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太子却非常的高兴,他以为太子府因为容若的关系拉拢住了公主,因此对容若竟分外的热情起来,今天闲来没事还叫上容若来陪他下一盘棋。
即将成为驸马的容若,想要收拢住容若,只靠齐演的那点救命之恩远远不够,还得让他及早明白,他从今往后已经是和太子府连在一线了,就算成为驸马爷他也是太子府的人。
齐演回来的时候容若还在陪太子下棋,但说实话容若没有什么心情。
就算容若没有什么心情还是赢了太子二局棋,真不知道是他棋太好还是太子的棋太臭。
赢第一局的时候容若有些惊讶,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就赢了太子的,他当时讪笑说自己是瞎猫碰了死耗子。
当时太子的面子上也就这样过去了,也觉得是巧合。
可赢第二局的太子的心里就有点不似味了,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都从未输过的他竟然连输二局不给一个臭小子,还是个书呆子。
容若似乎也瞧见太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当下便又凉凉的笑了,忙解释说:“我其实不会下棋的,我这是蒙的。”不会下棋还能赢二局,那太子算什么了,他要是一次次蒙对,太子这练了十几年的棋算什么,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拿棋子了。
要知道这些年来他借着身体不好的原因连早朝也极少上,如果他要去早朝也是由人抬着过去的,后来齐演大了便代他去了早朝,那么他空下来如何打发时间,自然是靠棋子了。
左手下右手,或者找人陪着下,不管是哪种棋子他都自认自己已达到了登峰,但今天连着败给容若二局,而且他瞧起来本就没用什么脑子似的,甚至说是随意的落了子,这样的打击让太子心里震惊的同时又惊讶不已。
容若瞧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他长得极致的漂亮,漂亮得像个女孩,这全身上下还有着一股书卷味,怎么瞧都不像是个聪明人,但经过这两棋,太子就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心里觉得他一定是藏得极深,但同时又觉得有点堵,赢了一辈子的人是输不起的。
就算他身体不好又如何,太子之位依然是任何人无法憾动的,这就代表就一种胜利,习惯了胜利的人心灵往往也是脆弱的,所以当时的气氛就有点不太好了,也幸亏齐演及时回来了。
一瞧容若尴尬的坐在一旁,太子的眼神甚至是有些冷厉的盯在容若的身上,似乎要在他的身上打上一个洞般,这种情况是不妙的,齐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上前道:“容若,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正找你呢。”这般,他立刻把容若由太子那里带出来了。
作为太子的儿子,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亲,带着容若回到书房后就忙问了他:“好好的你怎么就得罪父王?”
容若莫名其妙,他几时得罪了太子,不过是被太子叫过去下了两盘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齐演听了半天无语,最后说出了句:“你就不会让一让他?”一辈子好胜的人,哪里禁得起输,就算禁得起,作为一个小辈刻意让一记长辈,输给长辈也是应该的啊,何况他竟然还赢了二局,一局不让。
容若微微咬唇,道:“我又不知道他会输。”当时下棋的时候他本就是心不在焉的,有时候连落子的是什么棋都没有在意到,哪里会想到这样子太子也会输。
太子一生自认自己天下无敌,他哪里会知道他下棋所找的人全是府里的自己人,这些人哪个敢赢他的棋,当然是哄着他玩了,久而久之他就真的以为自己的棋是天下无敌的,这点事情旁人不了解齐演却是清楚的,清楚自己的父亲就如同清楚容若一样,容若的棋连他都会甘拜下风,何况是太子。
