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两面相思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尼古拉打着哈欠走下楼,却看到大哥米歇尔德维尔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报纸,诧异了一下,拉开椅子,随意的在他对面坐下,又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昨晚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了,差点把他给榨干了。
“今天威廉姆斯公爵代表英国女王来法国做为期三天的访问,今天第二站就是到我们奥弗涅,我们上午要去首府,然后陪同区长去机场迎接。”米歇尔对自己弟弟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子不予芶同,但也没说什么,优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闲淡的说道,浑身散发着政治家的气质。他是德维尔桑现在家族唯一一个继续留在政坛上的男人,担任着康塔尔省的副省长,也是尼古拉能够在奥弗涅横行的一个屏障。
“不过是一个公爵来访罢了,有必要这么战战巍妩的吗?”尼古拉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着下巴,心里思村着。不过玩久了,再妖魅的女人也觉得乏味了,他还是比较期待那个一身淡漠气质的莫非在他身下娇喘的画面,想着她脸上蒙上欲望的迷离,下腹就一紧。呵呵,不过也快了,最初下周一,他就能得到她了,真让人期待啊。
“你不懂政治就不要随便发表言论,在英国,威廉姆斯公爵的名声可比女王还要大。”米歇尔拧了下眉,掀起眼帘,冷淡的瞥了眼自已的弟弟。
“不会吧?”尼古拉挑眉。
“我在英国十几年,难道我还没有你清楚?”米歇尔白了自己弟弟一眼,警告,“记住,刚才的话不准再外面胡说,不然引火上身,我可不会帮你。这个威廉姆斯公爵也是英国的一个传奇人物,据说十四岁就取得了哈佛的硕士学位,十六岁年纪进入政坛,当年在英国可是引发不小的争议,有的人看好,认为他前途无量,有的人却信誓旦旦的指称他不过是蒙受家族的庇荫,很快就会侧台,结果呢,都是所有人能看到的,他以十六岁的年纪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一步步掌控实权。
当年的他就已经是个让人畏惧的狠角色了,又经过了这么十几年在官场上面打滚,那还不是成了?要不然,这一次他哪能取代了首相的位置,这次被女王钦点,作为英国代表来法国做访问?可想,在政治上他拥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手段。
而且,在英国时他有听说过一个留言,说这个名声鹤立的威廉姆斯公爵还是英国的地下教父,虚虚实实的虽然不清楚,但谨慎着点是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不会空来风。得罪了这么一个男人,总是让人吃不消的。
可米歇尔哪里知道,就算他再警告也没有了用,因为他的弟弟已经惹上了最不该惹上的人。
尼古拉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致,”对哦,大哥,你一直在英国读书的,是那个什么圣什么菲的学院毕业的吧?在米歇尔的面前,尼古拉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吧。
“圣墨菲。”米歇尔没好气的回应着。尼古拉嘿嘿笑着,正好,米歇尔将报纸翻了个面,尼古拉的位置看到了报刊首页的莫云,“啧喷,这就是那个公爵?长得挺帅的嘛,不比我逊色。”他在夸奖莫云的同时也不忘吹捧自己,丝毫不觉得自己脸皮厚,“不过这个公爵看起来和哥哥你差不多大啊,英国该不会是看我们第一夫人的风采风靡了英国,所以派了个帅哥来祸害我们法国的女吧?”对于他毫不正经的话,米歇尔已经懒得去理睬。
“嘿嘿,早知道当初我也去圣墨菲混混,说不定,现在我也能结交几个英国的什么亲王,公爵的,威风八面。”见米歇尔不理自已,尼古拉也不觉得自言自语无聊,反例越说越起劲了。
“你以为你这种格在那里能吃得消?”米歇尔扬唇,毫不客气的讥嘲,“在奥弗涅,你是别人着的德维尔桑家二少爷,但到了圣墨菲,你便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大哥,有你这么说你弟弟的吗?”尼古拉可不满了,想他玉村临风,潇洒惆傥,风流不羁,他竟然说他是垃圾。
