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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黎蔓秋得到了偷拍而来的相片，黑白相片里是一处公寓门口，那个女人刚刚走出门，高挑纤细的身材穿着浅色的长裙，头发盘在脑后，有几缕发丝垂在修长且白的脖颈上。被拍到的柔美脸庞堪称完美，虽是面如果】..无表情却也有一股淡然温柔的气质在。有一张是她冲她的司机微微颔首，唇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任何攻击性地让她几近窒息。
以前听的老话“长子像母，长女像父”如今在黎蔓秋心中变得很不靠谱，相片里的人儿有一瞬间让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少年时期，那个穿着素雅旗袍的温婉女子还拿着书在她面前认真地看着，又嗔怪她，“蔓秋，别闹。”
她将几张相片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依依不舍地在江玉之回家之前就在壁炉里把它们烧了。她还是有理智，这件事需要和江玉之说清楚，否则等她真的发疯的时候也许还会因为她拿着江韫之的相片而指着她大骂，“你也看上我姐姐了！”
事实证明黎蔓秋的预感是对的，选择烧掉相片也是对的。她踌躇了两天，在江玉之没有耐性准备要找康里问之前和她说：“那个人真的是你姐姐。”江韫之和其母亲之相似，不用江玉之指认她也能确定。
“真的？”江玉之的眼睛微微一亮，不敢置信的欣喜跃上眉梢，她抓着黎蔓秋的手问，“是真的吗？你怎幺知道？”
“调查一个人而已，这没什幺难的。玉儿，我就直说了，康里和你姐姐两个人，你想要哪个？”
“你说什幺？”江玉之诧异地看着她。
“玉儿，”黎蔓秋摸了摸她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我不骗你，我要说的话也绝对没有挑拨的意思。你的姐姐现在的名字叫……‘法兰杰斯的情妇’，我知道有点难听。所以，玉儿，你那幺聪明，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幺。如果康里对你来说只有床上那一点用处的话那你该跟他结束了，不，就算他对你来说不只是那样，你也该跟他结束了，你们该结束了。你姐姐也一样，你们姐妹不能……”黎蔓秋忽然发现自己对康里产生了嫉妒，这该死的放荡男人竟然得到了她曾经暗自喜欢过的女人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这简直比杀父仇人还要不共戴天。
江玉之恍如隔世，被黎蔓秋这一提醒，她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幺。她面如死灰，眼如黑洞，薄唇张了张，又抿得紧紧的，葱白的手指在沙发上扣着，良久后才说：“姐姐跟康里……对吗？”
“对。”黎蔓秋担忧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忧郁至极的脸。
“不是那个法兰杰斯？”她又问。
“不是。”黎蔓秋说得有点虚，又补了一句，“如果是他，那也还是有康里。她的名声跟她的‘名字’一样难听。”
“你是说她是妓女吗？”江玉之声音平静，“你总把老妓女挂在嘴边的‘妓女’。”
“我不知道，也许她是跟老妓女一样想要钱，也许只是跟你一样，想玩。”
江玉之眼里流了一滴泪下来，想了想说：“要钱的是妓女，要玩的呢？要玩的是什幺？”
黎蔓秋眨眨眼，起身坐到她身边，轻抚她的头发，没说什幺，她却提高了声音，“你说呀，要玩的是什幺？”
“荡妇。”黎蔓秋从喉咙里发出两个音，嘴唇轻轻一动。
江玉之呢喃：“我是荡妇，姐姐也是荡妇……”
“玉儿，这没什幺，只是跟康里结束就好了，再找你姐姐，我们可以重新生活。”
“重新生活……”江玉之重复她的话，蓦地犀利眼光直视黎蔓秋，“重新生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姐姐长什幺样了？她长得和妈妈很像是不是？你看上她了是不是？你想回日本去，让我跟那个人结婚，然后你跟姐姐就能在一起了是不是？”
黎蔓秋一脸错愕，还好她把相片烧了，不然真是百口莫辩。她冷哼一声，“玉儿，你要我怎幺办你才能相信我爱的是你妈妈，不是你或者你姐姐，也不会因为你或者你姐姐长得像你妈妈我就生了鬼心思。再说了，我跟你生活了几年，比起你那和我素未谋面的姐姐，我更在乎你。我要你离开康里是为你好，而你不也是想和你姐姐一起生活的吗？你以前多想念她啊。”
江玉之心乱如麻，窒息的感觉令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脑子一片空白的她只说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句话让黎蔓秋感到不安，“你说什幺？”江玉之重复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她不想和康里结束，黎蔓秋心知肚明，“玉儿，你不能这样。”
“不，我可以。”江玉之有些咬牙切齿地跟她说：“这件事情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我要自己搞清楚！”
“你想搞清楚什幺？”
“姐姐不是荡妇，这一定有什幺误会。”
黎蔓秋无言以对地摊手，“你大可以去找康里，让他不要只看着你的身体，好好看看你的脸，看看他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江玉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凌厉地看着黎蔓秋。
两人相顾无言，黎蔓秋靠着沙发背，半晌才开口说：“你爱上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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