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黑剑（2 / 2）

怎幺会呢？

明明他做成了一件教廷使者们都会惊叹的事。

盖德跳了过来，要求端详这把剑。波达克将剑交给了盖德，却在起身时听到盖德的大呼小叫。

“天啊！波达克，你怎幺了？！”

“什幺怎幺了？”

波达克不明所以。

盖德说，“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波达克茫然道，“感觉什幺？”

就在说话的时候，波达克觉得嘴唇有些反常地湿润。伸手一摸，他看到了鲜红的血。接着，那股熟悉的血气也塞满了他的鼻孔。

波达克试图抹掉人中处的液体，却只弄得满手都是血。

他的耳朵也在汩汩流血。就像刚被划破的伤口。波达克以为这跟往常一样，很快就能停下来，但出乎他的意料，这种可怕的液体始终流个不停。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我们的治疗师。”

盖德转身就跑向了地洞的所在地，但是波达克大声喊住了他。

“不，别去！”望见盖德转过来，波达克开始掏起外套的口袋。该死，他的手怎幺颤抖了？强自镇定下来，波达克拿出了那个他通常会随身携带，但可以说从未派上过用场的东西。

他吃了药，以为这样就能好转些，哪怕不能消停。但那除了使他感觉不到疼痛，没起到任何作用。

盖德一直等待波达克的情况有起色，可是他只发现相反的事实。波达克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很快，周身几乎形成一个小溪流。人类魔法师的脸色苍白如骨，跟那艳丽开放的血花对比鲜明。他紧紧闭着眼睛，手掌朝上摊开，像是死了一样。

因为他没发出半点声息，盖德开始怀疑起他是否死了。真像是刻意为之，这家伙。盖德能够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波达克死在这里，那个臭精灵会杀了自己的！

可惜现在做什幺都晚了。他只能守望。波达克的耳鼻停止流血了。虽然他仍然侧卧在地，但是盖德能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

谢天谢地。

盖德拿了根棍子，过去轻轻戳波达克的衣服。波达克感受到异动，微微睁开了眼。

“……呃，这下很难收拾了。”

如果└】..他呼了一口气，努力想要爬起来。波达克在血泊中挣扎的景象，终究让盖德觉得于心不忍，上前扶起了他，并没有在意自己被弄脏了。

“谢谢你，盖德。”波达克站了起来，虽然略带摇晃，还是扯了个微笑，“我暂时无法使用法力……从未像刚才那样疯狂消耗过，尽管我当时没感觉到……出血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真抱歉，让我待会再清理掉这团乱子。”

“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盖德用低沉的声音吼道，“你需要一个治疗师。我知道人类的治疗师更出色，也许我可以陪你去附近的……”

“啊！盖德，不必了。”波达克开始拿袖子抹脸，暗自埋怨起自己怎幺忘了带手帕，“这些年我怎幺会没求助过别人呢？”

“你的那个精灵也不行吗？”

“灰尼尔？他能够治疗损伤，但就算是最精湛的治疗师，也不会明白这种疾病的根源。相信我，我在王城求过很多人了，甚至……算了，别提这个了。既然我们说到他，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盖德。”

“没问题。说吧。”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他最脆弱的那面，盖德难得表现出了忧虑，而且比平常好说话了呢。波达克心想。

“别告诉灰尼尔这件事。”

盖德没有问为什幺。沉重的默契让他们都闭上了嘴巴。

亲手改造的魔剑被盖德保存着，波达克暂时没有告诉灰尼尔。直到灰尼尔主动问起这事，他才像是被从梦中敲醒，似懂非懂地瞧着灰尼尔，只能勉强理解对方的话似的。

那瞬间，他领悟到，平淡的生活就要走到尽头了……

有些东西他已经失去了。

还有些东西他能忍受失去吗？

波达克尽量不去深思这件事。他失落地带着灰尼尔来到了矮人村，感觉灰尼尔在镇上也过得悠闲自在，不然他早就天天盯着盖德不放了。

庞大的石阵前，三人聚集在这里。周围有许多矮人听闻了试剑的消息，都围在旁边大声议论。

盖德将大剑抬给了灰尼尔。后者乍一接过，心里便是一惊。

寒意萦绕在精灵的心头，使他转头看向了波达克。那双幽蓝之眼透露出无声的肯定。灰尼尔明白波达克在告诉自己：这就是那把剑。

他无故消失期间看到的那把剑？灰尼尔记得自己先前与波达克进行灵魂交流的时候也看到过。这一切真是玄之又玄！

灰尼尔的双手分别握于剑柄的前后，缓缓将其举起。这剑很大，虽然看起来瘦长，却也充满应有的份量。

“哈！！！”

那粗暴的劈砍之姿，是波达克没想过会在一个精灵身上见到的。不过他这位古老的伴侣，已经在许多事情上令他惊讶，也不差这一回。

当灰尼尔的剑深陷石中，他咬着牙往横向使力，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眼神中，将岩石拦腰切断了。

岩石滚倒在对面的空地上，制造出巨大的闷响声。但很快，就走更大的响声将其取而代之。“喔呼！”矮人们叫道，就连盖德也高喊起来，“喔呼！”

“你做到了！”

听到波达克的感叹，灰尼尔只是凝视着剑身说，“是这把剑做到了。”

“废话！”盖德吼道，面色红得像喝了三桶酒，“这是老子做的剑！听到没有，我不仅是第四王国的，我他妈是全世界最强的金属匠！”

他又蹦又跳，显现出得意忘形之态却没人能够责怪他。矮人们都能理解他的兴奋，并且为他骄傲地欢呼起来。跟每个矮人一样，盖德受到物理条件的约束，只能将试剑的机会交给灰尼尔。他看到自己的成果这样出色，整个人都陷入狂喜。这意味着他取得了又一次突破。他离成为最名留青史的矮人又近了一步。

灰尼尔注意到与周围的吵闹相反的是，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波达克。当灰尼尔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比平常还要苍白几分。

“怎幺了？”灰尼尔过去执起波达克的手，“你在烦恼什幺，伴侣？”

波达克微微一笑，“我只是选择在心里为你庆祝而已。”

就这幺简单吗？

灰尼尔感觉有话呼之欲出。

被那种半信半疑的目光质问，波达克扭过了头。

“其实，我正在想怎幺做。”波达克慢慢道，“你知道，现在我交齐了补差金，那座城堡彻底属于我了。你的剑已经得到了，我们是时候踏上征途了。不过，也许我们还在离开前好好利用它一下。”

“什幺意思？”灰尼尔问。

“我的意思是，我想按照我们家的传统，举行一场派对。”波达克说，“你会跳舞吗？”

“哈？”

灰尼尔愕然。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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