了,他们在被寻著的时候狼狈不堪,满脸都是血,在无从煮食的情况之下,这几天他们都是依赖野兽的尸体过活的。
他们被带出洞x,各兄弟围绕著他们,所有人都面目严肃,仿佛正在进行著某种神秘的仪式,淡淡的血腥味在潮湿的森林空气里蔓延开来,仿佛正在宣告著解下来的不平静,训练有素的庄园打手沈默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自己的老大抵达森林深处。
当时亨利站在打手身後,冷眼看著被围在圈子里的人,这些人的生与死他不曾关注,他唯一关心的是蠢蠢的下落,他找了蠢蠢整整三天,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不曾如此憎恨自己的无权无势,一个人的力量又如何在这广大的森林里寻找一只年轻的花豹呢?
“蠢蠢……蠢蠢……”他朝著无人的森林里低唤,回答他的也只是树叶轻巧的抖动又或者是雀鸟欢快的低鸣,偶尔也有风寂寞的呼啸,就是没有那熟悉的嘶吼。
他知道这绝对是大海捞针,却又无法放任自己不管。
三天,再找多三天。
他缓缓走到赛西藏匿的洞x,那幽暗的洞x里隐隐传来一种浓郁的腥臭味,掺杂著尸体和排泄物的恶臭,混合在森林里那累积千年的潮湿气息,更突显了那味道的恶心。
他只是望里面瞅了一眼就不忍再看,回头想择路继续寻找,等一下,仿佛时间定格,他的手脚也定在原处,久久不能动弹,你瞧他看见了什麽……
那堆积在洞x旁边的皮毛,是不是属於花豹的?作家的话:迟来的更新……
37失踪的血腥
那堆积在洞x旁边的皮毛,是不是属於花豹的?
轻飘飘的毛发随著森林里若有似无的清风缓缓飘动著,如果说听见自己的父亲把蠢蠢扔到法西大森林时,亨利全身的血瞬间发冷,那他此时瞧见地上的毛发时,他全身的血y似乎在那一瞬间冻结成冰,连流动也没有。
他仅仅想守住自己最後唯一拥有的东西,为什麽这样都不行?为什麽这样……都要剥夺?
亨利无意识地回到那个被黑衣人严肃包围著的圈,他使力推开那些比他高大比他健壮的男子,硬生生地从那包围得密密实实的圈圈一角,劈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在走到那个男子面前时,他侧腰顺手取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腰间的斧头,另一只手顺手取下了斧头上的套子,那散发出现代金属光泽的斧头是龙门其中一个分部的象征,它比一般的斧头轻巧许多,但斧锋却是更为锋利。
“喂?!”被取走斧头的年轻男子厉声唤道,“你这是要干什麽?”全部人以警惕的目光盯著亨利,大多人一只手已经摆放在自己腰间的武器上面,“这个人要由龙门老大亲自来处置,不是你。”他接著说道。
亨利冷笑,“我是龙门老大的儿子,为什麽不行?”他右手懒懒地扶著锤子,缓缓地绕著伊登行走,语气似在意又似不在意,不像是胁迫,更像是陈述。
“你g本……”这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了不起十七八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莽撞是一定,但在龙门混了一段时日,也知道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应该说,就算那句话没有说出口,亨利也知道那句话里含有的恶意。
他是想说他g本就只是有名无实的老大之子,虚有那个身份,无论在x格还是能力方面连边都靠不上,这一些亨利都知道,但他只是淡然一笑,不知不觉在伊登身边绕了一圈,垂在地上的斧头在森林里潮湿的泥土上划下一条深刻的痕迹,被围在斧头刻成的小圈圈里面的伊登只是冷冷地看著这一切,眸光里漂浮著的情绪竟然平静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和他一起被捕的内鬼是他用钱买来的人,刚才已经被他们带走然後处理掉了,看著内鬼一脸的惶恐和绝望,他心里却涌上了莫名的笑意。
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未免太迟?
