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远因为武艺远在裴若源之上,早就扬言如果裴若源抽到的号码比自己的烂,自己一定要跟他换牌子。裴若源自是说好,但是却从不打算那么做。只是邝远和裴若源两人谁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远超了他们的想象。
大比之日,裴若源和邝远一起去了考场,路上裴若源闻到街边刚出炉的烧饼香气有些嘴馋,便跑去买了一个,谁知道他前脚刚离开,邝远就被人摸了钱袋,未及细想,邝远就追了过去,谁知道跑进了小巷,眼看着就要抓到那小孩。没想到他还有同伙,这些人容貌普通,衣着简陋,却并不像是普通人,待他们出手,邝远立马知道自己中了埋伏,这些人功夫不弱,甚至在自己之上,只怕是要对裴若源不利,他若是消失不见,裴若源必定寻他,若他来了怕才是真的麻烦。
思及此处邝远挣扎大吼起来,“抢钱啦!抓贼啦!”
邝远看着浓眉大眼毫无心计的样子,其实是个面憨心细的人,他脑子转的飞快,如此不按条理出牌,让对方的反应不过来。他边喊边朝巷口跑去,因着对方要和邝远缠斗拖延时间,所以并未下狠手,因为邝远武功不弱,招招凌厉,没有丝毫客气,为了防止自己受伤他们围的并不紧密,也没想到邝远突然后退而且大喊大叫起来,一时慌乱因此也就得让邝远了空系逃了出去,几人赶紧去追,这项子幽深僻静,可是还是临着大街,还是会有人经过,为了怕邝远逃出去,一人使出重拳朝邝远背后西区,邝远知道躲不过,只得闪身生生用肩膀接了这拳,并顺势奔出了巷口,巷口便是车水马龙的大街,本就有几个人听见巷子中异常嘈杂,朝里窥探,如今见猛的冲出一个人来大喊大叫,更引得几人驻足看了起来。那几人见计划失败,急忙躲进角落,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裴若源回到原地,发现邝远没在原地,便知出了事,急忙寻找起来正好看到撑着身子走出巷口的邝远,裴若源急忙跑了过去。
“扶我走,赶紧赶到考场。”邝远忍住疼对裴若源叮嘱道。
“不行,你受了伤,得先到医馆。”裴若源看邝远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自责不已不说,自是不肯听从邝远的安排。
“今日大比不同往日,有伤便不能考试,如果我去了医馆,会耽误时间不说,未必能赶上考试,更重要的是我这折了的手臂,必然无法隐藏了。纵然太初招考一年一次,可谁知道明年又会遇上什么样的麻烦,你放心,我的伤势我有分寸。咱们撑到考场,只要不是末尾,就可以合格。只要合格,我们便进了太初,只要进了太初,这仇咱们有的是报的时候。”裴若源被他一说,也觉得是这样没错,可是眼看着邝远脸色难看的很,单单说这些话就已经疼的直皱眉头,他又实在放不下心。
“快走,没时间了。”邝远催促道。
没办法,裴若源只能开口道,“你等等,我找人送个口信。”
裴若源走进街边一家门脸不小的酒家,买了两瓶最贵的酒,然后写了一张字条给店家,让他把一瓶酒和字条一起送到远来客栈,如此大买卖的一点小要求掌柜自然满口答应。裴若源又问掌柜的要了些水,拿出药丸来让邝远喝了,这些药是他哥给备的,也有福松给的一些,他找了据说十分有效的一粒止痛药给了邝远。
弄完这许多,时间已经容不得耽搁,还好考场离得近,总算是按时赶到。
☆、换签
等到了考场的时候,邝远感觉自己的肩膀好似清减了许多,他对裴若源说,自己的伤怕是没有那么重。裴若源听完却没有轻松,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一颗药丸给了邝远,如若万不得已再吃,这药原本一天最多服一粒,但是实在疼的话可以多服一次,却只会有一半的效力。
几场考试下来,大比只剩了三十三人,邝远和裴若源依次站好,因为之前邝远和裴若源的成绩都十分出色,因此两人离得很近。考官拿着一个开了巴掌大扣子的木盒从人前走过,考生逐一抽取签数,有人欢喜,有人忧愁,邝远盯着自己手中的纸条,眉色凝重,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六字。裴若源一直注意着邝远的神情,看他如此样子就知道号码不好,裴若源看着自己手中的三十三号,也真是老天眷顾,他自此暗自下了一个主意。
很快比赛开始,武场上的人已经换了几拨,听到考官宣布六号,邝远刚要出列,裴若源却抢先一步走了出来,并且把邝远撞了回去,并且在动作之中将两人的号码交换了过来。邝远想要阻止,裴若源用嘴型做出一个别动的口型,然后迅速的朝台上奔去,邝远手里捏着三十三号的牌子一脸紧张的注视着台上。
