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一种当阳光似乎比平常更刺眼的日子,甚至连电话的响声也比平常惊心动魄的日子。似乎呼吸的空气中飘浮着一种不能被诠释的语言,却又同时向我发出不安的讯号。但尽管心绪不安,疲乏的人生似乎并未停下来。一如往常的吞噬着我的生命。
“叮铃……”一阵铃响使我浑身一颤,这声音在静谧的黎明显得格外响亮。那是王丽那头的床头柜上的闹锺突然响了起来,王丽惊醒了,急忙伸手把闹锺止住,然后面朝向我,轻声柔气的叫了一声:“子昊。”
“嗯。”我也翻过身来。
“生日快乐!”
“谢谢!”
“我是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
“嗯。”我嘴里哼了一声,但心里在想,陈静才是第一个。
“你再睡会,我去为你准备今天的早餐。”
“不必了吧。”
“不,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一定要为你做一顿可口的早餐。”
“又是美式早餐?”
“对,我昨天已经把材料全准备好了。就是你最喜欢的那种早餐。”王丽边说边起床穿上了衣服。
王丽似乎把做早餐当做了最有意义和幸福的事。听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直到一切妥当,她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她用她的发梢轻触着我的耳际,我的眉,我的唇,在她的不安分中,我睁开了怂醒的双眼。
“你不能再睡啦。”她拖着懒洋洋的我,带着一种淘气的欢喜。
“快起床,洗脸,刷牙,吃早饭。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接受我的‘命令’和‘安排’。”王丽俨然成了这个家的“老板”。
看着王丽这样的“用心良苦”,我的心中有些隐隐的怜爱和无奈。
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像往常一样,我先送王丽去医院上班,然后我再去公司。王丽在下车之前,望着我停留了片刻,我领会了她的眼神。以前,曾有过许诺,她下车之前,要以吻代替告别。但我好久就已厌烦了这种动作,今天王丽又要“故技重演”,在我犹豫之际,王丽深情地又对我说了一句:“子昊,祝你生日快乐!”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伸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王丽说道:“嗯,谢谢你。”她下车了,我继续前行。当我驶出一段距离时,从望后镜里我看到王丽还站在那里张望。
我行驶在东海岸的高速公路上,这时,太阳像一个大火球似的从海面升起,天空的云彩被染得火红火红的,形成一片绚丽的朝霞。少年时曾读过的一篇作品中,作者感叹世人只识晚霞的悲壮璀璨,却不知朝霞也是美丽的。那时是个日日早起的求学少年,对朝阳早已司空见惯,尚不能玩味话中的深意。如今,都市里的众生,又有多少还能欣赏朝霞的壮美呢?
我又想起陈静的电子邮件,尽管是一句简单的祝福,但这说明她的心里还是有我。不记得谁曾说过,有一种方法可以保持两情相悦的永远,那就是两人永不圆满,永不相聚,永远彼此牵不着手,即使人面相对也让心在天涯,在天涯永远痛苦的呼唤与思念。唯有这种感情才适合叫做爱情。我至今不同意这种看法,如果为了这样的爱情,我宁愿选择消失……
我曾是手里握着满满生命随意抛洒的人,想怎样,就怎样。谨慎也好,放纵也好,聪明也好,愚蠢也好,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如今突然感到活了二十八年,盲了二十八年。原来生命并不是全是自己的,它与世上的人和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结。
突然一声手机响铃,我拿起来瞄了一眼,是一封短信,按了查看键。一朵玫瑰盛开在我的手机屏幕上,跟着是一句短信:子昊,生日快乐!落款是小雪。
望着手机上那朵黑白图案拼接而成的玫瑰,我冷冷的笑了,轻抚着手机上的屏幕,仿佛感到那是一枝带刺的玫瑰,说不定哪一天我会被她扎的头破血流。
又是手机铃响,一个熟悉的号码,我按了接听键。
电话里立即传来小雪“咯咯”的笑声。
“哥,看到我发给你的玫瑰了吗?”
