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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这个世界初来乍到的苏薄红,也知这样的男人顶多就能嫁予普通的愚妇做小,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绿觞gg主、苏家独女的房中。

但偏偏由目前的情况看起来,他就是苏季初语中提及的,苏薄红身边唯一有名分的夫侍。

“你就是沈君攸?”虽不以相貌取人,但这男人眼神中的懦弱畏缩看得苏薄红心生不耐,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奴、我、我是……”男子果然表现的一如他外貌所显示的那般。

“我在外头发生了些事,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打断了他结结巴巴的话,苏薄红嫌恶地说道,“既如此,你也不必留在春风轩了,明日就去帐房支些银子,出府去罢。”

三言两语打发他离开,苏薄红转身便准备跨出室内,自己在苏季初的宴上耽搁了这些时候,不知道君拂羽如何了,正该去看看他。

“小姐,小姐,奴、奴不是公子……”见她要走,身后的男人急得也不结巴了,“奴是伺候公子映书啊!”

苏薄红回转身来,锐利的眼光在他身上扫过:“好,你不是沈君攸。那么,沈君攸现在在哪里?”

小侍映书带着哭音道:“上一次小姐回来时把公子送去了秦大人府上,前些日子秦大人才把人送回来……”

“送回来了,那就是说他现在在府中?”

“……是……但……”映书欲言又止,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叫他来见我。”见不得他这种拿自己当毒蛇猛兽的样子,苏薄红冷道。

“公子他、他……不能来见小姐……”

“那也罢了,你把刚才我说的话跟他说了罢,叫他自明日起不用留在这春风轩了。”无意与他再废话下去,苏薄红叫要起步离开。

“小姐!”没想到这看似呆呆蠢蠢的小侍映书一时情急,居然扑上了抱住了她的腿,“求你救救公子,他、他就快……”

迈出的步子被死死阻住,虽说要摆脱这种力度的束缚对苏薄红来说只是小事,但她却也不愿对这样一个手无缚**之力的男人动武,一时间被他抱着倒也动弹不得,低头看去映书哭的一张脸上都是满满的泪痕,又要往自己衣服下摆蹭过来,不由眉头微皱,问道:“他怎么了?”

“公子……在……内室……”映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顾着抹泪松开了抱住苏薄红腿的手,苏薄红眼光往他身上一扫,便径自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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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攸?”绕过重重帐幕,等苏薄红看见眼前躺在床上的男人的时候,却有了瞬间的迷茫。

如此相似的脸……与在另一个世界,与她有过一段倾心爱恋的男子,这么相像。

男人因为苏薄红手指无意识的触碰发出难受得低吟,透过嘶哑发紧的喉咙逸出,最后成为了破碎的音节,犹如雀鸟垂死的悲鸣。

苏薄红恍若未闻。只是伸出食指,慢慢滑过他脸颊的轮廓。

太像了。

j致的眉毛如清水中浸着的两抹黑羽,紧闭的双眸隐约可以看出略微细长的轮廓,睁开之后,应该是桃花叶般的优雅形状,而此时纤长的睫羽覆了下来,正因为身体中的痛苦细小地颤动着。

手指最后落在紧抿的唇上。略带上翘弧度的上唇,已然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呈现出一种苍白的浅淡青紫。

苏薄红自从来到洛王朝始,第一次开始思考她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被什么力量所驱动的,而这种力量的目的又是什么。

与过去的自己如此想象的林星衍。

与原先被自己称作“哥哥”的人给自己带来一样感觉的君拂羽。

还有面前的这位,与曾经两心相许过的他长得相差无几的沈君攸。

她所走过的每一步,仿佛都只是在拾取过去记忆的片段,而随着她越走越远,关于从前的记忆却不曾淡漠,而是以另一种形式活在自己的面前。

若非这一切太过真实,她几乎要以为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也罢,现在的她早已能够坦然承认,语气否认过去种种,不如把它们当作自己曾经的一部分接受下来。至于这个沈君攸,也算他好运罢。

没有急着召唤府中的医官,苏薄红先着手检视起沈君攸的伤势来。

直到揭开他的外衣,苏薄红才发现沈君攸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瘦弱的几乎每g骨头都顶着皮肤的身体竟然很难找到一块完好的地方,青红、淤紫的大小伤□错遍布,有的已经半愈合,有的还在渗血,有的显然是被利器所伤,也有灼伤、鞭伤,若非亲眼所见,她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人的身体居然能够承受那么多的刻意伤害。

