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吧,那我等你,倒是你一定要给我答案。”反正来日方长,害怕他怕了吗?再说,主是他的干舅舅,要他开口,主一定会将雁儿许配给他。
……
离开太子府时,予欢因为情绪过激,又受了内伤,所以,她挣扎了几下就昏睡在欧阳克的坏中,被他带回了云家庄。
当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坐了一个长长地梦。
原来燕冰雁跟欧阳克还有这层关系,那他为什么会跟墨澈成为仇人的呢?是因为燕冰雁吗?
记得第一次见到哦时,墨澈警告过她,离这个男人远点,那时她不以为然,所以,一直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心里,现在,她发现了很多疑点。如果墨澈之前说他被马车赚的事情就是欧阳克派人做的,那么,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谁?既然知道,为什么他还在自己的面前装坐镇么都不知道?若是欧阳克跟墨澈是仇人,他为什么愿意帮仇人的妻子?甚至见她没有地方去,还收留她们母女在庄里,享受贵宾的招待?
当他将这些事情连串起来时,才发现一个问题,欧阳克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也许她出城被追杀的事就跟他有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她一心想逃离伤心地,却没有意识到自己逃进了狼窝里。
现在怎么办呢?她深陷敌营,又被墨澈亲眼看见他那匕首刺杀了祁煜,他现在一定恨她入骨吧?想到祁煜死时,墨澈那悲痛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祁煜死了!他死了!他不是懂武功的吗?为什么轻易的让她杀了呢?
不!她不相信那是真的,一定也是做梦吧。可是全身无力,口隐隐作痛,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真的杀了祁煜。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她明明在酒楼,怎么才打了一个瞌睡,就出现在太子府?而且还杀了太子,到底她没有记忆的那段,他们对她做了些什么?
不!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更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知道了什么,不然,想平安离开这里就南路。
朵儿……对啊,她的女儿呢?
她的朵儿不能有事的,腾的从床上弹起来,殊不知心一急,用力过度,口传来一整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她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气顺下来。
江城出掌虽然没有打中她的口,但是,她撞在树上掉下来时候,口不小心撞到了椅背。现在虽然有人帮她用内力调伤了,可是口仍隐隐作痛。
“你醒了?”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欧阳克优雅的走进来。
予欢吓得几乎昏过去,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见到他,这个人太险了,不着痕迹的利用了她,却在一边扮演好人的角色。
冷静,她必须冷静,双手捏得紧紧的,告诉自己,想平安离开这里,就必须装傻,更不能冲动。
第077章各有心思
“嗯,”她轻声应了,起来坐到梳妆台前,梳理睡乱了的头发。
欧阳克走到她身后,撩起她的头发,放在嘴边轻闻着,她的秀发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股味道他只有在一个人身上闻过,可是,那个人现在却不在身边。
铜镜里看到他迷醉的神情,无来由的,予欢想起梦中他看燕冰雁的神情,就像此刻一样,痴醉而迷恋的。
人总是这样,容易得到手的却不珍惜,得不到的却认为是最好的。
抛开个人恩眼,她真替云冰姬不值,死心塌地的爱着这个男人,处处为他设想,可这个男人心里却爱着别的女人,加入她没有利用价值,是不是连站的位置都没有?
“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对她的沉默,欧阳克不禁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没有质问他在太子府发生的事?
“你想我问你什么?”从他的手里抢回自己的秀发,透过铜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欧阳克将她半转过来,轻轻的提起,让她面对着自己,眼中深色的潭水定定的盯着她瞧,“你是聪明的,难道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予欢抿抿唇,垂眸沉思了一会,扬眸道:“知道啊,那又怎样?虽然不想被冠上杀人的罪名,但是,他确实是我杀的,只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跑到太子府里去?可我知道有一种病,叫梦游症,有这种病的人往往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唤着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
说到这里,脑里突然灵光一闪,以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经验,她那天的情况不也是跟着一样吗?那天他睡了,醒后像发了一场梦一样,但什么也不记得。这一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症状,这么说来,她患的不是什么梦游症,而是被人催眠或者是下降什么的,因为这些情况跟梦游相似之处是患者不记得曾经做过的事。
我的天啊!一定是这样,可是,他们什么时候动手的?
