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个歌手会怨恨,或者进去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但很长一段时间大约都不会意识到这点。
因为他见不到别人,只要元轩把他以投毒的罪名送进去,就隔断了一层求救的可能,再加上……蠢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想通呢。
或许他到时候在监狱里交到好朋友,听了他的遭遇,然后发现自己是被人枪使了,但那时候来不及了。
他也进了决赛,拿到了唱片中一首歌曲的通行证。
再走几步,奖金可能也会到手,这时候,对手越少越好。
可惜其他人不能轻易动,因为在吕清看来,这些人是可以攀的高枝。这张唱片,有了他们的人气,他这时候也有一首歌,乘风破浪,吸引人气,妥妥的。
凡是能拿来利用的,他从不会浪费别人的利用价值,一旦自己的地位高于了对方,转眼就会把人踢开,防止对方蹭到了自己,借了自己的光。
现在这些在台上的,吸金是妥妥的。之后还有空降的,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因为他已经进入了前十,之后竞争的,只是一个排名而已。
吕清心满意足的笑了,从元轩带阮疏走之后,他就一直憋着笑,虚伪的面具戴久了就要放下来通通气,皮肤要和空气亲密的接触,才能让自己不会老去。
黎菲林那边也快作死自己了,林辰说最近黎菲林缠他缠的特别紧,他几乎不能得空出去做自己的事情,要说他也是有工作的,男公关也是工作啊。
吕清当时朝着空气呸了一口,“林大帅哥,这不才是你的正职工作么,她是真有钱,你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想办法让她出钱么?”
“我跟她可是爱情~”林辰躺在床上打电话,把自己的脚丫子正对着太阳,眯着眼睛看腿毛,“这钱怎么好意思朝着爱人要呢~”
去你妹的爱情吧,吕清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林辰把自己的叫放下了,“她跟我说,她有了孩子了,让我负责。”林辰自己眼中都有着嫌恶,“没想到四十岁了还能中招啊,她还想一直这么养着我当她的情夫,啊呸,我年纪轻轻英俊潇洒,干嘛在一棵老树上吊死!当然我更不想有孩子,多累赘啊,还是个讨债鬼,谁知道这老姑婆声的孩子会不会像是个小巫婆,哦草千万别生的像是猴子。话说,当时可是你把她介绍给我的,好歹你现在得负责吧。”
吕清眼皮子直抽抽,妈的,爬她床上的是你,跟她上床的也是你,现在叫我负责,去高-潮射的米青怪到我身上?
虽然他心中骂着林辰,但他不会把这话说出口,还是那句话,对于还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从来不介意直接把对方利用到成为一块烂布然后扔掉,但林辰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可不是过来给林辰擦屁|股的。
☆、第41章富贵险中求
吕清笑了,笑声还很清脆,“林辰,你该不会是傻了吧,这你老本行啊,你这段时间可没少从黎菲林身上捞吧?捞完直接踢皮球踢我这里?要我说,她不是怀孕了?狸猫换太子做不成,你还可以让人带绿帽子啊,那电视剧怎么演的?哦,《情深深雨蒙蒙》,那叫雪姨的都给陆振华带了多少顶绿帽子?还顺便把钱也给捞了。要我说这才是人生赢家。”
林辰啧啧称奇,“吕清,那可是你老丈人啊。”
吕清眉毛一动,想也不想就说出口,“林辰,别说你没想过,元轩是个基,我爱的是他,我们两人又没什么可能有后代,元家的财产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吗?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你能说你没想过?我想着当初你救过我,也教过我很多东西,才想这办法叫兄弟有福同享,你现在在我面前装虚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林辰呵呵一笑,“诶诶诶,吕清,你别生气,主要这事儿,我没做过,你也知道,好听点我叫情场浪子,从来不坑人家嫁给我,我的心在流浪,我的姑娘在远方嘛。说不好听点,我就是一骗子,骗子都胆小,这事儿,我不敢做。”
“那你带她去流产?高龄产妇可要小心点,话说,我觉得她不可能流产的。”吕清语气笃定。
林辰迟疑了,“她确实说过想留下这个孩子,之前她一直没怀过……非说什么女人的天性是母性,要我说,就是麻烦!”
“你可真够薄凉的。”吕清似是在嘲笑他,他知道,林辰就吃这套,要是你跟他太客气,他反而会对你退避三舍。
对不同人用不同态度,林辰记忆里的,是当年被莫鹏赶出家门那个流浪的自己,被莫鹏坑了一把的落魄青年,两人相互扶持了两年,吕清跑去了好莱坞,林辰也有模有样的学了一把绅士,装海龟成功人士,装了这么久。
这年头,骗子最值钱,吕清回国了,林辰也回国,毕竟他在国外不怎么吃的开,还是在国内有一点成就。
“是兄弟就拉我一把。”林辰不依他,“我可是躲厕所里给你打电话的,诶,再怎么干净的厕所都是丑的,女人成了孕妇也是不好惹的,我可算是明白了这事儿了。”
“好好好我帮你想想,我估摸着她也要找上我。”吕清抚慰林辰,心想这事儿只要不闹开,一副药下去,保准可以解决。
元轩的母亲忌日也快到了,到时候准保元训会借酒浇愁,一大家子都在一个地方,让黎菲林扶着人回去,下个药,到时候都中招。
到那时候,他和元轩顺理成章,黎菲林和元训也顺理成章,然后又有了孩子,等孩子出生再装作漫不经心的提出孩子不像这种事情,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然后把黎菲林给赶出去,毕竟这种名声,她怎么还敢要财产?