齐演能说什么,最后只道句:“以后再找你下棋你不要太认真了。”想起他和自己在一起下棋的认真劲,从来都不知道让一让,当然他也不稀罕他来谦让。
容若当然也不是个笨蛋,齐演这样一说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至于后来太子每次找他下棋他都会刻意让自己输,当然,让太子也让得不明显,太子几乎以为他之前赢的二局果然是蒙的。
在这期间公主府的婚事也一直在忙碌着,皇上也赏赐了不少的金银财宝给容若,但容若却看也懒得看一眼,不过是心情越加的郁罢了。
虽然对皇室的事情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公主的私生活曾经是如何的yin乱,但让他娶一个死过丈夫的女人他还是觉得屈辱,何况,他才十七,那女人比他大整五岁,他又不是娶不上妻子了,如果不是皇室的压力齐演给的压力,他为什么要委屈求全。
容若对于这件事情心里是反感得作呕,偏那日公主竟派人招他去公主府,连马车都派来了。
齐演不在,只怕就是在了也会赶紧催着他过去,容若心里愤愤不已,最后还是找了个理由拒绝了,理由是大婚之前男女双方见面不好,这个理由立刻把公主府的人打发回去了。
且说舒离这段日子可真的是忙得很,她一边要想办法治公主的病,一边还要定期去看望丞相夫人,一边还要忙舒心的事情,照顾她孕后的生活,调理她的身体。
自打怀孕后舒心也小心极了,连吃口饭都要奴婢帮她试尝,恐怕别人害了她。
她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说是王妃在坐月子的时候被人莫名的撞下了水,刚好逢冬季,后来大病一场病就落下来了,才导致一双腿不能走动,一走就疼,究竟是谁撞她跌水的居说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这一直是王妃的一块心病。
为舒心安胎的时候她就把这消息告诉了舒离,现在二个人成了一家人,也许是由于并非是姐妹共侍一夫,所以舒心与她的相处反而可以平安无事,再加上她是长姐,就是偶尔对舒离说了句什么不中听的话舒离也不与她计较,二个人倒也一直和平的相处着。
舒离听了她打探来的小消息也只是一笑了置,这些事情她其实早就有打探到了,舒心这时便悄声问她说:“你说会不会是夏侧妃和江姨娘她们哪个人做的手脚?”对于上次被打的事情她可是一直记恨着,不过一直苦于报仇无门。
舒离淡淡一笑道:“别人的事情你休要妄加猜测,你且安心的养胎,不要发生任何意外才是。”
提到这事舒心就露出高傲的神色道:“你放心,等我生了个儿子出来后就与她们平起平坐了,我才不怕她们。”言词之间竟然还露出一副以后我罩着你的意思,舒离笑而不语。
之后不久舒离就由舒心这里告辞出来了,走的时候叮嘱她没事不要乱吃补品,只要正常吃饭就可以了。
舒心自然是应下了,对于舒离的话她现在是深信不疑,她觉得只有她有好日子过了舒离以后的日子才会更好,毕竟她现在怀孕了舒离却没有任何动静,然而到了傍晚上的时候舒心那边就出了事了。
当时的舒离人并不在府里,她是又被丞相府请了过去,白夫人说她的肚子这几天总是不舒服,感觉气不畅,她担心的厉害,所以不到舒离去找她的日期她就立刻派人过来了,舒离自当不会拒绝的。
走进丞相府的时候来迎接她的人是苏乔,这段日子舒离常来府上,两个人也算是熟了。
苏乔一边迎她进丞相府一边说:“娘最近总是大惊小怪,有点动静就以为自己的孩子要不保了,现在又要劳烦明王夫人,我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舒离笑看她一眼道:“勿须再多客气。”又转而询问:“二小姐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苏乔听言便轻叹一声,有些忧伤的说:“二姐现在真是可怜,不知道是不是被鬼缠身了,每天都是哭哭啼啼,净说一些疯话。”
“哦?一会看完夫人带我去瞧瞧她,看有没有法子可医。”舒离沉吟道。
“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明王夫人呢。”苏乔客气的说,心里自然是不情愿她去把苏慧给医好的。
“医者父母心。”舒离轻淡一句话令苏乔的面上又是一僵。
她总是如此,说得自己好像个活菩善似的,这总是令她情不自禁的想到苏微,多么像似的二个人!