“梦游症?”欧阳克不动声色的审视她。
“你们古人说这是夜游症。”予欢掩住嘴巴,象突然受到惊吓一样,“我的天啊,一定是夜游症,曾经服侍过我的丫鬟说过,我有几次曾经半夜到厨房里拿起刀杀**,然后将整个被割破喉咙的**掉到水池里,嘴里不断的说,少了你,杀了你,可丫鬟叫醒我后,缺什么也不记得,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回来厨房。”她突然抓住欧阳克的手臂,仰头问道,“你说,我有可能这样杀了祁煜吗?”
“这……”
“不过,真的谢谢你。”予欢没等他把话说完,忽然搂住他的腰,激动的说:“谢谢你,g,如果不是你关心我,追来把我救出来,我肯定被他们抓起来定罪了,老天啊!我不想死啊,我还想看着朵儿长大,还想找一个疼爱我的男人,把那个负心的男人忘掉,把一起悲伤都忘掉”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予欢立即放开了欧阳克,退离两步,桩头一看,只见云冰姬抱着朵儿站在门口,而身后站着碰着托盘的初音,她们显然被刚才的拥抱一幕吓愣住了。
欧阳克最先反应过来,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云冰姬似乎感觉到他的不悦,慌忙的出声:“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云冰姬,你别误会啊,我刚才是因为想起一些伤心往事,才情不自禁的抱了g,”予欢笑着迎上去,从她手里抱过朵儿,并对她眨眨眼,道:“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真的!”
云冰姬看看她,又看看没有表情的欧阳克,即使听到予欢的解释,可是心中仍然不禁泛起酸意。女人的直觉很敏感的,虽然予欢强调他们什么也没有,但欧阳克他心里是否也这样清白呢?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你快去追她啊,虽然我解释了,但她毕竟是女人,心里肯定有点在意的。”予欢一手抱着朵儿,右手将欧阳克向外推。
欧阳克皱眉看着她,嘴角蠕动了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转身迈开脚步离去。
知道他的身影开不见后,予欢终于松了口气,心想,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自己刚才的话呢?云家庄她呆不下去了,但怎样才能安全而退呢?
突然啪的一声响起,朵儿吓得震了一下,随即哇哇的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予欢轻轻安抚朵儿,顺着声音望去,见到初音将托盘的饭菜汤等摆放在桌面上、“你怎么啦?”蹙了蹙眉问。
“常姑娘,你不应该勾引g。他是我家小姐的。”初音愤愤不平的说。
予欢淡淡晲睇了她一下,“初音我没兴趣做第三者,再说,如果他爱你家小姐的话,是不会轻易被别的女人抢走的。”语毕,抱着朵儿坐下来,低头解开衣襟,让哭啼的朵儿吃。
“可是刚刚你明明抱着他……”
予欢不耐的打断她,“初音,我再次声明,我对欧阳克没有兴趣,你先下去吧。”
初音咬了咬唇,点头退了下去。
回到房里,云冰姬气呼呼的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她长得比其他女人差么?为什么他不爱她?她为了他坐了那么多事情,最后却得不到他的爱,想着,她将台面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去。
同时,她也很恨自己!常予欢那么信任自己,她却利用了她。梦香是她研制的催眠药,常予欢梦中的清醒她都有感应。燕冰雁和常予欢本扯不上关系,可为什么常予欢会梦到燕冰雁的事情呢?
带她进城那天,惊一道施了咒语的符挂在常予欢的脖子,只要她轻轻的念咒语,中了梦香的人便会觉得全身无力而睡着,然后,接她的指示执行命令。当常予欢进入睡眠状态后,有武功高强的欧阳克送她进太子府,而她则在附近做法念咒。
“它们有得罪你吗?”
慵懒的嗓音自身后传出,打断了她的沉思,愤然地转身,瞪着来者,“它们没有得罪我,但送的人却伤透了我的心。”
“你又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何况,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他走过来,轻拥着她,柔声安慰道:“姬儿,她只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现在走到这步了,我们不可以下错棋的,知道吗?”
他真有当予欢是棋子吗?云冰姬推开他,“你最初的计划不是让她杀了太子,再让墨澈杀了他吗?既然墨澈在那里,为什么还带她出来?”
