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顿时一扫而空,翘著兰花指,姿态优雅柔软的好似无骨,撩开幔帐,浅姿色的亵衣在烛火下宛若流动的波光,摇曳生辉,白皙的双足没有穿鞋子站在地上,在拖地的亵裤裤脚中若隐若现好不诱人,纤腰款摆步态柔美,墨色的长发更是柔软轻摆,施施然的一揖风情无限。
不是没有看到和封玄奕一同进来的皇后和贤君,也不是没有看到殿外耸动的人影和自家心腹一脸凝重不断递送过来的眼神,而是姝妃比谁都清楚,後g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从不曾停息过,身在其中的她从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例外,所以她努力获得恩宠荣耀,为的就是即便真有这麽一天,也会凭借著这绝对的恩宠和傲人的家势翻身。
只可惜如此如花的笑靥,如此胜券在握的优容,却从来只是自认自封的高傲,不反驳不代表承认。
“搜g。”g本没有看姝妃一眼,封玄奕目不斜视的冷冷下令,连纳兰轩都不禁暗自咋舌,要知道贵为一国之君在人前起码也要收敛,可却从不介意在任何人面前和如今跪在地上的这位娘娘大秀恩爱卿卿我我,而此刻,却连眼睛都不眨,说出的话更是让空气都凝固。
早已在外候旨许久的内侍卫们得令,鱼贯而入开始四处搜查起来。
见状,这才後知後觉不觉不妙的孟姝妃一脸错愕惊讶,难以置信的看著一向温柔宠溺的枕边人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冷漠疏远:“表哥?”
朱唇轻启,不是皇上,不是君王,而是她一直自认不凡得意站在天颜最近的资本,而封玄奕却是一脸漠然置若罔闻,没有应声,也没有其他的发落,只是让人就这麽跪著,径自走上首座,不吱一声的拉过纳兰轩示意其坐在自己身边,连皇后也都这麽晾在一旁。
或许皇后早已习惯了这般冷落,面不改色,而孟姝妃却是自打进入王府至今的头一次。
纳兰轩没有反抗,他是拧著一股劲儿才强撑著到这里来的,为的只是心中的疑惑,肩膀的伤痛火烧火燎的痛让人无暇关心其他,不知封玄奕是知道纳兰轩的隐忍和疼痛还是只是下意识的行为,紧握交合的双手仿佛抚慰,让人莫名的安心,难以抗拒的放松。
失神只是刹那,现实总是有著太多的事与愿违。
“启禀皇上,臣等顺著血迹在西偏殿发现了刺客,还请皇上发落。”
说著将人压上大殿,一身黑衣的此刻一副狼狈被两人一左一右束缚著压上了大殿跪下,x口在混乱时被内侍卫队长刺伤的伤口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看著陌生的男子上殿,孟姝妃懵懂的呢喃了声:“刺客?”作家的话:感谢香帆亲亲的礼物┌(┘3└)┐扑倒狂蹭ing……亲总是这麽给我激情啊激情,羞s鸟~
(11鲜币)第八十七章姝妃的没落中
第八十七章姝妃的没落中
比起孟姝妃,纳兰轩反倒觉得自己莫名的紧张,事到如今,怕真如自己所想,那自己该如何自处?
身体不自然的僵直紧绷连带著扯动了才免强止血的伤口,并肩而坐的封玄奕自然没有错过纳兰轩的一举一动包括一个眼神。
“姝妃,你可知罪?”向来在孟姝妃面前低人一等忍气吞声的皇后突然开腔,冰冷高贵不容质疑的威严,好似要把长久以来的隐忍和憋闷都尽数发泄出来一般,毫不介意可能落得个落井下石借题发挥的口实。
能专宠这麽长时间、坐在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堪称後g真正女主人位置上的姝妃,面对如此一边倒且明摆著兴师问罪而来的一众人等,最初的惊讶错愕一闪而过,明明已经到了最不利的情况,却反倒一反常态的愈发冷静沈稳,连眉宇间都多了几分淡然无畏的神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这番话臣妾可担待不起。”
“欲加之罪?”皇后突然笑道,仿佛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依旧端庄高贵,可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威慑压抑,甚至毛骨悚然,一脸淡淡的笑意,一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刺客,目光宛若千年寒冰,“人证物证聚在,你如何抵赖!”