两个人一路时不时的你一言我一名,瞧似谈得融洽,在路过一个庄苑之时便听到里面传来似唱歌又似哭泣的声音,舒离微微挑眉,这里正是苏慧的别苑。
“看来二小姐真的是病得不轻。”舒离脚下朝那个方向已经走了过去。
苏乔眸子微垂,道:“明王夫人,母亲还真等着您呢。”
舒离点头,依然随她先去瞧丞相夫人。
这段日子白夫人一直都照着她的话,连床也不敢下一步,舒离一过来她便忙露出笑脸招呼。
舒离自然是坐下来先为她请了个脉,大夫人这胎已经有了差不多七个月了,最近胎位一直不稳,舒离给她请了个脉又开了药说:“没有关系的,但也许会有早产的迹像,可如果没有意外孩子还是会养活的。”大夫人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就放心了,如果早产现在孩子也已经足七个月了,养七不养八,舒离既然说可以养得活,她就没有不放心的。
不过是又麻烦舒离跑一趟,嘴上又忙说一些客气的话,舒离自然是原话回她,医者父母心,弄到最后大夫人都不敢再说客气话了。
舒离后来便转言把话绕到苏慧的身上说:“来的时候听见二小姐在房间里发出很奇怪的声音,不知道二小姐的情况现在可有好转,如果大夫人不介意,一会容我去瞧一瞧二小姐如何?”
苏慧现在已经疯了,丞相早就弃掉了她,为了不让外人知道连大夫都不给她请,免得传出去越加的丢他的脸,让人知道丞相的女儿未婚生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疯了,丞相觉得这脸已经丢得不能再丢了,但舒离却是不同的,她完全就是一个知情者,现在也不妨再让她多知道一些事情。
舒离主动提出来要去瞧瞧苏慧,丞相夫人没有拒绝不给看的道理,当下竟也真情流露,感激的说:“明王夫人有此心,我真是无以回报了。”
舒离半真半假的道:“你我都这么熟了,夫人莫要再说客气的话。”
按理来说这一来二去的二个人也的确是熟悉了,丞相夫人也就不再客气,便立刻让苏乔又带着她去瞧苏慧了。
苏乔纵然心里百般不希望这事成但还是要领着去的,现在苏慧有院子里连一个奴婢也没有,只有到了吃饭的时候才会有人送饭过去,她自己饿了自然也就吃了。
门忽然被打开的时候却见苏慧是被铁链子锁住双脚的,她只能在固定的范围里走动,但由于平日里也是有奴婢给她收拾的,她的人瞧起来还算干净,可那一双眼睛却怎么也无法掩饰她的空洞,曾经一双明亮贩眼睛现在怎么也无法达成焦聚,瞧起来飘渺不定的。
忽然瞧见有人进来苏慧的眼睛立刻就放大了好几倍,苏乔则轻声叫:“姐,明王夫人来瞧你了。”
她一眼不眨的瞧着舒离,仿若认识她一般,当初就是她诊断出来她怀孕的事情的。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神里没有任何光芒,舒离转而对苏乔说:“我来和她说几句话,三小姐可以回避一下吧。”
苏乔听言不由道:“她现在已经疯了,你且不要让她伤到你了。”
舒离莞尔,道:“不会的,你出去吧。”
苏乔这才退下,舒离则把门轻轻合上,关苏乔与门外后才朝房内的一面镜子前走了过去。
她由身上拿出一个荷包,由里面慢慢挑出一块薄如丝的,瞧起来像面膜一样的东西,实际是一个面具。
她就是对着镜子把这个面具细细的戴在脸上的,研究这个东西可是费了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如今戴上了才发现竟是如此的微妙微肖,不得不说自己越来越进步了。
转身,面向了瞪大无神的双眸的苏慧,轻声叫她:“妹妹,还认得我吗?”
“……”
苏慧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放大,没有焦聚的眼神忽然变得惊恐无限,原本就刺激过渡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竟是两眼一翻白,她硬生生的晕了过去。
昏去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苏微,苏微来索她的命了。
这一幕,曾经在数月之前上演,那一次她曾经以为是做梦,但这一次……
舒离最后平静的由房间里走了出来,和苏乔刚给苏慧作了个催眠治疗,她现在睡着了。
苏乔信以为真,这也就跟着送舒离出府,在府门前苏乔说:“明王夫人,如果有时间,我可以邀请你明日个一起出去玩玩吗?”如果变成了手帕之交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
舒离莞尔,:“明日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我知会你一声。”苏乔应下,心里却微微不爽,一个深院的妇人,怎么可能没有时间,明王每天要早朝,早朝后也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她居然推说没有时间,分明就是不想与她结交,还是瞧不起她?
她一个商户之女凭什么瞧不起她?