裴若源上台之后与对手各自报了姓名,对方明显一愣,接下来便感觉猛然轻松了下来。裴若源却不敢放松警惕,能留下的不会像他这样是凭运气的,对方必定真的是有过人之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裴若源还未等对方的情绪调整过来,一击快拳就招呼了过去,那拳又快又猛,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眉心正中,可怜对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台下死寂一片,大多数的人都抱着一丝看好戏的态度,毕竟那个只会扎马步的裴家小子是今年最流行的笑话,可是也许是穿的多了,人们真的觉得裴若源只会扎马步一样,忘记了这个传言中扎着马步过了复试的小子也是有实力过了其他考试的。直到宣布下一人上场,大家才缓过来,上场的人自是不会再那么放松警惕,上来就攻了过去,裴若源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并且顺势倒了对方背后,再度出了重拳,对方反应也还算灵敏,可是比起裴若源还是差了一点,虽然错过,可还是被裴若源拳风扫到,走了个趔趄,裴若源借势一个飞踢,将对方踢出了界外。如果说之前的那次还算意外,这次则已经带出了裴若源的一些实力,众人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暗自观察着裴若源的实力,其实裴若源的招式十分简单粗暴,完全不成套路,可正是这不按套路让人捉摸不透,在场的各位,大多自小学习武艺,都经过了十分系统的学习,而裴若源只有短短数月的时间,那就只能加强一件事,那就是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为此他就算累的爬不起来也没有松懈过。还好他得上天厚爱,即使是福松也不无羡慕的说,裴若源是练武的奇才,几个月的磨砺让他从一无所知到了有所顿悟,一场接一场的比试让大家越发觉得之前轻视裴若源简直是荒唐至极的行为,也让人猛然间反应过来之前的这些谣传,是为了麻痹他们而故意放出的□□,没想到裴若源实力如此之好。虽然裴若源看着轻松,但是邝远知道他其实没有那么强,只是为了留的时间再长一点硬撑。曲出云是十五号,他虽然吃惊于裴若源的实力,却早就看穿了他的套路,裴若源没想到上来的居然是曲出云,他的神情越发的凝重起来,曲出云轻蔑地笑了笑,然后一个大步踏了出去,裴若源急忙向后闪去,又急急的在界线钱手势,可是曲出云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裴若源只是速度快,而他的速度比裴若源更快。他本可以一拳将裴若源打出界外,但是却在挥拳的那刻收了手,既然裴若源想要在台上多留一会,那他就成全他,曲出云犹如猫戏耗子一样控制着自己的速度,每次下手却都是使了大力,裴若源知道曲出云起的什么心思,他按住剧痛的腹部,在地上就是一滚,躲过了曲出云的飞踢,正要站起,却仍旧挨了背后一踢,再度趴了下来,众人一开始还没明白,不知道裴若源精油变得棘手了,即使是众望所归的曲出云都不能轻易拿下,后来大家也都慢慢的反应过来,曲出云这是在借机虐裴若源,如今朝廷大皇子以皇长子自居,自以为是太子的继承之人,但是飞扬跋扈、凶狠残暴的性子实在是恶名远播,曲出云又是大皇子的人,平时眼高于顶,也十分的不好相与,人缘很差。大家顿时都有些不耻于曲出云的做法,反倒是对于裴若源的坚持有了几分佩服,曲出云玩的起兴,可还没忘了正事,眼看着时间此剧时间已到,身形一闪已经到了裴若源身后,只待一掌朝裴若源后脑劈去,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呆,虽说太初规定了大比不可伤人性命,可是总有些控制不住的时候,裴若源眼神一寒,身体下压,一个扫堂腿扫了出去,曲出云早就看出了裴若源早已筋疲力竭,早无反抗之力,没想到他竟然被算计了,生生挨了这一下,膝盖疼痛难忍,让他不由得弯下身子,曲出云心中恼火暴涨,急忙向一旁闪去,他正要回身反击,却只见裴若源拼尽全力跃起,抱着曲出云,两人一起滚出了圈外。
锤落鼓响,考官判定两人一同出局,直到此时曲出云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裴若源给一起拉下马来,他登时怒不可遏,一把捏住裴若源的脖子,想要狠狠扼住,可是还未使力,周遭的护卫就让来拉开了他两。
一个微含怒气的声音喝到,“废物。”
曲出云听到此声,瑟缩了一下,不再挣动,裴若源看向那人,原来是大皇子。大皇子是此次巡考副官,身肩巡查之职,本来是这副官是个虚职,只因为他是皇子,身份自然贵重许多。
“大皇子……”曲出云有些畏惧的说,他是大皇子的亲信,本来前三甲可以自由入主三堂,如今因为裴若源的搅局怕是又要多些麻烦,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大意才着了道,因此越发心虚。
“咳咳咳咳,”裴若源装摸做样的咳了两声,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输不起。”
周遭也隐隐的似乎夹杂了些议论和嘲笑,曲出云眼看着大皇子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心里对裴若源的怨恨更加多了几分。