而姝妃却腰板挺得笔直,美眸不屑的瞥了眼跪在地上、散乱的长发遮挡了大半张脸的刺客:“臣妾不认识这个人,倒是皇后娘娘好手段好计谋,能在臣妾g中大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这麽一号人物,还这麽恰到好处的找出来,臣妾不得不佩服,不得不赞叹,只是臣妾尚有一丝疑惑,皇后娘娘虽然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却也没有这麽大的能耐,做的如此滴水不漏万无一失,是不是有谁为娘娘出谋划策同舟共济,臣妾还真想会一会他呢。”
说著,目光一转不转的死死盯著坐在封玄奕身边面无表情的纳兰轩,毫不遮掩自己话里有话且直指纳兰轩与皇后勾结栽赃嫁祸的意图。
御前的一言一行都事关自身荣辱和一族安危,任谁这个时候都担待不起行刺外加栽赃嫁祸的罪名,可皇后闻言也不急著辩驳,好似认定了皇上一定不会听信姝妃的话一般,一脸好笑的补充了句:“姝妃或许不知,这可不是走走样子的过场,刺客就是刺客,不是未遂而是重罪,敢夜闯进攻还伤及主子,他就要有有来无回的觉悟,姝妃或许不知道,贤君可是受了伤,好险没让某人称心如意。”
孟姝妃一愣,以为是设计陷害,却不料竟还有伤亡,强装的镇定冷静顿时g裂,凝眸中也染上了慌乱和无措:“是你们贼喊捉贼,一定是你们!”
这才发现自从进来说出“搜g”二字便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封玄奕,一脸y郁凝重,孟姝妃顿时心里更是没了底气,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突然发现只穿一件亵衣在这初春的夜色里竟是如此冰冷,就著跪姿急忙向封玄奕处靠近,想要谋求些许怜惜的目光,想要看到目光中浓浓的爱意和宠溺,膝盖跪在地上行走扣出“咯吱咯吱”的闷响,却不料封玄奕全然置若罔闻,仿佛g本看不到她这个人似的。
“表哥!表哥!你要信我啊,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我是无辜的!”孟姝妃是真的著急了,前所未有的惊慌恐惧袭来,焦急的辩解却抵不上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一双明亮的黑眸更是染上水汽,朦胧一片,看的我见犹怜,“皇帝哥哥!你要信我啊!我真的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嫉妒我得你宠爱心生怨恨所以刻意布下此局,表格你不要被欺骗了啊!”
说著恶狠狠的怒视著一旁一副居高临下模样看著自己的皇后,仿佛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即便几个时辰前还缠绵不休的宠妃如此声泪俱下楚楚可怜的哀求,封玄奕却好似一g木头一般全然无动於衷,亦或者心中早有打算,只是一个眼神,得令的内侍卫都统急忙三步上前,麻利的扯下了刺客掩面的黑布。
纳兰轩身体猛地一震,为这突如其来却完全不在自己预料之中的情状措手不及,明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却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跑偏到完全不知所云的地方,纳兰轩再次攒紧了右拳,连同张新忠的绳结仿佛都要揉进血r一般,面色更加凝重,y沈之馀多了几分疑惑和不解,眉宇被生生拧成了“川”字。
“你是谁,为什麽在这儿,又是谁派你来干什麽的?”封玄奕沈声问道,可那刺客却不怎麽买账,昂著头闭上眼,对封玄奕来了个眼不见为净的不合作战略。
天威受到无视和忤逆,候在一旁的内侍卫都统顿时气血逆流拱起一股火气,一巴掌将刺客的脸打歪在一边:“皇上问话,你再不老实交代有你好受的!”