就算现在成为嫡女了,潜意识里也会觉得别人瞧不起她,这不过是不自信的一种表现。舒离乘着马车又沿途回去,路上的时候花容月貌二个人炯炯有神的瞧着她,花容说:“主子你现在可真是了不起,整个京城都在传,说您是神医哟。”
月貌也说:“现在谁还敢瞧不起主子的出身,连公主现在都要巴结着主子呢。”公主因为要求主子给她看病,据说还要赏赐她东西,不过舒离给推辞了。
听说她的名声早在皇族中传开了,连里的皇子们都知道齐月娶了个神医当媳妇。
舒离听言也不过是抿唇一笑,这样的赞美她早在生前就听得耳光都生出茧子来了,如今再漂亮的话对于她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也没有办法博她真心一笑。
对付白夫人对于她来说是小菜一碟,这个孩子注定会早产,到时究竟会生出个什么怪物她都不知道。
苏慧从今往后只会疯得更厉害,今天之所以在苏慧面前露这么一手,自然是有她自己的目的,至今丞相还不知道这事情的真相,总要借助一些人来把事情的真相抖出来,也好瞧一瞧这冷血的父亲最后又将如何自处。
现在受了刺激的苏慧,一旦醒过来,一切真相都会慢慢浮出水面。
白夫人想要隐瞒,她岂会如了她的意。
她的存在,就是要在她的人生路口中制造一个又一个障碍,直到如了她的愿,解了她的恨。
马车在齐王府前停下的时候舒离翩若走出,车夫正待拿着凳子放下由舒离踩着而下时却见已经有人大步走了过来:“离儿。”齐月的声音传来,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人竟然还在外面,瞧这天色已经晚了,夕阳都将落下。
舒离乍瞧是齐月时面上也嫣然一笑,齐月生得是那样的美好,如同日月,浑身上下都有着耀眼的光芒,此时的他穿了一袭墨紫色的锦袍,华贵的气势不言而喻,一双眸子里也似含着一抹风情般一眼不眨的瞧着他,修长的手也朝她伸了出来,舒离自然的把手交给了他,他则伸手一带便让她整个人由马车上落入他的怀抱之中去了。
小夫妻两个人恩爱,这在奴婢这里不是什么秘密,齐月疼爱舒离,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来。
舒离因他轻轻的一个拥抱心起涟漪,齐月则转而牵着她的手朝府里一边走一边询问:“这一次是去哪了?”如今她往丞相府与公主府跑得最多,但他常不在府上,究竟她是去哪里他自然不知道。
舒离莞尔道:“去了丞相府,丞相夫人估计不久之后就要生了。”
齐月瞧她眉眼之间似有一些愉快便道:“瞧把你给忙的。”又不是她自己生孩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不得不说最近因为舒离的关系,丞相现在的处境已经有些摇摆不定了。
支持太子府,也不一定会是最终的赢家。
二个人挽着手一路入了齐王府,路上的时候齐王便把她的手把在自己的掌心里玩,轻轻捏她的手指,弄得舒离有些心跳的,他又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我不在府中的时候你似乎也很好。”最近这段日子他早出晚归的,她竟然也没有抱怨分毫,真不知道是她太体贴还是她本真的不在意,或者是忙得没有时间想起他?
舒离一时之间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音,还真是体贴的说:“你是男人,在忙政事是应该的,我怎么能没事拖了你的后退。”自古多少男人因为美色而误了仕途,又多少皇帝因为美色而误了国,虽然她自认自己现在的美色也不足以让齐月误了他的事,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到的,也显得她深明大义了不是。
齐月听她一席话微微咬唇道:“说的也是,离儿可真是深明大义,体贴入微。”
被齐月夸赞几句后舒离便又是嫣然一笑,欣然接受了,她本来就深明大义体贴入微,接受得问心无愧。
齐月瞧她还真心高兴似的只能咬牙,他能说什么呢,还能质问她怎么如此没心没肺,为夫不在家她也不知道思念一下!
“夫人,夫人……”人还没有到院子里沉鱼落雁就迎了出来。
瞧这二个丫头神色匆匆的模样舒离微微蹙眉,这二个丫头向来是最稳重的,如果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们是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的。
齐月也微微顿了步,就听舒离问:“有事?”
