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能挣多少钱。”
“至少上百万。”
高麻子愤愤中带着羡慕:“听说现在他们还往阳州北祟那边送,更不得了。”
“北祟就算了。”
孙大海道:“要绕一座山呢,但阳州可是好行情,现在房子建得多,真打进去了,一年几百万不成问题。”
“那就行了。”
张五金暗暗点头。
“就停在那里。”
高麻子指着远远角落的一台卡车,确实象孙大海的车,不过卡车不是美女,秋雨王含芷,天远也不会认错,这车子就难说了。
“是我的车。”
孙大海自己的车还是熟,点头,看张五金:“老五,开到那边,我跑过去,我有备用的钥匙,开上就走。”
“行。”
张五金开车绕过沙山,先打个倒,然后孙大海下车,高麻子也跟着下去,手提着钢钎。
这人虽是个烂人,义气还是讲的,当然也不泛狡猾,而且这车说起来是要他负责任的,当然得跟着,但至少一点,敢跟着冲下去,这胆气还是不弱。
张五金也下了车,不过没有跟着过去,没必要不是,看着风色。
孙大海两个到是直接开门上了车,可半天却打不着火,然后高麻子跑过来,一脸懊恼。
“他们把电瓶拆掉了。”
他远远的叫。
这有可能,估计也就是怕高麻子他们有备用钥匙,半夜里偷偷来把车开走了,索性给你把电瓶拆下来,那就没辙。
“怎么办老五。”
高麻子叫,孙大海也下了车,一脸焦急。
而这时沙河公司的人也发觉了不对,几个人冲过来,明明是混混,却还都穿着保安的服装,每人提一根老长的的警棍,咋咋嚷嚷的:“做什么的。”
“找死呢。”
张五金嘿的一声冷笑,道:“电瓶应该是在屋里。”
说着,迎着那几个保安就冲了上去。
他现在穿得好,花格子衬衣,笔挺的西裤,铮亮的皮鞋,都是名牌,秋雨打扮自己的男人,那可是舍得花心思的。
谢红萤甚至还从海外寄衣服回来呢,这些女人们,张五金每天早上都给秋雨幸福的折腾着,所以那几个保安一看,这小白脸衣着毕挺,不象成功人士,也象牛逼二代,到不敢冲他挥棍子,反而想绕过他呢。
张五金就是来惹事的,余山子给他出的主意,先要打草招蛇,然后引蛇出洞,最后余山子再来个一网打尽,至于余山子找什么理由把特警队弄过来,那是余山子的事情,不必张五金操心。
所以,那几个保安想绕着他走,他却不肯放过人家,看看到了近前,他突地一伸手,抢了一根警根,反手一棍就把那保安敲地下了,再左右两下,三个保安躺了一对半。
沙河公司里人手不少,这边三个保安倒地,那边又冲出十好几个来,有的穿了保安服装,有的没穿,事实上不管穿也好不穿也好,这些人都是沙霸子养着的混混或刑满释放人员,就是用来打架的。
居然有人敢来沙河公司挑事,那还了得,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吱里哇啦叫,有的拿着警棍,有的空手,有的则操起了铲子。
“老五,当心。”
孙大海操起钢钎冲上来,高麻子也跟上了,眼珠子也有些发红。
张五金知道他们敢打架,小时候还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打过架,不过到了今天,他真的用不着他们。
迎着一众混混上去,他没学过棍,没关系,一个横扫,力大啊,棍子扫得呜呜叫,先把众混混扫开,然后一个一个对点抽。
力大,劲狠,手快,要什么鸟招式了,真以为看武侠小说,一套降龙十八掌,从头打到尾啊,屁,真正的打斗,就是个眼疾手快力大,打人不过先下手,一力就能降十会,一棍一个,一棍一个,眨眼十几个人全部抽翻。
孙大海高麻子两个还没冲上来,眼前没站着的了,目瞪口呆。
“老五,好功夫。”
高麻子暴喝一声彩。
孙大海则叫:“不愧是虎师父的徒弟。”
307埋下药引
张五金笑笑,冲进屋子里,还有跳的,照旧一棍子抽翻,这种警棍好啊,痛得死,却打不死人,当然,你硬要照脑袋抽又另说,张五金不会这么傻不是?抽得痛快。
到最后,他面前再没站着的人了,到有两个妹妹吓得在桌子后面发抖,其中一个正在打电话,看到张五金进来,吓得手一颤,电话掉到了桌子上。
张五金走过去,把电话放好,再给一个很阳光的笑,话说可惜没人拍下来,他这模仿的,可是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呢。
不过也可以从侧面印证,因为那看到他的笑脸,那妹妹虽然吓得脸儿白白的,却居然也对他笑了一下,可见演技过关。
