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以这个身份,他迫切的想要答应她这一刻心血来潮下脱口而出的冲动提议,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归为己有,可不对,他不能头脑发热的用这样的身份答应。
如果往后让她知道她是谁,那她将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好?
机不可失,他懂,不紧紧攥住这次机会,以后怕是连她冲动再说一句都不可能。
可,若这一时的冲动答应了,那以后……
棋曜垂着头,她爱的是谁,周浩宇还是寇全,还是一个叫棋曜的人?或者,她都不爱,爱谁,她自己看得并不清楚。
“琪琪……”
棋曜在外面跟自己的思想做着斗争,十七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他并不知道。
“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算了,至于纠结成这样儿嘛?我只是不想花钱每天换伴儿所以才找个固定的男人。当然了,如果这个男人是以丈夫的身份陪在我身边当然更好了。”
棋曜侧目看十七,十七已经穿好衣服了,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着他。
“如果不是名正言顺的男女关系,那么,我付你嫖资。”十十七摊手,“我可不像某人一样,白白嫖了我几年,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棋曜咬牙,嘣了个字儿出来。
十七闻声,一时间有些无话可接,不过片刻后,又佯装潇洒的大笑,“好啊,这月薪水翻倍吧。”
话落转身就走了,背影还是有点狼狈的,尽管她装得很坚强。
棋曜看着十七的背影,目光攒动,“琪……”话音刚出,又咽了回去,抬手捶打着头,高大身躯重重后靠在墙面。
“对不起,院长。”
这话说出来,最痛的,是他的心。
十七头也没回的进了自己的宿舍,摔上门后紧紧抵在门后,眼前浮现出跟棋曜去超级市场买菜的景象,跟他两两相望,他的目光那么温柔,那么深情。
难道那不是爱吗?
从在面试之时,第一次见他之后给他造成的误解,到后来他的紧追不舍,难道那不是喜欢吗?
毫不犹豫的选择跟她翻滚在一块儿,事儿后信誓旦旦的宣示不放手,“除非我像他一样发生了意外,不能在出现在你身边,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要么你对我负责,要么咱们死磕一辈子。”他方才气势强大的声明还在耳边回响,不喜欢她,会说出死磕一辈子的话?
十七忽然明白了,望着天花板恍然大悟道,“原来,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男人都一样的,周浩宇多爱她啊,她甚至以为周浩宇没了她就不能独活来着,可结果不是啊。
棋曜把话说得那么漂亮,那么满,实际上呢?
男人只希望有个漂亮女人陪他玩玩,免费的陪睡陪行,想要负责,简直天方夜谭。
跟棋曜说结婚的话,本就带着玩笑和冲动的。
说话的当下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就心血来潮一句玩笑,可看到他遭受的惊吓和反应时,她的心忽然不好受了。
她就是这样,永远都觉得什么都应该如她想的一样才对。
事实上,对棋曜而言,她只是别人穿过的破鞋吧,结过婚的女人,人家样貌英俊,尽管他从没提过家里,但看他开的车,穿的衣服,消费习惯等等,他家条件不错。对于这样年轻有为又有好家庭的男人来说,靠近她,才算是她的荣幸吧?可她居然却异想天开的说要结婚?
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十七心是想通了,可顶不住心底难受啊。
进了房间给寇全电话,轻轻喊了一句就哭了。
寇全那边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十七抱着电话哭了一通,完了后直接挂了电话,也没再说什么。
换了衣服又出门了,去了宸宫。
十七在电话没说要出门的事儿,所以棋曜那边的宿舍门依旧还关着,不知道她已经出门。
十七去了地下不夜城,进门时候酒保就特别留意到了,唐大小姐嘛,内部人还是认识的,等人进了宸宫后,就这片刻间基本上不夜城的少爷酒保们都知道大小姐来了,一边打电话通知唐家人,一边让所有人留意,谨防有人骚扰她。
十七极少进酒吧,这里她跟周浩宇来过,那次还有小姑子。
在吧台坐下,点了一排鸡尾酒,慢慢儿的品。
有上来的搭讪的,可基本上有那动机的最终都没走到她跟前就被请走了。
棋曜赶到后十七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棋曜坐在十七面前,端着酒跟她碰杯。如果她在这样的状态下,第一声喊的是周浩宇,他一定坚持自己的选择。
“小姐,请你喝一杯?”棋曜醇厚的嗓音低低出声。
十七迷蒙的眼微微睁开来,忽然娇媚媚的笑了,“呵呵,终于有人肯理我了,我还以为一双破鞋真没男人搭理了呢……”
十七的话,令棋曜脸色瞬间全黑,当即握住十七的手腕,“谁准你这么贬低自己的?”