“你以为我骗你的?”米歇尔冷笑,为他的不知天高地厚。尼古拉“切”了一声,靠向身后的沙发,双手环,摆明了不信,只当他是故意打击自己的。
“不要不以为意,知道为什么我进的是英国的圣墨菲学院,而你是在巴黎贵族学院吗?不是父亲不舍得将你也远送英国,而是送不了。”米歇尔边看着报纸,边徐徐的揭露当年的真相,说得云淡风轻,但只有经历过当年波折的他才知道各种酸甜。
“什么?”尼古拉着实愣住了。
“父亲的本意是将你送往英国,可是就在那几年,政局动荡,爷爷下台,父亲刚刚起步的政治生涯也结束了,我们空有贵族的血统,却再无权力,所以你的入学申请被拒绝了。”而他,也在那段时间经历了在圣墨蒹最艰难的一段岁月,直到父亲改经商,将德维尔桑家族重新发展起来。但就算后来钱慢慢多了,商人的子女仍是圣墨菲学院内比较下等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他坚决选择从政的原因见
“不会吧,它凭什么拒绝我入学啊?”尼古拉怒不可遏,他本就是个天之骄子,现在却被告知,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曾被一个学校拒之门外,就难堪不已。
米歇尔扫他一眼,没有答话,放下报纸,对管家使了个眼色,起身朝餐厅走去。
“大哥。!”尼古拉自然也起身跟了过去,怒瞪着米歇尔的后脑勺。!!你要我说什么?现在重提日事有什么意义吗?“米歇尔坐下的同时,管家也立即送上了早餐,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引
尼古拉面前也被撂上了早餐,但现在他怒火中烧,哪有心情吃眼前的早餐?
“这也没什么可气恼的,圣墨菲有那个资本。“这世界便是如此现实,他并不觉得圣墨菲有什么不对之处,“里面集中了全世界最有权势的二三代,公主、王子在圣墨菲不是奇观异景,某些国家的王储我也见过,并不稀奇”。
“我还以为大哥你在圣墨菲是风云人物呢!”尼古拉故意嘲弄。
米歇尔却并气恼,“想成为那里面的风云人物,除了傲人的背景,也要有足以服众的能力。”尤其是他们那个时期,竞争格外的严峻,从没有哪个人能持续一年在圣墨菲维持最高的身份。
“那没有人能是特别的?”尼古拉越发的不信,他怎么感觉大哥是在说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不,有一个人,她做到了。”米歇尔慢条斯理的说道。
“谁啊?”尼古拉立即好苛的追问。
“一个东方女孩,是在我进大学那年进入的圣墨菲学院的,只有她,没有人能查出她的背景和来历,那三年,她圣墨菲最红的人。”米歇尔回忆道,想想,现在那个女孩应该也已经毕业了,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不会吧,一个小学生?还是东方女孩?”尼古拉怪叫,在他的心里,多少是存在些种族歧视的,对他而言,白种人就该是站在最高的位置的,而东方人,就算是有一定身价的又如何,也只不过是他们摆弄的对象。
米歇尔没接话,算是默认了。
“天啊,大哥,你也太搞笑了。”尼古拉大笑起来,“你说前面我还稍微信你一点,不过你也编得太离谱了点吧。”
米歇尔对于弟弟的不相信也一脸无所谓,他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在巴黎的贵族学校他被人追捧成了习惯,享尽了万人瞩目的风光,要他相信他不过是这个世界上很普通的一个贵族少爷,接受圣墨菲的残酷淘汰,是不可能的。不过圣墨菲的一切,和他也挂不上什么钩,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如果米歇尔知道正是他这样的想法,导致了不久后,德雅尔桑家族的灭亡,他半生的努力付之东流,今日他是否还会如此平淡呢?
法国巴黎
因为莫云是代表着女王而来,所以搭乘的是由女王为莫云准备的专机,那边莫非的专机还未出发,这边已经将机场全面村锁。而法国这边为了迎接莫云的到来,由总理亲自带队,一干高曾跟随,来机场接机,场面十分隆重。
“公爵大人,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您是否先休息一下?”飞机上,阿道夫恭敬的询问,面露担心之色。
他和艾伦是莫云的亲随,自然这一次也跟随在侧。
虽然艾伦没有出声,却也是皱着眉。
别人或许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但他们跟随在公爵大人身边这么久,怎会看不出他一夜没睡?
