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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伏近她细长的颈项,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细嫩的皮肤上。
“不要……好痒……”
她轻颤着,*一紧一缩,似乎牢牢吸住了他的手指。
“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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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澜敛住笑意,迷人的眼睛半开半阖着,眼里的清明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滴得出水来的猫眼儿,瞳孔缩成一线,说不出的妖冶和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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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吧……叫得真好听……”
他邪笑着,嘴上不停地轻薄挖苦。
“朵朵……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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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酒,是陈酿,不怪他二人不过是三五杯,已有些醉了。她刚要张口拒绝,寒烟的唇压下来,酒香扑鼻。
抵死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他用力*,直到那可怜的两片唇瓣*,饱满得如同红色樱桃儿,丝丝血色泛在嘴角。
好久,他才放过她,眼中都是深沉的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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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耳边传来他强忍的闷哼,他忽地一个动作,猛按住她的肩,让她半跪在自己面前,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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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反应了,真是敏感的小女人呢……”
他调笑的语气轻佻之极,碎吻轻柔地落在她耳后,小舌时而深入,勾刮着耳廓,眼瞧着那一片白玉般的肌肤转为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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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伴着一声像是猛兽般的低吼,寒烟终于在她的小嘴里释放了,身后的香川亦到了关键,死命地抵住她。
被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她仍是半跪在地上,寒烟慢慢地撤出自己,那白浊因他巨大的离开,而顺着她的嘴角嘀嘀嗒嗒。
“乖,喝下去,很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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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紧了袖口,她将自己的头,低到不能再低。
“主人,天妒不明白……”
身后的女影卫,轻柔地用一柄紫檀木梳子顺着朵澜的发,小巧的梳子在漆墨般的发中*,一顺到底。
朵澜勾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致的锦囊,鸳鸯戏水的绣图,扑鼻的异香。
她抓着那锦囊,转身冲着天妒勾勾手指,“你说,这噬魂海棠,竟是这般有用?”
天妒甚是慌,一把取过来,掷得远远的,压低了嗓子:“主子,您疯了?虽说不过是催*情药,可就这么带在身上……”
她皱眉,担忧得说不下去。
朵澜不甚在意,转身坐好,指尖摩挲着铜镜略显糙的边缘,“天妒,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叫‘二桃杀三士’。”
“好啊。”
天妒收拾了手上的东西,回身去铺床,准备安置。
“齐国有三员猛将,因为战功卓著,而对国主不敬,谋臣晏子谋划一计,将三人请到朝堂之上,说要论功行赏,只见人捧着金盘而上,盘中有两只桃子,熟透香甜。三人鲁莽骄狂,果然中计,纷纷拔剑自刎。顷刻间,朝堂之上血溅五步。”
“所以,”她转过身来,抚着长发,眼中冷冽,“我要他们都死!”
卷二初绽034
蜀地天府美誉自是不假,夏无酷热,冬无严寒,此时天高云淡,秋凉舒爽。
一片迷眼艳色倾城,锦绣四十里。
锦江之畔,修竹高耸,古木参天,一座三层小楼拔地而起,高踞江边。
抬眼望去,这楼台的名字倒也简单名了,“锦江阁”三个描金大字书在红木宽匾之上,虽不知出自哪位名家,倒也一身风骨,清雅飘逸。
二楼多为雅座,占地广阔,十之六七的桌上已经坐了人。环顾四下,食客大都为当地达官显贵,凭窗小坐,俯瞰江流宛转,水鱼澄碧,笑语喧哗,人声鼎沸。
此刻刚好夕阳沉山,清风徐来,一声长啸自远处江边响彻云霄。
东南角坐了两个青年,太阳高高隆起,一眼望去便知武功高绝,连跑堂的小二也媚颜巴结,是以一进得门来,便自顾挑了好位子,刚巧望得见江边美景。
其中一个率先开口,不过二十四五的年岁,然而神采奕奕,顾盼非常。
“师兄,看来消息果然准。”
被称作大哥的男子浓眉虎目,不怒自威,正啜着上好的雨前龙井,咂了几下,任那甘美的滋味儿在齿间留了片刻,这才轻声应道:“小师弟说笑了,这可是师父给的消息,怎么可能不准?”