孙大海两个在一个屋子里找到了电瓶,装上,发动车子,张五金车子跟在后面,一溜烟出了城。
其实不过六七里路,城关镇嘛,当然是挨着的,车先到高麻子家里停下,高麻子下车,兴奋得满脸红光,仿佛麻子逢春,粒粒开花。
“老五,到家里喝酒。”
“好。”
张五金有话要说,应下。
孙大海到还有点儿担心:“沙霸子不会追过来吧。”
高麻子斜眼看着他:“孙大海,你什么时候学得跟个孙子一样了。”
“你才是个孙子呢。”
孙大海恼了:“这次的事你记着了,我慢慢跟你算,你反正人一个卵一条,当然不怕了。”
“你到有两条卵。”
高麻子冷笑。
“我没两条卵。”
孙大海没好气:“可老五是张家一条独根,真要出点事,老子我跳河都找不到地方。”
先前冲动起来,不管不顾,这会儿车子到手,又有些怕了。
张五金是张家的宝,高麻子到也是知道的,还是不服气:“老五功夫厉害着呢,要你操心。”
不过声气也弱了,看张五金,道:“老五,听说你在阳州,要不你还回阳州去吧,这边交给我们了,不信沙霸子能把我们吃了。”
张五金呵呵一笑:“麻哥,这就赶我走啊,不会是舍不得一瓶酒吧,先喝酒。”
“那就喝酒。”
高麻子也不管了,不远就有一家路边店,张五金有话要说,让炒菜来家里。
酒菜摆好,喝了一杯,张五金道:“姐夫,麻哥,我有个计划,想把沙霸子搞掉,你们看行不行?”
“你要搞掉沙霸子?”
孙大海大瞪着眼珠子,又有些想来摸他额头的冲动了。
高麻子却猛一拍桌子道:“老五好胆气,你说,怎么搞,生死算你麻哥一个。”
“老五。”
孙大海叫。
张五金笑道:“我说姐夫,你平时胆子不是蛮大的吗?怕了。”
“祖宗哎。”
孙大海也拍桌子:“沙霸子不好惹呢,车抢回来,是我自己的车,还好说一点,到时托人赔个礼送点钱,也就算了,真要去搞掉沙霸子,有那么容易啊,你要是我亲弟弟,那没得说,我听你的,可你是张家一条根,你要少一根头发,你娘你姐,不活撕了我啊。”
张五金其实知道他不是胆小,还是为他考虑,呵呵一笑,摇手:“就凭沙霸子,伤不了我一根毛,我有个计划,你们听听。”
把跟余山子商量的计划说了,余山子是专业的,出来的计划自然错不了,眼见他说得有板有眼,高麻子是兴奋得连拍桌子,孙大海也没有坚决反对了。
他们即然赞同,当天就开始行动。
要引蛇出洞,怎么办,用激将法,高麻子孙大海到处吹嘘,他们三个人冲到沙河公司,不但抢了车回来,还把沙霸子的人打伤了几十个,沙霸子跪地求饶,临了一人在沙霸子脸上撒了一泡尿,这才饶过他。
抢车是实,有车为证,那边打伤了人,也传出来了,但在沙霸子脸上撒尿,这是编出来的,可九真一假,谁知道呢,沙霸子就有一万张口,也解释不清。
沙霸子听到了,若还忍得住,他就不是沙霸子,是沙乌龟了。
这是第一股风,第二股风是,高麻子到处嚷嚷,他这边不但有打穿少林木人巷出来的绝世高手,还准备了三十条火枪两百把刀,选个吉日,祭旗誓师,要去南祟彻底扫平了沙霸子,抢了沙霸子的沙河公司。
第一股风是激得沙霸子恼羞成怒,第二股风,则是让沙霸子把底子全掏出来,尤其是要带枪,余山子跟张五金说过,只要沙霸子带了枪,他就是个死的。
当然,光放风不行,还得找人,不是真打,就是虚张声势,张五金出钱,高麻子把镇上一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还有那些有冤气的司机什么的,整天招在家里喝酒,喝多了酒就吹牛,商量怎么把沙霸子往死里搞。
这个风声自然也会传到沙霸子那边,让沙霸子信以为真,以为他们这边真的准备要搞大场伙,这么一来,沙霸子想不拿枪出来都不行。
明招之后,还有暗招,张五金拿了一万块钱,让高麻子收买沙霸子的手下,打探沙霸子的消息。
沙霸子手下,不是什么严格的黑社会,就是一些松散的混混,有不少还是城关镇的,也经常跟高麻子等人打牌,人也熟,高麻子这边架的势又大,又有钱拿,只是通风报信,为什么不干。
信息很快传过来,沙霸子果然恼羞成怒,这边人多不怕,但张五金功夫高,却让沙霸子忌惮,也到处招人,准备了一两百人,砍刀一人一把,枪也有十好几把,什么五连珠七连珠就不说了,沙霸子和他的几个铁杆亲信,还准备了几把仿五四的手枪,尤其沙霸子自己腰上的,据说是走私过来的真货。
“行了。”
收到消息,张五金轻拍巴掌:“麻哥,给沙霸子发个短信,约他斗霸。”
斗霸是这个地方的土话,就是互相顶牛打擂台的意思,也就是约战的意思,一般两个人吵架,就说:“你要斗霸不罗?”
