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简成蹊也没躺回去,依旧是用手臂撑着身子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怯生生的。
但就是他在刚才,主动地在高新野唇上一碰。
他甚至都不知道要伸舌头,啄了一下就退回去。
但那确确实实,是他主动给高新野的吻。
高新野重新在床沿边上规规矩矩地坐好,没怎么敢看简成蹊,胸膛明显地起伏。
脸也红了。
“我……”简成蹊很有勇气,跟他说:“我陪你去机场。”
“不用,你休息就好。”高新野停顿,像是怕引起误解,所以继续解释:“是军用机场,我不好带你去。”
“这样啊。那你退役后,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想好。”高新野如实道。
“我再过段时间打算辞职。”
高新野似乎觉得很突然:“发生了什么吗?不喜欢现在的工作?”
简成蹊摇了摇头:“他们都很好,但那两个教授再过一两个星期就要回去了,之后我就只需要做一些文件的翻译,这些江小筝也可以,完全没必要再雇我,而且……而且我也想回南三区。”
他说:“想回家。”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低头笑了一下,“我书都在南一区读的,我父母留在南三区做点小生意,所以我寒暑假才会回去,我们家在那个村子里有块地和一栋小房子。我觉得你说的对,我还是得继续写。”
“我想回家写。”
“你退役后如果没什么打算,你想去南方看看吗?”他紧张又大胆地邀请,问:
“小野,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南方吗?”
第21章这是我做过的一切
高新野是抱着活宝出门的。
像那种第一次做爸爸的人,他托住小羊的腋下,边走边荡秋千似地把它举起来。活宝先是抗拒地叫唤,但这么玩了几次后还真得了趣,出居民楼后高新野把它放到地上,它没扭头去缠简成蹊,而是等高新野都坐到车里了,它还趴着车门,尾巴翘着不停地晃。
高新野就把它抱到腿上,车门还是没关,所以简成蹊走过来后就站在了车门内侧。
“你昨天还要把我赶走,怎么今天就舍不得了?”高新野使劲揉它,又长又卷的羊毛被他一拨,堪堪挡住了活宝的眼睛。
“毛也该剪了。”他扭头,看向简成蹊,“等我回来再剪吗?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好啊。”简成蹊答应着,也把活宝从高新野腿上抱起来。他注意高新野又看了眼手环,他不想耽误了时间。高新野随后也关上了车门,启动了引擎,但没立即踩油门。
他的窗户全部都摇了下来,原本架在窗沿上的手一抬,摸了摸简成蹊的后颈,问:“那张收据到底是什么?”
“是礼物。等你回来,我就给你。”简成蹊卖了个关子,视线一往下,停留在高新野的胸前。那根项链他之前从没见过,要不是高新野跟活宝玩的时候动作太大,吊坠从衣服里荡了出来,他也不会注意到。他慢慢伸出手,高新野没表现地拒绝,他就拿起来看。
那是块军牌。上面写着高新野的名字,职务和出生年月。军牌后面是一串数字,看痕迹像是刚刻上去没几天。
“喜欢吗?”高新野问。
简成蹊没见过这种东西,觉得稀罕很正常,就点头。他没想到高新野会毫不犹豫地扯下来,放在了他手心里。
“本来就打算给你,也不算是礼物,你就当帮我保管。”高新野说着,指着有名字的那一面,说:“这是荣誉。”
“这是我做过的一切。”他翻到另一面,“以后留给你判决。”
简成蹊不是很懂高新野所说的判决是指什么,但还是收下,放到了兜里,手拿出来后还在口袋外侧拍了拍,意思是自己放放好了。这个过程里活宝怕自己掉下去,前蹄使劲抠住简成蹊的小臂,简成蹊重新抱稳,对高新野说,你已经送过我礼物了。
“为什么是羊?”他问,为什么不是猫猫狗狗,或者其他宠物。
为什么偏偏是只永远长不大的小绵羊。
“当年在树洞室,你提到过一幅名叫《无辜》的画。”高新野问,“还记得吗?”
简成蹊当然记得,他本身就对艺术很感兴趣,又为了写故事,他当时查过数不清的文字和绘画资料,其中大部分他到现在都记得。Willia-AdolpheBouguereau的《无辜》就是他非常喜欢的一幅,画中的圣洁少女批着白纱,微侧着头,一手抱着婴孩,另一只手搂着一只绵羊,赤脚站在山野里。但战争也是文物的二次分割,这幅画也游离失所,直到四年前亚合众国的部队攻入流窜国的一个私宅府邸,这幅画的真迹和其他更知名的雕塑绘画才时隔百年被发现。
而那次进攻小队的狙击手,就是高新野。
“所以我亲眼见过那幅画,就站在离它咫尺的地方,”高新野说,“那一刻我想到的,全部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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