至于刚才给林辰说的什么他和元轩没有后代,呵呵,连吕清自己都笑了,偷元轩米青子不就好了?找代孕妈妈生一对出来,难道是问题?
有钱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只是把黎菲林介绍给的宋太太,可从来没有介绍给林辰。
吕清手里拿着酒自斟自饮,想到一个敌人掉入了陷阱,另一个敌人在事业的道路上也被清理,心中一片明亮,觉得前途也光彩了很多。
元轩这几天住在了阮疏这里。
以监督阮疏吃药的名义,强行插|入了阮疏的生活。
如他所料,尽管阮疏偶尔会出现奇怪的举动,但他的很多习性,都和简达随一样。
无论是从饮食上讲也好,还是其他一些小习惯,都是另一个简达随。
不,他就是简达随。
确定了这一点的元轩只是继续若无其事的煎药给阮疏喝,而阮疏也开始默许这种慢慢侵|入生活的方式。
阮疏现在极少开口说话,只是开始看电影,活动就是走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昂着头,傲慢极了。
元轩偶尔会拿相机抓拍,深秋时候的阳光灿烂极了,从落地窗中照射-进来,把阮疏的侧面打上金色的光芒,他像是一半在天上,一半在人间。
那些抓拍的瞬间被元轩洗出来,洗了很多张,老式相机捕捉光影比数码好,元轩也喜欢。
有一天他把其中一张弄成了黑白色,藏在了他的相册最后一页。
那天他坐在沙发上,叫了阮疏一声。
阮疏当时站在窗台边上,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半眯着眼睛,有一缕头发不听话的滑落遮住眼睛,微微抬着下巴。
他当时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为了轻松,下-半-身只穿着四角裤,白衬衫很大,到了大腿根,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上,露出锁骨。
慵懒,性-感,还有诱惑。
元轩对美极其敏-感,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上的相机,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听到声音的时候阮疏笑了,元轩既然被发现,所幸也就落落大方,正大光明的拍,阮疏极为配合,做了几个姿势。
只是看起来再怎么随意的姿势,被摆出来,总会有那么一丝违和。
元轩也就不拍了,放下相机朝着阮疏走去,在窗台边吻他。阮疏很投入,也很配合。
公寓的对面有一道光射过来,元轩敏锐的察觉,朝对面看了一眼。
两栋公寓距离很远,就算是相机拍摄,这么远距离也拍不到什么。对面公寓的窗户黑黝黝的,像是一扇无底洞。
元轩想了想,还是将阮疏拉进来,拉上了窗帘。阮疏不说话,连喘气声都很小,如果他不拉着,他怕阮疏就这么消失。
事实上阮疏并没有疏离,甚至比从前对他更近了一步,他主动环上元轩的脖子,元轩从阮疏腋下穿过,将窗帘拉上。
然后就一直后退,后退,如同元轩在这场感情中的立场,在一次阳光下见证消失后,再次拥有的他学会了后退。
爱情有时候不是一往无前,是时候倒退,给对方留下余地,照顾别人的情绪。
他被照顾了那么多年,换一下位置,也是一种新的体验。
一直退到沙发上,元轩的膝盖弯曲处正好撞上棱角,一下子坐到沙发上。
阮疏单膝跪在沙发垫上,骑在元轩的腿上,拉着他的领带。
阮疏睫毛浓密,掩住了低垂着的琥玻色的瞳孔,他盯了元轩半天,元轩也看着他,眼神坦荡。
“你知道了,对不对?”阮疏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如果是平时,是从前,元轩一定不会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现在即便阮疏不说明,元轩也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情。
“是。”
“什么时候?”阮疏俯下-身,和阮疏平视,眼睛对着眼睛,诚恳的说话。
“你喝醉酒那次。”元轩抬手按住阮疏的手腕,扣住,翻身,两人的位置上下交换。
“我说了什么?”阮疏回忆。
“你什么都没说。”元轩啃啮着他的手指,跪在阮疏分开的双-腿-间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卑微,而是一种诱惑。
冷漠的诱惑。
他们相互引诱,如同毒蛇的冷漠。
除了阮疏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还是有些疼痛以外,一切都宛如过去,却也不是过去。
至少这一次,站在了相同的地方,相同的高度。
阮疏有一些茫然,眯着眼睛,像猫一样,看着他,询问答案。
“只是我叫你的时候,你答应了。”元轩换了个姿势,抱住阮疏,一起滚在狭窄的地方,身体贴合,他在阮疏耳边轻轻道,“你走后四个月,我叫了这个名字,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我回来了。”
“我感谢一切可以感谢的神明,终于让你回到了我的身旁。”
那些曾经漠视不珍惜的岁月,都会因为得而复失,失而复得,明白身边人,到底对自己有着什么含义。