“夫人,舒姨娘之前流产了,现在齐王、王妃都在那里,刚王妃的人也传来话,让夫人回来后立刻过去一趟。”
舒离闻言微微点头,面上也没有多大的起色,只是忍不住想,怎么就流产了,明明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检查的时候一切无恙。
当下,舒离连院子也没有进就去了舒心那里。
正如她们所言,齐王与王妃都在那里,舒心则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似纸。
舒离进去的时候就作了一福,朝齐王与王妃见了礼,齐月则也跟着行了一礼,王妃倒还是和颜悦色的,倒是齐王的面上有些郁,舒离一进来他那的眼神就瞟了过来,变得有几许的冷戾,一双一就让人捉不透的眸子在这个时候就越加的显得深不可测了。
躺在床上的舒心这时却忽然就撑着坐起,一双眸子带着怨恨朝舒离了过来,咬牙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舒离心里惊讶,面上却无波澜,道:“姐姐可以把话说得更清楚点。”
“好,你不承认,我让你心服口服。”舒心一个眼神示意,她的奴婢美好立刻拿着托盘呈上来一对银镯子。
这对银镯子正是当日舒离送给她的礼物,说是给将来的孩子的见面礼。
舒心接过这镯子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就听舒心咬牙恨声说:“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按着你的方子进食的,也听你的话没有乱用补品,可就在今天你走后的不久,我忽然就觉得身体不适了,之后感觉到有东西从体内流了出来,后来才发现是流产的迹像,等我明白过的时候已晚了,身上流了很多的血,当时你人也不在府中了,齐王也不在府中,我只得找了府里的齐善来给看,但孩子没有保住,最后却发现正是这对银镯子上的脏东西害我流产。”
齐王一进府就听说了这事,自然是舒心派丫头去他那里等他的,舒心觉得这事十有**是舒离所做,一定是舒离嫉妒她先怀了孩子,或者仇恨她在舒家得宠,而她不爱父亲的重视。
舒心的孩子莫名的没有了,这也是齐王的孩子,他自然是要查这事的,毕竟是混迹多年的男人,心思有常人所不能,当时就让齐善检查了一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询问舒心都碰过什么东西了,舒心心里疑舒离害她,自然就说舒离送过她一对银镯子。
舒离曾说孕妇最好不要戴这些东西在身上免得伤了孩子,她自然是不往身上放的,但却会时不时的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心想这样应该无伤大雅,结果那银镯子拿出来让齐善一检查,还真是沾上不了干净的东西,这种东西厉害得很,据说只要沾到身上就会立刻流产,如果严重的,会连子一起破坏掉,以后很难再怀孕。
舒离明白了事情的来由,搞了半天自己竟成了小人了。
她的东西她自然认得,上面还有着药的味道,已经不明显了,但味道还是在的,这药的确是烈的,只要被孕妇沾上肯定会立刻有效果,这也就是说,在自己离开不久后这对银镯子上才沾了药,之前定然是没有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齐王并没有立刻表态,倒是舒心恨声质问:“你可真是我的好四妹,你现在就给我一个解释,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害我没有了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舒离抬眸定睛的瞧着这位几近有些歇斯底的姐姐道:“你镯子的确是我送你的没有错,但这上面的脏东西却不是我涂上去的,如果我有心害你有的是法子,用不着拿自己送的银镯子作诱饵,出了事反让人第一个疑心是我。”这等愚蠢的做法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做的。
乍听舒离这样一说舒心忽然就变得有些六神无主,瞪着她问:“不是你,那会是谁?”除了舒离她实在想不出任何人,夏侧妃江姨娘,这段时间她一直远离她们,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的。
见舒心有了动摇之心舒离便冷冷的道:“据我推测,这上面的脏东西应该放上去没有几个时辰,姐姐,你可要想仔细了,除了你自己都有谁有机会碰到这对银镯子,比如,你身边的奴婢。”她一字一顿,眼睛在房中的几个奴婢身上打瞟了一圈。
这几个奴婢中,除了美好之外是舒心由娘家带来的外旁的奴婢全是齐王府的,但真正能在跟前侍候舒心的却只有美好一个人,平日里试药也都是美好亲自上阵的,按理说她应该是最忠心最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排除了这个不可能,还有谁知道这对银镯子是自己送给舒心的,屋外侍候的奴婢万不会知道,她们也没有机会往这正屋迈一步的。
美好这时微微垂着眸子,当舒离一双冷冷的眸子在她的身上长时间的盯的时候她猛然抬了头迎上舒离,但也只看了舒离一眼便又垂下了眸子。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眸子,她分明笃定了是她所做的一般。
曾经懦弱的四小姐,几时变得这么可怕了!