面对凶神恶煞的内侍卫都统,刺客依旧不吱一声,还要发作,却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猛的伸手擒住刺客的下颚,用力一捏,刺客眉头深锁,被迫张嘴。
“皇上,刺客已经没有了舌头,不能言语。”
“还真是如姝妃所言,做的滴水不漏,虽不至死无对证,却也好不到哪儿去。”封玄奕似笑非笑,终於愿意看孟姝妃一眼,可这一眼却让孟姝妃瞬间如堕冰窖。
“表……表哥……”这样的封玄奕是孟姝妃从不熟悉的,陌生冰冷,看待自己的眼神也没有平日里的温暖柔软,好似对待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真的与我无关啊,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不信、不信你可以问她,她都是知道的啊,我一直在g内不曾出去,怎麽可能──”
不待孟姝妃声泪俱下的哭诉,皇后突然打断道:“姝妃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麽?问你的贴身g女,要是我们信她说的话何必来此一遭呢,再说了,杀人未必要自己亲自动手,以孟家的架势威望,只要姝妃想做的,g本不用动嘴,更别说出手了,只要想想,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愿意为你身先士卒,比起你今天有没有出门,倒不如先解释一下为什麽在你g里大半夜的会有这麽一个陌生男子,还有伤在身。”
(11鲜币)第八十八章姝妃的没落下
第八十八章姝妃的没落下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我更不知道他为什麽会在我的g中,表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是他们刻意栽赃陷害,一定是他们!”
雾气朦胧的双眼,梨花带雨的娇弱,声色俱厉的控诉,只是无论此刻孟姝妃再如何叫破了喉咙,也换不回封玄奕哪怕冷漠的一眼。
“搜身。”
一声令下,一旁静候多时的内侍卫都统上前快速的m索著,不一会儿便在刺客腰间搜出一块腰牌,中央赫然一个“孟”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孟姝妃楚楚可怜的哭声也瞬间凝固在了喉头,难以置信的看著内侍卫都统手上的牌子,之前一切的呼喊冤屈都变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笑,绷直的身子颓然软倒,仿佛最後的底气随著这意料之外的变数而瞬间抽空。
“事到如今姝妃还有什麽要说的就一并说了吧,免得他日留有遗憾。”皇后依旧的不紧不慢不卑不亢,没有因多年怨气得出的欣喜,也没有假惺惺的怜悯,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只要陈述眼前的事实就好。
“……我是被陷害的,表哥,我真的是无辜的……”一块腰牌便足以将平日里叱吒风云骄纵任x的孟姝妃打倒,此刻的她只能满目惊讶反反覆覆的呢喃著这几句,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诉说和重复才能将自己的委屈传递到封玄奕的心里。
“若真是与你无关,也和固伦额驸一家脱不了干系,孟家的腰牌,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入g行刺还伤及後g嫔妃,无论理由是什麽都是罪无可恕一等一的重罪,若真如姝妃所言毫不知情,那便是固伦额驸的主意了──”
“和我无关,和我的家人也没有关系!”皇后的任意揣测显然刺激到了姝妃,方才才软到的身躯仿佛触电般猛的一震,目露凶光怒视著皇后,“皇后娘娘未免也太心急了吧,就事论事何必拉那些无关的人下水,莫不是这才是皇后娘娘的本意,故意制造行刺事件为的就是诬陷我们孟家!”
