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凤鸣这事,还真不能怪舒家二姐妹多心,或者胡乱猜测。
当初凤鸣的确是卖身葬父的,齐王人在归来的途中遇着了她,当时他们是路过了一个还算热闹的集市,凤鸣正在被当地的一个恶霸欺负,说要买她回家,那恶霸长得五大三,瞧着就是个狠角色,凤鸣虽然是一个弱女子但也瞧他不上。
齐王的队伍经过这集市,远远的大家都让了道,凤鸣被那恶霸纠结不休,又瞧远道而来的队伍是官家的,这个时候正是的齐国还处于战乱之期,为了摆脱这当地的恶霸凤鸣直接就冲了上去拦了齐王的路。
当时有几匹俊马一起冲了过来,凤鸣便大着声音求救:“各位官爷救我。”
身为齐国的王爷,路上遇见了恶霸欺压百姓之事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齐王直接就管了这事,再恶的人也不敢与当官的作对,齐王便是给了银两让凤鸣把她父亲葬了。
当时齐王的三个儿子不过是袖手旁观,齐月冷淡的端坐在自己的俊马上,齐歌则一脸的高深,眼神似有讽刺之意,齐曲就有些不耐烦了,他是不屑于管这等闲事的。
这三位男子分别坐于俊马之上,特别是齐月,甚是出众,一身的盔甲让他瞧起来英姿飒爽,目如朗月。
他本就是明王,气势上总是高人一筹,如众军之王,让人不由自主的都要降服于他那不怒而自威的英姿之下。
哪个少女不怀春,当时的凤鸣就对齐月心生了情意,但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很难留在齐月的身边,所以当时便借了卖父葬身这个机会实了个小手段。
凤鸣谢过了齐王,口上说的是葬了父亲后要与他为婢,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就给了银子准备作罢,但凤鸣当时就认真了,说什么从小父亲就教导她要知恩图报,如果不然宁可不收齐王的银两。
面对这样一个知情理的女子齐王也就又作了罢,但齐王是何等人,哪里需要她一个弱女子来报答来为婢。
后来齐王命令属下买了副好官好地给她爹作安葬之所,人多好干活,这前后也没有用了多少时间的光景。
如此为般凤鸣就留在了齐王的身上为奴婢,侍候齐王的日常起居。
她一个女子一路顺着行军沿途而返,路上的时候齐王的三个儿子都很冷淡,也就齐歌偶尔还会露出一些春风般的笑容,齐曲则是个脾气坏的,似乎瞧她多有不顺眼,使得她不敢靠近齐曲一步,而齐月则是不冷不热的,她得着机会也会靠近齐月,送水给他喝,或者拿削好的水果给他吃,齐月倒也没有拒绝,因为这样事情她也会为别的士兵做,在那段日子里她就是这些人的厨娘一般,体贴的侍候着每一个人,路上大家对她也都很客气。
本来她以为会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可没想到有一日晚上她到齐王的帐前送吃的时齐王忽然就拉过她,也许是太突然了,她一个不防备就跌入了齐王的怀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齐王给亲了,虽然当时她也有想要挣扎,但毕竟对方是齐王,她也不敢挣扎的太厉害,怕因此激怒了齐王,却不知道她这种半推半就的作法更是惹得齐王兽大发,立刻就撕了她的衣裳一举攻破,那一次她就变成了齐王的人。
这样的事实让她有苦说不出,有泪不敢流,只能生生的吞到肚子里,日后再看齐月的时候也不敢正眼看了,只觉得自己肮脏不堪,配不上齐月了。
从那以后齐王日夜都会要她作陪,每晚都会要她到筋疲力尽,同时也不让她再干那些侍候人的活了,大家也就都明白了,她已经成为齐王的女人了。
齐王说回到王府之后就给她一个姨娘的位置,让她后半生无忧的生活在齐王府,他果然也做到了。
这一切于她这样的女孩来说的确应该是最好的了,只要她再生个儿子出来,这一世也就无忧了,但偏偏,她心里有些不甘,这种不甘在回来后越加的浓烈了。
明明她看上的是齐月,怎么就成为齐王的人了。
虽然说齐王权大势大,但齐王不能和他年轻的儿子齐月相比。
本来在路上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齐月有个夫人在王府等着他,回到王府后什么都知道了,心里越加的不甘心了,瞧舒离也没有多漂亮,怎么就能当齐月的夫人,到现在还能独享齐月一人,她则要和很多女人分享齐王,这种不甘心越重就越想念齐月,哪怕只是偷偷的当他的女人她也愿意的,不需要任何的名份。
当然,如今的她也不可能与齐月光明正大的有染的。
上一次的投湖自杀,实在是因为受不了这种思念之苦。
每天瞧齐月和她的夫人出双入对的,舒离又很得王妃的欢心,而齐月她是多半看不着人的,齐王虽然疼她,可毕竟不是她心头所爱,加上她到现在还没有怀上过孩子,身边也没有人教导,她还不懂得为自己谋利,年轻的女孩子,没有经历过事情,一心所想的只有爱情,有时候甚至觉得为了爱情去死都值得,但如今她已经是齐王的人了,不管甘与不甘她只能咬牙吞下。
且说凤鸣这事直到第二日的时候舒心才告诉舒离,这主要是因为当晚齐月人已经在府上了,她也不好再派人去找舒离,可第二日齐月上朝了,这机会就来了。
舒心派人来找,舒离自然也就过去了,哪想到去舒心那里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听完后舒离就觉得眼皮突突跳,心里特别的不是味。
齐月竟然与凤鸣有这一腿,他还真是藏得深呢。
转而又想,他自然是要藏得深的,要是被齐王知道这事情还不得与他这个儿子翻脸。
心里不是味的转了一圈,勉强压下了不可言喻的痛楚,询问她们几个:“这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看到没有?”