以前她来看舒心的时候倒也没有太把她放在心上,只觉得她其实还是那样好欺负,舒心有时候拿话刺她几句她也不在意似的,说白了不在意就是好欺负。
但就在刚刚,就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舒离似乎看透了一切。
美好的心里正在一阵胡思乱想之时舒离忽然就冷声发话:“美好,你陪嫁过来是侍候姐姐的,如今你却失职让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的一个失职不但让她失了孩子,还会让她从此不能生育,你说你该敢何罪?”
美好心里叫苦,明明是她们自己的事情怎么就扯到她这里来了,脸上立刻一垮,露出可怜的神色,人也扑通跪了下来道:“夫人,奴婢的确是照顾舒姨娘不周,奴婢该死,请舒姨娘处罚。”她也是侍候了舒心好几年的人了,如果会舒心真的会怪罪她侍候不周早就罚她了,所以她嘴上虽是请责罚,但怎么听都没有愧疚的意思。
舒心果然说:“行了,这事怪不得美好。”说到底美好这些年对她也是尽心尽力的,平日里也是极为玲珑的一个人,她哪可能真的毒打美好一顿,真正该死的是害她流产之人。
舒离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眸子微敛,一字一顿的道:“姐姐,你可真是菩善心肠呐,你心疼她侍候你多年不肯责罚,可知她却毒蛇心肠,欲致你于死地。”此言一出不知美好神色大变就连舒心也吃了一惊。
其实,在场的人都是惊讶的,也不知道舒离究竟要如何为自己脱罪。
究竟舒离是否有罪,在真相没有出来以前,大家都没有言声,一来舒离是王妃的人也是齐月的人,齐月与王妃自然会向着她,由她来解释,至于齐王没有先出声来审问舒离,不只是因着齐月与王妃的原故,也因为他已经觉察到这件事情的确透着古怪,舒离不像是那样的笨女子,害人还要用自己的东西去害,这不是明显的让人怀疑她么!
正在大家心生疑惑之时,舒离忽然就走向美好,伸手就拽住她的手腕言词冷戾的说:“美好,你可知道大夫对什么最为敏感?”
美好当然不知道,她只是一脸惊慌的看着她,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舒离一字一句的道:“当然是嗅觉,下次害人的时候记得事后把手洗干净。”
“不管是什么药,只要我闻到了就能立刻辩出来,你定然是在我走后不久就动的手,之后本没有机会去洗手姐姐就出事了。”你就一直跟着假装照顾,而且做了坏事的人一定会心虚的,在心虚之余就难免露出马脚来,在她盯着她看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不自在了。
除了她,舒离也想不出会有谁有机会在这银镯子上动手脚,她能在银镯子上动手脚自然也是算准了舒心会拿这银镯子出来玩,要知道她可是特意有告诉过她不要拿这东西的,所以说最了解舒心作为又恰能害到舒心和她的也只有美好了。
如果问美好为什么不在舒心的衣裳上涂些药,答案便是:要害舒心之人不单单是要害舒心,还是要借着这件事情来除掉她舒离。
经过了一次死亡,再看事情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简单了,也不会不敢相信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身边最熟悉的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便已经大胆的分析并假设过种种,最后毅然判断成是美好出的手。
以舒心的心机,她犯不着为了害自己赔上她自己的一辈子,要知道这次流产后,她怕再没有能力生孩子了。
舒离的话令美好惊吓不已,她自然是不肯承认的,直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我拿镯子的时候沾上去的。”
话虽是如此,但这个时候舒心也开始动摇了,不可质信的看着她说:“美了,你为何要害我,我待你不薄啊!”
