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节（2 / 2）

唐晋腾朝十七走去，将女儿拉了起来。

“听话，先去睡吧，爷爷还要在这里呆几天才会入土，别累坏了。”唐晋腾低声道。

“爷爷走的时候一定很伤心，爸爸，我不孝，忽略了爷爷……”

从小就在爷爷身边长大的孩子，爷爷最后的这几年她却一直不在身边，相见不过几次，每次都匆匆忙忙赶回和周浩宇的家，因为怕丈夫不高兴。

十七忽然很恨当初的自己，跟周浩宇在一起的几年中，她渐渐的成了被控制的傀儡。好想抹去当初的一切，抹去那几年时光，让她重新来过。

“别哭，爷爷能理解你，他不会怪你的，乖，去休息吧，你不去休息，你妈妈也撑着不睡，你知道你母亲身体也不好……”

唐晋腾用温暖的声音将女儿心底的结化解开，平复着女儿的心情。

一边的唐晋钊将孙女儿和小孙儿拉起来，嘱咐道，“都去休息吧，”再看向唐惊涛，“带孩子们去休息，天亮后得打起精神来接应来祭拜的来客。”

“是。”唐惊涛将自己的一双儿女带着先离开了，唐晋腾这跟着就把女儿带走。

灵堂第一晚守着的，除了唐家下人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外，唐晋腾也在，唐晋钊扛不住后来也在进了休息室休息，毕竟都是有了年纪的人，不是铁打的身。

唐家人被安排在殡仪馆最近的酒店，十七到了酒店跟母亲会合，在母亲睡着后自己又去了殡仪馆。

以前觉得素白压抑的灵堂很可怕，可当此刻上方供奉的是自己的亲爷爷时，恐惧不再有，甚至期待爷爷的魂魄能回来，她才能有机会认错，见爷爷最后一面。

棋曜十七身边站着，拿了软垫给她，“别这样，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爷爷生前享尽世间荣华，儿孙满堂，他的这一生，并没有太多遗憾。你也知道，爷爷此前的身体状况，对他来说，离开才是最好的解脱。我们就当送爷爷去一个世外桃源旅行，那里没有手术、没有病痛，他会活得逍遥自在，不仅如此，爷爷还能跟奶奶相聚，你说对吗？”

十七点头，“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

大太太的话无疑对她心里造成影响了，十七跟她母亲一样，太过感性，比她母亲更重视亲人。遗憾，愧疚和悔恨，大概会折磨她很久。

老太爷的离开，这么大的责任确实不能往她身上推，她没那么大的罪过，但她难过自责的是没能陪爷爷走最后一段路。爷爷会不会是带着失望走的？她和弟弟们一个都不在，空有儿孙满堂，却每一个在身边……

十七一想，心就痛，压低声音痛哭。

棋曜拍着十七肩背，一下一下顺着，让她不至于伤心过度背过气去。

棋曜在十七收住哭声之后，起身走出灵堂，在外面用另一个号给十七打电话，摘了领口内别的ni变声器，拨通号码。

“哥哥……”十七接了电话低低喊了声，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你能回来吗？”

“这里有些忙……”

“爷爷没了，哥哥，爷爷走了。”十七哭着说。

棋曜心疼，沉默片刻后，却不得不出声道，“我知道，可琪琪，我回不来，最近医院有些忙。别哭了傻丫头，对爷爷来说，这是解脱，他身体内的器官都逐渐衰竭，即便将衰竭的器官全部更换移植年轻健康的器官，他又能活多少年？生老病死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想开一点好吗？每一次手术后的恢复期，爷爷要承受的痛苦都是我们不知道的。唐叔说爷爷走得很安详，因为你们大家都健康成长，他别无牵挂。琪琪，不要让眼泪挽留爷爷，让他安心上路吧。”

“哥哥……”

十七低低喊着，“我想你了，你可不可以回来？”

棋曜再度沉默，良久出声问，“你什么有个叫棋曜的年轻人是吗？如果，哥哥和棋曜两个中，有一个必须消失，你会选择谁？”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假设？”十七皱眉，显然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有些恼怒。

“哥哥问你呢，你会选择谁留下，谁消失？”棋曜再问。

十七：“为什么要消失？哥哥，这样的假设不成立，你和棋曜，你跟他没有任何关联，你们是两个人，怎么会影响到彼此？哥哥，生命并没有那么脆弱……”

棋曜快速打断道，“消失不是指死亡，这样说吧，如果你身边只能留一个人，你选择谁？”