“看见了,我在开车呢。”
“喔,只是向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谢谢你,小雪。”
“好,不打扰你开车了,拜拜!”
到了公司,竟有一大堆的工作需要去做,整个上午都格外的忙碌,发呆工作两不误的本事也无济于事。喝咖啡的功夫都没有。
正当我忙于翻阅以往的资料时,办公室的照明灯突然灭了,眼前一片黑暗,只有电脑的屏幕还在放s着蓝色的光。
当我正在疑惑,准备求助的时候,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道烛光闪亮着缓缓地朝我移来,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终于明白了。
“happybirthdaytoyou!”的生日歌响了起来,公司同事们的笑脸在烛光的映照下,也逐渐清晰了。
一辆平台推车上放着个大生日蛋糕,在蛋糕的中间c着两支大点的粉红色蜡烛,周围是八g五颜六色的小蜡烛,十g蜡烛燃亮着,发出柔和而温馨的光芒。
“今天是子昊的生日,我代表公司全体同事,祝子昊生日快乐!”总经理的话音一落,办公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然后又是全体唱起了生日歌。
在众多的同事中,我看到筱怡的笑脸,她的笑容最动人,最灿烂。我被感动了,我猝然不知所措。我怔怔的望着那十只银色的烛光,仿佛我与她相依在水天一色的梦想天堂。就这样,两两相望……
“子昊,闭上眼睛,许个愿吧。”筱怡望着我说。
“对,许个愿望。”大家也跟着一齐说道。
快吧,闭上……
这时,我顺从地闭上双眼,我在想我的愿望……
“什么大愿望,许这么久啊!该吹蜡烛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其实我什么愿望也没有许,脑海中只有陈静的影子……
我睁开眼睛,一口气把十支蜡烛吹灭了,大家又一齐鼓掌。烛光熄灭了,办公室里又是一片黑暗。此时的我,眼睛有些湿润,因为第一次有这么多人为我庆祝生日,泪水中夹着微笑,我被幸福的苦涩包围……
下午小雪打来几次电话说晚上要为我庆祝生日,我再三推辞都拒绝不了她。下班的时间到了,同事们陆续离开了办公室,我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
“寿星,今晚有节目吗?”筱怡的声音。
“喔,”我抬头看,是筱怡,“今晚,今晚中国朋友请我吃饭。”我撒了个谎。
“那就不打扰你了,拜拜!”筱怡向我摆了摆手也离开了办公室。
“拜拜!”我看着筱怡神色黯然的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然后,我马上又赶我的工作。
接着王丽又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家了,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为我庆祝生日,我告诉她,现在还在工作,而且说公司要为我庆祝,可能回家会晚点。
“没关系,我等你!”王丽在电话里表现得贤惠而温柔。
终于完成了手上的工作,身体感到有些疲惫,昏昏沉沉的脑子觉得很累。起身去冲了杯咖啡坐回在椅子上发呆。
“铃……”又是小雪的电话。
pass了,我在这里订了位,你什么时候来啊?”
compass是在亚洲最高酒店westinstamfordhotel顶层的旋转餐厅。从餐厅里可以俯瞰整个新加坡的全景。装饰豪华,价格昂贵,多为达官显宦,外国游客所去之处。
“小雪,我们能不能明天再去?”我几乎是恳求的口气。
“不,我很早就告诉你说我要给你庆祝生日的。”她似乎就要哭出来似的。
“你要体谅我的处境啊。”
“不!你要不来,我就从这七十五层的楼上跳下去!”小雪完全蛮不讲理。
“好,好,你可别胡来,我这就去。”
“我等你!”小雪说完就挂线了。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感到一种万般的无奈。
………
这是一顿极奢侈的烛光晚餐。
pass餐厅推出最时尚,最j英的晚宴。在爵士乐的伴奏之下拉开序幕。六道丰富j美的西餐配以豪华的红白葡萄酒和香槟,让你充分享受华美风雅和浪漫时尚的小资情调。
“哥,你看新加坡的夜景多美啊!”小雪兴致勃勃的指给我看那是滨海音乐剧院,那是新达城的财富之泉,那是国会大厦,那是圣.安德卢教堂,那是共和大楼,那是薛尔丝大桥……
而我现在是个对风景麻木的人。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在这样的夜色中,坐在这样豪华的餐厅里,看狮城的夜景。然而我总是过目即忘。
眼前的夜景如何之美,在我心中却不留痕迹。那一道道眩目的光环,回头想来竟已凌乱不堪。那一钩如菊般恬淡羞涩的新月,也早已掩抑不见。只记得当时很想陈静,很想让她也来欣赏。它能带给她的喜悦,一定远比我为多,那又是一种怎么的心境啊!