齐王这时却忽然沉道:“把这个贱婢带拉出去打一百板子。”一百板子就是要她的命了。
美好闻言吓得尖声叫起:“舒姨娘救我,小姐救我……”
舒心却恨声道:“你说,你为何要害我?”外面已经有婆子冲了上来,拖着美好就往外拖,哪给她说话的机会。美好见状大叫:“小姐我是被……”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拖了出去,有婆子拿布就塞了她的嘴,不多时就听见外面传来棍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
舒离眸子微垂,齐王沉声道:“这等狡诈的奴婢留她何用,改日本王再给你送来几个听话的奴婢来使唤。”齐王一语定下了美好的罪。
舒心这时也正是又气又怒的,方寸也早乱了多时,哪里还有自己的主意,只巴着齐王能够怜惜她才好。
舒离与齐善之前都断言了她以后有可能不会再怀孕,舒心的心里实际上也是怕得不行。
王妃这时也站了起来道:“既然事情已经明确了你们姐妹日后也且不要因为一个奴婢的关系而生出了嫌隙,舒姨娘你也且安心的休养吧,女人的小月子也不能心大意了。”说罢这话又朝齐王作了一福,这才离开了。
舒离这刻也朝舒心道声:“姐姐今日先好好休息,改明日我再来看望仍然。”话毕也朝齐王作了一福,退去。
齐月自当跟着一起离开,走到外面的时候就见那奴婢已经被打得血模样,连惨叫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看着那美好痛楚的抽着的样子,舒离只觉心里一震,仿若看到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被自己的父亲生生的打死的,只是,当初她是被人陷害,屈辱而死,而这个奴婢却是害她之人,死不足惜。
试想今天如果不是自己能够做到机灵应变,那现在受惩罚的人便是自己了,即使不会受到如此的重创,但往日里她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也会一落千丈,所有的人从此都会嘲笑自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走出这个宅院的时候王妃的脚步方才停下来,她回头了一眼舒离,目露几许赞许道:“今天这事实在是突然至及,幸好你聪明机智,不然本妃都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了。”
舒离眸子随之一暗,王妃又摆手道:“这些人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你们且回去休息罢。”
王妃领着她的奴婢们一行离去,舒离心里轻叹一声,齐月则伸手拽过她的手就走了。
一路上二人无话,回去后奴婢们也忙着给她们准备晚餐,齐月见她似乎提不起神来薄唇也微微抿了抿,最后还是问她:“离儿,你的鼻子当真这样灵啊?”
舒离知道他意有所指偏不告诉她,淡淡的瞟他一眼说:“这是秘密。”
“哦?开始有秘密了?”某男人立刻变脸,原本还想逗她几句,现在他的脸却已成了黑脸了,舒离抚额,极度无语!开个玩笑也不成!
不过,心里实在有些不痛快,所以也没有心情再继续逗他,心里只能叹气的想:齐王的心偏得厉害,日后舒心在他那里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的,如果再生不出个孩子,舒心这一生都废了。
她倒不是担心舒心的未来,她的未来与她何干呢。
只是想到这府里日后的生活,真是岌岌可危。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齐王本就没有追究的意思,单凭一个小小的奴婢,又是侍候舒心多年的,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她有什么胆子敢背主害主,显然齐王也想到了,这件事情另有玄机,如果追究下来一定会把旁人牵扯进来,他一心要维护这个家的平衡,也要维护他自己的势力,所以他并不想把那些人牵扯进来,一旦进来了就很难简单收场,王妃不会就此罢休,舒离也会趁机追胜,狡猾的齐王才当机立断,不给美好任何机会,直接让人杖毙了。
舒离心情不好,齐月自然是早就瞧出来了,现在瞧她正的有些闷闷不乐不能释怀的样子,他只好上前一把由身后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这件事情父王已经这样决定了,如果你想报仇日后再用别的法子,现在再想也没有用,只会凭添烦恼。”
“……”舒离惊讶,她还以为他看不透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他都看在眼底。不过是,齐王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他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忤逆,这就好比,哪个臣子敢抗皇上的旨一般。