十七被棋曜的话问住了，这一刻反应了过来棋曜的话，所以，哥哥是暗示她，如果他回来，她就不能再跟棋曜有来往了吗？

昨天才在冲动下差点儿领了结婚证，难道她要因为对哥哥的依赖，而放弃对棋曜的感情基础和好感吗？

十七不否认棋曜的亲近是耍手段的，因为长得像她最爱和最亲的两个男人，这样的综合体，她怎么不可能主动靠近？

可，相处这段时间下来，她发现棋曜跟周浩宇、跟寇全都不一样，他有周浩宇的强势，也有寇全的温润如玉，更有自己的人格魅力。跟他相处，就算没有言语也不会觉得尴尬，感觉很舒服，也有安全感。

靠近他是因为他的脸，可再相处却是因为他的人。

如果跟她发生关系的是别的男人，她不会说出那样荒唐的话。经过了和周浩宇的婚姻，她对婚姻已经恐惧了，可她却那么轻松随意的带着试探的问他要不要跟她结婚，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能感觉对了吧，棋曜让她安心。

“哥哥，不要为难我好吗？”十七低声道。

棋曜叹气，果然，她对“寇全”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即便他这样告诉她，他也可以陪伴在她身边，只要选一个，她都不愿意接受“寇全”。在她的心里，寇全是哥哥已经根深蒂固。

“琪琪，你爱棋曜吗？”棋曜换了的话题再问道。

【作者题外话】：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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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对棋曜的感感情，不同

“还没到那个程度吧？但是，哥哥，我希望这次的选择是对的，哥，你会支持我的对吗？”十七低声问。

“你选他是因为他长得像浩宇？”棋曜再问。

十七即刻否认，“不，不是！”

她斩钉截铁的否认让棋曜心底总算开怀了些许，可……

“为什么别人不行，非要棋曜？”

“不是这样，并不是别人不行，哥哥，他给我感觉很好，他让我心里很平静很踏实。哥，我知道你对棋曜的敌意来自于浩宇，他和浩宇不一样……”十七压低声音为棋曜辩解。

棋曜轻轻靠在柱子旁，面上带着复杂的笑意。

他当然跟周浩宇不一样，可她的话，令他欣喜又无奈。他如果告诉她，他就是寇全，她会不会掉头就走？

“琪琪，哥也能陪在你身边，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唐叔外唯一不会伤害你的男人。琪琪，有没有想过，其实哥哥可以替代所有人。”棋曜认真道。

十七拿着电话，这当下有些发懵，她哥这是什么意思呢？

“哥……”

棋曜底笑，“好了，哥刚才的话你别当真……”

“我知道，我明白，哥，你对我太好了，如果因为我而要牺牲你一生的幸福，我真的不愿意看到这样。哥哥，以前岚儿姐总说你对我关心太多，现在我才知道，你真的对别人太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怎么可以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哥哥，我希望你能幸福，以前，看到你和岚儿姐在一起，我心里会不高兴，我现在才明白，是我心胸狭窄，觉得对自己好的人就不能再对别人好，你跟岚儿姐在一起后，你就会忽略我。哥哥，以前我不懂事，让你错过了岚儿姐，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再仗着你对我的好一直霸占着你，你应该有你的生活，有你的家庭。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任性，不会对你新交的女朋友再有别的意见，哥，我长大了，我可以独自面对生活了。”

十七拿着手机走出灵堂，在门边靠着，棋曜在走廊一头，目光穿过漆黑的长廊，看到站在照射出来的灯光中的女孩，棋曜挂了电话，径直朝她走过去。

十七盯着手机看，一直以来，她都不明白对哥哥是什么感情。

棋曜的出现，让看明白了对丈夫、对哥哥和对棋曜各是什么态度。对周浩宇的感情，只停留在回忆，婚前恋爱的回忆中，婚活没有太多印象。

而对寇全，是类似于占有的依赖，从小到大的依赖，就像心爱的玩具一样，怎么能容许被别人拿走？

棋曜的出现，让她从在他身上看到周浩宇，也看到寇全，明白对周浩宇的感情已经过去，对寇全只是对长兄的依赖，捋清楚了这些，她才慢慢接受棋曜。

“怎么出来了？”棋曜停在十七面前，看着她笑问。

十七望着棋曜，摇头，走近他身边，轻轻靠近。棋曜将她轻轻拥住，低声道，“去休息会儿吧，天亮后会更累，接下来几天，都会很累，别任性，好吗？”

十七的头靠在棋曜肩膀上，枕在他肩上不说话，要的只是这一刻的宁静。

棋曜轻轻拍着十七的后背，低声道，“我背你出去走走吧。”

“好。”十七应着，但眼前出现周浩宇曾经的身影，十七又摇头，“还是算了，就这样出去走走吧。”

“也好。”