先前没有叫医官的决定如今看来果然是正确的。

在这个世界,且不说男人的身子不能随意窥看,更不用说沈君攸的这身伤势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从何而来。事情如果传出去,就算苏薄红不在意,继续留他在身边做夫侍,他自己想必也是不能自安的。

几不可闻地微叹了一声,苏薄红伸出手去,除下男人身上贴身的薄薄衣衫。有的地方衫子已与伤口黏在了一处,只能用强揭开,她的动作亦绝非温柔,其中痛苦可想而知。但即使是这样剧烈的疼痛,也不能使沈君攸有片刻清醒,仍旧只是发出微弱的低吟。

不过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现下的确是昏睡着比较好。

苏薄红手下不停,将裹住他身体的一件长衫褪下一半,目光又不由地停在了他x前的两点茱萸上。

这两处隐秘的所在被人穿了两个金环,随着沈君攸身体痉挛般的轻颤,也微微地晃动着,亮色的金光上尚带着点点殷红痕迹。

眼皮一跳,苏薄红至此已完全明白了是什么样的行为才能造成这一身的伤。将内力灌注在右手两指,并指如刀,金x本不坚硬,应手而断,但在将金环取出时,沈君攸本来安静的身子突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就如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

见原本已开始愈合的几处伤口因为他骤然的挣扎而重新裂开,苏薄红只能点了他的几处大x,保证他不会在之后自己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再次醒来。

支离碎影残宵见(二)

方才宴上苏季初给她的红白小瓶此时却正好派上用场,苏薄红挑出白色的瓶子来,伸指沾了些,只觉触手处清凉微润,带给人一种微妙的抚慰感觉,这苏府的药果然不错。当下她亦不多想,挑了几块就抹到沈君攸身上,再细细推开,所到之处竟立时止住了仍在不断渗出的点滴血y,收效可谓立竿见影。

等将他上身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苏薄红这才转而脱下了他的亵裤,这才真正地吃了一惊。

两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一直延伸到大腿g部,然这不是令她感到吃惊的主因。

垂在两腿之间泛着不正常的紫红颜色,而铃口处的一点银光正是原因所在。苏薄红眉头微皱,只是稍稍触及,便看到沈君攸额上细汗汨汨渗出,然若是任由它留在那里只怕后患无穷,她看准了那一点亮光,出手如电,迅速地捏住一头将那什物取出,再仔细看时,居然是一条细长的银针。

做完这些,就算是苏薄红也不由地长长舒出一口气,这异界的女人玩男人的手段比之她原先世界的男人们可算得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秦大人既然敢把人玩到这种地步才送回来,可见“苏薄红”本人亦是此道中人,让沈君攸回苏府不过是在形式上走个过场,要是人死在了秦府只怕两人都不好交代。

最大程度地保持着冷静将剩下的药涂抹在男人下身累累的伤口上,苏薄红在完成一切后净过手,捏着沈君攸的下颚便将红瓶里的药丸子扔了进去,药丸入口即化,却也省却了一番功夫。

知道经过方才与其说是治疗,不若说是炼狱般的痛苦折磨,沈君攸若不是真的到了无救的地步,一定会疼醒过来,所以在是否要解开她被封的x道的问题上,苏薄红有片时的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在凌空对着他疾点了几下,以气劲替他解了x。

只见沈君攸长长的睫羽微微翕动了几下,然后艰难地张开了眼睛,就如同这个小小的动作也需要他用全身力气去完成一般。没有丝毫光彩的瞳仁先是因为光线的刺激而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然后才开始缓缓转动,最终落在了负手站在一旁的苏薄红身上。

他的眼睛在瞬间睁大,浑身不可抑制地激烈颤抖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受伤垂死的小兽一般极度惶恐与害怕的神情。

苏薄红到底有些无奈,明明这具身子一副好皮相,怎么人人见了都跟见了鬼似的,让她徒受池鱼之殃。

“沈公子……”