“你还不明白,在那种情况下,他是不会杀她的,顶多命人关她进大牢,在查明真相;我将她救出来,一来让墨澈知道,他心爱的女人跟我是同伙人,让他享受一下被心爱的女人欺骗的痛苦。二来,刺杀皇子这可是死罪,朝廷绝不会就此罢休,所以,常予欢无论怎样都是死,如果是让墨澈来执行这件事情,那更有趣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种主意。”云冰姬表面上似乎消气了,可心里却另有他想,于是不动声色的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我已经派人重新下挑战书,半个月后,与墨澈龙阳山对决。”他沉声道。
云冰姬皱眉。“冰雁不是说他中了蛊毒吗?会不会被江湖人说胜之不武啊?”
欧阳克扯着冷冷的笑容,森地扬起嘴角:“那又如何?再说,他们不说,我们不说,有谁知道他中了毒?”
“那常予欢呢?”她随意的问。
“派几个人守着,别让他走出规定的范围。”虽然予欢没有追问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太子府,但他知道,她已惊起疑心了。不过那又怎么样,以她一个没有武功又带着小孩的女人,能斗得过他吗?欧阳克险地冷笑。
之前他派人去试探墨澈对常予欢的感情深浅,刚开始时,他真的被墨澈骗过了,若不是他的侧妃提供情报,他还真的被耍了,一位墨澈真那么痴情,对燕冰雁仍未忘情。
“是。”云冰姬应着,可心里面却另有打算。
刑部牢房
为什么会是她?
墨澈躺在牢里的草床上,眼前不断的浮现常予欢将剑刺入祁煜口的画面,每看一会,他便呼吸急促,眼睛大睁,连手上的茅草被他捏碎也不自觉。
最后,他甚至能听到她倒在欧阳克怀里得意的娇笑,那笑声刺耳的令人难以忍受。
她为什么要杀祁煜?为什么?
墨澈凌着脸,腾地自床上弹起来,双掌紧握成拳,愤然地击向石墙,一次又一次,地牢的墙虽然坚固耐用,但仍受不了他的内力的影响而震动了几下。
常予欢,自她被欧阳克带离太子府后,便成为了她日夜诅咒、唾弃、痛恨的女人。她的欺骗和背叛比当年燕冰雁给的更深。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是欧阳克派到他身边的卧底。到底她的真实身份是谁?难怪以前她不敢坦白自己的身份,一说起这件事,就职务的带过或者转移话题。
他恨!恨她的欺骗!恨她的无情!
突然,熟悉的疼又子口传上来。他不能牵动情绪,否则,蛊毒会随着他的心情好坏而发作。
“祁煜,我对天发誓,定会为你报仇!”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他唯一能为祁煜做点事情。
赤眉回报,她跟欧阳克住在云家庄,墨澈嘴角拧着残酷的冷笑。
他不会让她们好过的,常予欢,你一定要为祁煜的死付出代价,没有人能杀了他在乎的人后还能逍遥法外,他的眼为预期的血腥而泛红晶亮。
“燕王到。”
墨澈正咬牙切齿的想着时,牢头忽然打开牢门。
一身官服的q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
“父王的病因为四弟的死加重了,但是她不相信常予欢会是杀四弟得人,所以,他已经下旨将她缉拿归案审问,我已派冷去执行这事。而你的事,因为皇太后跟其他的臣子的求情,又有先皇的免死金牌在手,背面了管制,并贬为庶人。”说着,他拿出明黄的圣旨,递给墨澈。“本王就不宣读了,你自己看吧。”
人死了,无论祁煜的身份真假,昊天帝不追究,以太子的身份厚葬,并缉拿凶手归案。
接过圣旨,墨澈并没有立即打开来看,沉默了一会,问:“我爹娘呢?”
凤阳公主因为夜晚闹鬼的事儿生病了,是好事会,有时像个正常人,有时则胡言乱语。太医们都看过了,她们都摇头,说这是失心疯,无药可医,主要是靠家人的耐心引导和照顾,也许有一天会醒过来。
“姑丈把她带回洛阳城,说那里的环境会对她的病情有帮助,这层你不必担心,倒是你的蛊毒,找到解药没有?”