棋曜将衣服脱了，披在十七身上，两人三更半夜的往大马路上走。

近郊的晚上，安静得吓人，死寂的天空带着微凉的冷意，马路上旁边的灯光昏黄微暗。

“冷的话就回去，别冻感冒了。”棋曜低声道。

十七摇头，“不，我想静一静。”

棋曜没反对，这样的时刻，她愿意找一种方式来发泄最好，就怕当初像周浩宇的事情发生后那样，什么情绪都闷在心里，不跟任何人说话，拒绝沟通和走出来。

愿意让他在身边就好，只要她让他跟着，她做什么都好。

＊

唐家还是通知唐世渊了，唐世渊一听爷爷走了，扔下一切跑了回来，人一到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这一跪，一天一夜都没起。

唐家三姐弟都是脾气倔强的，谁说都没用。

有一个更倔的，十七就显得听话多了，至少爸妈说话她还听得见，唐世渊那一跪，是完全听不进任何人说话。

夜深了，前来祭拜的宾客陆续离开，灵堂只有两个唐家下人和唐世渊在里面。

唐世渊这就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所有人都劝过了，依旧不听。

十七担心自己弟弟，唐世爵在老太爷灵位前跪了一会儿功夫，下午就匆匆离开了，十七原本想让小弟劝劝唐世渊，结果那小子愣是头也没回就走了。

爸爸不管弟弟，妈妈也没办法，可十七当姐姐的不能不管啊，没法子，只能找到学校去了。

唐世渊之所以还在国内逗留，还不是为了那叫穆凝的小丫头，怕走了小老婆就跟人跑了。穆小妞儿不愿意跟他出国，磨合了一个暑假，最终妥协的还是唐世渊，不然能怎么着啊？

以曾经唐世渊走哪都把穆小妞儿当宠物团子一样带在身边的行为来看，这次人单独回来，无疑是吵架了。

十七不管他们俩有没有吵架，她只知道亲弟弟已经跪了一天一夜，并且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得熬坏了。

穆凝是在赌气，可听见唐世渊跪了一天一夜，又病了，心里又急，也顾不得面子，最终还是去了。

穆凝是上了晚上的公共课才去的，十七就开着车等在学校外面，等了足足三个小时。

穆小妞儿自己也觉得愧疚，让人等那么久，还拿着课本儿呢，上了十七的车，开车的是棋曜。穆小妞儿不认识棋曜，可以前见过周浩宇啊，就见过一面的人，具体长什么样早就忘记了，今天再见的时候，穆小妞儿当即脸色就变了。

十七跟穆小妞儿简单介绍了句，“我朋友棋曜，叫他棋医生就好。”

1312，不要打扰我打们

棋曜在十七说这话的时候转头看了她眼，又不动声色的转开，无疑是对十七的介绍不太满意，如果介绍说是她的男朋友，他会更高兴。

穆小妞儿咬着发白的唇，无疑当初对周浩宇的印象太不好，以至于令她此刻浑身不舒服。

不过好在她坐在后座，头转向车外就行了。

穆小妞儿到了殡仪馆，十七把人领着到了灵堂外，叮嘱了几句，就跟棋曜准备先离开。

十七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向穆小妞儿认真道：“有事打电话给我，穆凝，我希望你的存在，对世渊来说有点价值，不要只是只什么都不是的寄生虫。”

穆小妞儿侧身看着唐诗琪，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喜欢还是厌恶排斥，或者是想疏远想保持距离，自己都能感觉得到。唐诗琪对她的态度，显然有很大的变化，从最后一次见过之后吧。看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时刻都带着审视。

具体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世渊姐姐走远了，穆小妞儿在门外踌躇不前。

“我一直都这么不招人喜欢。”穆小妞儿晃点着头嘟嚷。

喜欢一个人没有原因，不喜欢一个人当然也没有理由了，所以她能厚着脸皮去问世渊姐姐为什么忽然不待见她了嘛？

推门走进灵堂，抬眼刺目的白吓了她一跳，穆小妞儿迟疑良久，才抬脚往里面走。

推门都还不是灵堂啊，灵堂在后面呢。

穆小妞儿瑟缩着身子抱着胳膊蹑手蹑脚的从一排排花圈和各种花篮的路中走过，这廊子也挺长的，穆小妞儿心底直骂娘，真太挑战心里极限了。

“唐世渊——”

穆小妞儿一把推开门，“嘭——”一声大响，被推开的门砸在墙面。

里面唐家的下人同时回头，可跪得笔挺的唐大少爷却没回头。

“你是谁？这里不能随意进入。”下人即刻起身将穆小妞儿往外请。

穆小妞儿不走，绕开下人直接跑唐世渊面前站着，气势汹汹的小样儿像极了头小狮子。

“喂，唐世渊，你干嘛不说话？”