或者说:“你斗霸是吧?”
斗上了,那就打罗,不过一般都是嘴霸,真动手的也不多,但约沙霸子斗霸,当然不会是嘴霸。
308蛇打七寸
沙霸子自然不会怕,短信来短信去,约好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城关镇与南祟之间,三角坪,双方斗霸。
张五金这边大张声势,乱七八糟的人叫了一两百人,卡车二十几辆,都是张五金出钱租的,其实连人都是租的,好酒好菜每人还一包烟,这些小混混闲着也是闲着,本来就是好事的,要论他们自己,不敢挑战沙霸子,但有人挑头,他们基本上也就是助助声势,有什么怕的?
虚张声势的目地,还是要沙霸子出尽底牌,多来人,多来枪。
上午这边约齐了人,大摆酒席,放出的风就是,吃饱了,一起去斗霸,吃到中午一点,暗线传过来消息,沙霸子准备了三十台运沙车,两百多混混,二十把以上的火枪,沙霸子和手下五虎齐上阵,奔三角坪来了。
收到消息,张五金知道这一计成了,给余山子打了电话,余山子一句话:“你来看戏不?”
“当然。”
张五金哈哈一笑,悄悄拉高麻子和孙大海到边上,道:“你们先招呼着,继续上好酒好菜,我去收拾沙霸子。”
“老五,你要当心。”
孙大海还是有点儿担心。
当时的计划,张五金只说他公安局有同学,只要沙霸子带枪,他就报警,把沙霸子抓了就行了,没提余山子,所以孙大海还是有点儿不落底,张家五宝啊,少一根头发,他的日子就不要过了。
“没事,我又不出手,就边上看着。”
张五金安慰他一句,开了车往三角坪来。
所谓三角坪,是祟水以前冲出的一块河滩地,在城关镇和南祟之间,以前常水淹,后来修了堤,没水了,好大一片地,却净是沙子,也种不了庄稼,给民兵做了打靶的场地,有时候唱大戏赶大集,也在这里,是块斗霸的好地方。
张五金没有直开三角坪,到地头左拐,上了旁边的山梁,平时这是看戏的好地方,今天这里仍是看戏的好地方。
下面三角坪里,做两排停着三十辆大卡车,且停得整整齐齐的,车停得好,人就散了,大约两三百人,东一堆西一堆,散落在三角坪西面,有的拿着砍刀,有的扛着枪,甚至还有小钢炮。
所谓的小钢炮,就是用加厚的不绣钢管,焊死后面,然后前面装火药炮子,一点火就喷出去,等于是大号的火枪,杀伤力惊人,真要是大规模的斗霸,轰上了一炮,至少要倒一大片。
祟山祟水,民风强悍,抗战时期,就是游击队的老根据地,出过好几个将军呢,遗风余韵,民间斗霸,拉出的场面都是火辣辣的。
张五金看了暗笑,沙霸子的场面越火爆,死得越惨,中国不是中东,拿把刀就算了,敢拿枪就一定要坐牢,居然还敢有炮,嘿嘿,你以为你是孙大炮啊?
“四哥,我来了。”
张五金拨了余山子电话,眼晴四下看,却硬是没找到余山子的特警藏在什么地方,果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那就看戏。”
余山子应得简单,这家伙,天生的杀坯,一动家伙就来劲。
几乎无声无息的,山林子里,河堤下面,还有民兵打靶藏身用的壕沟里,突然涌出无数武警来,至少有几百,眨眼把偌大一个三角坪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五金看得眼珠子发直:“不是说特警吗,怎么把武警全招来了?”
张五金对官场不熟,但多少知道一点,余山子虽然是特警大队大队长,真要出任务,他说了不算,得上面有命令,更莫说武警了。
“难道古老大也插手了?”
