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不认得钟凯了,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钟凯,偏头问洪晨:“叔叔,我爸爸呢?”
钟凯故意露出凶相,压低嗓子,恶狠狠的说:“我把你爸爸关起来了,关在老虎洞里,让老虎咬他!”“我打你!”宣宣急得大哭,挥拳打钟凯。
“你爸妈怎么肯放你来了?”钟凯伏在洪晨身上,赖着不肯下来。“你这……头……猪……,快压死……我了。”洪晨拼尽全力把他推开,翻身压在他身上,钟凯笑嘻嘻的搂着他。“他们也是没办法,我在家跟个活死人似的。张国荣一死,全国人民都知道‘同性恋’这个词了,不过大多数人都只关心他风风光光的葬礼和三亿遗产。当初妈提起张国荣时,说唐鹤德哭得很伤心,站都站不稳,看来是真心真意的,那时我就想我妈不会太反对。爸开导她,说‘这世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他不爱女人只好爱男人了’,我妈也比较迷信,想起当初和你妈那半认真半开玩笑的约定,觉得是命,只好认了。”
“我妈还问过我,说咱们俩男的怎么那个,哈哈!”“啊?妈怎么问这个啊?”洪晨觉得难为情,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怎么说的?”“我说‘您甭管,我们自有办法’,哈哈!”
洪晨龇牙咧嘴的瞪着钟凯,“亏你说得出口!”
钟凯突然说:“我饿了。”洪晨为难的劝他:“你刚出院,身体还虚呢,节制点,来日方长嘛。”钟凯扑哧笑了,“是肚子饿。”洪晨窘得倒在一边用被子蒙着脸,伸手捶了钟凯一拳,笑骂:“讨厌!”
洪晨穿上睡袍准备给钟凯煮碗面,刚开门出去,就见宣宣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吓了一跳:“宣宣,你怎么还没睡?都快一点了。”
宣宣目光炯炯,精神百倍,“我想摸我爸的光头。”洪晨想一定是因为程俊那小子使坏给宣宣喝了杯咖啡的缘故,不过幸好明天是星期六,宣宣不用去幼儿园,便问:“叔叔要去弄吃的,你饿不饿?”“我要吃可乐翅中。”宣宣欢呼。洪晨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怕吵醒钟母,抱着宣宣下楼,在厨房和他讨价还价:“可乐里面含咖啡因,你吃了,更睡不着,明天做给你吃,现在给你煎个超级金光荷包蛋,加杯热牛奶。你爸的头,明天再摸,晚上摸头,头发长不出来,知道吗?”
程俊是个单身主义者。他说他相信真爱的存在,但不相信有永恒的爱情,因此,他对婚姻没有信心。两个人相处久了,两看生厌。有太多的家庭都是为了孩子和名誉而维持婚姻。他认为婚姻虽然可以带来幸福,却不是幸福生活的保证。他已经从单身生活中体会到了身边已婚人士所无法享受的自由的乐趣和来自本身的安全感与独立感。
他对洪晨说:“看看王磊,为家庭所累。幸亏你送了套房子给他,不然他压力更大,就这样,雅欣的父母还是对他心存不满。说他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不会心疼人,不会干家务。可是如果王磊性格外向些,雅欣的父母又得担心他在外面风流了。咱们这一代,多数是独生子女,80年后的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是‘娶’还是‘嫁’,对方的父母都是赠品,不容你不收。而你呢,对你我真是无话可说。律师,厨师,保姆,清洁工,家庭医生。你是身兼数职````````”“还有性机器。”洪晨笑着补充道。“别打岔,跟你说正经的。要不是我提前三天预约你,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一天24小时,你8小时工作,剩下的16小时是钟凯和宣宣的。你看你,有点空闲,就发愣``````唉!对你,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说了这么多,你还说无话可说?”洪晨笑着摇摇头,笑容短暂。