“陷害?”皇后轻笑出声,“姝妃太高看本g了,本g只不过好奇这块腰牌的来历,随便说说而已。”
“朕也很是好奇,固伦额驸府中家臣的腰牌怎麽会跑到一个刺客的身上。”一直不愿回应孟姝妃一语甚至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的封玄奕突然顺著皇后的话说到,看似无所谓好似闲聊般的一句话,却足以让孟姝妃无法动弹。
“皇帝哥哥,你要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我想父亲一定也是不知情的!”慌乱的凑上前去,跪在封玄奕脚边苦苦诉说,“一定是有人偷了府中的腰牌故意要栽赃嫁祸的,一定是!皇帝哥哥一定要明察啊,一定要还父亲一个清白。”
“相信?”一闪而过的y霾狠戾,随即又是君王该有的镇定自若,“朕只相信事实,只相信亲眼所见的真相。今夜,若不是贤君反应机敏,若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内侍卫感到,朕真不敢再往下想象。”
“皇帝哥哥!”姝妃哭的凄厉,从不曾想过竟会有这麽一天,日日夜夜相守的夫君,也是自己最亲密的哥哥竟会对自己所说置若罔闻完全的不屑一顾,“是,我是恨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因为他,皇帝哥哥待我再不如从前,看我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般柔情蜜意,虽然依旧宠著我,可是我知道,已经不同了,而这全都是因为他,是他分走了皇帝哥哥的注意,是他让皇帝哥哥不再只是嬛儿的哥哥,不再只是嬛儿的夫君!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所以我无法不妒忌,无法不怨恨,无法眼睁睁的看著本该属於我的宠爱一点一滴的被旁人夺走,我真的无法冷静,真的无法不恨!可是我也知道,再怎麽怨恨,我还是我,他还是他,即便如今的平起平坐让我屈辱万分,可我知道,如果还想在皇帝哥哥身边,我就必须忍耐,我就必须学会和别人分享……”
声声泣血字字动情,言及此处,孟姝妃早已泣不成声,可最後那句依旧一字不落的传递进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因为嬛儿爱你,所以想待在你的身边,哪怕你不再如从前那般待我,我依旧想要在你身边,因为我真的爱你啊……”
如此卑微,如此执著,字字震撼,声声爱恋,这是身在後g多少男男女女的无奈,也是後g多少嫔妃的枷锁,情之一字,捆住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束缚住了太多的无奈和太多的豪情壮志,孟姝妃是,皇后是,纳兰轩又何尝不是?
只可惜君王之爱如此凉薄,方才还缠绵缱绻柔情蜜意也可转瞬即逝,迅雷不及掩耳,让人猝不及防。
“朕会明察,贤君的伤不会白受,朕定会为他讨回个公道。”无论多少真情,无论多少爱恋,可以感动天下所有人,可以让浪子回头,可以让人幡然醒悟,却唤不回君王的决绝和冷漠。
封玄奕依旧一脸的面无表情,仿佛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声泪俱下在他眼中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无法激起他一丝一毫的波澜,哪怕是片刻的迟疑。
“传朕旨意,姝妃恃宠而骄肆意妄为目无尊卑,此等嚣张气焰不容姑息纵容,褫夺封号,擢降为末流才女,打入冷g永世不得外出。”连眼都不曾眨一下,薄唇开开合合,便将曾经不惜宠上天的女人弃之不顾,让其自生自灭,“皇后晓谕六g。”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不要啊!皇帝哥哥!你要信嬛儿啊,嬛儿真的毫不知情,父亲一定也是不知情的,皇帝哥哥!!”泪容满面,嘶声力竭却依旧唤不回爱人的一眼,孟嬛从不知道,大小一起长大对自己宠爱有佳的男人、哥哥、丈夫,竟会和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入夜已深,此刻晓谕六g定会惊扰合g嫔妃,是不是──”
“请皇后晓谕六g。”一字一顿的再次诉说,封玄奕冰冷的言语打断皇后的顾虑,封玄奕不惜让事情闹大也要让後g众人知晓一夕之间姝妃的没落,如此决绝狠辣,即便没有爱情,起码也有多日的恩情,可此刻封玄奕对待孟嬛的态度,却好似一个碍眼的石子,急於一脚踢开。
(11鲜币)第八十九章喜脉上
第八十九章喜脉上