一听到她开口唤他的名,沈君攸更是好像看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景象般不顾满身的伤就要试图撑起身来下床,未料他的身体实在是被折磨得太久,连这点气力都使不出来,虽然一次又一次的尝试都失败了,但他还是不放弃地想用无力的双手支起身子来。

朝他露出一个自以为表达出了最大程度善意的笑容,苏薄红走近床前,柔声道:“你现在已回了苏府了。不会再有人对你不利。”

显然沈君攸并不曾将她的话听入耳内,只是一味地重复着徒劳的努力,好几次都险些滚下床来。

苏薄红虽然脸上笑意不敛,心中的不耐却暗生,又靠近了几步,道:“相信我。”

沈君攸挣扎的动作很快耗尽了他仅剩的一点体力,重重跌回床上后,除了全身无一处不在作痛的身体,他的尝试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但他看起来也并不想听苏薄红的话。眼睛盯着逐渐靠近的女人,被咬得发白的嘴唇似落叶般地抖动了起来,细小的血丝从嘴角延下,顺着修长的颈子一路滑了下来。

见他这种无异于自残的举动,苏薄红终于觉得到了不出手不行的地步,总不能眼看着他将自己之前做的治疗功夫都毁坏殆尽吧。

伸出去的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衣角,就见他遮在被下的身子如同痉挛一般蜷成了一团,对人的触碰的恐惧表露无疑。

不必想太多便可揣测到他在秦府受到的是什么待遇,但苏薄红不会让他在这一步上退缩。于是伸出去的手还是顺势放上了他的脊背,一下下地轻抚,暗含内力的柔和力道让在瞬间绷得紧紧的身体一寸寸地放松下来。

“没事了……听话。”略低的女声贴在耳边响起,声线中似乎暗含着一种能够安抚人心的魔力,等沈君攸的眼光再一次转到她身上时,已经有了些微的试探意味。

“没关系了,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苏薄红将他半个身子抱在了怀里,防止他挣扎的动作又弄裂伤口,再一点点化开他的迟疑拒绝,“好好再睡一觉,醒过来之后,你就会真的发现,所有事情都过去了。”

发现沈君攸看她的眼光并不像之前曾经见过苏薄红的样子,然这又令她心生疑虑。沈君攸是苏薄红唯一有名分的夫侍,又长了这样一张脸,按理说苏薄红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那么如今沈君攸的表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已被近一年的折磨磨光了神智,二是他真的不曾见过苏薄红的脸。毫无疑问前一种的可能x看起来大得多。

沈君攸在苏薄红有节奏的安抚之下慢慢地又被倦意席卷,就算心里再不能够相信,再想要抵抗,还是不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

又在旁边看了一会,确定他安静的睡姿不会对他全身上下的伤口造成再次伤害,苏薄红这才慢慢踱出门去。

走过长长的回廊,绕回到轩内自己的寝房,苏薄红有些讶异地发现原本应该除了这里无处可去的男人居然不在房中。

“来人。”

少年得月急匆匆地从门外赶了过来,自今日起,他便被苏季初调到了苏薄红手下使唤。

“小姐?”

“我爹呢?”

“君公子……君主夫他早些时候醒过来时不见小姐,便说要出去寻找小姐,奴也不好阻拦……”

“他什么时候走的?”苏薄红眼神一凛,只吓得得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了……”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花,再抬眼看时苏薄红的身影早已不见。

君拂羽虽说在苏府住了大半辈子,但所熟知之处不过是一间小小的佛堂,对苏府的结构如此陌生的人,一时间又能走到哪里呢,还耽搁了这么久呢?

苏薄红只觉得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在自己也不甚熟悉的苏府花园后院绕了几圈,除了几个见着她的脸就呆在一旁的小侍,什么人都没有碰上,又将苏季初那些侍宠们所居的各门各院都探了一遍,仍是不见君拂羽的踪影,苏薄红的思绪已经渐渐转到思索苏季初有什么势不两立的敌人上了。

欢声笑语的喧闹突然传入耳内,原来她不知何时又走回了苏季初举行家宴的院子。本应该在室内举行的家宴因为苏季初喜欢那院里的一树雪白梨花,而转到了室外,那梨花给苏薄红的印象十分深刻,所以不由自主地竟又绕了过来。