“没人搭理我,我结过婚……啊,对了,你邀请我喝酒吗?我请你吧。”十七透红的脸子奕奕生光的凑向棋曜。
1308,那么就吧闪婚吧
棋曜目光心疼的看着十七,将凑近跟前的人推开,扣着她肩膀严肃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十七缓缓抬眼,望着棋曜,目光迷蒙,摇头,“我不认识这个男人,棋曜,王八蛋!”
“……”
棋曜当下有些许微愣,直看着十七,忽地又大笑起来。
将十七一把抱住,“走,我回家。”
“不要回家。”十七推了推棋曜,推不开人,熟悉得令她安心的气息扑鼻而来,十七索性直接趴在他怀里不动了。
棋曜将十七拖出宸宫,后面有人跟着,经理一看外面站着的在安在仁,当即将人叫了回来。
“是唐家派来的人,咱们别多管闲事。”
其腰将十七塞进车里,十七喝多了,没有大哭大闹,乖乖的趴在他怀里。
*
次日一早,十七从陌生的床上醒过来,看着素白的大床,脑子有些懵。盯着天花板看了良久,终于爬坐起来,然后脑子持续发晕中。
“我怎么在这里?”
已经全没了怎么来这里的印象,只记得她昨天在宸宫喝酒来着。屋里没人,不知道是哪家酒店,十七从床上爬起来,刚下地酒店房门就被推开了,十七惊讶抬眼,往外看,棋曜一身正装的站在门口。
十七望着棋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傻啦吧唧的望着。
棋曜步步朝十七走去,近身时,将十七身体扶正,紧跟着自己也站得笔直。棋曜目光灼灼的看着十七,语气严肃又认真。
“唐诗琪,我认真问你几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好吗?”
十七望着穿正装帅得一塌糊涂的棋曜,傻不愣登的点头,大抵他在说什么她并没有听清楚吧。
“你只是想要个固定的伴侣,床伴,生活上的伴儿,最好这个伴儿是名正言顺的是吗?”棋曜提了口气问道。
十七沉默片刻,勉强点头,“对吧。”
棋曜看着十七,再问,“其实这个男人,是谁,他并不重要,对吗?”
十七点头又赶紧摇头,“外形还是挑一下吧,要知道,男人这种生物中也有看了让人倒胃口的说。”
“……”棋曜这场严肃的对谈有些没办法持续下去,良久他道,“我合格吗?”
“那什么,还行吧?”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结婚吧。”棋曜猛地提了口气大声道,“你是一时冲动,无论是被你前夫的事刺激也好,还是因为不想再一个人生活,都没关系。我想跟你结婚,昨天你的话把我惊吓到了,我知道我若不抓住这一次冲动给的机会,以后或许再不能靠近你。我不想被你疏远,不想将我们好难得才培养起来的感情就此隔断,我做不到。所以,你的一时冲动,决定了我这次的冒险。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没有幸福没好的结果?”
棋曜一鼓作气将话说完,目光湛亮的直直盯着十七。
十七有些呆,伸手抓着头顶,喃喃自语了句,“我昨天有说这样的话?”
这话可不是她说的。
“忘了吗?”棋曜当即反问出声,声音带着明显飙升的怒气。
十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步,左右看了眼,发现自己完全处在劣势啊。
“想起了,可那只是玩笑。”
十七解释着,开什么玩笑,我要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我不原因了你又肯了,不懂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的话么?
棋曜将手中的袋子扔在床上,“换衣服吧。”
“为什么?”