两人年纪尚轻,但因资质纯良,又出身名门望族,年少便投入武林大家之一的广宋吕家学武,是以近年来,被江湖中人称作“广宋两公子”。
年长一些的正是吕家掌门人,吕书辞的得意大弟子典越,另一个则是师弟范步蟾,此次二人奉了师命下山,自是有一番心中算计。
江心一叶航船缓而稳,船头站着一男子,衣踞翻飞。
行得近了,眼看便要泊船,只见男子足下一点,衣袂浮动间,鞋面还未湿,便已经落在岸边,回首向那辛苦摇橹的艄公*头,刹那风华。
典越和范步蟾凭窗早已望见这一幕,却强忍住惊叹,依旧不动声色。眼看周围客人依旧吃喝说笑,似是没注意到周遭异变。
顺着那十里岸堤闲庭信步,直到走到这家人声鼎沸的酒楼前,抬头望了望锦江阁数十年的朱红匾额,陌生男子驻足,一甩衣摆,大步进来。
踏着那蜿蜒而上的楼梯缓缓而上,他嘴角噙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一双眼如黑星,剑眉斜飞入鬓。
直直走向典范二人,男子一撩衣衫,轻轻掸了掸那空着的一张高背椅子,这才坐下。
“吕家的诚意,本王觉得,是越发浅薄了。”
淡淡的一句话,说得方桌对面的典越与范步蟾,顿时冷汗涔涔,举箸忘食。
卷二初绽035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传说。
关于第五鹤其人的传说,江湖上一直未断过。
他是当年圣上的第十三子,生母为早逝的仁贤贵妃,传言生前极显贵,皇帝甚至动过为她废后的心思,无奈朝堂之上免不了与老臣意见相左终是不能。
贵妃死后,这份荣宠,就自然转到了这个最年幼的皇子身上。
然而,第五鹤偏爱与江湖中人为伍,不屑朝堂勾心斗角,居然拜了丐帮长老,赫赫有名的“疯丐”蒋游龙为师,从此更加洒脱不羁。
皇帝劝说不过,堂堂九五之尊,连儿子的婚姻大事,都只得任他,当真是溺爱成魔。
“两位,莫要慌,我既然曾在师父墓前发誓,与你家小姐这门亲,怕是无论是本王或是广宋山,不管愿不愿,这婚都要结了。”
此刻,那悠然自得品着热茶的男子,正是江湖人称“第五王爷闲云鹤”的第五鹤。
典越年长几岁,自然稍显沉着,方才那些许惊慌,被他压下去,当即赔笑道:“王爷所言极是,这个自然,此次我师父命我与师弟下山,便是心意如此。”
第五鹤似料到,只是含笑不语,只是清冷的眉眼愈发沉起来。
众人皆艳羡这份龙恩浩荡,广宋吕家攀上朝廷,无疑是在风雨飘摇的血雨江湖路上,抱住了一棵最强悍的救命草!
然而,吕家大家长吕书辞却是出人意料,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婚期,先是称小女抱病不宜婚娶,接着是他与夫人不舍独生女过早出阁,这次更是离谱,说是找了高人算过,今年少有黄道吉日,诸事不宜!
“只是,吕大侠也有些欺人太甚,本王等了又等,王府内至今空着主位,为免有些不成体统。”
话虽慢悠悠,可那一双狭长的凤眼,却是暗暗地压抑着翻腾的怒气,王者天生的慑人气势,毕竟不容小觑。
第五鹤人虽风流,到底府中留了一处净地,姬妾虽多,正妃之位一直空悬。
“王爷有什么好动怒的?这一次,师父便是派我和大师兄商量婚事的!咱们广宋吕家虽不是皇大内,可也不能委屈了山上唯一的小师妹不是?!”
范步蟾有些急了,第五鹤口中的讥讽,他自然是受不得,当即站起,声音也高了八度。
已经隐隐有食客不住向这边望来,眼中满是探寻,先前第五鹤径直入座,早有有心人投来诧异玩味眼神。
典越面露不悦,但师弟确实是说出了他的心声,故而,也只是象征地呵斥了他一声:“步蟾,坐下,成何体统!”
范步蟾环顾了一下,也担心引起其他人的过分注意,攥着拳,闷闷坐下。
而那第五鹤,却是竟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倒像是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出口询问:“哦?吕家如今是打算办婚事了?”