此时显然这场欢宴对于苏季初来说已进行到了□,她正将一个侍宠压在了身下疼爱,动作间没有半分怜惜,直弄得那少年娇声连连,而其他侍宠有的则拿着一些用途一望可知的工具侍立在一旁,有的居然在另一面爱抚苏季初的身体。

饶是苏薄红在另一个世界于这方面的事上也算见多识广,这般的花样也是不曾见的,她更无窥人私隐的癖好,当下也不便招呼,就要离开。

此时,梨花树后传来的悉索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展开身法掠到附近一座小阁阁顶,居高临下地望过去,正见一抹淡青色的身影藏在树后,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

本来以苏季初的功力不可能发现不了树后有人,只不过么……她现在该是没有这个闲工夫了。

苏薄红正想下去把君拂羽接走,事情却突然生变。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君拂羽定定地在树后站了片刻后,转身想要离开,却一脚踏在了一g枯枝上,木头断裂的声音虽不大,但亦足够引起苏季初的注意。

“谁在那里?”正与侍宠燕好的苏季初一把将黏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侍人推开,脸色y沉地站起身,接过小侍奉上的衣服披好,几步走到梨花树下。

“我道是谁,原来是君公子。”她说出来的话字字寒冰,“怎么我苏府小庙终于容不下你这大佛,那么想我赶你出去么,嗯?”

苏薄红一时不便现身,又存了弄清楚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的念头,却打住了欲动的身形。

君拂羽被苏季初抓住手臂,从隐身处拖了出来,一时间急促地喘息起来,无法回她一句。

“怎么,想要装聋作哑?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本道君公子是雅人,不屑与我们这般俗物亵玩的,谁知竟然也喜欢躲在暗处窥人闺房之事。”像是与君拂羽有什么旧怨似的,苏季初嘴下毫不留情,“说到底你这身子也快二十年没被女人碰过了,想是也知道了滋味,想再尝尝甜头呢。”

周围的侍宠们本来对君拂羽主夫的身份还有些忌惮,一见苏季初如此对他,顿时没了顾忌,听了她的这番话有的掩嘴而笑,有的开始窃窃私语,所说的无不是君拂羽如何的怪癖,才使妻主那么久不曾与他燕好。

君拂羽的衣衫被苏季初扯开一半,露出洁白的x膛剧烈地起伏着,却勾起了苏季初本不曾熄灭的欲念,一面将他推倒在地上,一面chu暴地剥开他剩下的衣物,探手进去乱m。

“真是个怪物……”苏季初喃喃道,又狠狠在他x口捏了一把,再抬头看去,只见君拂羽面上没有半点愉悦之意,更好像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惹人厌的样子还是与从前一般无二,再往他身下m去,却连丝毫动情的热度也感觉不到,整个人绷得比木头还要僵硬。

满腔的欲念一时间被浇了个干干净净,苏季初抽出手来重重甩了君拂羽一个耳光,怒道:“还以为你念了二十年的经该知道了,没想到还是给我摆出这副死人样来!”

她忿忿地骂完,又好像不解气似的伸脚将君拂羽的身子踢了个翻转,这才冷哼了几声坐回一旁席上喝酒。

“家主……他……”有看不过眼的侍宠,小心翼翼地过来进言,“好歹是小姐的爹……”

“他当然是。”冷冷地瞥了那侍宠一眼,苏季初道,“若非当年老师断言只有他才能生下苏家的香火来,就他那副死鱼样子,哪个女人会想娶他!”

听出她话里难遏的怒意,侍宠唯有诺诺称是。

“不过……,”苏季初像是想起了什么,勾过侍宠的身子,哺了一口酒给他后续道,“他那无趣的身子我可是连一g指头也没动过,红儿么……还要多谢老师了。可怜那男人都生过女儿了,如今三十多岁,却还是个处子呢!”

一众侍宠听了,开始都只能面面相觑,等苏季初自己大笑了起来,他们才跟着勉强笑了几声。

之后,苏季初好像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似的,继续与侍宠y乐起来,而被遗忘的君拂羽像个木偶般坐起身来,草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梨院。

叶落何翩翩(一)

他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此时君拂羽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见到自己曾经视之为天,却在新婚之夜y沉着脸从喜房中决绝离开的女人身下压着艳美的少年做着他只在出嫁时喜公给的书上看过的事,一时间他的脚,居然无法移动半步。

男女间的欢好,该是如此的么?