记得那个晚上,喝了很多酒。我没有装,我是真的醉了,虽然酒j对我很少起作用。我慢慢的把酒一口一口咽下。涩涩和香香的味道跟着二氧化碳一起从嘴里面滑进食道再填满我的胃,冲得眼睛有一点点湿。一点都不寂寞,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哀伤。
…仿若心有灵犀,她忽然间朝我看来。电光闪石之间,我们的目光相遇了。那一刻,整个世界全然静止。我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容颜,看进她深情的眼眸,看进她疼爱我的心,千回百转,痛彻心扉。或许她在欢喜我们的相遇,或许她在悲哀我们的别离。又或许她在心痛我们的失之交臂。
她静静的看着我。目光中的悲哀让我动容,却无法言语。我们纠缠在彼此深情的目光中。我分明看到她自眸中滚落的两颗晶莹的泪珠……
“哎,哥,给你的生日礼物,你又发什么呆呀?”小雪手里拿着一个包装极j致的盒子,塞到我的手里。
“是什么礼物?”
“打开看看吧。”
我拆开外面的包装纸和丝带,打开盒子,原来是一条名贵的名牌腰带。
“怎么,你想把我拴住啊?”
“对,就是要拴住你。”
“你呀,是越来越蛮横不讲理了,别忘了,你是我表妹,妹妹就该听哥哥的话哦。”
“那是因为人家想你嘛!”小雪把嘴噘得很高。
晚餐之后,我开车送小雪回家。车子拐进环境优美的住宅区。
“上来吗?时间还早。”小雪歪着头问我。
“嗯,上去也行,看看。”我没看她。
房间里到处是cd和影碟,各类小说和杂志,包装食品,随意堆放的衣服。
“我一个人住,随便惯了。没朋友,它们帮我打发时间。”她蹬掉高跟鞋,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用脚推开地毯上的几张cd,报纸和花花绿绿的书籍杂志,腾出一块空地。
“喝什么?”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给我。
“我想喝咖啡。”我说。
“只有这个。”
“那刚才何必问?”
她往沙发上一坐,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我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像没听见我说话似地点燃香烟。“六个月零八天。”
“什么?”
“我们认识六个月零八天了”
“哦。”
“今晚留下吧,嗯?”她停顿了一会接着说。她笑,吐着烟圈。
“不行。”我站起来,走到沙发附近,四处寻找着遥控器。
“看电视吧,今晚有足球。”
“可能在沙发垫子下面。”然后她不说话,坐在原地抽烟。电视频道交替更换。没有任何电视频道播放足球节目,我眼睛盯着闪动的屏幕,寻找着合适的话题打破沉默。我不想碰她。
“等我洗完澡,你走吧。”她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头。回头望着我。
“ok。”我盯着屏幕。
……
她几乎是全裸着从浴室里出来。她的身体在柔和的灯光下是那么白,那么耀眼,她放荡地在我面前摇晃着,刺激得我不能自持。
我相信谁也把持不住。
她伸开双臂扑过来搂着我,用脸挨着我的脸对着我耳边:“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你了。”
我顺手也抱住她问:“梦到我什么?”