无声地按住范步蟾的手,不叫他再次*,典越颔首,“不错,还望王爷府上开始着手准备。吕家在江湖上的声望地位,同样也需慎重,六礼马虎不得。所以,王爷自是不必担心娘家这一头,广宋山庄不比皇大内富庶,但好歹是小姐出阁,万不能叫江湖之人看轻。”
一番话,倒也把武林儿女的骨气透了出来。
将那半凉的杯子置在桌上,第五鹤面不改色,浮上一个浅淡笑意的虚伪笑容来,点头应和道:“如此,甚好。”
十年前,蒋游龙周游各处,在广宋山与吕书辞一见如故,自作主张,向吕书辞提了亲,将自己的宝贝徒儿与吕家小姐吕若轻捆绑在命运的红线之上。
那一年,第五鹤十六,吕若轻刚满九岁。这一对世上罕有的未婚夫妻,却是连一面之缘也无。
啼笑姻缘,姻缘浅。
卷二初绽036
川城往东北不过六七十里路,有一小县城名曰清风。
可是名不符实,这一带地势凹洼,常年雾气深重,却是与“清风”沾不得半分联系,说是“浊气”还来得更贴切些。
月黑风高的夏末之夜,后半夜倒有些凉气逼人,雾气笼罩中,遥遥的透着星星点点的黄色的光。
待走得进了,才看清,两盏摇摇欲坠的白纸灯笼,透着微弱的光,照不透层层的浓雾。两个大大的黑字刻在高高的牌匾上——义庄!
老旧的两层木质建筑,从里面吹出森森的寒气,尽管是八月份,可还是让人打了个寒战。
已是午夜时分,这里本就偏僻,不比城里,农家人睡得早,这会儿更是见不到半个人影儿。
半夜三更,只有偶尔一两声狗吠和扑棱扑棱的鸟飞过的声音,在静谧的夏凉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古树上,第五鹤正在闭着眼睛,躺在几树杈之间。
他白色的衣角无声垂下,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反着淡淡的月光,映出一片黯淡的投影。
第五鹤这一次出门,明里是同广宋山洽谈婚事,暗里则是,他敏感地武林即将开始有异动,他异常灵敏地嗅到了一股血海腥风之前的气息,是以早在半年前,便开始暗中调查。
一些小有所成的青年高手,近半年来,竟是频频失踪,或是与人比武后身受重伤下落不明,第五鹤不信这巧合来得如此巧。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路追到这里,旅途奔波,他亦不甚在意,天已晚,随处寻了棵老树,一个纵身便隐在树冠之间。
原本紧闭的眼,突然在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后,迅速地睁开!
来人应该有武功,只是气息尚浅,透着一股子狼狈的凌乱。
只是第五鹤不敢掉以轻心,江湖不乏高手,掩盖实力,控制内息来伪装内功对于他们易如反掌。
一个翻身,落地轻盈无声,第五鹤炯炯的眸子在暗处闪着兴奋的光,如同一只捕猎的黑豹!
远处山脉起伏的轮廓森,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类似动物低咆的巨大声响,紧接着,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
“啊……”
第五鹤神情一变,身形跟着闪动,向那声源疾奔而去。
一个小小的身影,同样极快地向这边奔来:一个女子边跑边不停地回头张望,直直撞向第五鹤。
第五鹤下意识地防备,一股内力汇聚,向面前奔腾着的一道黑影大力震去,力气之大,眼前那女子也躲闪不及,被真气扫到。
眼前,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闪了一下,只听得“嗷呜”一声野嚎,一匹跛腿的孤狼登时洒蹄逃命。
刚要去追,第五鹤余光瞟见那穿着杏黄衣衫的女子“哎呦”跌坐在地,惊恐地抬着一双含泪的眼儿望向面前的自己。
“澜儿,怎么是你?”
卷二初绽037
第五鹤难以置信地盯着跌坐在地的女子,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再次询问出声:“澜儿,是、是不是澜儿?”