他怅惘的看着程俊,心里想:其实你并不快乐,你忧伤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短暂的欢愉之后,你承受的是漫长的空虚,自责和沮丧。在你纵情声色,醉生梦死的背后,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是个凄凉,寂寞,矛盾,渴望婚姻和家庭的单身汉。不然,你不会宁可选择加班或在外流连,甚至去网吧打通宵电脑游戏,也不愿回你那个一个人的“家”。你和大多数人一样,向往安定,温馨,互相照顾体贴的婚姻生活。程俊也沉默着。许久之后,他说:“洪晨,我并没有嘲讽你的生活,我很佩服你,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坚持,勇敢,忠诚。我真嫉妒钟凯。”“你可能无法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痴恋钟凯,还记得在三里屯酒吧街闯的祸吗?你和宋鑫都走了,我一个人留在那里被老板羞辱,心里既害怕又委屈,很无助。这时,钟凯来了,他揽着我,对我说:‘别怕,有我!’````````每当想起这个,我就有理由去原谅他的错。”洪晨顿了顿,轻声说道。“一个人的坚持往往隐藏在放弃的背后。我们每个人都追求自由,向往自由。可是,又有谁能享受到彻底的自由呢?爱情是不是该是占有式的,这令人很困惑。假如,有个女孩,对你说她爱你,很爱你。她绝不会干涉你,不管你和别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伤心,难过,更不会指责你,对你大吵大闹。她说她给你充分的自由。你会相信她真的爱你吗?这样的爱,你稀罕吗?”洪晨顿了顿,有些落寞的说:“记不记得以前```````我们都还没接触爱情的时候,那时,我们多快乐。”“你记得吗?大一的时候,我们常常在晚自习结束后,走很远去一家夜市摊买羊肉串和酸辣粉吃。”程俊的眼睛湿润了。”那个时候,我们是两个无忧无虑,天天哈哈傻笑的傻小子。记得有一次,你身上的钱只够买一个肉夹馍。你让我先吃,我张大嘴一口咬下去,带肉的那些全进了我的嘴,气得你追着我打``````”“现在我们的快乐和从前不一样了,没有那么纯粹。我们过着不同的生活,但我们都会遇到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还不结婚’。”洪晨微笑的看着程俊。“其实我对女人怀着畏惧,烦恼,恨意和不信任。女人总是喜欢挖空心思去引起男人的注意,要他紧张,吃醋,发狂。我讨厌这些伎俩,讨厌女人爱把男人耍得团团转,既要男人顶天立地,又要男人象团泥,任她们随心所欲的揉捏成她们想要的形状。小时侯,我母亲总是拿我和父亲去和别人比。她不断的鞭策我们,而我却觉得是鞭苔。我很害怕将来我自己的妻子也会象我母亲那样不断的给我压力,催我奋进,我很害怕```````”程俊捂着脑袋低声说。
“雅欣待产时,王磊在老家料理祖父的丧事。我和雅欣的母亲照顾的她。我甚至陪她进了产房。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和她一同呼气,一同吸气。我和她大汗淋漓,痛苦而紧张。有了那一次经历后,我开始理解我的母亲,我们的母亲都很传统,她们把自己对未来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丈夫和孩子身上。所以,当她们发觉自己的愿望不能或是还没能实现时,她们自然会感到不满,沮丧和不甘。”
他诚恳的对程俊说:“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你可以在单身生活和婚姻生活二者之间,权衡轻重得失,先有了赞成和反对的概念,再决定哪个方式才是你真正向往的生活方式,如果你认为单身生活是一种既能探究爱情,自由,又能相互照应的惟一机会,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单身生活并不等同于堕落,放纵和不负责任。抛开道德观念不说,最起码,你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他看见一个侍应生向他们这桌走来,便停止了说话。侍应生彬彬有礼的问他们是否要点歌。程俊请求洪晨给他唱首歌。“没必要回想刚刚下大雨的黄昏