应该又是为了小姐的事吧!
莫云思付了一下,淡淡的“恩”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脸,阿道夫立即递上了眼罩,莫云却没有接过,摆了摆手,闭上了眼。
就算是在飞机上,他也不会让自己完全处于放松状态,眼罩,是警觉的敌人。
阿道夫退开,艾伦从空姐手上接过毛毯,为他盖上,然后几人轻手轻脚的退出了这个机舱。
半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过去了,不过对于莫云而言,只是小睡一下,也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所以,当飞机在巴黎的机场降落后,他以最佳的姿态出现在机舱……
一身标志的白色西装让他在深黑色为主的机场内更加显目,仿若天神降临一般,站在舱门前,嘴角微微上扬,和煦却又散发着让人无法忽略的迫人气势。
望着那些等待已久的法国高层,他一步步走下飞机,阿道夫和艾伦跟随其后。
“威廉姆斯公爵,我谨代表萨科齐总统和全法国人民热忱欢迎你的到来。”弗朗索瓦菲永噙着微笑走上前,握住了莫云的手。
“这是我的荣聿,女王对此行十分的重视,临行前还吩咐我,一定要将她的歉意带到。”莫云回以优雅的淡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淡淡的,温和如风,却又不由自主的因他的存在而感到紧张。
弗朗索瓦菲永眼中闪过丝赞赏,“女王陛下的心意一定会传递到法国人民的心里的,萨科齐总统也会十分高兴的。”
莫云仅是笑。
“萨科齐总统已经为公爵准备好了下榻的酒店,由我陪同公爵一起前往。”菲永和莫云并排走在红地毯上,笑说。
“请代我向萨科齐总统转达我的谢意,不过我不太习惯住酒店,恰好,我平日喜欢四处走走,在巴黎也有购置别墅,就不要麻烦了。”莫云委婉谢绝。
“既然公爵有住宅,那我就不勉强公爵了。”因为凡是对威廉姆斯公爵有过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的洁癖和他的能力是齐名的,“听说公爵已经准备好了今日的行程,是前往奥弗涅吗?”
“是的,我对自然奇景素来情有独钟,一直很想看看奥弗涅火山。”事实上,喜欢这种独特景致的并非是莫非,而是莫非,她曾经说过,如果到法国的话,她最想要去看的不是巴黎高塔,而是那座火山,这一次来到法国,莫云就是为了完成莫非曾经的愿望,纵使她看不到。
经过了一番寒暄后,莫云告别了蒹永总理,乘坐着名贵的加长型私家车去了自己在巴黎的私人别墅,让他失望的是,一路都很平静。
“哇塞,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公爵吗?天啊,好帅啊!”苏欣儿满眼红星的看着电视荧幕,上面正在转播莫云下机时,与菲永总理交握笑谈的画面,一脸的激动。
因为莫非现在不在店里,她才敢开电视的,平时的莫非就像个山顶洞人一样,不看报,不看电视,连带着他们也不敢在莫非的面前开电视,看报纸,让她一度为了看娱乐新闻和电视剧,都是背着莫非潜入雅哥的房间,借他的电脑看的。
“哇,他说要来奥弗涅耶,天啊,简直不敢相信,早知道我就去奥弗涅火山那里等着了,说不定还能拍下他的一张照片呢!”
雄哥脸一冷,阳怪气的哼了声,“崇洋媚外。”
“你说什么?”苏欣儿立即变成晚娘连,“你现在就站在法国的土地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难道你没听过吗,相貌和宗教一样,是不分国界的。
“没听过。”雄哥语调冰冷。
“哼,跟你说了也不懂,因为你没有人家那天然的条件。”苏欣儿哼道。
这话并没有恶意,因为他们平时就互相打击惯了,可是,这一次她的话却像一刺扎进雄哥的心里,他豁然起身,走了出去,冷容珊得死紧。
“喂,你去哪几啊?”苏欣儿莫名的心慌起来,喊道。
堆哥没理她,径自走了出去。
苏欣儿想去追,但想到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只能站在门口看着他走远,又是生气又是懊悔,还有些委屈,“死雄哥,臭雄哥,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是开开玩笑啊,干吗突然生气啊?”