网上之前有一股流言,说比赛那阮疏好像在后台出了事情,嗓子毁了。
刚开始这消息就像是小火苗,被秒删,然而随着删除的速度,复苏的速度却呈几何倍数增加。
吴修远三番五次的调查,却发现国内没有哪个工作室这一次出手。
唱衰的越来越多,当事人又没有出来辟谣,假的都传成了真的,粉丝们都很着急担心,黑们又蹦Q的厉害,已经两个多星期过去了,阮疏从来没有在媒体面前露过面。
后来又有“知情人”爆料称,当晚看到CX少东家元轩开车到医院,伙同前行的很像是新签在CX公司下的艺人阮疏,并附上了照片。
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元轩和阮疏的身材都太好,太具有辨识度了,这让原本的那些反驳黑们的粉丝都无话可说了。
一个多星期之后有媒体爆料,拍到了阮疏和元轩的亲密照。
虽然隔得很远,但原照片和放大之后又补齐了清晰度的照片,两相对比,答案不言而喻。
“少东家‘潜规则’or遇到真爱?爆料人称两次遇见元少后台会爱人”
“中国好声音?阮疏假唱才是真”
“东家高级住宅区,金屋藏娇惜为雄”
一系列标题党争先恐后的甩卖早已不存在的节操,吴修远当初镇压了很多报纸和媒体,然而网络的传播速度永远是NO1,狗仔们的节操也早已不再,既然看到事情掩不住,直接加了一把柴火爆掉,挣一分点击率。
虽然娱乐公司和媒体常常合作,但遇到这种惊人八点档,人们还是乐于八卦的。
虽然之前也有过传闻,但苦于没有锤子,现在有了,自然是要用上一用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当事态已经发展到无法扑灭的时候,他朝着元轩负荆请罪去了。
元轩和阮疏还住在一起,阮疏的状态看起来好多了,这几天开始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准备拍写真集。
他和元轩两人断绝网络已经很久了,对于上一次比赛的评价,看的越多,反而下一场越有压力。阮疏这几天显然已经快把这比赛给忘得精光了,菲利普又是要求阮疏减肥,又是要他气色好一点,这有些高难度了。
阮疏这几天一直被折腾着喝药,吃东西也需要克制,还讲究膳食纤维,营养平衡,元轩所幸挽袖子下厨,满足了阮疏的口腹之欲。
元训似乎是为了惩戒元轩的荒唐,把很多公事砸给他,颇有种退休颐养天年的感觉。
所以阮疏休息的倒是好了,元轩瘦了几斤,眼皮子底下都是青色的。
也是禁-欲禁的,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敢碰阮疏。
阮疏倒是大胆的逗了他,最后被逼着用手弄了一次,然后……
然后阮疏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也有欲-望啊,让元轩整整黑脸了一天。
吴修远来的时候刚好元轩解下了围裙,面不改色的出来。
吴修远不知道元轩擅长厨艺,元轩一直以高冷的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闷骚也是他的个性之一,不然不可能对简达随那么几年,竟然没有让对方有爱的感觉……
“boss,不然就让阮先生出面澄清一下?”吴修远轻轻试探,“绯闻那边……?”
“就那么放着吧,”阮疏翻着手中的书,目光终于从书页上移开,“炒来炒去也就这么点东西,恋爱是我的自由,跟身份无关,跟旁人更无关。”
吴修远头转向老板,那眼神活生生就是:
“老板,你追上了?”
“老板恭喜你!”
“老板这一定要涨工资庆祝!”
元轩无视他眼中的渴望,“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好了。”
阮疏说什么了吗?吴修远眨眨眼睛,无为而治么?
不等他接着把话说完,元轩的眼神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吴修远知情知趣的滚走了。
“下午就要拍了,”阮疏夹菜给元轩,很多东西他都不能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元轩吃,“你就别跟去了。”
元轩心中吃了糖,很开心,面上却没有表情,只是把菜都吃干净了,听到他居然不要让自己去,有些抑郁,“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看我穿女装的样子。”阮疏大大方方挑明了。
“好了,你今天说的话字数够了,现在我们用手机交谈。”元轩道。
元轩说的手机交谈,就是阮疏把字打在手机上,元轩开口说,这种不公平条约从那天两人坦白开始,元轩就自作主张的定了下来。
不公平条约嘛,如果有反抗和谈条件的余地还叫不公平?
元轩镇压式的威胁还是把阮疏说服了,反正对方是为他好。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穿女装的样子?”元轩坐在阮疏的对面,沙发的对面实在是太坑了,因为离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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