原本闷闷的心情因齐月的话忽然就又放晴,不由解释道:“我只是为舒心难过,一个女人若是连生孩子的能力也没有,日后她还能仰仗谁啊!”这话说得是半真半假的,粉唇又微微抿成一条线,乍瞧着就有那么几分的怨由似的。
齐月的脸微微垮了垮,舒离这话他听着的确也有点含纱影抱怨他成份,心情也不由得朝低谷里滑了进去。
由于今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两个人也就没有什么心情了,但还是抱在一起一夜天亮。
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舒离醒来后齐月总是不在床上的,他这个大多都是去了早朝。
舒离依然是起床洗漱一番,然后用些早餐。
今天的天气瞧起来有些郁,外面竟是下起了毛毛的零星小雨,舒离原本是想着去瞧瞧舒心的,不管怎么样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虽然这个姐姐实在让她无语透顶,但瞧这外面下起了雨又实在没有什么心情了。
恰在舒离寻思这事的时候齐颜倒是过来了,一路走来由奴婢们为她撑着雨伞,她今天一身黄色的衣裳,走在小雨之中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本就一身光芒的郡主竟是让人有一刹那的移不开了眸子。
郡主倒是极少会到这里来找她的,有时候碰面也都是在王妃那里,如今乍见郡主冒雨而来,舒离便笑盈着迎过去说:“郡主吉祥。”
郡主走了进来,看着她说:“我瞧着今早下起了雨,闲来无事便想来你这里坐坐,有打扰到你吗?”她最近可是个忙人的,不是被这个叫去看病就是给那个看病,回来还天天钻在药堆里研究起了药材。
就算要忙舒离也会说不忙的,她笑请郡主坐下,花容月貌又忙着给上茶,郡主品了一口茶后说:“昨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事父王处理的不公,但有什么法子。”
舒离听言咐和着微微一笑道:“我没有关系,只是苦了姐姐了。”
郡主微微敛眉,盯了她一会,舒离面不改色的望向她,依然是微微一笑,笑中又似带着几许的苦涩。
郡主忽然也跟着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坚强,也是个聪明的女子,不过,女人这一生光靠聪明与坚强还不够,如果你想别人都敬你怕你,你就要站到别人怎么也触及不到的位置上,当所有的人都必须仰望你的时候,谁还敢动你分毫。”
舒离眸子轻闪,轻笑。
郡主这时却轻叹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就又奴婢进来报,说丞相府又来人了。
丞相夫人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说肚子疼得厉害,从早上就开始疼了,舒离听了这话就去了,齐颜说她刚好闲着无事,也要与她一同去,舒离自然是同意的了。
花容月貌连忙给她撑起了雨伞,一行人这就又上了马车。
舒离与齐颜一同来到丞相府,也许是没有想到郡主竟然会在今天这个日子出现,苏乔先是迎了出来把舒离招呼进去,丞相夫人的羊水这时已经破了,里面也已经有个接生的婆子在里面候着。
郡主还是个未出阁的,这时也就候在了外面,苏乔则谨慎的候在她的旁边,二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里面传来丞相夫人的声音,生孩子似乎真的很痛苦似的。
这个时间丞相人并不在府上,不过已经派人去通报丞相了,相信不久之后丞相也会匆匆的赶回来的。
已经生过二胎的白夫人在生这个早产儿的时候并不难生,没有要多长的时候她一个用力就生了出来,只觉得全身都轻了空了,心里盼着是个男儿,一生出来她就直问道:“是不是男儿,快让我瞧瞧。”
接生的产婆和舒离都面面相觑一眼,白夫人乍见她们都没有反应就有些急了,忙叫:“赶紧啊!”
“夫……夫人……”产婆子最终还是惟惟诺诺一脸同情的把孩子送了过去,白夫人只瞧一眼就差点晕了过去。
这哪里是什么孩子,分明就是一个怪物,脑袋都没有长全,半边陷了下去,一生下来就没有了气息,他甚至连一声啼哭也没有。
俗话说期待越高失望就会越大,白夫人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竟是吓得尖叫一声,之后便是二眼无神的死死的瞪着那个孩子。
舒离这时发出类似于自语的低喃:“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怕真的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无法变成人形。”
舒离忽然提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时丞相夫人本就惨白的脸就更吓人了,她不由想到了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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