封玄奕的如此决绝狠戾让孟嬛如遭电击般的震撼,仿佛世界瞬间崩塌般凄凉绝望的面容浮现在美丽却苍白的脸上,就连皇后仿佛也不曾料到封玄奕会如此狠辣不容情面,天意难违,时间的早晚又有什麽区别,皇后没有吱声,颔首一揖不再言语。
而孟嬛却仿佛从梦中惊醒般凄厉的哭喊出来,一字一句的“皇帝哥哥”,一声一叹的“表哥”,仿佛想要通过这几个字,几声言语将自己所有的爱恋和委屈都哭诉出来一般,那样的声嘶力竭,那样的凄凉绝望,又是那样的哀伤无助。
此刻,她再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孟姝妃,更不是出生在显赫家族的固伦额驸的掌上明珠,也不是仗著身为皇上宠爱而骄纵妄为身份特殊的皇亲国戚,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希望爱人能够体谅能够相信自己的女人,付出所有爱恋,倾尽一切真心,只为求得一个庇护,一个可以不问理由的纵容,她曾以为自己得到了,所以高傲,所以开心,所以尽情放纵,也爱的轰轰烈烈坦坦荡荡,可却不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
“皇帝哥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是你的嬛儿啊,我是嬛儿啊!皇帝哥哥,你为什麽不信我,为什麽!──”
凄厉悲凉的叫声不绝於耳,是那样的绝望,悲痛欲绝,而封玄奕给予的回应却是不悦的皱眉,一句“你们还愣著干什麽”,将两人的界限划的一清二楚,生生站成了两端。
得令的侍卫将还在大哭大闹却地位一落千丈的孟嬛拖了出去,孟嬛还在挣扎,发了疯似的拼了命的想要摆脱桎梏,想要问一问,想要在看一看她心心念念付出全部却得不到丝毫回应的爱情,只是奈何力量的悬殊让一切的努力都成为徒劳。
看著满面泪痕一身狼狈被侍卫拖走的孟嬛,纳兰轩只觉得如堕冰窖般,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冷充斥著周身,让人一阵阵的不寒而栗,难以自已的颤抖,声声的声嘶力竭不绝於耳,即便早已看不见了人,那从不间断的哭声和皇帝哥哥,都仿佛尖锐的锤子般,一下下不容拒绝反抗的钉入心窝。
而再一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脸的蓦然,对耳边的哭喊完全的置若罔闻,仿佛不过是夏蝉的鸣叫,可有可无的寻常。一直知道此人的冷血和残忍,所以不敢靠近,怕被伤害,怕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可即便有著充足的心里准备,即便这事最大的收益者可以说是自己,可看著孟嬛的下场,还是不禁觉得胆战心惊。
直到最後,直到枕边人冷酷的下令将她带走,将她弃之不顾,他在她的心中,依旧是她的皇帝哥哥,是她深爱的爱人,而他,面对如此炙热深情,竟能如此冷漠,连一丝动容和犹豫都没有。
为什麽……
孟嬛不断的问著为什麽,她不明白为什麽一夕之间就会如此天翻地覆的差别,为什麽这样的变故和灾难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麽她爱的且自认爱著她的爱人不信自己,她不断问著,问著……
知道答案的无法告诉她,不知道答案的永远深陷泥潭死不瞑目,这是一个必须自己去感悟的答案,不过“君王”二字便能解释的谜题,她不明白,因为她以为他有情,而成为君王最基本的条件,就是无情!
可为什麽颤抖,为什麽手脚冰冷,为什麽……
“怎麽了?很冷麽?”十指相扣的双手将纳兰轩的颤抖和不安传递给了封玄奕,紧了紧双手,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从掌心传递给对方,伸手将纳兰轩一把拥进怀里。
摇了摇头,本能的不想和他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至少此刻,纳兰轩一点儿都不想。
“那这些g人……”皇后欲言又止。
“全凭皇后处理吧,只一点,绝不纵容姑息留下祸g。”封玄奕说的淡然,看似开一面事不关己,可其中的格杀令世人皆知。
可任凭一屋子伺候过孟嬛的奴才婢女哭喊,也唤不回封玄奕揽过纳兰轩离去的背影。
回到揽月g,不待封玄奕进殿,纳兰轩就在殿门前恭敬一揖:“恭送皇上。”
纳兰轩不知道此刻还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人,如此冷漠,如此残酷,是不是自己终有一天也会落得想孟姝妃那样的下场,亦或者还不如她,伴君如伴虎,若说之前是心里明白,那麽此刻却是真切的近距离看到,不似想像中的平静,那是一种杀一儆百的震慑,虽然不知自己是不是在这“百”之中,可是纳兰轩是真的怕了,从为觉得眼前之人如此的可怕,从未对他心生如此的畏惧,仿佛靠近一步都会变得窒息,可却无能为力寸步难逃。