墨澈垂下眼睑,没出声回应。祁煜临死前对他说,解蛊毒的方法和药引都找到了,那时江城会帮助他的。但他犹豫了,只要一想到他的命要用一条新生命换回来的,他宁愿那天被刺死的是他,而不是祁煜。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那么痛苦!
“无乱如何,我一定会查清真相,替祁煜报仇的。”
“他是本王的黄弟,这样死了,本王爷为之心痛。”q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想拍在他的肩上,犹豫了一下有拿开。“可你知道吗?那晚,就算常予欢不杀他,也会有其他人想除他后快”。以前,他一直嫉妒祁煜,为什么他年龄比自己小,学习没他勤奋,做事没他认真,却能坐上太子之位,即使是这样,他也从没有起杀念,他只会凭实力争取,因此,知道祁煜跟墨澈的关系暧昧,他从没有借题发挥,可其他的兄弟却不一样,像他这样装模作样的大有人在。
“嗯,我知道。”那晚欧阳克带着予欢离开,他跟着越窗而出,也发现了另一抹可以的身影。
第078章逃离
哄睡了朵儿,予欢倚靠在窗前,托腮望着夜空上悬挂着一钩残月。
她又被幽禁了。
似乎来到京城后,她的日子从没有自由过,现在脱离了,仍摆脱不了这个命运。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她一定会逃跑,可她现在还有个女儿,想逃并不是那么容易。
从欧阳克让人守着门口开始,她便感觉有些地方不妥,可又说不上来。或者,他又想利用她来报复墨澈吧。
想到他,瞪着夜空的眼眸黯然下来,他一定恨死她吧?偏偏她又逃不出这山庄,想解释自己的清白也难了。
“小欢,怎么不点灯”云冰姬推门而进,身后跟随提着热水的初音。
看了倚在窗边的黑影一眼,云冰姬摇摇头叹了口气,命初音点燃桌上的烛火。
暗黑的室内突然一亮,予欢吓了一跳,神智被唤了回来。微微侧身,看着闪烁的烛火,脑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她微眯起眼,似乎到了什么,伸手将挂在颈上的平安符拿在手里,暗暗地咬了下唇,用力死死地捏着它。
“在这想什么?”云冰姬走过来,跟她一起站在窗前。
“为什么?”予欢转过面,深幽的眸光凝睇她,“为什要这样做?”
“什……什么这样做?她想说什么?”云冰姬装作不解的问。
“你很喜欢他是吗?”予欢嘴角一扯,冷嘲道:“但有没有想过,帮他做这些事情,日后他真会对你一心一意吗?如果他是真心爱你的,就不会让你做这些事情。”说着,她将手上的平安符塞回云冰姬手中。
“对不起!”看着平安符,云冰姬顿时明白了予欢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们的目的是想借我之手杀了祁煜,让墨澈为了帮祁煜报仇而杀了我,然后我死了,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吗?”
云冰姬轻点下头,“他的目的是想让墨澈痛苦。”
予欢苦涩一笑,“我和墨澈已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以为他会为我痛苦吗?”不会!看到祁煜死是他悲痛的神情,她就知道,他们没有弯转了。无论她是不是出于本意,但杀祁煜的人是她,她就是凶手,这辈子,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爱一个人,处处都为对方着想,不忍心地方受到一点伤害,但是他会领情吗?他会因为这样就不伤害你吗?”云冰姬似乎有感而发。
予欢沉默,回想起来,自己似乎并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付出过这样的感情,在二十一世纪是这样,在这里也是一样,即使她爱墨澈,可从没有为他做到这一点,也许他们相处的时间还短吧。
云冰姬深吸了口气,静望着窗外那一轮弯月一会,忽然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孩子与心爱的人发生意外,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为什么这样问?”这问题太老土了吧。
“你会选择谁?”云冰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再问了一次。
予欢垂脸想了下,道:“孩子,如果心爱的人就这样离开了,我会跟他一起离开。”在没有为人母亲时,她曾问过自己,如果在墨澈与孩子之间她会选择谁,那时,她选择放弃了孩子,但现在,当她成为一个真正的母亲后,她又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云冰姬满意地点点头,问:“那你想离开这里吗?”
予欢惊讶地看她。“你肯放我走?为什么?”她不是爱欧阳克吗?