“不换也行,如果你愿意就这样走出去。”棋曜摊手,似乎他很懂得怎么截断她的问话和逆反心。
十七瞪了棋曜一眼,提着包快速钻进了卫生间,棋曜就站在卧室一动不动。
十七换好衣服走出来,棋曜看了时间,时间刚刚好,十七问棋曜,“要去哪?”
“民政局!”棋曜铿锵有力道。
“……可我还没想好,我才刚结束第一段婚姻不到一年……”
十七有些语无伦次,谁说真要结婚了,虽然他的拒绝让她伤心难过,可若要来真的,她怎么可能答应?
已经失败过一次,再结婚,难道不应该好好想想?
“这么草率,实在……”
“现在年轻人闪嫁闪婚又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我是个负责的男人,只要你不介意我是谁,不介意我没有身份背景,不介意我是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我们试一试,茫茫人海,我们能相遇,这就已经注定是有缘的人。兴许,我们还真就是那个能陪伴彼此走到生命尽头的那个人,你觉得呢?”
棋曜的声音很低,很润,带着些许说不明的磁性嗓音。
十七望着棋曜,沉默着,棋曜看她不动,伸手将人拉着就走,“走吧,去民政局的路还一段,路上想一想,如果真不想挑战,那就算了。”
“喂……”十七喊了声音,却照旧被拽走了。
十七吐了口气,被强行拖带着,不得不跟着走,倒是没再出声反对了。
一路都很沉默,棋曜不时转头看着十七。
车子快到民政局时,棋曜转头再看十七,问道,“需要我停车吗?你可以再考虑下。”
十七看向窗外,没出声,棋曜车子速度放缓,好大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应后,继续驱车朝民政局去。
“棋曜……”
十七忽然喊了声,棋曜侧目看她,低低应了句。却只跟她对视,依旧没等到她的话。
“想说什么?”
十七沉默良久,终于叹气道,“我也想试一试,可又……”
十七欲言又止,棋曜却笑着接话,“呵,可又觉得不甘心对吗?”
“……可能是吧。”十七靠在靠椅上,没再出声了。
民政局的大门就在前面,棋曜只需要将车子转进去就到了,可这当下接了通电话,脸色瞬间大变。
棋曜的电话没落,十七的电话也响了,十七拿出手机一看,接通就喊了句。
“爸爸……”
父亲在电话里说了几句什么,十七当即眼泪就滚了出来,挂了电话大喊出声,“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好!”棋曜沉着脸将车掉头,加快速度奔了出去。
1309,老,太爷归天
唐老太爷没了,唐家上上下下都在往家里赶。
十七连滚带爬到了老宅大厅,哭着跪在父亲面前,“我爷爷呢?爸爸,我爷爷呢?”
唐三爷面色沉痛,叹着气,抬手轻轻摸着十七的头。
“去送爷爷最后一程吧。”
“爸爸……”十七泪如雨下,爬起来就往老太爷的房间跑。
屋里香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终于帮老伴儿换好了寿衣,挤都挤不下的下人候着,十七进去,直接跪在床前,眼泪直直翻滚。
小时候十七的弟弟出生的那段时间,她在老宅这边住了很久,爷爷虽然更看重男孩儿,可也真的很疼她。那时候的爷爷还很健朗,爷孙俩经常去爬山,老爷子出门,必定带着十七。
十七是十岁才又从老宅搬回新楼这边,但下学、放假的时间里,大多时间也还是在老宅。
后来到她中学、高中都住校,一星期回一次家,回家还得上补习班做功课,跟爷爷相聚的时间不多。也是在她上高中的时候,老太爷住进了疗养院,自此后,他们相聚的时光更少。
十七还记得,就连爷爷已经住进疗养院后,每到她放假,爷爷都会特地回来,在新楼这边坐坐,陪着她写作业,就陪她坐上那么一会儿,晚上又走了。
高中毕业,国内两年大学后就出国,国外的两年一直没见到爷爷,多少通电话母亲都说爷爷想孙女儿了,逢年过节头一句问的就是大孙女儿回不回来,孙女儿不回来,老太爷也不回唐家了,一直在疗养院里住着。
回国后十七刻意跟家里人保持距离,极少回唐家。
现在回头来看,这些年她的所做所为,实在不可原谅。
她怎么可以愚蠢至此,都说爱屋及乌,一个连她的家人都不能接受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真的爱她?