一闪而过的动作僵硬只是刹那,没有斥责没有回应,封玄奕已经将视而不见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径自上前绕过纳兰轩走进殿内,一众欲鱼贯而入的奴才们被莫言挡在了屋外,只有纳兰轩贴身伺候的小德子、封玄奕近身伺候的莫言,以及太医得以进入。
不待纳兰轩开口,封玄奕那边先发了话:“借此机会好好把把脉,把身子调理调理,朕看你最近气色一直不好,整个人好像总是蔫蔫的提不起j神来,脸色也苍白的很。”
愣是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堪称温情关怀让人受宠若惊的嘘寒问暖对於纳兰轩来说,宠是没觉得,惊倒是不少,只是这惊是惊吓的惊。自己现在是什麽状况即便不同医理也多多少少明白几分,至於为什麽没有j神和气色不佳,更是心照不宣天知地知,就连耶律溱一搭脉都能查出个一二来,纳兰轩不敢想像若是让刘太医搭上自己的脉又会闹出什麽风波来,今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哭喊还言犹在耳。
刘太医不明其理,奉旨上前问脉,却只见贤君一脸惊慌视自己为洪水猛兽一般连连退却闪躲,老太医尴尬的捻了捻山羊胡:“请恕微臣冒犯。”
言毕便意欲再次上前,而这次纳兰轩明确的给出了回答:“不要!”
脱口而出的拒绝,先於理智的本能,抗拒著一切有可能危及腹中x命的存在,或许是母x本能,对於危险和有可能构成危险的排斥。
(11鲜币)第九十章喜脉下
第九十章喜脉下
过大的动作、一惊一乍的反应不引人注意都难,回过神的纳兰轩直想抽自己一巴掌。
以为纳兰轩是因为自己的姗姗来迟而馀怒未消的封玄奕不以为忤,冰冷y寒的神情反倒稍稍缓和了许多,伸手拉过一下躲得老远的纳兰轩禁锢在怀中,放松了神情,好似春日逐渐消融的冰雪,春暖花开,满满的温柔,强势却不失温柔的避过那手上的左肩,浅笑著劝道:“听话,让刘太医看看,要是有什麽不舒服也好赶紧对症下药。”
封玄奕眼中毫不遮掩的宠溺和温柔纳兰轩不是看不见,那温暖如骄阳的炙热视线纳兰轩也不是感觉不到,可就是因为如此清晰的感受得到,才更觉得恐惧,真变脸比翻书还快,哪怕是亲眼所见也还是难以置信,不寒而栗。
封玄奕的温情落在纳兰轩眼里却成了骨之蛆的毒瘤,避之不及。
“不要。”抽回被封玄奕我在手里的双手,迎上温暖炙热的目光,却是冰山与烈火的碰撞,没有丝毫退却。
难得纾缓柔和的线条再次一僵,来不及消退的浅淡笑意仿佛凝固在了脸上,锲而不舍的再次伸手,将纳兰轩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意料之中的感受到他的反抗和挣扎,温柔却强势的拧著力道,若是平日,早就甩手不干罪加一等了,而此刻的封玄奕却难得的耐著x子笑靥如初:“朕知道你受了委屈,知道你心有不甘,也知道略施薄惩并不能补偿什麽,可是也不能那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不是?刘太医的医术很是高明,让他看看你,朕才放心。”
一句话,已经是封玄奕极大程度上的退让了,人贵在知足见好就收,深g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什麽叫做欲擒故纵,这样的手段,纳兰轩可以用,可此刻却不是,他有自己不得不的理由。
“不要。”再一次的拒绝让封玄奕努力挽救缓和的气氛一而再再而三的降至冰点。
刘太医早已寻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在了一片抖的直哆嗦,小德子更是不知道该把眼珠子放在哪儿,僵硬的跟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是走也不是动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而一向一脸高深莫测好似洞悉一切的莫言此刻都愣了神,呆愣的看著纳兰轩,好似听不懂他在说什麽似的。
“刘太医。”封玄奕目不斜视,却却突然扬声道。
“微臣在。”刘太医顿时汗如雨下抖如筛糠,心里哀叹著你们小两口闹别扭别扯上我啊,只不过这嘀咕也只能放在心里,敢努不敢言。
“问脉。”
封玄奕一声令下,刘太医急忙上前,扬起手就要向纳兰轩的脉门探去,而纳兰轩却还死心不改欲继续闪躲。
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封玄奕本就憋著一肚子火没处发,一而再再而三好说歹说了半天可人家就是不领情,纳兰轩的闪躲再一次激化了理智边缘的矛盾,寒著脸,拧著眉:“这是圣旨,你敢抗旨?!”