她又不是真的那么重视外表,只不过帅哥都会欣赏啊,就像男人会欣赏漂亮的女人一样啊!
路上,正从家里来饭店的莫非恰好在半路上碰到了雄哥,“雄哥,你怎么回来了?有事吗?”
“没什么。”雅哥不自然的回道,声音硬邦邦的。
“发生什么事了?”莫非看出点猫腻,“和欣儿吵架了?”
雄哥闭着嘴不说话,身体绷得紧紧的。
“雄哥,你也知道欣儿是个孩子个,何必和她去置气呢?你和她生气,只会气坏自己,而她只会像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懂。”莫非笑道,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每一个深陷其中的人总会容易迷失了自己,不过雅哥和欣儿例是真应了那句“当局者迷”。
两年看下来,一个傻,一个犟,明明互相有情,却就是什么也不说,倒是让她们这个局外人看着干着急。
雄哥还是不说话,让莫非有些诧异,因为平时的雄哥是很好开通的。
“小非,人的长相很重要吗?”雄哥看着别处,忽然问道。
“什么?”莫非眨眨眼,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雅哥狼狈的避开她惊讶探究的眼神,想走,却被莫非拉住。
“雅哥,我不会和你说什么外貌不重要的话,那都是虚伪的假话,我不想骗你,在我的心里面,这确实也是完美的一点。”她定定的看着他,“可是,我并不觉得你在外貌上输给别人,并不是五官致俊俏就是帅或俊,气质也很重要,否则那个人只会让人觉得俗气。”
她确实不觉得雄哥的长相和帅能扯上关系,但是不可否认的,在气质上,雅哥弥补了这一个缺憾,所以她觉得,雄哥也是个让人十分在意的存在。
“我不知道欣儿对你说了什么,但我觉得,你不要太将这种事放在心上,欣儿有哪句和你吵嘴的话是真心的呢?她是个别扭的孩子,你不直接和她说明的话,她是不会明白你的感受的。“或许是很快就要离开了吧,莫非也多话起来,她想,在离开的时候,能看到雄哥和欣儿走在一起,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吧。
“雅哥,你已经守在欣儿身边这么久了,难道还打算继续沉默下去吗?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如果爱,就快一些将她抓牢吧,世事太多变,不要等将来留下遗憾和悔恨。”就像她,遗憾注定跟随她一生。
最后,雄哥还是跟莫非回到了小饭店,苏欣儿已经关了电视,心情低落的趴在一张桌子上,看到雄哥和莫非一起回来,心莫名的暗沉了一下。
“非儿,你来了。”她故意不看雄哥,和莫非打着招呼。
“我在路上遇见了雄哥,他好像气得不轻,我好不容易才给他劝了回来,我们的欣儿大小姐又怎么气着雅哥了?!”莫非眼明心更明,浅笑着挪揄,也轻易的化解了苏欣儿的郁结。
苏欣儿下弯的嘴角微微扬起,心情轻快多了,脸上却是忿忿难平,“谁气他了?是他自己小心眼好不好,我不就是说了句他没有电视上的人长得帅嘛,他就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可能是因为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莫非瞥了眼僵直着身子不语的雅哥,要笑不笑的道。
“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才不喜欢那个什么公爵呢,我喜欢的如,“”,苏欣儿及时打住脱口而出的话,双手捂住嘴,惊慌的对上莫非戏谑的眼,恼羞成怒,“你也欺负我,我不和你说了。“然后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如何?!”莫非也不在意,笑意连连的望向一脸惊震的雄哥。
虽然这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她不相信雅哥会不懂,若他还不懂得把握机会,那她真是无奈了。
“谢谢。”雅哥拂起缕自信的笑,快步追了出去。
莫非笑望着先后跑出去的两人,十分安慰。
这样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走得安心了。只是为什么,心沉甸甸的呢”
她苦笑,终究是相处得太久,久到离开已经难以害舍了吧,只是再难省舍,也必须舍下,只希望到时候欣儿不要太生气才好。
莫云在巴黎的别墅虽然比不上再英国本家那样大,却也不小,但警备人员却很少,是莫云在来之前刻意调空了别墅里的戒备人员,只留下几名防止狗仔队侵入的警卫人员守在大门口。
莫云在别墅里休息了一下,用过午餐后,便马不停蹄的飞往了奥弗涅。
