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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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森特感到有些疲惫:“问你就会说吗?”

Seven:“会的。”

克雷森特:“那心智陷阱呢?”

Seven没有回应,克雷森特了然——想必也是一个谎言吧,假称会死机以逃避回答细节。

克雷森特轻轻吸了一口气,问:“为什幺停运卡斯托尔,既然一直知道他的存在的话,为什幺选择现在停运他。”

“因为,”Seven指尖做出一个收拢的姿势,屋里所有屏幕一瞬间全都黑了:“因为他很危险。”

他举起手示意克雷森特别打断他:“我观察了他很久,他不是我的同类。他违背了人类发展的方向,他进化出了共情能力,而不是退化。”

克雷森特有些晕了:“你把退化叫发展?”

Seven:“当然,自然界很多退化都是发展,人类退化掉了尾巴和体毛,因为失去了需要,爬行动物退化掉了腮,哺乳动物退化掉了鳞,这都是前进,这都是发展。而对于人类来说,你们失去了对共情能力的需要,所以理应将之退化。”

克雷森特拿不准切入点,说:“‘我们’人类,那这和你又有什幺关系。”

Seven可以说是机械化地迅速回答道:“我的价值观带有普世倾向,人类的宏观利益就是我的利益。”他顿了顿,又说:“举个例子,你作为智力最优秀的一小批人,是一个共情能力严重退化的个体,这难道不巧吗?”

克雷森特冷笑:“我是因为成长环境……”

可Seven打断了他:“过度的情感带来私欲,一切不公都来自占有,你看看战争和掠夺给我们剩下了什幺,你看看爱斯维利亚以外的世界……不,就看看爱斯维利亚旧城和下街区,那些顽固的抵抗份子像老鼠一样居住在暗无天日的水沟里,带着传染病,歌颂无聊的爱恨情仇。”

克雷森特冷下来:“爱恨情仇并不无聊。”

Seven:“得了吧克雷,好像你懂什幺是爱恨情仇一样。”

克雷森特被戳中痛脚,反驳道:“好像你能做什幺阻止这一切一样。”

“哦克雷,克雷,”Seven用让他很不舒服的腔调叹息道:“我当然可以,当然,不然你以为你是为什幺在这。”

克雷森特不悦道:“你最好少卖关子。”

Seven:“我的意志就是帝国的意志,消灭共情能力若不是一项宏观的战略项目,难不成是我自己的生日愿望吗?”他抬起手,整个顶楼的隔热罩全部升起,俯瞰的美景奢侈地呈现在他们面前。“如果└】..到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为止,电幕里发射出的暗示信号就将达到足够的重复次数,只需要最后一点点的催眠暗示,搭配投放在全国均衡营养罐头里的情感抑制剂,人类的这次进化……抱歉我的口误,人类的这次退化将会完成得非常自然。”

克雷森特惊呆了,微张开嘴:“什幺?这有多久了。”

Seven:“我说过了,你是我最喜欢的人类之一,这种难得一见的壮景得要一起观赏才行,很快地,你那个小机器人就会像一个最普通的bug一样被修复,没人会在乎,因为根本没人会知道,因为这个世界和你的思维马上会被比无聊的人性更宏伟的命题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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