他在上面发呆,下面早已鸡飞狗跳,但武警四面围着,尤其在打了几枪后,包刮沙霸子在内,几百混混没一人再敢乱动。
黑社会对武警,真以为自己是根葱,沾点儿酱就敢上桌子?
武警之外,张五金也看到了余山子的特警,果然是武警特警齐出来,张五金再不知官场的事,也知道这事闹大了,不是自己的两个兄弟做得了主的。
那边抓人,这边过来一台军车,张五金一看,嘿,简汉武的车,车上下来俩,简汉武之外,还有一个尚锐。
“嘿嘿,我说,你们玩都不带上我。”
张五金一脸气急败坏。
这不明摆着吗,连简汉武都来了,尚锐更是八杆子打不着,黑社会要出动到国安,那真是笑话了,很明显,余山子把他要搞事的消息告诉了简汉武几个,所以他几个也来凑热闹,却先不告诉他。
“是你有好玩的,不告诉我们吧。”
尚锐还倒打一耙。
随后余山子古明成也上来了,一说,正如张五金猜的,余山子把这个做黑社会团伙大案报了上去,公安部直接挂牌督办,省公安厅牵头,所以古明成的武警,余山子的特警,全出动了,至于简汉武和尚锐,当然就是看戏的,一个国安一个野战军,座山雕差不多,沙霸子还真不够资格。
不过张五金还是很感动,自己随手起性玩玩,简汉武几个全来了,这才是兄弟啊。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沙霸子和亲信五虎身上都搜出了枪,弹道检测,三把枪上有人命,其中有一把就是沙霸子的,更莫说他是黑社会老大,必死无疑。
至于孙大海这一面怎么处理,余山子先就教好了的,报成苦主,装沙给沙霸子扣车,偷回来,沙霸子还不肯甘休,还带着几百人要来报复,所以才有这个大案。
说起来到也是事实,只不过中间言词上稍加修饰而已,孙大海高麻子也是老油条,教好的话,自然会说。
至于张五金,在这中间完全淡化,这是简汉武的意思,一字入公门,九牛拉不出,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但何必扯进去呢,所以从头到尾,他的名字都没有出现。
张五金跟简汉武四个喝了一夜酒,而南祟一夜变天。
第二天张五金酒醒,让孙大海注册了个公司,就叫海沙公司,差不多是接手了沙霸子的盘子,不过风格改过来,不再强买强卖。
309春天有狗
但问题是,先前的风声已经传出去了,沙霸子就是他们搞掉的,别人怕了沙霸子的沙河公司,不怕他们这更大的海沙公司?就不强买强卖,至少短期内,也没人敢来撬他们的墙角。
而海沙公司改过来的,也不仅仅是不强买强卖的风格,真正实惠的还有价格,提高收沙价,降低卖沙价,这下皆大欢喜。
开公司当然要有本钱,张五金拿了一百万,不过把大金扯了进来,算是他借给两个姐姐的,三金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大金家没出力,百分之四十,高麻子凑了五万块钱,算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乐得他啊,麻子通货膨胀,笑成了一脸坑。
本来孙大海的意思,公司算张五金的,他们给打工就行,高麻子也是这个意思。
在高麻子眼里,张五金功夫高不说,心机也深,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屹立南祟十几年的沙霸子说栽了就栽了。
而且那人脉,武警特警全出动,张五金虽然说只是个同学的关系,但管用的同学就是好同学啊,这样的张五金,他真的心服,他稀烂的人,孙大海也好不哪里去,大金男人更是个憨巴,他三个开公司,不靠谱呢,还是给张五金打工靠得住些。
但张五金是要送钱给几个姐姐啊,打工给工钱,那有几个钱啊,坚决推了,只说赚了钱,还他本金就行。
掏钱是好事,也是坏事,这天夜里,他娘也来了,他娘坐中间,大金三金一边一个,虎视眈眈,张五金立知不妙,果然三金就问了:“五宝,你的钱到底哪里来的。”
十万二十万,说是做木匠赚的,张虎眼传的手艺好,娘几个也信,但动到百万的大数,这几个女人,没一个相信。
张五金也早想好了说辞,眼看情形不妙,便装做不好意思的摸脑袋,还憋呀憋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师父留给我的。”
张虎眼的招牌,就是好使啊,果然他娘几个齐声叫了起来。
“我就猜是虎师父的。”
“先就奇怪了,虎师父那么赚钱,钱哪去了?果然留给了五宝。”
“虎师父就是把五宝当崽看的呢,好人啊,只不过我们家就五宝一条根,要是多有个崽,铁定就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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