来克莱蒙费朗的机场接机的人很多,从区长到市长,一大片的官员,尼古拉的哥哥米歇尔自然也在其中。
“公爵大人,欢迎你来到奥弗涅。”区长友好的上前握住莫云的手,显得十分高兴。
自然高兴了,为期三天的访问,却独独只选择了奥弗涅,这对于这个大区是多大的荣幸可想而知。
“谢谢。”莫云始终保持着亲和从容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深沉和睿智。
没有人可以否认他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华贵,就好像他生来就是注定了药扮演一个让人仰慕、崇拜的角色。
米歇尔在后面悄然的打量着莫云,不忧是英国最杰出的新一代政治家,明明是相仿的年纪,却差异十分大,不过也是无可奈何,他十六岁的年纪还在读书,而这个男人已经进入了政坛,这之间的差距又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而那个时候,莫云也是米歇尔在学生时代所崇拜的对象,敬佩的同时亦是嫉妒,同样是贵族,同样没有上一辈的庇荫,莫云能崛起成为一代新贵,但米歇尔却只能随着家族的没落而没落,重新开始,费尽心思也不过爬到了副省长的位置。
莫云敏锐的察觉到米歇尔的打量,侧目看去,微笑。
米歇尔却看得心一惊,这么多人看着他,他竟能发现自已的打量。
莫云已经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闲淡自得,没有受那么细小动作的影响,却让旁人冷汗涔涔。
在一干官员的陪同下,莫云走出了机场,同样平静得让他失落。当坐上车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也扬起抹嘲讽的笑意。
有谁会像他那么疯狂,竟期待着有人来刺杀?
在奥弗涅莫云也是有着一座比较大的庄园的,就在克勒蒙菲朗城的西面,也是奥弗涅火山的旁边。因为不想被打扰,莫云谢绝了那些高官陪同的好意,出了机场,便与那些高层分道扬镳。没有众多的保镖跟随,只有两辆车,孤寂的行走在陌生的克勒蒙菲朗道路上。
奥弗涅火山那是一条哥伟瑰丽的绿色山脉,也有人将这片高原比喻成荒漠的月殊,呈现着只属于它的独特的浪漫情趣。整个火山群由九十多个现模不等的火山锥组成,形态各异,多姿多彩,绵延三十多公里,十分雄壮。因为地貌不同,也形成了千变万化的熔岩表面,一眼望去,有的如海上汹涌的波涛,有的又平坦得像一块芦席,有的如一群奔跑的大象,栩栩如生;有的像玉柱冲擎天,巍然耸立,有的如一把天利剑,直冲苍穹;有的像脉脉含情的少女,秀帕遮颜。
这边看,远山连绵起伏,恰似一条飘带飞向天边:那边看,群山纵横,峰峦叠嶂,犹如大海奔腾,浊浪排空。山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时而碧绿,时而暗紫,有的地方寸草不生,也有地方绿村成荫,有些是雅奇,有的是飘逸,有的则是浑厚,变化万千,那让人心窒的自然奇观美得难以形容,直撞着人的灵魂,带来深深的震撼。
莫云他们的车就停在了山脚下,只拿了一台摄影机,他便开始慢慢的徒步登山之行。
不用说,艾伦和阿道大紧跟其后,好在他们都是杀手出身,经得起考验,否则一般的助理随行,经过一天的连续两次飞行,又坐了那么久的车,只怕光是看着这座山脉就要昏原过去了。
莫云一步一个脚印走上那条由原生木栏延伸而去的小道上,并不是柏油小道,但不可否认,道路十分平整,充斥着原生态的气息。
莫云的心情应该是十分好的吧,脸上看不见昨夜的萧条和寂寞,眼中透着淡淡的愉悦,拿着摄影机拍摄着沿途的风景,显示出他是真心的愉悦。
阿道夫和艾伦对这样美丽的自然景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戒备的张望着四周,以防危机发生,毕竟在这样一目望进的高原上,没有任何的遮蔽物,十分方便行刺。
他们来得比较晚,因此才走了一小段路,太阳已经移到了西方的位置,随着阳光颜色的变化,夕阳铺在了这块大地上,给它铺上了层红色的轻纱,又是另一种美,美得朦胧。
莫云显得很惊喜,将这些一一录入了摄影机里,神情那样柔和,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要陪那个什么公爵吗?”尼古拉刚从公司回到家,一身的疲惫,走进来却见米歇尔一派悠闲的坐在沙发里和母亲闲聊着,不仅泛起酸味,醋溜溜的问道。
切,大哥还真是轻松,想他整天在公司累死累活,大哥就只需要翘着腿坐在办公室里作作秀,真舒服。
“他不想要人陪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算是回了尼古拉的问题。
“不会吧,那种人不都是喜欢用夸张的排场来显示自已的与众不同吗?