她几乎是吊在我怀里甩了甩头大声说:“做爱。”
然后她自己平躺到沙发上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整个交给你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我双手轻轻地抚m她白嫩饱满的r房,用么指和食指捏她的r头;她的r头在我的刺激下变大变硬,象两粒小葡萄珠子。顺着r房往下是她平坦而异常柔软的腹部,我的手抚揉在她的小腹上,有种奇妙的快感。
我把脸埋在她身上用五官去感受那种柔软和体香;就象人们在买毛皮大衣时喜欢脸去摩擦毛皮一样。她的y阜高高隆起,y毛浓密而整齐,紧贴在y阜上,非常好看。分开她的大腿露出柳叶形的外y。我用手指掰开大y唇看到粉红色的小y唇,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形如晨曦中挂满露水的玫瑰花瓣。
我把她的两腿搭在我的肩膀上,凶悍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
我于是猛烈地冲撞着她,在客厅里回荡着很大的声响。
她将我夹裹得那么紧,那么紧,她的激情使她浑身抖做一团,她的痉挛也给了我深度的快感。
在极度的亢奋之中,我喷s而出。
我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完成了一切,我真的是压抑得太久了!
我伏在小雪的身上,喘息着,久久不能平静。而她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动也不动,和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
小雪的疯狂,是我有x以来最放得开的一个,没有一个女人象她这样千变万化,没有一个女人象她这样,给我如此强烈的刺激,让我体验征服的魅力。
我觉得现在的她好可爱。
同时又有隐隐的不安,她快乐了吗?我甚至没给她一个美丽的序曲,一个激扬的前奏。
我坐起来,从后面拥抱着她,我轻轻地吻她沾满汗珠的肩膀,双手从她的双腿,抚过丰满的臀部,细柔的腰肢,光洁的后背,和胳膊,拢抱到她的x前。
“我冷。”小雪轻轻地喊了一句,然后把胳膊抱在x前。
“哦。”我心疼地抱紧了她,“那我们到房间里去。”
我抱着她进了卧室,紧贴着她的身子躺下,这个时候是需要语言的时候了,我掠着她的头发,一遍遍地说,你真美,我喜欢你。诉说一句,吻她一下,吻她一下,诉说一句。
一股滚烫的泪水从她眼中流了出来。我无奈地擦着她的脸。可是她的泪竟越流越多。
我知道她为什么哭,任何女人,在做爱的时候,最想听到的话都是──我爱你。
但我没法给她,这句话于我太沉重了,我没有任何力量和办法,把这句话说得真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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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还在等着我,她显得焦急却不动声色,在黑暗里突然拉亮电灯,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回来了?”王丽问。
“哦,公司同事们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我忙着解释。“你还不睡?”
“你没回来,睡不着。餐桌上有饭,如果没吃饱就再吃点。”王丽答应着,也不追问。
我朝餐桌望去,满桌的菜还在整齐的摆放着。那瓶“二锅头”打开着,屋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两个酒杯空空的放在“二锅头”酒瓶的旁边。玻璃花瓶里的那枝胡姬花显得冷瑟孤清,淡淡幽幽。屋里笼罩着一种“寂寞如蝶,苍白如纸”的落寞。不由心中一阵酸楚。
“来,我们一起吃吧。”我说道。
“不了,刚才觉得饿,我就先吃了。”王丽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弱。
“那我们一起喝杯酒吧。”我又说。
“嗯。”王丽有些不情愿的走过来。
我把酒倒进酒杯里,把一杯拿给王丽,“谢谢你的一桌好菜。”我扬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
王丽没有做声,竟整杯都喝了下去。
我仿佛看见一只秋婵,她仰起头,一片枯黄的叶子幽幽的在半空中凝固,似有些个绿色的痕迹执着地斑驳着,“执着的心往往很苦。”它薄薄的羽翼略微抖动两下,似是它的心抽搐般在隐隐作痛。
(四十五)
王丽把满满的一杯“二锅头”一仰头全灌进嘴里,我一时惊愕不已。我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她辛辛苦苦,满怀欢喜地准备了一桌的好菜为我庆祝生日,但我却迟迟不归,她怎么能不失望,怎么能不郁闷,怎么能不伤心呢?