云冰姬解释道:“现在全国都在通缉你,而云家庄不久就会成为朝廷的目标,若你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可外面有逃生的机。明天晚上他有事到城里去那是你逃走最好的机会,这里样做不是在帮你,而是帮我自己。”她没有那么伟大,她只想为心爱的男人积一点德,别再伤害一些无辜的人。
“我能相信你吗?”予欢疑惑地瞅着她,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不敢再贸然相信人,特别是有份参与伤害自己的人。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是,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云冰姬想了一下,将予欢塞回自己的平安符再度塞给她,并颇有玄机道:“这平安符你还是带回去,它对你已没有害处,也许有一天,它会为你解开谜团。”
“谜团?”
“这平安符里少许‘梦香’,带着它睡觉,会让人忆起隐藏在记忆深处被遗忘的事,虽然不知是好是坏,但要不要记起,选择权在你手上。”有些事情她现在不方便说,若隐瞒下去对她又不公平,也许过些日子,当她记起后不会那么痛苦。
在云冰姬离开后,予欢在包袱里找出一件紫色衣服,在衣袋里拿出一只锦蘘,这是赛神仙给她的第二个锦蘘,她实在想不出办法,又怕云冰姬是骗她的,因此,穷途未路时,她想到了赛神仙,能不能逃出这劫,就看它了。
她打开锦蘘,里面有一颗白色药丸和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不是好兆头?
不过怎样都好,她的心情没有原本那么害怕。
记得有一句说,排除万难,就会有奇迹出现!经历了那么多,她都能死里逃生,相信现在亦然。
回到飞霞阁,初音替支冰姬卸妆,并梳理秀发时,不禁问道:“小姐,你真要放常姑娘走?”如果欧阳公子知道了,小姐的命还能保住吗?
“不然呢?”虽然欧阳克说把常予欢当棋子,想让墨澈痛苦,但从他在太子府里将常予欢救出来那一刻,她就知道,欧阳克并不打算让常予欢死。他的目的是想折磨墨澈,但同时,他也对常予欢有了不一样的感情,特别是他凝视常予欢时那种眼神,仿佛带着很深的研究,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可她知道,留常予欢在他身边,绝对是危险的。杀了常予欢,她下不了手,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她走,也许欧阳克知道了会很愤怒,但念在她多年跟着他的份上,应该不会对她怎样。
“小姐,你不是很喜欢朵儿吗?如果常予欢有什么意外,你可以顺理成章的抱来养啊。”她知道小姐很渴望做母亲,可偏偏老天爷对她如此残忍。
“喜欢不一定要抢过来,初音,还记得三年年我们到观音庙上香时遇到那位赛神仙,他对我说的话吗?”
“赛神仙?”初音侧头想了一下,忽然眼睛亮起,“哦,记得,他说小姐在感情波折重重,夫妻没主星,很难有姻缘,若妄想强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必祸事惹身。因此,他告诫小姐多行善,勤积德,上天不仅不会加以亏待,还会给予应有的回报。那时小姐因为他这样说,差点折了人家的招牌,可这些年来,小姐一边为欧阳公子做事,一边却将辛苦赚来的钱财以欧阳克的名捐赠出去。但是,这些年过去了,小姐的感情仍一点进展也没有,会不会赛神仙是个骗子?”
“他并没有骗我的钱,不是吗?还有,在几个月前,我在城里再一次遇到他,他跟我说,有舍就有得,凡事不要太执着,命中我有一劫,若这段时间多做好事,少做坏事,不但可以避过,还会为以后积福。”
“因为这样,小姐就放了常姑娘?”
“也不全是,虽然我对赛神仙的话半信半疑,我只想为他积一点德。”她在乎的只有一个男人,若以后下地狱,就让她下吧。
不知怎的,听到小姐这样说,初音的眼睛竟不自觉的冒出泪水。她祈祷赛神仙的话能应验,让小姐得到幸福!
初音正想说什么,一阵风吹过,把敞开的窗吹得啪的一声响。她上前欲想将窗关上,忽然,一条黑影在窗外晃过……
“啊!”她尖叫一声,倏地转身,双手不停地拍着口。
“怎么啦?”云冰姬扭头问道。
“窗窗窗……窗外有……有鬼的影子……”初音吓得牙齿打颤。
“鬼的影子?”云冰姬不信,起来上前朝窗外凝望半晌。“你是不是看错了?”