相比起伊登的冷静,亨利却截然相反,他必须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制止自己的指尖不去颤抖,他抬眸与那个年轻男子对望,挑拨似的勾了勾嘴角,“我怎麽样?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想这样也没有人阻拦得了我!”他的怒气在那瞬间爆发,斧头一抬一落,只听见伊登犀利的惨叫声还有接连著的痛苦呻吟,伴随著的是小腿骨断裂的声音。
全部黑衣人在那刹那吓得愣住,没有趋前去阻止亨利的动作,甚至也没有人敢出声,亨利满意地看著此时的情况,把那深深切入伊登大腿骨中的斧头拔了出来,低声笑道,“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再夺去我最重要的东西,连碰都不行,你竟然把我最後想守护的唯一一样东西摧毁了,就算是无意识,也不可原谅。”亨利此时的样子几近狰狞,他充斥怒气的双眸在晨光之下闪烁著可怖的红光,在一个抬手,斧头落下之後又是一阵血r翻腾的声响。
这一次,斧头落在伊登另一只脚的大腿,伊登痛得连叫也叫不出,只能无助地往後爬行,流出来的鲜血流成一条蜿蜒的小溪,起起伏伏地流过地上残落的树叶,可就算是再疼,伊登眼中也没有闪烁出恐惧和惊惶,他的额头不停地敲著地上散落的小石块,仿佛想尽快解决自己的生命。
亨利想拔出斧头,无奈那斧头埋入太深,以他单薄的力气实在无法将之拔出,生气之下,他踩住伊登的大腿,脚尖一个使力,不顾伊登异常痛苦的神情,一把将斧头拔出,由於著力不当,他一个反作用力往前摔去,斧头生生切断伊登的右手,那时,伊登因为过度疼痛而再也无法叫出声音,只能双眼瞪大,绝望地望著那不知何时渐渐暗去成灰的天空,x膛轻轻起伏,还在死亡边缘挣扎著。
亨利盯著他那了无生气的表情,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染上鲜血的斧头,将之随意地扔在地上,後来又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已沾上了炽热的鲜血,他‘啧’了一声,把血y统统抹在自己的牛仔裤上,“好脏啊,真脏……”他低声喃喃。
愣在当场的每个人在那时才恢复正常的呼吸,他们面面向觎,不知道要做何反应好,刚才那个肆意杀人的亨利仿佛并不是真正的他,顷刻间,他们仿佛看见了一个染血的天使,以天真的姿态和风骨,用最残酷的姿势在屠杀,眼中的无情足以震惊在场所有的人。
谁说龙门老大的儿子是个软柿子?
谁说龙门老大的儿子懦弱又无能?
谁说龙门老大的儿子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亨利麻木的双眸抬起,环顾四周,他此时全身沾染上了污浊的血腥味,那恶心的味道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他神经质地摇摇头,弹了弹衬衫上的尘埃,“好臭……好臭……我想洗澡。”
“他疯了吗?”见亨利喃喃不语,其中一个黑衣人用手肘顶了顶那个之前被夺走斧头的年轻男子,“他怎麽一直不断地喃喃自语?”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疑惑。
年轻男子蹙紧了眉首,他甩甩手,未做应答。
说亨利此时像个疯子,倒不如说他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布偶,游移於断崖的边缘,该断不断,随时在奔溃的界限之中失去自己,难过的情绪萦绕在他那清淡的眼底,却无泪,不只无泪,连半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哀伤,因而又沈默下来,并未惊扰。
吼……吼……
此时,一阵花豹的低吼传来……作家的话:我又迟更新==
38失踪的血腥
亨利一身血,有著战场上战败俘兵的颓然,也有著犹如角斗场上残忍屠夫的血腥气息,连那一头柔顺的金发都沾上了粘稠的鲜血而导致它们扁扁地塌在亨利的额头上,有一点狼狈,有一些无法言说的情绪零碎漂浮在空气中,以一点点伤心、一点点残酷、一点点无情、一点点绝望拼凑起来,却依然残缺。
戈卿被亨利当时那奇异的神情所震慑,怔忡著待在原地,不知要前进还是要退後,浓郁的腥气飘荡在空气中,他惊异地看著伊登从原先的挣扎到垂死之前绝望一笑,然後用尽全身的力气取出悬挂在颈间、被藏妥在衬衫里x前的吊坠,艰难地放在嘴边细吻,然後就这样含著莫名的笑意死去。
亨利连看都不看伊登,他趋前把戈卿抱起,紧紧地拥在x前,“我还以为我失去你了,我……失去你了……”亨利苍白的双唇不停地张合,重复著同一句话语。
戈卿用额头顶了顶他的肩膀,无言地安慰著他,双眉却是蹙得死紧的,亨利身上的血腥气息让他几近喘不过气来,他心中的天使,本不该染上这污浊的味道,他本该干净无暇地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幸福快乐地长大。
是他吗?为什麽明明他最爱他,却害他至此?