唐世渊就跟石化了一样，依旧一动不动。

下人一边将穆凝挡开，“我们家老太爷刚过世，大少爷伤心难过。这位小姐请不要对我们大少爷无理，更不要在这里高声喧哗，这是对我们老太爷的不敬！”

“不准碰我！”穆凝被人往外推，忽然怒了，挡开人又往唐世渊跟前跑，“喂，他们赶我走，你真的不管吗？”

下人站着不动，知道大少爷在学校交了女朋友，可是谁，从来没往唐家领过，所以都不认识。但此刻听这小丫头对大少爷说话的口吻，不由得都猜想其身份。

穆小妞儿瞪着唐世渊，双手叉腰，活脱脱一只正发怒的母老虎。

唐世渊总算抬眼了，淡淡的看了眼穆凝，目光又垂了下去。

“你们都出去，不要打扰我们。”唐世渊低声道。

“是，大少爷！”两下人异口同声应道，即刻退出灵堂。

唐世渊依旧笔挺挺的跪着，穆小妞儿看着人，撇了下嘴巴出声，“你怎么还不起来？”

唐世渊抬眼，目光带着审视，很不友善。

穆小妞儿被他的目光烫着了，心跳欠了一拍，咬唇，往后退一步。

“凭什么瞪我啊你？”想起两人还在闹矛盾，穆小妞儿瑟缩着往一边蹭，嘟嚷了句，“又不是我做错事。”

唐世渊目光追着穆小妞儿走，带着浓浓的情意和复杂的情绪，想起身，可肩背都僵硬了，缓慢的动了下，疼得倒吸一大口凉气。

穆小妞儿听见唐世渊不适的哼哼声，歪头看他，小声问了句，“你怎么了？”

又朝他跟前走。

唐世渊极少在这个女孩儿面前发火，外人看来少年老成的他，在她面前都是嘻嘻哈哈不计形象甚至自毁形象的。所以这女孩儿其实并不怕他，但这次唐世渊发怒，却让穆凝开始有意避开他了。

每个温和的人发起怒来，都是可怕的。

“扶我一把。”唐世渊沉声道。

穆凝看着唐世渊，有些心惊，站在他面前三步不肯动，唐世渊上火了，怒道，“听不懂我的话？扶我一把！”

“嘶……”

穆凝吓得一抖，当即吊高了心，“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把我扑倒？”

他那次发火的时候，不就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扑倒了吗？差一点儿就……

还有那么多人在的地方他都那样，现在只有他们俩，她能不防着点？

得，就从那天过后，这妞儿就把人当狼一样防着了。

唐世渊怒目给了她一眼，再看向上面的灵位，哑声道，“放心，现在没那个心情，拉我起来，我们谈谈。”

找她很多次了，各种理由推脱不见他，两人闹掰之后她没跟他打声招呼就搬回了学校宿舍，那事儿是真把唐世渊气得吐血。可没办法啊，她在学校都跟其他同学成群结伴的走，他是真没办法将她带走。

这次不论什么原因，她来了，他当然得抓住机会跟她好好谈谈。

穆小妞儿迟疑的回头，望着上面的灵位，和那张放大的黑白照。

“那是你爷爷啊？”穆小妞儿低声问了句，好像觉得在这样的地方说他孙子，不大好，所以迟疑片刻后又朝唐世渊走过去。

“我是看在你爷爷的面上才跟你说话的，不然，你那天那样我，我是不会再跟你说话了的。”

穆小妞儿拉着唐世渊的手，拖不动，唐世渊一手撑在地上，在努力克制身体的僵硬度。

“你怎么还不动啊？很难受吗？听你姐姐说你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并且连滴水都没喝，还说你生病了。可实际上你好得很啊，并没有生病对吧？而且，其实你也没有一直没吃东西没喝水吧？一天一夜都跪在这里，那你都不用上厕所的吗……”巴拉巴拉。

唐世渊直接岔开话问，“不会在跟我说话，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嗯，有这个打算。”穆凝正经八百的承认。

1313，谁也别想也染指

“还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吗？”唐世渊低声问，总算在这时候撑起了身，大半个身体往穆凝身上倾斜，看那情况，压根儿就是把人抱了个半怀了。

“可我们高中毕业那天你就说了我们感情‘到此为止’的话！”穆凝哧声道。

唐世渊语塞，良久才道，“当时的气话怎么能算？”

家里都安排了，毕业后让他们俩出国，当他将这个计划安排当做毕业礼物告诉她的时候，她却反应颇大，又哭又闹，说什么她的人生就这样被他绑在一起了，在京城/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