此刻夜空只有美丽的星辰
走过了甜酸各一半的旅程
我单薄的心才能变得丰盛
心会累爱会冷
这是感情必经的过程
只是有人就放弃
也有人愿意再等
等一个发现等一个感动让爱再沸腾
就算很在乎自尊
我们依赖彼此不得不承认
放弃自由喜欢两个人
绑住的两个人
互不相让还是相爱分享一生
不爱热闹喜欢两个人
就我们两个人
在浮动不安世界里找到安稳
有时候关心就是交换一个眼神
抚慰就是暖暖紧紧的拥吻
疼爱是不讲理也让我几分
体贴是偶尔准你不像情人
心会累爱会冷
这是感情必经的过程
只是有人就放弃
也有人愿意再等
等一个发现等一个感动让爱再沸腾
就算很在乎自尊
我们依赖彼此不得不承认
放弃自由喜欢两个人
绑住的两个人
互不相让还是相爱分享一生
不爱热闹喜欢两个人
就我们两个人
在浮动不安世界里找到安稳
`````”洪晨在一片掌声喝彩中略带着几分羞涩下台走回座位。刚和程俊说了几句玩笑话,侍应生再次走过来,托着一盘西点,恭敬的说:“这是我们老板娘送的,二位今晚的消费免单。”洪晨和程俊错愕的看了看他之后,相视一笑。洪晨起身向坐在吧台的老板娘拱手致谢。
那晚,他们敞开心扉,无所顾忌的向对方倾诉,彼此轻松而愉快。离开咖啡屋时,街上下着小雨,空气湿润,流光四溢,两人并肩而行,影子很长,话很多,笑声响亮。
正文第二十七章世事难料
刘斌一家一进门就笑着说:“这下可好了,又能吃上洪晨做的美味了。”洪晨笑道:“都预备好了,就等下锅啦,嫂子和琳林来厨房帮我吧。琳林看见盆里蠕动的鳝鱼,以为是蛇,吓得尖叫,赵雪梅也吓得脸色发白,缩着手往门口退。洪晨又惊讶又好笑,“你们没吃过鳝鱼吗?”“这哪里象鱼呀?”琳琳摆摆手,跑了出去。赵雪梅听是鳝鱼才靠近了些,“你怎么不让人给弄好了再拿回来?”“我做盘鳝,得整根的活鳝才行。”“怎么有股二锅头味?”“我倒了一小口杯的二锅头,这样鳝鱼不但变的老实,而且味道更好。”赵雪梅母女见刘斌和和钟凯津津有味的吃着‘油炸醉鳝”,壮着胆子夹了一条,闭着眼睛咬了一口,果然味道鲜美之极。赵雪梅说:“就是太残忍了点。听到它们在锅里被盖的死死的,乱蹦的声音真叫人害怕呀。”“这还没什么,我已经对它们实施麻醉了。说到吃,我给你们讲几个小故事,都是一些名作家散文小说里写到的。有种吃甲鱼的方法是把甲鱼放在个蒸锅里。在它嘴边搁碗调好的酱汁,甲鱼热了,渴了就会去喝,直至被活活蒸死,这样,蒸出的甲鱼是非常的入味。‘泥鳅钻豆腐’也和这个道理差不多。我还听过一个令人发指的菜,叫‘生吃猴脑’。用两张桌子将活猴的脖子卡住,剔除头顶毛发,开洞倒入调料,一勺一勺的舀着吃,象吃豆腐脑一样。而那猴子一时还死不了,四肢挣扎乱动,惨叫哀哭。”闻听此言,其他四人只觉头皮阵阵发麻,仿佛有只手在揪着自己的头发似的,他们没有再动那份“滑蛋豆腐”。洪晨撕了片鳝鱼肉在白开水里涮了涮,喂给宣宣,头也不抬的说:“有个和尚捞了些虾回庙里偷偷做着吃,虾一下油锅就胡蹦乱跳,和尚连忙盖上锅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忍一忍吧,马上就熟了。’”钟凯和刘斌一家听了大笑,将刚才怪异的感觉抛掷九霄云外,大快朵颐。席间,琳琳很不解的说:“洪晨哥从不喝橙汁类的饮料,真奇怪,难道对橙汁过敏?”钟凯满脸尴尬,刘斌打了个哈哈,找个话题岔开。刘斌一家三口大开洪晨的玩笑,弄的洪晨哭笑不得。尤其是琳琳,每吃口菜都说:“真贤惠呀,真贤惠呀。”宣宣也跟着学舌,令洪晨尴尬不已。饭后,洪晨问刘斌他们有没有吃过“三叫”。他们都说不但没吃过,连听都是头一回。洪晨笑道;“你们谁想吃,这个做起来倒非常简单,只不过,你我是不会做的,我可以教你们。”琳琳和赵雪梅都很好奇的要他说个究竟,“这个东西用筷子一夹,它就叫一声,放在酱汁碟里打个滚,又叫一声,最后送入嘴里,用牙一咬,它叫最后一声。”洪晨卖了个关子,问:“你们想知道这是什么吗?”大家连连追问,他笑着往后退,“我说了,你们可不许打骂我。”大家的胃口被吊得高高的,连声保证不会,洪晨一脸坏笑。“那个会叫的东西是刚出生的,活老鼠,还是粉红色的呢。”大家想起刚才吃的白灼虾,一阵干呕,恶心的差点呕出胆汁。赵雪梅气急败坏的骂:“洪晨这坏小子真是出了师,比钟凯还讨厌!”