为何他只要被女人的手就算轻轻触碰一下,也会变得全身僵硬得连动一g手指都异常艰难,甚至并不是出于他本人意愿时也一样。

读了二十年的经书,上面却没有一个字告诉自己,这样的身子,究竟是上天的谴责,还是前世带来的冤孽,要用一辈子的无情无爱来偿还。

“爹……你快要撞到廊柱了。”也不知走了多久,微颤的身体突然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女子特有的淡漠气息从鼻端一点点透入,她方才好像说了什么?没有听清……

“放、放手……”感觉到身体被她牢牢抱住,自己的挣扎显得多余而可笑,只能磕磕绊绊地说出无力的话语,试图逃出异x让他从心里感到恐惧的身体接触。

“爹?”苏薄红看着君拂羽变幻的脸色和脱口而出的低声拒绝,再对上他迷茫散乱的眼神时,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现下的君拂羽绝不是在神智正常的状况中。

不能这样下去。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君拂羽是个合该一世得不到女人宠爱的男人,但是他还是那么绝望地希望着,会有一个女人,即使只有一个……

对了,面前的这个也是女人呢。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君拂羽脸上露出了一个痴痴的笑容,大着胆子伸手抚上女子姣好若男儿的脸,触手处丝般的柔滑感令他一时竟缩不回手去,眼前的景物变得朦朦胧胧,最后都成为了细小的光点,组合成了曾在书上见过的一幅幅图案,又好像是之前被苏季初压在身下的小侍眼边的一丝媚态,半滴清泪……

“爹!”捉住了男人细瘦的手腕,苏薄红又好气又好笑,她只不过是现身出来提醒君拂羽不要撞上廊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她如果足够自恋,便会以为这……是君拂羽在引诱她。

不、绝对是引诱。

君拂羽仿佛对苏薄红抓住他的动作毫无所觉,另外一只手也攀上了她的颈子,倾身一点点地拉近与她脸颊的距离,泛着一层水色的薄唇微翘,眼看要贴了上去。

男人突然增大的力气让苏薄红没有办法在不使用暴力的前提下挣开,只能无奈地看着君拂羽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唇轻轻落在自己唇上。

一个带着檀香味道,天真而迷惘的吻。就仅仅只是双唇间紧密的相贴,而没有一点实质x的动作。

然只是这种程度的吻,却使苏薄红身体里的血y好像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般,鼓噪着一点点冲破她的理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血缘。

但是叫着男人“爹”时,自己心里又真的将他当成爹了么?他只是产下这个身体的人,而与自己,来自相差不知多少个星系的世界的灵魂,毫无干系。

伦理道德在苏薄红眼中向来都只是一纸空文,所有的作用就只是限制一个人的生命而已。紧贴着的唇间流淌着的罂粟般的禁忌味道让她不由自主地沉迷,如同明知将焚身而死的蛾子,还是抖动双翅扑向火焰的疯狂。

毫不客气地夺回了主动,伸舌撬开了对面男人已然升起了异常热度的唇,掠夺般地在丝绒触感的领地中汲取对方的气息,吮吸着甘美的蜜汁。

君拂羽本来就神智模糊,被她如此一吻,更是迷乱起来,情难自禁地跟着侵入自己嘴中的异物纠缠起来,就算全部的空气都被夺走,也在所不惜。

就在君拂羽觉得自己快要因窒息而死的前一刻,苏薄红适时地松开了双唇,重新灌注进x间的微凉空气,让他从□的魔咒里清醒了三分。

他做了什么。

面前女人的影像已不似之前的模糊不清,而那与自己相似的眉眼,赫然便是自己的女儿!