戈卿懊悔地把头颅轻轻地靠在亨利身上,疲惫地闭上几日几夜都没睡上好觉的眼睛,起起伏伏之间迷迷蒙蒙地睡著了,差不多睡著时他记得鼻间尚流转著血y浓郁的味道,但清醒时,铁锈的气息褪去,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靠在亨利身上,他的小笨熊坐在水床上,靠著床头,拿著他送给他的泰迪熊发呆著,戈卿用自己的鼻尖碰碰他,把鼻尖的湿气沾上他的身体。
亨利发觉戈卿醒来,伸出手mm他的头,在昏黄的床头灯照s之下,戈卿隐约瞧见亨利的脸颊泛起嫣红,腮骨处还透出淡淡的青紫,眼角旁还有几划由细至chu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耳光带来的伤痕,下手的人也不用猜,肯定是他爸。
戈卿心疼死了,他抬起前腿,抵在亨利的x前,探出舌头轻轻地舔弄亨利颊边的伤口,他力度很轻,试图减缓亨利的疼痛,不过亨利只是对他勾嘴,以手肘推开他,低声说道,“乖,别弄,我不疼……”
戈卿原本灵动的琥珀色双眸瞬间黯淡,亨利瞧不清情绪的眼睛里顷刻间流动著莫名的波光,他放下手中的泰迪熊,双手撑著戈卿的胳膊,将他举起直到和他平视的位置,用额头顶住戈卿的,然後舒然地放开,“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亨利自嘲地笑,“你只是有著和戈卿哥哥一模一样的眼睛而已,我……我却……”
在听见自己的名字时,戈卿悴然一惊,连抬眸瞧亨利都不敢,只是低垂著头,假装在舔著自己的爪子,但耳力异常灵敏的耳朵却顺遂地扑捉到了亨利犹如低吟般的叹气,“你知道吗?你跟戈卿哥哥好像,一样的眼睛,总是含著闲适的恬静,总是不厌其烦地默默陪伴在我的身边,当我失去了戈卿哥哥,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遇见了你,我把你当做他送给我来陪伴著我的礼物。”
亨利顿了顿,嘴角扯了一个悲苦哀恸的角度,“戈卿曾经这麽希望我快乐地长大,永远都善良、存有好心,我也一直都是这样,但最後……我发现我错了,生在一池烂泥土,就不要妄想一身清白,我不能……也无法达成他的愿望了,我在追忆里渐渐地失去了自己,同时也失去了他。”亨利颓然地深呼吸,把愣在当场的戈卿放在床上,纤细的小手轻抚著戈卿身上的毛发。
陪著亨利在床上待了一会儿,知道墙上壁锺的时针指向一的时候,他忽地站起,随意地披上了一件御寒的外套,拿了床上的泰迪熊後就向外走去,戈卿毫不犹豫地在亨利关上房门前窜出,悄悄地跟在他後头。
亨利赤著脚走到庄园旁边的玫瑰花园,那是前一代主人留下的玫瑰园,鲜豔的玫瑰簇拥著古老的岁月,在岁月无声中彼此争夺著生存和美豔,尖锐的刺交错著生长,几近杂乱,亨利很快地就发现戈卿的存在,毕竟猫科动物的r噗不比人类的脚掌,踩在草地上,会隐隐发出类似塑料摩擦的声响,但亨利也没说什麽,只是蹲下身把戈卿抱起,避免戈卿的身体被旁边的玫瑰植物刺伤。
戈卿不清楚亨利现在要去哪里,他现在和他之前送给亨利的泰迪熊一样窝在亨利的怀中,泰迪熊乌黑的双眸里反s出此时戈卿疑惑的神情,走到玫瑰园里一片空旷的土地,那里的玫瑰在不久前枯萎了,被花王拔掉之後就没有再种植新的一棵下去,亨利把戈卿和泰迪熊放在一边,拿起一旁花王弃置的铲子,在那平坦松软的泥土上挖出一个小坑。
当戈卿不解地看著亨利沈默地做著这一切时,亨利最後一个动作让戈卿忍不住冲上前去对亨利低吼,他……他竟然把他最喜欢的泰迪熊扔在那个小坑里,亨利mm他的头,低声说道,“乖蠢蠢,让我把泰迪熊深深地埋在泥土下,这样就再也不会想念,再也不会……痛不欲生。”他这句话并不是说给戈卿听,因为更像是正在说给自己听。
戈卿眼睁睁地看著亨利把泰迪熊埋藏在泥土之下,颓然地摇动著尾巴,心里冒出五味杂陈的感觉,说不出是悲是苦,只知道很难受,也很心疼。
