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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红莲妖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晋王勤政爱民,英明果断,深得朕心,传令嘉奖。

前奏色毒人生乱,废王洛兀遣使请援,吾儿拟发兵剿贼,乘势平定边陲,以免南狩时节外生枝,果有远见,准奏。

今命晋王领兵三万,少将袁业随军参赞,助洛兀复位,特准便宜行事,唯不得妄杀一人,以示本朝仁厚。吾儿行军,切记勿妄勿躁,体恤将士,以安吾心。

钦此。”

“儿臣遵命!万岁,万万岁。”高呼万岁后,拜伏阶前的晋王长身而起,恭身从袁业手里接过圣旨。

晋王周义是当朝英帝的次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自小聪敏,精通弓马武功,而且以慈孝见称,深得父母欢心。

英帝即位后,除了长子周仁正位太子,随侍在侧外,其余四子分封各郡,亦以周义最是能干,治下井井有条,高瞻远嘱,更为英帝信任。

“王爷,末将向你请安。”袁业完成王命后,恭身抱拳,向周义施礼道。

“周将军不用客气。”周义和颜悦色道:“父皇母后安康吗?”

“皇上皇后安好,王爷不用悬念。”袁业答道。

“这便好了。”周义点头道:“事不宜迟,你随我来,我们立即商议该何时进军,以便及早回奏。”

“是。”袁业答应道。

议事的地方在周义的书房,那儿警戒森严,守卫全是周义的亲信,没有他的首肯,任何人也不能进去的。

书房的布置与王府的其他地方没有分别,简单朴实,原因是英帝祟尚节俭,周义善体亲心,自然不敢逾越了。

待袁业关上了门后,周义可没有落座,却朝着左首的墙壁走去道:“进去吧。”

也真奇怪,周义的语音未落,那堵墙壁竟然徐徐张开,现出了一道门户,里边有一道往下的石阶。

“王爷的别苑建成了吗?”袁业不知是惊是喜道。

“哪里是什么别苑,只是临时凑合的玩意吧。”周义哂道。

“末将上次前来谒见时,王爷曾说要择吉动工,我还料是建成了。”袁业失望地说。

“本来是的,要不是色毒出事,早已动工了。”周义叹气道:“这个工匠本是大才,可惜时势不对,有志难伸。”

“他能得到王爷赏识,迟早也会大放异釆的。”袁业谄笑道。

“但愿如此吧。”周义点头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拾级而下,进入一处金雕玉彻,富丽堂皇的殿堂,原来周义看似俭朴,其实全是表面的功夫,实则生活奢华,只有亲信才得见他的本来脸目。

“这趟皇上允许王爷领兵出征,正是信任的表示,只要能够执掌兵权……”袁业待周义落座后,自己陪坐一旁,诡笑道。

“够了,此事岂能挂在嘴边的。”周义不满地摆手道:“你如何混得这监军之职的?”

“是莫大人提议的。”袁业答道。

“他吗?很好。”周义点头道,他暗里结交朝臣,恩威并施,看来已有成果了。

“莫大人也是我们的人吗?”袁业好奇地问道。

“你记紧了,该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问也不要问。”周义寒声道。

“是,末将该死!”袁业凛然道。

“算了,最近老大有什么动静?”周义问道,口中的老大就是太子周仁。

“也没什么,只是奉命闭门读书。”袁业笑道。

“闭门读书?”周义皱眉道。

“前些时太子妃病逝,太子居丧不谨,事闻皇后,因而受罚的。”袁业解释道。

“如何居丧不谨?”周义奇道。

“据说他与一个姬妾在灵堂鬼混。”袁业答道。

“原来如此。”周义同情似的说:“我们兄弟xing欲特强,夜夜无女不欢,偏生母后古板,以致我们偷偷摸摸,也真叫人烦恼。”

“其实只有王爷偷偷摸摸吧。”袁业笑道:“自太子而下,那一个不是姬妾成群的。”

“要不是这样,如何让母后满意。”周义大笑道:“对了,我这个嫂子生了什么病?”