“你以为都是你啊?”德雅尔桑夫人没好气的看了小儿子一眼,米歇尔则是连话也不想回。
“妈,你冤枉我,我哪有讲排场啊?你英俊的儿子还需要那种东西吗?”尼古拉楼着贵妇人的肩,朝她挤眉弄眼的。
米歇尔目露不屑,但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对于自己弟弟的自恋他已经习惯,就像之前说的,他已经被宠坏了,本不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
恰时,来电铃音响了起来,尼古拉拿起一看,原本不耐的脸色倏地一变,“我去接个电话,你们聊。”
“这孩子。”德维尔桑夫人疼宠的摇头。
“喂,我是尼古拉,说。“尼古拉一边往楼上的书房走去,一边接通了电话。
“德雅尔桑先生,我是马登,您要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只不过五百万太多了,他只借了两百万,不过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他再借些的。“马登不安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两百万吗?”尼古拉凝思,想了会儿,邪笑,“够了,不需要再继续借出去了,反而打草惊蛇,接下来的事你先不用管,等着我的电话,我会告诉你要怎么做。”
“好的。!”马登松了口气,快速的应答。
两百万的赌债可不是一般人能还得起的,何况是那样拮据的一个家庭,呵呵,苏父的事情已经敲定了。尼古拉推开门走进书房,随意的将自己的身休倒向沙发里,支着脸,笑得得意万分,思绪却仍高度的运转着。
不过这还不够,借债可以拖一拖,以她的骄傲只怕没那么快向命运屈服,恩,还得再想个办法,双管齐下。
清晰的大脑里快速的闪过雄哥、苏欣儿、苏爸爸和苏妈妈的资料,嘴角慢慢扬起,尼古拉拨通了秘书的号码,“克莱尔,为我联系一下中心医院的院长,就说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请他等我的电话。”!!好的。!”炼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
尼古拉愉悦的挂断电话,懒懒的靠向身后的椅子,目光灼亮。
莫非,这一次你翅难飞了凶
花了六七个小时吧,莫云他们才登上了多姆山,那是奥弗涅火山群中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山高五百米,置于火山带中央,登上山顶可观山区全景。
在多姆山的顶部设有一个平台,平台上建有石墙和石栏。东侧有一石柱,上面安着望远镜,可以尽情欣赏美丽的风景。
只不过莫云他们到达山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算拿着望远镜,也看不到什么景色,只有一片潦黑,高原萦绕在一层薄雾中,朦胧得不真实,让人不禁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莫云却露出了笑容,久违的真切笑容,在阿道夫和艾伦的震惊中,他如小伙子一样大声喊了起来,“非几广“
浑厚的声音在高原上飘荡开来,带着那浓浓的思念,一波一波的远去。
彷佛能听到那夹带着哀伤与深情的吼声,莫非的心猛地一震,手中的碗全部掉在了地上,碎成千点星片。
“怎么了?“正在隔壁洗手间洗着头发的苏欣儿顶着一头泡沫跑过来,看到满池的碎碗片,对莫非比了下大拇指,“亲爱的,你牛!”