程俊生日这天,吴莉出现了。洪晨和林雅欣一脸愕然,不知所措。钟凯不知情,笑呵呵的说:“程俊总算有女朋友了。”
宣宣拿着一听可乐过来,对吴莉喊了声:“阿姨好!”然后爬到洪晨的大腿上,“dady,帮我起开。”
吴莉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洪晨!这、这、这……你儿子这么大了?”大家背过身去窃笑。洪晨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我一离开学校,就赶紧找了个女人生孩子。”众人爆笑,钟凯笑得跑出包厢。
“天啊!你不是……”吴莉脸色一变,忙把话打住。林雅欣问她:“你现在在干什么?一直都没你的消息,我们还以为你回芜湖了。”
“我一直跟宋薇保持联系。”吴莉话一出口,洪晨便明白她刚才为什么那么惊讶了。“宋薇在一家广告公司当文秘,她给那老总当情妇,今年年初生了对龙凤胎,转正了。她老公香港人,五十多岁,保养得不错,倒不显老。”“噢——”洪晨微微一笑,“一树梨花压海棠啊。”“你还跟她做朋友?你不知道你离开学校后,宋薇到处臭你啊?”宋鑫惊讶的说。吴莉怔了一下,两眼立刻瞪圆了,“她臭我?她怎么臭我的?”“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你以后提防点,不该对她说的事别说。”洪晨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回头找她算帐!这个假仁假义的贱人!”吴莉怨愤难平,点了支烟,眼睛盯着洪晨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钻戒,“是‘蒂芬妮’的吧?”洪晨微笑的点点头。“‘蒂芬妮’的戒指全是美国铸造,得先订货才开始铸造,还得空运。”吴莉很内行的说,其实她是瞎猜的。她不无羡慕的看着洪晨,“你命真好。”同班同学,悬殊如此之大,尤其是洪晨,四年就翻了身,娶妻生子,成了律师,一个被开除的学生反而成了那一届同学当中最得意的人——象个谎言,难以置信。她猜洪晨的妻子家里一定有权有势,不然洪晨怎么可能翻得了身,就算是凭本事考了律师证,但以他的资历不可能接大案子,就算薪水再高,也置不起这一身高级饰物,他手腕上那块限量版的劳力士是他们父母省吃俭用一辈子也买不起的。谁说男人相貌不重要?洪晨仗着有个好皮囊,男女通吃,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妈妈呢?怎么没来?”吴莉看着宣宣,觉得不太象洪晨,又估计洪晨的老婆应该长得挺漂亮,可惜是单眼皮,眼睛要是遗传了洪晨的就好了,她略有些遗憾。
洪晨笑着问宣宣:“儿子,你妈呢?”“妈妈今天上班。”宣宣玩着洪晨手机里的游戏头也不抬的说。
“应该挺漂亮吧?我知道你眼光高。”吴莉说。“嗯。”洪晨认真的点点头,嘴唇贴着宣宣的头顶说:“我爱人长得那可是倾国倾城,艳绝九州,国色天香啊,个子比我高多了。”钟凯一听,嘴里的茶喷了王磊一脸,笑得站都站不稳,拉着王磊去洗手间洗脸。“天啊?你/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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