“太医院的医案是郁结难消,气闷而死的。”袁业煞有介事道:“据说是由于太子宠爱瑶妃,深闺寂寞,以致郁郁而终。”

“瑶妃?”周义思索道:“可是出身风尘的瑶仙吗?听说颇有艳名,这个嫂子姿色平平,自然斗她不过,你见过她没有?”

“以前她是一个歌妓,长的天香国色,而且卖艺不卖身,所以得到太子的垂青。”袁业羡慕似的说。

“什么卖艺不卖身,只是待价而沽吧。”周义哂道:“可是她与太子在灵前鬼混吗?”

“不,是个宫女,后来给皇后打杀了。”袁业说。

“南边有什么消息?”周义继续问道。

“宋元索年初即位显帝,半年之内,连灭周边四国,统一南方,现在虽然屯兵江左,但是上表称臣,宁王已经把宋国的贡品送抵京师了。”袁业报告道。

宁王就是周义的三王弟周礼,他骁勇善战,擅于将兵,获封为鲁王,镇守南疆。

“上表称臣?”周义沉吟道。

“不错,宋元索虽然一统南方,但是连年征战,元气大伤,自知不是本朝之敌,所以上表求和。”袁业兴高釆烈道。

“错了,我看这是缓兵之计,要是掉以轻心,恐怕会养虎为患。”周义摇头道。

“王爷可要奏闻圣上吗?”袁业问道。

“不用忙。”周义胸有成竹道:“还有什么?”

“豫王最近信奉了红莲教,还上表拟迎圣姑过江宏扬道法,结果为皇上重斥,才不敢再说。”袁业笑道,豫王是英帝的四子周智。

“圣姑?”周义沉吟道。

“圣姑就是红莲教的教主,法力高强,超脱生死,年前出山,在南方创建红莲教,据说信众遍布各地,势力不小哩。”袁业以为周义不知道,解释道。

“他们在这里也设有分坛。”周义森然道。

“真是了不起,可有许多信众?”袁业不以为意道。

“暂时还不多,过了今晚,便没有了。”周义冷笑道。

“为什么?”袁业奇道。

“因为我已派兵前往围捕,怎样也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捣乱的。”周义寒声说道。

“捣乱?”袁业不明所以道。

“他们只是妖言惑众,奢言天地之间,以他们的教王为尊,哪里是在宏扬道法。”

周义斩钉截铁道:“我几次乔妆信众混进去暗探,发觉他们居心叵测,当有不轨之心,不能掉以轻心。”

“王爷,他们精通法术……”袁业嗫嗫道。

“什么法术?我看全是装神弄鬼的幻术吧。”周义哂道:“你要是不累,我们便一边喝酒,一边等我的人马回来,看看有什么结果吧。”

“下累,不累,有酒暍便行了。”袁业眉开眼笑道,别说在周义身前不敢说累,何况还有酒暍,可知周义的酒不只是寻常美酒。

“当!”周义抬手一指,指头发出一缕指风,疾射阶前,指风落处,竟然发出锣响的声音。

袁业早知道周义内外功夫均有真传,也不以为异,只是奇怪指风如何生出锣响,同时游目四顾,看看会有什么出现。

来了!

“叮”的一声过后,周围响起悠扬悦耳,yin靡醉人的丝竹之声,接着四个年青貌美的少女,脚踏轻快诱人的舞步从殿堂两旁翩翩而出,在堂前起舞。

这些女孩子人人身披薄如蝉翼的七彩轻纱,轻纱之下却是不挂寸缕,|丨乳丨波臀浪,使人目不暇给。

与此同时,几个捧着酒菜的美婢亦悄悄出现,将酒菜利落地放在周义和袁业两人身前的案上,斟酒布菜。

两人不仅大吃大暍,眼睛看着妙曼的舞蹈,同时也在身旁侍候的美婢身上大饱手足之欲,吃得甚是痛快。

兴高采烈之际,忽地传来一阵铃声,周义闻声,随即举手示意,管弦之声立即停止,众女也寂然不动,看来是训练有素。

“说话。”周义拨弄身旁一个机括,然后沉声道。

“报告,已经捣破红莲教的分坛,拿下坛主和所有教徒了。”空中传来雄壮的声音说。

“很好,拿了多少人?”

“除了坛主,还拿下一百七十九个教徒,其中五十八个是女的。”

“他们有没有反抗?”