她喝完了一杯又拿起酒瓶倒满了一杯,正要仰头往嘴里灌,我急忙站起来制止她,我夺她手里的酒杯,她伸出另一只手推我,我挡开她的手继续阻拦她,她奋力的躲闪,酒杯里的酒向外溅着,弄湿了她的头发和脸颊。
我们相互的纠缠,来回的抢夺,混乱中“砰”的一声,玻璃酒杯摔碎在桌子上和地板上,王丽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跌倒在落满玻璃碎片的地板上,顿时,她的胳膊上,腿上鲜血直流,而且还扭伤了脚。我迅速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立即为她清理身上的玻璃碎片,并拭去伤口上的鲜血。
“你,你不用-管,管我。”她头靠在沙发背上,在醉意中喃喃着。
我给她揉着脚,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发热的脸贴向她的脚背,心中是一阵阵的酸楚。
屋里一片寂静,仿佛能听到红色的鲜血流动的声音,王丽抬起手,用嘴吮吸手指上沾有的鲜血,腥腥的。一抹冷异的笑容浮在了她的脸上。
有片刻的怔忡。然后任思绪在往事中回荡,眼前反复地浮现着以往我们亲热的一幕幕。她那敏感充满诱惑的呻吟声;那洁白的被单上那殷红的血迹。我的手从她脚上滑落下来,沉重的跌坐在凉凉的地板上,心里尽是愧疚、忧伤与无助。犹如被无数支箭头s入,阵阵隐痛难忍。
此刻,我真想把生命沈入海底。任岁月流逝,任风雨变迁。我的生命也从此完美而安详,不要让我醒来,让我安然而眠。
窗外不知何时飞起了绵绵小雨。雨珠扑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由想起古人的诗句:“窗外芭蕉窗里人,分明叶上心头滴。”我无心听雨,忍不住又念起不知身在何处而形单影只的她,还有那个夜晚……
耳边响起熟悉的铃声,那是我手机的铃声。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给我打电话?
“今天整整开了一天和一晚上的会,实在没空给你打电话,只是向你说一声生日快乐!”是平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那端的声音迫近,并且沈稳。
“我不快乐。”不知为什么,对于平,我总是实话实说。
“又怎么了又?”平着急的口气。
“郁闷啊!”我顺口回答了一句,这时我望了一眼沙发上的王丽,由于她酒喝得太猛,酒劲发作,头斜靠在沙发上好象睡着了。
“你也有郁闷的时候?”平嘲弄着。
“何止是有时候?你走后我就没有开心过。”
“还是为了那两个女孩子?”
“就算是吧。”
“你呀,我现在是对你越来越看不透了。说你风流吧,你还挺多情;说你好色吧,你又心太软!看起来你挺潇洒,谁知道你又整天心里郁闷?”
“看来我就是跟你在一起才开心。”
“是吗?”
我感觉自己真的变了。昔日的我,从来不会为感情花费j力和时间。可是现在呢?什么风流倜傥,我跟一个俗人又有什么区别?望着王丽我不觉有些心酸。我的事业,我的爱情,我的生命,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哪有什么爱在他乡的季节?可笑?!可悲?!可叹?!同时,也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特别的可怜。
“英子有消息吗?”平又问。
“喔!”我一怔,“她在电子邮件中说论文写完了,将要毕业了,毕业后要去一家公司实习。”我说。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该收敛一下,正经过日子吧。”
“是啊,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我说。
“谢谢,你呢?有什么打算?”平问道。
“我?没有打算。不过,我想离开这个城市。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要去哪里呢?决定了么?”她说着。我能想象出她当时的那种诧异的表情。
“哪里都无所谓。只要离开。”
电话那端是片刻的沉默。
“你不想再见见我?”