可是再难受,再心疼,他重生为花豹的秘密他将会掩藏一辈子,直到他的r身腐烂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但他在此刻才领悟到一件事,他爱上了小笨熊,无论是干净,是污浊,是聪明,是愚笨,他只知道就算是因为被世俗玷污而显得脏兮兮的亨利,他也深深爱著。
他知道这种感情要不得,毕竟亨利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所以这隐蔽的感情,也将会随著他的r身烂去。作家的话:好累好累……要期中考了好累……
复习完生物才有时间更新,让亲们久等真的很抱歉
39失踪的血腥
七年後。
一个七年,到底可以改变什麽?
一个少年,一段隐秘的感情,一个人物的诞生,一个帮派的壮大,世界上少了一个有憧憬的善良少年,却多出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他总是一身灰衣,那双褐色的眸子多情又无情,玩女人是爱好,杀人是副爱好,他总是像只豹,骄傲的游移在平凡的人们视线中间,但那抹高调背後,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这个男子可以毫不留情地杀人,低调而利落,从不把生命当做一回事,包括自己的和他人的,有人说他无心,喜欢含著笑将他人置之死地,那抹寒冽背後却有著更深更厚重的故事,此去经年足以轻描淡写,但无需再提。
眼睁睁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一天一天地长大,原本瘦弱平凡的身体因为这几年的锻炼而逐渐健壮起来,戈卿趴坐在柔软的豹纹沙发上,懒洋洋地看著眼前身著暗灰色浴袍的男人,腰间的细腰带松松垮垮地拴著他两只手掌就能环住的细腰,一只手掐著烟屁股,靠在阳台上不知正在想什麽。
忽然,电话响起,亨利懒散地拿起手机一瞧,原本平静的眉宇之间染上可怖的y霾,“喂?”
“……”戈卿隐约听见对方是个女生,身份不明,亨利身边出现太多女人了,十只手指加上脚趾也未必数得完,戈卿已经懒得记了,反正过不久就会来个新的。
“我工作忙。”亨利双眉间逐渐染上了不耐烦。
“……”
亨利把手上的烟蒂往楼下弹了弹,随後放在嘴中含著,“那好,待会儿见。”说完,他当下就把电话挂了,随意地扔在桌子上,金属表面重重地击在玻璃平面上发出的声音极其刺耳,戈卿下意识地皱紧了眉首。
小笨熊这几年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不过也不能怪他,常年龙蛇混杂的环境,每日每夜的烟酒不离身,再加上他身边那些不安好心的流氓黑帮,他的脾气早在这些环境之中磨去了以往的温顺和平和,锐利尽显,早前还有他父亲连番的压制,现在龙门老大渐渐上了年纪,管得了自己的手下也管不了自己的儿子,渐渐也开始放纵他了。
戈卿自然地给亨利找了个适合的借口。
半个小时之後,一个穿著x感的浓妆女人踏入亨利的睡房,戈卿一双威武的豹眉拧得更紧了,哇靠,她是抹了多少香水啊?还是把一整罐香水喝下去了?花豹敏感的嗅觉让它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亨利见一脸冷酷的花豹打喷嚏,好笑地mm它的头,转首的时候神情却瞬间转为冷漠,“下次进来的时候记得敲门。”
原本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表情顷刻僵硬下来,不知应该继续笑好还是俯首道歉好,只能退而求其次,“哎哟,人家想你嘛!”她疾步走上前撒起娇来,一双傲人的x部不停地在亨利的手臂上摩擦著。
戈卿瞪了那女人的x部一眼,识趣地从床上跃下去,从那女人没有关紧的门缝窜了出去,一般上亨利会把女人叫来,都是要干那档事的,他无法忍受心上人把其他人压在身下而他却在现场亲眼看著所有的经过,所以大多数他都会想办法逃出去。
刚才那女人有什麽好?