抗旨是死,被太医查出虽为男身却身怀有孕也是死,这横竖都是死反倒让纳兰轩一时愣了神,让刘太医钻了空子一把扣上右腕的脉门,纳兰轩暗啐一声“糟了”,想力挽狂澜抽回手,奈何封玄奕仿佛会读心术一般提前一把按住了纳兰轩的胳膊,让他无法动弹。
这是天要亡我啊。纳兰轩心里凄凄然的叹了一声,见再逃无望,也就坦然的接受了。
果不其然,刘太医显示一脸老神哉哉气定神闲,闭著眼一边把脉,一边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捻著自己翻著些许花白的山羊胡。倏地,仿佛如遭电击一般身形一震,猛的睁开眼,仿佛不认识纳兰轩一般又将人上上下下恨不得也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如此的难以置信,如此的惊恐慌乱。纳兰轩知道,定是刘太医查出了什麽端倪,对这堪称破天荒头一遭男子有孕的天下奇幻。可随机恍然大悟一般的微微颔首反倒让一直底气十足的纳兰轩傻了眼,心中叫苦著“这又是演哪出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公子已身怀有孕,这是喜脉啊!”
意料之中的脉案,纳兰轩没有之前想像的惊慌,甚至连东窗事发的自觉都没有,这时候就不能不惊叹身为医者的刘太医,比起世俗,他好像更沈浸在世所罕见的医学奇迹上,纳兰轩不禁咋舌。
微微挑眉,不著痕迹的瞥向封玄奕,突然很好奇对於这惊世骇俗的异闻,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会是怎样的反应,是嫌恶,是震惊,是难以置信,是恐惧,还是像所有初为人父的父亲一般,惊喜?
想到自己最後一个假设,连纳兰轩自己都不禁想笑,想当初连自己都难以接受消化了许久的事实,又怎麽能奢求旁人能泰然自若呢。
就像之前的种种一般,封玄奕好像天生就是与纳兰轩对著干的,越是理所当然,越是求不得,越是惊世骇俗有违伦常,越是信手拈来轻车熟路。一如此刻,即便连喜怒不形於色的封玄奕也难掩一脸震惊,只是这震惊不是源自嫌恶和惧怕,而是惊喜,从天而降不敢奢望的天大惊喜。
“刘、刘太医,你说什麽?真的麽!!”沈稳内敛深藏不露瞬间破功,此刻的封玄奕好似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激动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哪里还顾得上纳兰轩别有意味的玩味眼神,倏地上前一把握住刘太医年迈苍老的双手,眉眼中的喜色溢於言表,完全无视了纳兰轩身为男儿身却身怀有孕的惊世骇俗。
作为当事人,突然被这麽避重就轻的凉在一边实在是说不过去,纳兰轩不禁暗自皱眉,开口让两个显然手舞足蹈不知所云的两人清醒清醒:“我是个男人。”
本以为会有深水炸弹效果的一句话虽然如愿的让两人噤了声,却没有意料之中让两人回神清醒。
刘太医笑的温暖,好似看著稚子的慈父,一边捻著山羊胡,顺势一揖,老神哉哉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生儿育女,女子之德也,男子之不可为也,却并非不能为。世有上古一族名唤长羽,为大神赐福眷顾的一族,族中无论男女,人人平等,绝对的平等,男有世间男子的阳刚神武,又兼具女子的柔软温婉,当然也包括孕育子嗣的能力,同样,女子也是如此,既有寻常女子的温顺柔情,又具备男儿的豪情壮志,武可安邦,文能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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