“不了。”
……这是我们电话中的最后一句话。
我曾经这样想。人只有在一个地方呆上一辈子。这样才是家。可是现在我发现,像我这样的人是g本就不会有家的。永远都不会有的。即便有,也只是最后的归宿……墓地。墓地是无所谓家的,因为每个人最后都必定去那里。人太多,不是我要的家。
我与平讲完了电话,回到王丽的身边。
“谁,谁的,电,电话?”王丽闭着眼睛,口齿不清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一个北京的朋友,只是向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哦。”王丽哼了一声,之后,我听到她有轻微的打鼾声。
我把她抱回到床上,她身上的伤口已不再流血,我轻轻地把她身上的衣服脱去,又去把毛巾浸热,擦拭她脸上和身上的污垢。
我为王丽擦拭身体的时候,我不能不注意挺立在她x前的那一对巍巍颤颤的r峰,饱满白嫩,坚挺高耸,散发着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两臂洁白晶莹,肌肤细腻滑润,身材的优美曲线还是那样的妩媚动人。
我为她擦洗的动作弄醒了她。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我小心的抚m她,她的肌肤像绸缎般柔滑。
我和她是这样的贴近,我能听到她口中传出的呼吸,我能清晰地看到她rx的起伏。我的手开始在微微抖动,我的心跳在加快,也许是酒j在起作用,我仿佛已感到有些晕眩而不能控制自己。或许是一种异x相吸的本能,或许是太久的压抑心情,只感到有一股冲动,一阵激情,一种再也难于克制的欲望。这时,王丽也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亢奋不已,我们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把她的腿扛在肩上,如同天上坠下的陨石一样一下子冲进她的y道,她疼的叫起来,我马上又全都拔了出来。上面沾满了鲜血,她下面也出了一点血,我爱怜的吻着她,为她擦干净。她伏在我的肩膀上哭泣。
“我来月经了。”她轻柔的低语。
“对不起,我不知道。”心中有些负疚。
由于我没有sj。躺在她的身边,总是欲火难消。
我又要求c入,她答应了。我慢慢的c了进去,她开始皱着眉头。不过一会随着我的抽c也舒展了。在我快要sj时,她也高潮了。我肩膀上被她抓出了血痕。
第二天,王丽照常早晨起来去厨房准备早餐。我终于明白,人是无法摆脱命运的。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那是下了一辈子的雨。屋檐上的雨珠“扑扑”地打落在那墨绿的棕榈叶上。这声音仿佛来自黑暗世界的某个角落,在无情地嘲笑着活着的死去的人……我相信几年后,几十年后,甚至几百年后的某个夜晚。我在一次惊醒的时候,依然可以听见爱情哭泣的声音。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曾经这样想,如果当初英子不去美国,如果我也不来新加坡,如果我们在北京就结了婚。如果我没有买这套房子。也许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不过,没有“如果”。只有宿命。
在命运里挣扎的人,注定一辈子无法摆脱命运的纠缠。
有时候,有时候世事真的很奇妙,冥冥中的安排,不能不让人为之叹息。
……
公司里的工作照样忙碌不堪,一直忙到同事们都下了班。如今我特别喜欢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一个人苦思冥想。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又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茫茫人海,风雨几何,顺流逆流,岁月蹉跎,如今我正徘徊于人生的十字路口,忍受着心智的苦痛与煎熬,令心智已经成熟的我,不禁慨叹做人的艰辛与悲哀。
……
办公桌上的电话在寂静中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子昊,是我。”筱怡的声音。
“嗨,筱怡。”
“我就在珊顿道的星巴克,你能来一下吗?”
“有事吗?”
“我履行我对你的承诺,我要告诉你陈静的事情?”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错吧。”
“我要告诉你陈静的事!”
“陈静?好,好,我马上就来!”