一面怨愤唐家给他带来的压力,一面又全全接受唐家给他的优渥,接受这些好的同时,难道认为这是应该?
她当初到底被人迷了哪一点?
是,她是爱他,爱得很深,爱了很多年。可为什么曾经的感情现在想起来没有感动,只觉得荒诞可笑,笑自己的愚蠢白目。
十七低声哭泣,除了哭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爷爷对她会不会很失望?
香夫人苍老的手轻轻将十七拉起来,在一边坐下,缓慢说道,“你爷爷走的时候一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留了个东西给你,想亲手给你,可你……琪琪啊,这些天你怎么不来看看他?”
香夫人老泪纵横,眼眶通红,抹了一把老泪再继续。
“你爷爷天天问,天天等,这样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奔波移动,可他还是要回来。想看看你和世渊、世爵,又嘴硬不说出来。你妈妈过来时候,我跟你妈妈提过一次,在你妈妈离开后,你爷爷指着我骂……”
这把年纪了,被老伴儿骂哭,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也只是想让老伴儿高兴,想告诉老三媳妇是不是能让孩子们在放假的时候回来看看爷爷,她没有别的心。
“天天盼啊,你爷爷天天盼……”
十七眼泪滚得越来越厉害,棋曜在门口,眼眶通红,终究走了进来,拉着十七的手,把人往他身后拉。
“唐家小辈不少,不止琪琪一个,请您不要将所有的过错和不该往琪琪身上牵引,她没有那么大的罪过。”棋曜声音带着异常的鼻音。
老太爷走了,他也痛苦,他也难过,所以他能理解香夫人失去唯一的依靠有多痛苦。可这样也不能将一个老人过世的原因强扣在一个小辈身上,疏忽了长辈,是他们不对。
“你出去,我家的事,你别多管。”十七推开棋曜,哽咽出声。
棋曜语塞,良久想说的话终究压在了喉咙下。
外面车来了,唐晋腾、唐晋钊和唐惊涛几人走了进来,一边的棋曜上手握在第四方,唐晋腾看了眼棋曜,没出声,唐晋钊和唐惊涛同样看了眼棋曜,并没有说别的,四人将老太爷的遗体抬出房间,送上去殡仪馆的专车。
唐家人陆续上车,跟着去殡仪馆,香夫人苦追了一路,跌倒在地,下人将香夫人搀扶起来,站在大门口远远望着已经消失不见踪影的车队。
“老爷,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香夫人喃喃自语道。
那些才赶到唐家的内亲外戚们,这刚到唐家,立马又转向去了殡仪馆,唐家宅院这当下就跟空院一般,一片死寂。
香夫人推开身边的下人,踱着小步缓缓走回老宅,抬眼望着现代感十足的宅院,即便有叠山理水,亭台楼阁,可依然找不到当年她还是小丫头时第一次进门看到的感觉。
刻在心中的熟悉,随着陪伴了近一个世纪的老伴儿的离开而渐渐消失,再看今天的豪华别墅,这住了几十年的地方,陌生得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一样。
没有你的地方,什么都不是。
香夫人走进老宅别墅,径直走进老伴儿的房间,喃喃出声:“你走了,我就像活在人间地狱,你这些年身体不太好,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老爷,等我,香香来没陪你,你在前面站一脚,我来了……”
香夫人拿着老太爷身前最爱的一块羊脂白玉,吞了,下人找到香夫人时,香夫人已经咽气多时。
香夫人死法慎人,下人找到她时,她面部紫涨,眼睛瞪得极大,可见其临死时有多痛苦,看样子应该是白玉梗阻气管而死。
下人当场恐慌的大叫,吓得屁滚尿流,唐家所有下人都叫了出来,人堵在房间外不敢进屋。管家拿着电话给唐三爷电话,等着殡仪馆的车过来接人。
唐家一日连丧两命,所有下人身穿肃穆的黑色丧服候在殡仪馆外,空气中飘着冰冷的味道,并没有下雨,却有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殡仪馆内,工作人员和唐家得力的下人正手忙脚乱的搭着灵堂,这时刻在外面跪着的是唐家小辈。
1310,寇全,、棋曜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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