“有,我们杀了三十二人,死了六十三个军士,四十五个受伤。”

“六十三个?怎么伤了这许多人?”周义讶然问道:“他们很厉害吗?”

“红莲教徒的大多不懂武功,没什么大不了,坛主却是厉害,举手投足,均能发出毒雾妖火,中招之人不死便伤,我们虽然早有准备,也花了许多气力,才把她擒下来。”

“伤着她没有?”

“只有一点皮外伤,没有大碍。”

“看到了她的真脸目没有?长得美吗?”

“末将已把她的头套揭下来,王爷料得不错,大概是花信年华,长得不赖,但是……”

“但是什么?”

“此女是朵毒玫瑰,王爷千金之躯,不宜亲自审问。”

“不是制住了她吗?还怕什么?”

“我们起初用绳网把她擒下来之后,她整个身体裹在绳网里,本以为已经不足为患,谁知她精通妖法,有人动手摸了她一把,仍然给她咒死了,现在她的|丨穴道虽然受制,完全不能动弹,却不知能不能作恶。”

“该不是妖法……制住|丨穴道便行了,你回去刑房等候,我会自行前去的。”

“王爷,你真的要亲自审问吗?”待来人告退后,袁业忧心忡忡道。

“是,要和我一道去看看吗?”周义笑道。

“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袁义凛然道。

“审问一个小妖女,何用赴汤蹈火?还可以寻些乐子哩。”周义大笑道。

刑房里没多少人,除了周义和袁业,便是一个粗豪汉子和两个帮忙的军士。

这时袁义已经知道那个粗豪汉子名叫李汉,是周义的亲信,两个军士的忠心亦无需怀疑。

刑堂中间挂着一个桃眉凤目的美貌女子,她的头上以玉簪挽着高髻,一身蓝布道袍,手脚给绳索牢牢缚紧,大字张开,长袖掉了下来,露出了粉雕玉砌的粉臂,只是螓首低垂,美目紧闭,好像失去了知觉。

“怎么晕倒了?”周义皱眉道。

“末将点了她的十八处大|丨穴,包括晕迷|丨穴。”李汉解释道。

“这样如何问话?”周义不满似的说。

“末将也是头痛,要是让她说话,却又害怕她念出咒语。”李汉尴尬地说。

“混帐!”周义骂了一句,走到那女子身前,定睛细看。

看了一会,周义便动手捏开女子的牙关,里里外外,把口腔检查了几遍,却是没有发现,灵机一触,道:“她日常净是挂着头套,从来不以本来脸目示人的,把头套拿来给我看看。”

头套拿来了,周义动手检视,喜道:“你们看。”

“这是什么?”袁业和李汉一看,便发现头套那边有几个小口袋,分别盛着药粉和一些丹药。

“找一些猫狗试一下便知道了,不是毒药便是迷|药,该是她以嘴巴杀人的秘密。”周义笑道。

“是这样吗?”袁业等还是半信半疑道。

周义没有说话,扭头再在那女子身上搜索,结果在头上找到了十几枚细如牛毛,泛蓝光的金针,又在腰带里找到了一些小口袋,有些里边空空如也,有些只剩下少许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这些零碎的东西,就是这小妖女用来作法的吗?”李汉头大如斗似的说:“倒没有常见的符箓。”

“继续找吧。”周义蹲在地上,脱下那女子的绣花鞋,发觉鞋头有点古怪。

“剥光了她便不用麻烦了。”袁业笑道。

“好主意。”周义站了起来,抬手在那女子身上拍了两下,解开了她的晕迷|丨穴。

那女子嘤咛一声,悠然醒转,旋即看见眼前的几个男人,定一定神,悲声叫道:“你……你不是晋王爷吗?为什么派兵毁去本教的法坛,还屠杀信众?”