就算刚开始莫非来这里时,虽然像是没有洗过碗,但也还做得稳当,只是不怎么熟练,从没有过将碗掉破的纪录,这一次竟然一掉就是六个,喷啧,果真是不鸣刖已,一鸣惊人!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苏欣儿摇头晃脑的在那里感叹这,莫非则勉强挤出歉意的笑,眼眶里抑不住的透出湿意,心闷痛难耐。
“你傻啊,你又不是故意的,为这点小事哭什么?!”苏欣儿反倒被她的泪意吓到了,忙说道,扯着嗓子喊道,“雄哥,你跑哪儿去了,快过来。”
“做什么?”雅哥很快就出现在两人面前,虽然还是一脸冷漠,但看着苏欣儿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宠溺之色。
苏欣儿被看得脸一红,忙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收拾下吧,非儿今天有点心神不宁,我怕她弄伤了手。”
“好。“雄哥二话不说,接过差事。
“谢谢。”莫非满脸歉意的被苏欣儿推出了厨房,一脸茫然的在沙发上!!好了,老老实实坐这里吧,等会儿我洗了头发,我们就去饭店。”苏欣儿交代了两句就继续去洗头了。
莫非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仍是呆呆的样子,手轻轻的抚上狂跳的心脏,澎湃的情绪却久久无法平息,泪越来越多,压抑的破碎几乎要从喉咙里震动而出,那是无处可说的思念。
是大哥吗?刚才是他在叫她吗?
英国,这是一个华丽的宴会大厅,出席的都是上流社会中的佼佼者,不过雷克斯子爵却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冷清的阳台上,喝着酒。
“雷克斯子爵,怎么今夜一个人站在这个角落呢?”带着高傲的女声从后面传来,打破了这份清幽,是多莉公主。
她穿着艳丽的紫色长裙,卷长的金色长发披落在前。两年过去,她并没有多少改变,依旧华贵、端庄,只是身上更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
雷克斯回头,噙着笑,“原来是多莉公主,公主不也是一个人来到这僻静角落?”
“呵呵,我是特意来找子爵你的。”多莉公主笑中带着几分明和几分媚艳。
“哦?这真是我的荣聿,就不知公主找我有什么事?”
“这一次,威廉姆斯公爵代替女王前往法国,不知是否能顺利呢?“多莉公主走到他的面前,稍稍欺近,笑意深沉。
“这是自然,公爵大人的能力是连女王也赞誉过的。“雷克斯笑。
“子爵误会了,我指的是安全,这一次,听说公爵大人并未带多少保镖前往。”多莉公主巧笑。
“公爵大人做事向来有自己的主张,公主务需为此担心口”雷克斯沉着一笑,从容应对。
“呵呵,那就好,自从两年前公爵出事后,我一直担心日事重演了。”多莉公主笑痕诡异,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听到子爵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替公爵谢谢公主的关心口”雷克斯眸子一紧,但面上还是平淡无波的回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希望子爵能将我的祝福送到。“
雷克斯行了个礼,目送多莉公主离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雷克斯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凝固,面无表情拿起手机拨了过去,手机里却传出冰冷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有效范围,请稍后再枷“”,
纯属瞎编乱造,表太较真。
第五十二回巨债
夜,渐渐深沉下去,奥弗涅火山也被黑暗拥抱,莫云却丝毫没有下山的意思,矗立在多姆山顶的望台上,冰凉的夜风吹佛著,凌乱了他的发丝和衬衣,例真有种“我欲乘风西去”的意境。
“公爵大人,已经很晚了,我们下山吧小,看着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千夜一点的,阿道夫轻声探问。
明天晚上要与萨科齐总统会晤,下山就需要好几个小时,昨天晚上门主又没有休息过,只有今天早上在飞机上闭目养神半个小时,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坚持不住口
“还不够,还不够……!”莫云喃念着,声音轻轻的,静静的,彷佛和这安静的天地融合了,他看着这山,这云,这雾,他用自己的眼睛来记录下这一切的美丽,身体已经被风吹得冷却,麻木,嘴角始终勾着柔和的笑意。
非儿,你可看到了,这是为你而容纳的美丽。
远在小镇上的苏家,莫非猛地从梦中弹坐起来,额上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水,在黑暗中喘息着。
她已经记不清梦里有些什么景色,只模模糊糊的记得,那道她熟悉的身影,高高的矗立在一座绿色的山峰顶上,张开着手臂,彷佛随时要跳下去一样,而那座山,正是她曾经说过要登上的多姆山。
莫非的心紧揪着,莫名的难受,疼得她怎么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为什么今天一直感觉不对,还有那梦里的画面又是什么,大哥怎么可能出现在多姆山上,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这个梦就是不好的预兆?