他讨厌大x部的女人!作家的话:由於期中考要到了,最近的更新会不准时加上有点少==抱歉……我知道今天的分量有一点太少,但我已经尽力了,现在是半夜两点多了xd
工程图学快要折腾死老娘了,┐(┘▽└)┌大家一起加油吧
40失踪的血腥
戈卿绕了一圈就悠悠地走回来,亨利现在住的地方不大,他绕了五分锺就绕完了,亨利个x潇洒,讨厌回房间也要走上十几分锺的豪宅,所以搬出去住的时候就选择了这种简洁利落的独立式房子。
戈卿一路走来,几个守在房子里的龙门弟兄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在他想出去花园的时候还体贴地帮他开门,戈卿甩甩尾巴,对他点了点首表示感谢,继续趾高气扬地巡视他的土地,现在江湖上没有人不知道残酷之豹亨利,更没有人不知道他座下有只听话的豹,总是尾随著他出席各个场合,一人一豹总是站在众人的目光中心,这只豹也成为了亨利的象征。
惊异的是,戈卿绕了一圈回来,正好和那大x部的女人撞上了,不知道亨利干了什麽,这个女人哭哭啼啼地奔出房间,戈卿闪避不过,美丽的尾巴被她狠狠地踩了一脚,他痛得低吼一声,却能半蹲身体目送著那女人离去。
戈卿在爱惜地舔弄著自己尾巴当儿,感觉到头顶被一只温暖的大掌覆盖,眼前是蹙紧了双眉的亨利,“那个臭女人!敢碰我的豹,给我斩了她!”他的手沿著戈卿的额头滑到戈卿的脖子处,动作很轻柔,语气中却隐含怒气。
戈卿心下一惊,探出舌头回身吻上了亨利的指间,琥珀色的眸子里含著幽然的善意,仿佛正在无声地劝告著他,他并非善男信女,但他不屑杀害手无缚**之力的人,这不再是冷酷绝然,而是残暴了。
亨利把戈卿拥在怀中,薄唇轻轻地印在他的额头上,这是一个很单纯的动作,就好像你对你家猫狗所做的,只是纯粹的疼爱,一开始戈卿还会心跳急速,後来自觉愚蠢,渐渐就习惯了。
“你真善良。”亨利揉揉他的耳朵,轻轻地扯著戈卿脖子上的项圈,把他扯入房中,戈卿对亨利向来温顺,从来都是乖乖地任他来著的,不过他的乖巧却只限亨利,曾经有龙门的弟兄想要拉他却被他一口咬断了手腕。
一进房间,戈卿再次皱眉首,原本整洁的房间稍显凌乱,办公桌底下的高脚杯碎片、原本平整地摆在床上而现在已经掉落在地上的一床被单枕头,他不解地看了面无表情的亨利一眼,尾巴晃了晃:怎麽一回事?
这几年来,还造就了他和亨利之间的默契,一双豹眼一双人眸,却常常是他们沟通的媒介,不需要一言一语,往往他们就能读懂彼此的心声。
亨利只是笑,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扔到床上,自顾自地趴在床上回眸看著戈卿,“过来睡觉。”他碰碰他旁边的枕头,低声召唤著戈卿。
待戈卿在他旁边趴好,他才mm戈卿的耳背说道,“女人啊!真是个麻烦的东西!”你不能指望一个人类向一只豹解释自己的感情生活,所以他只是轻声抱怨,并非回答,随後他顿了顿,歪头说道,“话说你现在已经是成豹,要不我给你找个麻烦的生物也让你体验体验?”
戈卿皱眉瞪他,他才不要,女人就算了,还要给他找只豹子?!这也太恶心了吧?
见戈卿突然紧张起来的样子很好笑,亨利在戈卿防不胜防地时候伸手探入他的双腿之间,抓住了他的生殖器官,“瞧你七年集在y囊里的j子应该多到要满出来了吧?让主人我来给你弄弄吧!”作家的话:明天会有h,字数虽然有点少,不过我是‘特地’卡在这里滴,嘻嘻,咬我啊咬我啊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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