“原来你认得我。”周义笑道:“我也认得你,你是红莲教的红莲使者——秋菊,半年前来到晋州的。”

“王爷,贫道曾经带着豫王的荐书登门求见,却未获赐见的。”秋菊委曲地说。

“既然我不见你,你便该知趣地夹着尾巴回去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装神弄鬼?”周义冷笑道。

“要是王爷不喜欢,贫道回去便是。”秋菊可怜兮兮地说。

“你妖言惑众,杀官拒捕,现在要走可太迟了。”周义森然道。

“贫道那有妖言惑众!”秋菊抗辩道。

“你说天地之间,唯圣姑独尊,要不听从她的命令,便难逃天劫,可有此事吗?”周义冷哼道。

“事实正是如此,圣姑身怀通天彻地之能,超脱生死,要不依照她的说话修行,凡人焉能逃过天劫!”秋菊振振有辞道。

“胡说,天下是我家天下,当今皇上才是唯我独尊,可知道你的话何等大逆不道吗?”周义骂道。

“皇上是人皇,我教圣姑却是仙女下凡,拯救苍生,仙凡有异,岂能混为一谈。”秋菊急叫道。

“那么该谁主作呀?”周义哼道。

“人间的事自是人皇,仙界的事便是圣姑了。”秋菊想也不想地说。

“要是圣姑要信众往东,人皇却要百姓西走,那怎么办?”周义冶笑道。

“不……不会的。”秋菊虽然知道答案,但是岂能回答。

“会也罢,不会也罢,红莲教亦是形同叛逆,本王万万不能容你们在此做乱。”周义冷冷地说:“你要是合作,也许还有活路的。”

“行,你要我怎样合作?”秋菊忙不迭地答应道。

“你家教主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什么出身?有什么目的?”周义问道。

“她名叫圣姑,是天下的仙女下凡,为的是拯救天下苍生。”秋菊念书似的说。

“又是这几句,你当我傻的吗?”周义不怒反笑道。

“不,我没有骗你,是圣姑亲口说的。”秋菊嚷道。

“王爷,用刑吧,这个小妖女不识好歹,可不能和她客气。”李汉唬吓道。

“下用忙,我们有的是时间。”周义继续问道:“红莲使者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代表教主,周游天下,宣道扬法,吸纳信众。”秋菊与有荣焉地说。

“共有多少个红莲使者?”周义问道。

“我、我不知道。”秋菊嗫嗫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呀?”周义哂道。

“不知道……我教……信徒千万,使者数不胜数。”秋菊怯生生地说。

“传道便见不得人吗?为什么蒙着脸孔?”周义汕笑道。

“仙凡有别,我们代表圣姑,自然不能展露本来脸目了。”秋菊理所当然地道。

“她也是蒙着脸孔吗?是不是因为长得很丑?”周义吃吃笑道。

“圣姑是仙女下凡,美得不得了,天仙化人,凡人哪有像她那么漂亮!”秋菊抗声道。

“她懂法术吗?”周义诡笑道。

“圣姑法力高强、穿墙入地、上天下海、刀枪不入、呼风唤雨、撤豆成兵、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秋菊煞有介事地道:“我们虽是习得皮毛,也有点道行,要是你放开贫道,我可以展露给你看。”

“可是用这个吗?”周义取来从秋菊腰间解下来的腰带说:“口袋里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是……是使用仙术的法物。”秋菊粉脸变色道。

“是毒药吧。”周义冷笑道:“你身上还藏着多少?”

“没……没有了!”秋菊颤声叫道。

“事到如今,你还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能相信你吗?”周义叹气道。

“我……我没有骗你!”秋菊急叫道。

“王爷,剥光了她吧!”袁义怪笑道:“剥光了便知道她有没有骗人了。”

“不错。”周义点点头,便动手去解秋菊的道袍。

“不……不要碰我,”秋菊害怕地叫:“我……我的抹胸里还有一点……”

“抹胸吗,那可要看清楚了。”周义笑道,掀开了衣襟,现出了大红色的抹胸。

“她的奶子可不小哩!”袁业大笑道。

“是什么东西,藏在那里?”周义目光灼灼地望着秋菊那高耸入云的胸脯说。

“是几口针,就在抹胸的下摆。”秋菊咬着牙说。

“只有几口针吗?”周义冷冷地说。

“是……是的……没有了……”秋菊脸如纸白道。

“一定还有!”袁业怪叫道:“抹胸下边还藏着两个大口袋!”

“是吗?”周义抖手一拉,把秋菊的抹胸扯下,两团肉腾腾,涨卜卜的肉球亦应声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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