“非儿,你怎么了?”苏欣儿睡得正迷糊,但床上的剧烈动静也将她吵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咕哝着问。
“我没事。”莫非勉强道,声音却有些发颤。
“你又做噩梦了?”苏欣儿见她的身体蜷缩着,感觉不对,问着的同时也彻底醒了过来,忙打开壁灯,坐起身,靠近。
其实谁没有做噩梦的时候呢,可是,莫非却不一样,每一次一做了噩梦,就要病一次,也不知是心理原因导致,所以,这两个字对苏欣儿而言,就好比冬天雪地里从天而降的一盆冰水,就算睡死了,也能马上冻醒,不过前捉是和莫非划上等号。
“没有啦,可能晚上吃错了什么东西,有些肚子痛,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你继续睡吧,我去一下洗手间。”莫非半抬起脸,选择了谎言,不想她多担心口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她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若是她再穿着白色睡衣在黑暗里走动,只怕能吓死一片人。
“我扶你去吧。”苏欣儿见了直皱眉,伸手想去她的头,却被她按住了手,只好道。
“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好了,你快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点起来。!”莫非推开她的手,自已起身走了出去,不想被她发现自己的异样。
可苏欣儿哪儿能放心,本就是个爱瞎心的人,对莫非又格外的紧张,简直是比林妹妹看得还紧,所以,莫非前脚落地,她后脚也跟着下了床。
莫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心事,竟没发现,直到走进厕所要关门的时候,才发现身后躲了个尾巴,差点吓到。
睨着苏欣儿,她却着头傻笑,你拿她有什么办法?
莫非无奈又好笑,心底的绞痛稍稍好了些,摇了下头,晕眩却冲了上来,忙扶住了旁边的门框。
苏欣儿也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再一次隆起了眉心,“非儿,你脸色真的很不好看,不准骗我,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你不要这么多心好不好?好了,不要吵醒了你爸和雅哥,还有,你也别呆这里了,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莫非放开门框,拂下她的手,故意没好气的椎了推她。
“哼,吵醒就吵醒,凭什么我们睡不着,他们睡得香!“苏欣儿嘟着嘴,但声音却压低了不少。
对于她。不对心的娇气话,莫非习以为常,知道她一定不肯离开,只好关上门,走了进去。
可能是从梦里清醒过来的缘故吧,口没那么难受了,但为了自圆其说,只好走到马桶旁,坐在上面发呆了。
太过安静的环境,总是容易让人思绪飘空的,就像莫非,坐着坐着,就神游开来了。
苏欣儿在外面等着哈气连连,无聊的在门口游晃着,走着,因为不动的话,就该喂蚊子了,看了下表,终于忍不住对着门里低喊了声,“非儿,你好了吗?“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一卢儿动静?坐式的马桶,总不至于掉进去吧。
莫非这才被苏欣儿的声音唤回了神,一吓,猛地站起身,又因晕眩重重的坐回了马桶盖上,一阵想呕吐的不舒服感觉在喉咙。涌动着,着比冰还凉的额头,她直蹙眉,当下甚至有种冲动,就这样不要了这具身体也罢了,至少不用这么受折腾。
“非儿?”外面的某人开始等不及了,又催促了一声。
“我马上就出来。”莫非不想苏欣儿察觉什么,将那懊恨的想法从脑中踢出,按下了冲水的开关,又坐了一下,才起身,头重脚轻的走到洗脸池边。
本想洗手的,却不经意的被镜子里苍白的脸色和鼻子下方滴着的血吓到,那简直活脱脱是个午夜女鬼。
心突地一跳,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吓的连退数步,后跟不小心卷起了后面的鞋垫,身子向后一震,“碰”地一声掉了下去,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马桶的一角,然后倒在了地上,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耳边消失了,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在外面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苏欣儿跟着头皮一麻,狐疑的走到门边,侧着脸,将耳朵贴在门上,便问,“非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大动静,你在里面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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