叶朵澜方才被他的大手正打在*之处,翻江倒海的痛意止不住,又听他问得蹊跷,语气里甚是亲昵,当下自然没有好气儿,冷冰冰甩回去几个字:“你找错人了。”
那边,第五鹤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上下打量了几个来回,目光停留在她的脖领处露出的小块肌肤,眼神骤然火辣。
小小的如同夜畔的星子,那一颗痣显露无尽风情。
是,是他的澜儿!
她没有死,他可怜的小徒儿,只有短短一年缘分的小小徒儿,聪颖灵动,娇憨纯真的澜儿!
遥想当年,他从一群乞儿手中救出她,她瘦弱,苍白,无时无刻不用敌意的眼睛盯着他,抢过他手中的食物,在每次他想要触碰她时,用尖利的指甲划破他的肌肤。
只是当那样一双干净,在阳光下隐隐透出金褐色的眸子望着自己时,尽管眼神中尽是不相信与防备,他还是割舍不下了。
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童年时那一次次大难不死,还是眷恋上那和母妃极其相似的纯净笑容?
他将她带回自己的府中,悉心照料,在发现她颇有武学天赋时,破天荒地受她为徒。
私心里,他是想用一个牢不可破的身份,来留住那个未成年的孩子吧?
此时此刻,第五鹤甚至微微颤抖起来,他不顾礼节,出手如闪电,飞快地执起叶朵澜的手,着那有些凉,却是活生生的一双手时,他第一次感激上苍。
“你放手!”
叶朵澜大怒,奋力抽回双手,虽躲开了方才那匹饥饿的狼,可腹内的疼痛尚未褪去,自己又被这疯癫的男人又又碰,不禁羞恼起来,当即手上用力,一个“拈花指”就向第五鹤的双眼使去!
微微一侧身,第五鹤头稍一摆动,轻松躲过。
他毫不愠怒。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狂喜,再次握住叶朵澜的手,颤声道:“果然是我的澜儿,这一招‘拈花指’,还是我当初教你的第一招,你说它简单,不牵动内力,对付恶人最是管用。怎么,还在生师父的气不成?”
在他与澜儿相处近一年左右,那倔强而敏感内向的少女,曲曲折折地从下人口中打探到,第五鹤与吕家小姐的婚事将近。
一众仆妇与小厮,早就嫉妒她的好命,故意说些有的没的,她寄人篱下,偏生多疑敏感,自觉在王府中难以自处,便迂回地向他试探。
可惜,彼时第五鹤忙于政务,竟是不察她的一颗水晶七窍玲珑心的小嘀咕。这无心的冷落,造成了她的离开,以及,后来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叶朵澜出手极快,可收手到底慢了,第二次被这个奇怪的男人将手握住,除了后悔学艺不外,便是用一双如水大眼,恨恨瞪着第五鹤。
“放手!你这个登徒浪子!”
她挣不开,便开始大嚷起来,陡然拔高的声音陡然响在寂静的夜空中。
“我是沾了个‘澜’字,可是我不认识你,疯子!混蛋……”
当真是流年不利,这一次下山,目标人物一个不见,她好不容易从汲寒烟火速送来的信笺中揣测到也许在蜀中会有收获,结果第一晚,便在这城郊,遇上了一匹孤独的饿狼。
狼还不算真的可怕,眼前这男人,才是真的难缠!
陷入狂喜的第五鹤哪管其他,一向的风流倜傥顿时不见踪影,见她美目中几欲喷火,当即扯了扯嘴角,“不管你记得也好,装傻也罢,再说一遍,我是第五鹤,你的师父。跟着我,就对了。”
叶朵澜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到,大脑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自动收缩起来。
第五鹤?
第五王爷闲云鹤?
那常年一袭白衣胜雪,真真是“郎艳独绝”的第五鹤?
我呸!就是一个疯子罢了,空长了一副欺世的好颜色!
叶朵澜腹诽。
不料手腕一痛,身子腾空,已被他带起。
“荒郊野岭的,还是改不了你这到处瞎跑的子!”
第五鹤嘴上嗔着,抚了抚她单薄的脊背,见她凉意遍体,一手解下了自己的薄袍子,披在一脸错愕的叶朵澜身上,环住她的细腰,向城里飞驰而去。
装失忆么?这玩笑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好玩,枉费我三年来*江湖只为寻你踪迹。
这男人究竟把自己当成了谁,居然如此癫狂,难不成我与那女子真有五分相像。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都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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