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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藏身不由己，坐在马上被猴王拉着走了几天的路。

起初倒还好，无论要食要水，哪怕在荒山野岭之中，猴王一个筋斗翻出去，不消一刻钟便给他弄了来，那黄粱米饭拿紫金钵盂盛了，还是热气腾腾的。

猴王取了斋饭来，就坐在高高的石块上，笑嘻嘻看着和尚吃，那赤裸裸放着光的眼睛让三藏浑身就像被针扎一样，万分不自在，却也只能在他那吃人的眼神中吃斋饭。

过了两天，猴王便动手动脚起来。

这一日三藏吃了午饭正在歇息，猴王就靠过来，摸着他光秃秃的头，道：“好个光头，剃得一根毛都不剩，青光发亮，倒像是个大冬瓜一样，摸上去全是肉！”

三藏被他两手乱摸自己的光头，就像在玩耍一个皮球一样，和尚禅性再好，这时也恼了。

他把猴王一推，沉下脸叱道：“怎的如此不尊师重道？哪有这样戏弄师父的？”

猴王被他冷不防推开，哪肯这样罢休，强逼过来狠搂住他，脸贴着脸叫了十几声“漂亮小师父！风流的妙僧！”把个禅定高深的长老羞得面红耳赤，一颗心突突乱颤，气得浑身发抖。

当天晚上睡在黑松林里，猴王拔了根毫毛变作一顶极窄小的帐篷，就和三藏挤着睡在里面。

两个人起初并排躺着，猴王却说手脚没地方放，定要把一只手臂放在三藏腰间，一条腿跨在他胯骨上，三藏推了他几次都没用。到后来两人贴得更紧，竟弄成胸贴胸，腹挨腹，好像相亲相爱的一般。

三藏气力不足，无可奈何，差点气得发晕，想到明天还要早行赶路，只能默念经文，强自定下性来，勉强睡过去了。

猴王接连几天步步紧逼，这天他性子上来，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人在荒山坳歇下，猴王不知弄了个什幺法术，让这山坳里不但一丝山风也没有，而且腊月里的天气，这一小块地方居然暖融融的，倒像地底下生了个大火盆一般。

猴王在地上竖了四根木桩，扯了些枯藤绕着木桩把周边围了，正把三藏圈在当中。

三藏见他一圈一圈地飞快绕圈儿，不由得有些眼晕，过了一会儿才觉出不对头来，问：“悟空，你把这里都缠上了，门却在哪里？”

大圣把藤萝加紧缠着，诡诈地说：“师父，你不见上面是空着的幺？你要出来进去，只从头顶上蹦进蹦出就好。”

和尚见那绳墙已经有一人来高，自己顶多能跳两尺高，哪里跃得过这个藩篱去？他这时才知道这个逆徒竟把自己困在这里了，这岂不成了画地为牢？

唐僧气得两手发抖，质问道：“你把为师当作犯人，要关在这里吗？”

刚好这时大圣也做得了牢笼，身子轻飘飘跳了进来，一把将唐僧带到怀里，呲牙咧嘴地笑道：“古人云‘亡羊补牢’，我可不干那种傻事，从一开始就帮你把牢笼造得好好的！今夜月光皎洁，山坡上的梅花都开了，可不正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我把你浸润了这幺多天，鞍前马后地效劳，三茶六饭地伺候，师父相公也该酬报我这一腔情意才是。趁此花好月圆之夜，你我就圆了房吧！”

唐僧听了这话，就像半空中打了个霹雷一样，吓得手脚都僵了。佛经中常说“地狱可怖”，眼前这事情却比下地狱还可怕！

他骨酥筋软地被猴王推倒在地上，又被这强人把直裰解开，露出里面洁白干净的内衣。

大圣一边解他的内衣，一边啧啧称赞：“好个清白洁净的和尚！就像刚从浴桶里洗出来的一样，总算这些天我没白费了心！若是因为行路把你弄得浑身灰尘污垢，那可真令人倒胃口！”

见唐僧醒过神儿来，开始挣扎，猴王又笑道：“你乱动什幺？这里又不冷，我为了今夜行房，特意把地火都从别处调了来，将这地方弄得热热的，再不会冻着你一丝儿！瞧你鼻子尖上一层薄汗，倒真该脱干净了凉快些才好！”

唐僧不住地拦他的手，怒骂道：“你这孽徒！竟敢欺师灭祖！不怕菩萨罚你吗？”

猴王嘻笑着说：“菩萨已经把你给了我，我今儿尝个鲜儿，他又有什幺可恼？难道他也要来分一杯羹吗？”

唐僧气得差点要晕死过去，这时猴王已将他的肉身全部从僧衣里剥了出来，那大圣自己也脱得精赤条条，把两人的僧衣和锦袍都铺在地上，把唐僧往上面一摆，一个精炼健美的身子便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