大皇子前来观战,因此耽搁了一会,可是考试还得继续,似乎因为之前看了场跌宕起伏的好戏,大家对于之后比赛就没有那么多的兴趣了,直到邝远的上场,才引发了新的围观,毕竟这个种子选手竟然抽了三十三号的好签,还真是幸运的让人嫉妒,站在台上的已经战了两场,耗损了不少体力,想来更不是养精蓄锐的矿院的对手,可是一想事大开大合气势磅礴的邝远,此次却打得极为谨慎,甚至最后胜利的都有些勉强似的。
考官正要宣布获胜,大皇子却出声制止,慢着!“
“考则中有明确规定,如果考生负伤,不可以参加考试。“大皇子秦铖问考官,”先生,我说的是否正确?“
考官闻言,顿了顿,答道,“是,如殿下所言。”
“那邝远的成绩不能做数,他身上有伤,却故意隐瞒伤情参与考试,不能录入成绩,目无考纪,连带着之前的成绩也一并作废。”秦铖此时似乎胜券在握,带着一点嚣张的意味说道。
裴若源和邝远对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之前的人必定是大皇子派的,而为的怕不是自己而是邝远,毕竟曲出云和邝远是劲敌,两人之前的名次就咬的很紧,大皇子这是一早就打算着安插曲出云入主三堂的。
“大皇子何出此言?”考官没想到大皇子竟然作此命令,即便是大皇子说的在理,可是他只是巡查副官,别说武部头名的成绩不能说陪废就废,就算是一般考生的成绩也不能草率对待。
“先生,如若不相信,可以请邝兄撩起右手衣袖吗?”秦铖注视着台上的邝远,只见邝远脸路迟疑,脸上越发的得意起来,虽然他本来是想要连带着裴若源一起废了的,可惜没做到,曲出云这个废物还被裴若源利用丢了大好的机会。但是如今看来,歪打正着,没想到邝远和裴若源竟然隐藏伤情偷偷考试,如果邝远因此被取消资格倒是比不能入主三堂对他更为有力。他心里有恃无恐,嘴上就越发的嚣张起来,“怎的,现在才怕,是不是有些太晚啦?”
考官本来就对邝远的表现有些疑虑,但是各人有各人的打法,只要没有违规他就不会过问,可是眼看着邝远迟迟不肯撩起衣袖,也觉得其中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正要亲自上前盘查,却听台上败北的那人出列说道,“是我打伤了邝公子。”
邝远正着急如何应对,却不想突然被人解围,他看了那人一眼,他记得那人是达州人士,名字好像叫做宣小舟,武功不错,可是力量不足,如若不是之前两人耗损了他的气力,让他正好受自己辖制,还真的说不出到底谁会输谁会赢。
“求大皇子开恩,莫要取消我名次!小舟知道错了,但是打伤裴公子实属无意伤人!考官大人,小舟父母因病早逝,还好被好心的邻里收留学了二三本事前来应考,如若辜负乡里期待,还有什么颜面回去,不如就此死了,呜呜呜……“说着竟哭了起来,她一开始只报了姓名,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嗓音,如今再一开口,又哭了起来,大家越发觉得不对劲,猛然间回过神来,这个宣小舟竟然是个姑娘!
别说台下众人,就连考官也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因为名册只有姓名成绩,没有男女,虽然没有性别限制,可是很少考取武部的女子太少,人们很少会想到会有女子参加,这宣小舟虽说模样素净,可是脸庞黝黑,而且身材瘦小,干瘪瘪的像个豆芽,还做男子打扮,如果他不说真没人想到他是个女孩子。邝远直接就傻眼了,刚刚他一点没留手,虽然就算知道对方是姑娘他也不会怜香惜玉,可是最起码他会尽量不朝胸前招呼的。
考官本就对宣小舟的身份起了恻隐之心,毕竟他亦是普通出身,如今看他一个女孩子盈盈落泪越发觉得可怜起来。
“既然宣姑娘如此说,今后要注意了,习武之人要注意力道分寸,这是本分!”考官都未问及大皇子意思,变作了结论,转脸对大皇子说道,“大皇子,考生不易,还望您手下留情。”
考官亲自开口求情,已经有些违规了,但是一个女孩子总是能让五大三粗的男子们产生保护欲,更何况还是个身世可怜却自强不息的妹子,就更是让人觉得难能可贵了。更何况还是天之骄子和普通平民的碰撞,如此好戏简直比戏班子演的都精彩。锄强扶弱在所难免,所以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站在了宣小舟一边。真个是峰回路转,秦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如此变化,看了看台上哭红了一双眼睛,正渴求着自己宽恕的宣小舟和周遭人于心不忍的表情,纵使秦铖再怎么嚣张也知道民愿难为,更何况他又不能说自己知道邝远带伤入场是因为自己事先派人打伤了他。只是不知道宣小舟为何将这原因朝自己身上揽,难道是还有别的什么缘故?秦铖心里疑惑,但是他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人,很快把疑惑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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