我关了电脑,锁了办公室的门,迅速地跑向电梯口。
我走出办公大楼,雨下得正狂,风也吹得苍茫。夜色里流泻着的阵阵声浪,那是雨点滚珠似的叮叮咚咚地敲击着夜的寂寥,倾刻间濡湿了我整个心房……
有一种爱,很凄迷。有一种爱,只能远望。有一种爱,注定要成传奇……
……
有一种爱,叫作痛,痛得心脏起了褶子,痛得头脑空洞无物,痛得意志麻木萧瑟……
有一种爱,叫放弃,明知道许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却想找寻一个答案,真的好累……
曾经在心中千万次的乞求她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回来修补我早已残缺不全的心,但我知道那不可能。
经常惊醒于午夜梦回的黑暗中,我的心都好痛,是思念一个人的疼痛,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想着你的夜,你还好吗?一直都快乐吗?没有我在身边是不是有另外一个人去关心你,爱你吗?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只是希望再见你一面,但我又怕见你,怕见到你,我的心又会再一次的被捏碎。
我只有对自己说不要再去想你,不要再想了,虽然你的影子从未离开过。
有一种爱,我们不能称之为爱情。虽然有同样的心动,同样的怀想,同样乍然相见的喜悦,依依不舍的眷恋,但世间总有一种约束,让心思沈静,让感情不再漂泊,发乎情,只能,止乎礼。但依然可以在阳光下享受难得的温情,依然可以在午夜梦回时心生柔情,依然可以相信自己的完美与可爱,在这些温柔的情愫里。
有一种爱,可以默默的爱,默默的理解,默默在心里装满祝福,挥一挥手,让春草绵绵,落红成阵。让我们轻轻的叹息,深深的爱!!!
一直心神不宁j神恍惚的我,在过马路时没有看到红灯,仍然低头前行。就在这时,风雨交加,暮色浓重。在双向穿行的车辆开始交汇的瞬间,我迟疑了一下,正考虑着应该前进还是后退,还来不及完成思考,两道强烈的灯光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和着人声、雨声、风声,那一刻,我只觉着像是兀地被人给了当头一b,眼前猛然涌起一团黑雾,遮住了我的视线,脑海一声轰鸣。天旋地转间,动弹不得。
似乎还隐约看到漫天飞舞的树叶,陈静穿着鲜艳的玫瑰红裙和米色皮鞋,踩着轻盈的步子走远了,我被重重的抛落在冰冷的马路上。我失去了知觉,然后就没有了记忆……
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时朦胧地看见王丽握着我的手坐在我床前的凳子上。四周,却是一片白色的茫然,背景是医院长长的走廊和来回穿梭的白衣,头顶上的吊瓶里,滴滴y体,正缓缓渗入我的脉管。
当我的视线越来越清晰时,我惊奇地看到:在床的另一边站着三个人,啊!那是陈静!她的一旁是筱怡,另一旁是一位高个子的男子。
“陈静!”他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你几乎已经把我们给吓死了!”筱怡、陈静和王丽急忙上前一齐把我按下,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我不知道我是惊喜还是悲痛。直感到有着呼之欲泄的泪水。
只见两行清泪从王丽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眸中轻轻滑出,掠过苍白无血的面颊,滴落在我和陈静紧紧相握的那双手上,写满的是别情依依,烙印的是铭心之誓……
当我平静下来,安稳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望着陈静身旁那个男子发怔。那是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
“子昊,这是我哥。”筱怡看出我的心思,主动介绍说。
“他就是许耀明。”陈静接着说道。
啊?!他就是许耀明,他们医院的那个高个子医生?只见那男子有着高挺的鼻子,宽阔的额头。他微微地凝着双眉──他的眉毛可以用“漂亮”这个词语来形容。不是非常的浓,也不会特别的淡,成熟男人特有的平静里流露着些许无奈的寂寞。
我的血突然凝结,只有心跳的声音,气氛紧张而坚涩!心怦的一下,痛!很痛!!
……我发现我哭了。但眼泪却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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