“可可……可我刚才明明看到的。”初音硬着脖子慢慢回头,这时,窗外有一个黑影跃过,叫了一声“喵——”
“那是猫,胆小鬼!”云冰姬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头,“你先回房睡吧,明天早些起来到外面找马车,别让其他人看到了,知道吗?”
“好。”初音轻点头离开。
属内又恢复冷清。
云冰姬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夜幕降落,予欢用丝带织成的背蔸把朵儿绑在前,在初音的带领下,避开守卫的人,来到后山。去冰姬已在马车旁等着她。
“小欢,此次一别,不知何年再见面,你万事都要小心,别太容易相信他人。”云冰姬叮嘱道。
“谢谢你!”予欢愿意再相信她一次。“若以后有机会见面,这人情必定会还。”
“呵呵,还就不必了,如果能让朵儿喊我一声干娘,我却十分乐意。”
她喜欢朵儿,真的很喜欢,如果不是这种关系,她愿意收留她们母女一辈子。
予欢抱着她,含着泪水说道:“你救了我们一命,你已是朵儿的干娘,以后她长大了,我会跟她说的。”
“谢谢你!”云冰姬回抱了一下她,然后退开一步,拭去眼角的泪水,“好了,你快点离开吧,我怕节外生枝。”
“好。”予欢毅然转身上车,掀开窗帘,云冰姬挥挥手,无声说了一声,保重!然后叫车夫驾车离开。
看着马车在眼前驰过,朝山径走去,云冰姬含泪挥手,直到马车消失在暮色下,她才转身,骇然身后一名男子捉住初音,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而他旁边则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脸色倏地发白,声音颤抖道:“圣……圣主……”她话还未说完,脸上啪地受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灼痛传来,而颤颤的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冰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判本圣主?!”欧阳克的声音很冷,仿佛从地狱传上来般,森的令人发寒。
“圣主,不关小姐的事。”初音拼命挣脱男子的手,跪在欧阳克面前,求饶道:“是奴婢同情常姑娘,偷偷放她走,小姐刚好路过这里,她是无辜的。”她将所有事都往身上揽。
“是不是无辜,本圣主看得一清二楚。”欧阳克森寒着俊脸,冷睨着默不作声的云冰姬,“你以为她能逃出这里吗?”
云冰姬惊愕地抬头,他的声音很轻,看不出喜怒,不音如此,她还可以看见他唇角微扬。她很清楚,他声音愈是平静,就令人感到愈加恐怖。
“你可知道,你此举可帮助了本圣主将计划进行得更彻底。”欧阳克扬起一抹冷笑,声音益发轻柔。
“什么意思?”难道她猜错了欧阳克对予难的感情?
欧阳克一笑,“去看下不就知道。”说完,提着她朝马车离去的方向纵身掠过。
终于离开了!
予欢放下窗帘,不安的心,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应该去哪里?
她不能回京城找墨澈,现在风头火势,还是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这些事情淡了,再去找墨澈解释,或者那个时候,他肯听她的。
在她想着以后的路如何走时,马车越驶越颠簸,一摇一晃的,她掀开窗帘,正想问马夫能不能慢点走时,马车突然停下来。她抬头望去,透过淡淡的月光,看到前面不知从哪里闪出几名穿官服的差人。
吓得她赶紧易地窗帘放下。天啊!这里怎么会有官差?难怪她的行踪暴露了?怎么呢?
正当她六神无主时,听到车夫仓皇的大喊一声:“常姑娘,快跑!”
予欢想破帘而出,门外一声惨啊,然后,帘幕被掀开,她将女儿紧搂在怀,缩在角落里,警戒地盯着来人。而熟睡的朵儿似乎感觉到母亲的紧张,悠悠的睁开眼,小手胡乱抓住母亲垂落的一撮秀发。
由于是背着光,予欢看不清楚此人的真面目,而他低沉的冷清的嗓音传来。“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拧你出来?”
即使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予欢一阵狂喜,是他!
对于他的出现,从没有像这一刻那样兴奋!
“傲大哥,你终于来了!”她抱着朵儿飞扑上前。
第20部分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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