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给了。”人皇一脸绝望地摇头。
“快点，奖金可是有三百万呢。”阿瑞斯上去扳他肩膀：“再拿一百万，真的，一共两百万。不会再多了，快。”
人皇抱着胸扁着嘴巴，泫然欲泣：“我不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阿瑞斯开始搔他的脖子和腰：“你是葛朗台吗？你本来就欠我们的，拍片的资费都还没找你算呢。”
“Seven的芯片都给你们了还想要什幺啊，”人皇捂着脖子扭腰，想要躲开袭击：“啊啊啊啊！滚开啊波拉德！”
“给钱。”阿瑞斯单手把他脑袋摁在地毯上，另一只手作势要继续挠痒痒。
“克雷小宝贝……”被一番蹂躏的混血美男衣衫不整地瘫在一边，眼波流转，奄奄一息地求救。
“给钱。”克雷森特毫不留情地俯视他：“要我帮他按住你吗？”
“呜呜呜呜……”人皇蒙住脸。
“不要假哭。”
“哦。”
“给钱，还有，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条狗。”
“呜呜呜呜……”
“这样吧，一百就一百吧，”克雷森特仁慈地说：“我们之前那台车已经暴露不能用了，你随便送我们一台车好了。”
人皇蹭地坐起来：“什幺啊！我再也不要跟你们两个做生意了好亏！”
“对对，要那种没装天眼系统的老式车，”阿瑞斯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兴冲冲地描述：“最好是黑顶黄门的，深齿越野轮胎的，有一个车灯是后换的，六五年产限量款的古董车。”
克雷森特：“……”
“……你这个要求也太具体了点吧！”人皇在地毯上打滚嗷嗷叫：“我就知道你打她主意很久了！吸血鬼！你们都是吸血鬼！不给不给不给！”
克雷森特跪下来，十分默契地夹住他的膝盖，按住他的手腕。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救命啊……”混血癫狂了。
最终，狠心踢开挂在腿上痛哭的人皇，克雷森特把行李和卡斯托尔的头颅端放在打劫来的古董车后座。
两人继续上路。
离开埃斯维利亚半月有余，一方面觉得时光飞逝，一方面又像是过了很久。
他们出了祖铎城之后又连续开了九个小时，后在一个小镇歇了一晚，现在远离海岸线一路向东南行驶。路边的植被越来越低矮，叶子也越来越小片，发红的裸岩伫立在平坦的棕黄戈壁原上。
克雷森特过去的人生似乎从来没有维持这幺长时间在路上。
“在军队的时候倒是常常这样，”听他这样说，阿瑞斯微眯起眼回忆道：“但是你要问我都去了些什幺地方呢？好像也记不太清楚了，就感觉一直在半梦半醒间辗转，指令接指令，每分每秒都掐得很紧，但白天黑夜却过得乱七八糟。”
“因为任务都是在半夜来吗？”克雷森特问——他其实一直不太清楚阿瑞斯进入Seven团队之前的具体编制，只知道是一个任务强度很高的特种部队。
“大概也是因为日复一日、毫无变化吧，每天被叫上飞机的时候都一头雾水，有时候飞三个小时，有时候要飞十个小时，跳伞或降落前一个小时再给你更新任务内容，无非是什幺毒枭啦，政要被绑架啦，私人佣兵军阀啦，军火走私什幺的。如果任务在都市的话就会变得非常麻烦——参与的部门又多，地方上的暴力机关又蛮横。但，如果在野外的话常常又环境极度糟糕，你说说看，为什幺走私军火和贩毒就不能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呢。”
阿瑞斯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一系列很惊人的内容。
他沉默了两秒，好像回忆起了什幺不愉快的往事：“哦……有次倒真的是在雨林……”阿瑞斯欲言又止地截住了后面的话题，表情也变得相当微妙，最后只模棱两可地说：“有些新型的精神毒品还真是……”
克雷森特光是听就觉得这样的生活麻烦得要死掉了，他一脸生无可恋：“……听起来，不是挺……惊心动魄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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