君拂羽满身燃烧的□一下子被全部浇熄,绝望的喊声从他方才还被人轻怜蜜爱的双唇间逸出,他再也不敢看苏薄红一眼,连被扯开的衣襟也来不及掩上,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身就跑。

“站住。”苏薄红体内的冷酷因子被他的动作完全地挑弄出来,只是伸出手抓住了君拂羽的手臂,便使他前进不得。

“爹。不,拂羽。”女人勾唇而笑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更是邪魅异常,就连投在身下的y影都散发着一种冷酷意味,“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苏薄红知道,一直存在于身体里的魔鬼,已经被那一吻唤醒,它若是得不到满足,后果会非常、非常得可怕。

“不、不……我们是……不可以……”破碎的语句争先恐后地从被吻得艳红的薄唇间流出,却组合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君拂羽下意识地去抓左手腕上挂着的檀香珠串,却抓了个空。

“它帮不了你的。”苏薄红冷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原来那珠串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不知道前一刻还是对自己温柔体贴的女儿怎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君拂羽完全没有意识到造成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反是惊慌地挣扎着想从苏薄红的掌控下逃离。

牢牢抓住男人的手臂丝毫不肯放松,苏薄红唇边笑意更深,“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负责任哦,拂、羽。”

“我、我……不能……”正想拿自己不能接受女人的触碰为脱身之计,君拂羽却惊讶地发现刚才与苏薄红如此亲密得接触居然没有引起自己那如附骨之蛆般摆脱不了的生理反应,明明,已经贴得那么近,没有一丝缝隙了……

苏薄红将他拉近自己身前,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表情,终于没有继续,将心中燃起的火压了又压,才道:“你也看到了,并非不能。今天,你能明白这一点,却也够了。”

说完,刚才还好像要把他吞噬的眼神中火焰一点点淡去,最后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深沉。

“不要……在意母亲说的话。”她知道那样的话对一个洛王朝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君拂羽整个人完全地混乱。

这本从自己身体里孕育出来的女子,为什么明明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却觉得她离他是那么的远,甚至连鼻端透入的淡漠气息都如此飘渺不可追寻。身体上的反应让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可能与普通男人一样被女人好好疼爱,但心中对苏薄红在这当口打住的丝缕不舍更令他胆战心惊。

不对的,他们是父女啊,绝对、绝对不可以做这种事!

褪尽血色的脸上一片煞白,君拂羽只觉得颤抖的双腿已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软倒在地,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一百遍不可以,但身体里尚未消逝的情潮却一波波地将自己推向另一个方向!

他想要被这个女人疼爱!

就算她是他的女儿!

读了二十年的佛经,却不曾修出半点禅心,居然还如此无耻地指望着本已身在阿鼻地狱的自己能够被人拯救,不过是、不过是不甘而已,他不能因为已经这么肮脏的自己再将别人拖下水,不能……

“听着。”在君拂羽面前弯下身,苏薄红伸手抬起他的下颚强迫他面对着自己,“今天我放过你,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拂羽那……”

故意拉长了的语气配上她慢慢舔唇的邪佞动作,无不让君拂羽心惊,嚅嗫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我要……回……佛堂……”

用难得的耐心听他说完整句话,苏薄红浅笑,“要回去对吧,好啊。”

说完她伸手往君拂羽腰里一带,展开身法瞬间将尚未反应过来的男人带到了他居住了二十年的佛堂之外。

“就是这里,对吧。”苏薄红用的是陈述语气,她显然不需要君拂羽的答案,“看好了,拂羽。”

霸道无比的内劲从苏薄红掌中喷涌而出,如同一个无形的能量球,所过之处,草木为之摧折,就连庭院里的树木触之亦只有披靡一途。最后这股强大的内力撞上了小小的佛堂上,一阵巨响过后,只见四周浓尘滚滚,不能视物。

早有准备的苏薄红拿帕子掩住了君拂羽的口鼻,又留给他恰到好处的空间呼吸,两人在一旁慢慢等烟尘散去,苏薄红那一掌的结果才清楚的呈现在君拂羽的面前。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他在里面居住了二十年的y暗佛堂,里面自己m过了上百回的佛经,还有小院门口手植的杏树,就在苏薄红这一念之间,全数化为乌有。

他的全副心神仿佛都被那断壁残垣吸引了过去,挣脱了苏薄红的扶持一步步向如今已成为一片废墟的佛堂走去。

他终究……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了。

及时地接住了他软倒的身子,苏薄红眼中一抹异色闪过,最后归于深不见底的暗沉。

那尚不知自己无心的举动将会招致可怕后果的男人,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一瞬之间崩塌殆尽的梦魇之中,尚不知等待他的,是怎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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