舒琪忙说:“就我们看到。”
舒心也说:“这事只等你来定夺的,毕竟牵扯到明王,他说到底也是你的夫君,他要是倒楣了怕你也没有好日子过,我们姐妹一场,我也希望你能生活幸福的。”
这话说得漂亮,舒离点了头,说:“这事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我来处理。”
舒心便忙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转而又说:“你瞧我这身子,日后要是真的怀不上我这后半生还指望谁啊!四妹你可得上些心啊!”
舒离能说不么,依然点头应:“我会给你配出合适的方子,你再等一等。”她现在心情极度的不好,哪有心情配什么药方子。
不管如何有舒离这话舒心也放心了,舒离小坐了一会就立刻走了,心里乱得厉害。
既然是亲眼目睹,那就错不了的。
想凤鸣那女孩向来不与人来往,原本以为她不喜与人相争,现在想来全是错的,她心里有的只是齐月,自然没有心与那些姨娘们争什么,何况她不争不夺齐王就专害她了。
又想起以前自己曾救她一命,当时以为她是因为齐王纳了妾室想不开跳湖自杀,现在想来怕是因为爱而不得了。
不管怎么样与凤鸣并没有接解过,对她是不了解的。
眼下,她最想知道的便是齐月的想法,他是不是也对凤鸣有情?
那女子长得漂亮,一瞧就是个可人的,男人哪个不喜欢漂亮的可人的。
一个人回去在房间里郁闷了好一会,在没有了解到齐月的真实想法时还是决定不要瞎猜他,但出了这等事情又哪里管得住自己的心,便又想起了齐月一直不肯和自己同房的事情,难道是在为凤鸣守身?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立刻让她觉得心都揪了起来,齐月如果真的是在为凤鸣守身,将至她于何地?
这段日子的相处,彼此之间一直很融洽,二个人就像新婚的小夫妻一样恩爱。
主子的神色飘忽不定,一旁的奴婢都看在了眼底。
花容小心的上前询问:“主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还真是烦心的事情,但舒离没有办法和她讲,轻摇下头,想了一会后便又站了起来说:“出去走走。”自从上次见过凤鸣后也就没有再见过了,也不知道她整日待在院子里做甚至,就不嫌憋得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对于凤鸣,她可谓是一无所知的,但这凤鸣对她们怕是清清楚楚的。
舒离走出院子,花容月貌便一声不响的跟随其后,自家主子有心事,她们是知道的,但这心事肯定是她们帮不了的。
舒离没想到的是,她正想此人的时候此人却已经迎面走了过来。
远远的便瞧见凤鸣正漫步走在走廊之上,她似乎也早就瞧见了她,远远的便忙朝她快步走了过来,人未到声已传来:“大夫人吉祥。”
“凤姨娘安好。”舒离莞尔。
话到这里凤鸣忽然就笑了,说:“如果不嫌弃,私下里叫我凤鸣可好?我也叫你的闺名。”
舒离似有为难的道:“这样怕是不妥,会乱了辈分的。”
凤鸣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勉强,只又道:“上次有幸被你所救,我还没有去感谢过你,现在想来如果那日不是你,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舒离笑盈道:“现在不会再想不开了吧?”
凤鸣摇头说:“人生有过一次就足够了,如果我再想不开就枉顾了你的救命之恩了。”
舒离依然盈笑,道:“如此甚好,不知道凤姨娘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凤鸣便说:“一个人闷得慌,便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舒离才不相信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这里是她们小辈的后院,她是齐王的姨娘,她的院子理在西边那个院落,这前后的距离可不是一二步之遥。
既然她要说谎舒离也不点破她,便是微笑着看她说:“我也正闲得慌,不如凤姨娘到我那里小坐一会。”
凤鸣听言立刻矜持一笑,道:“如果就打扰了。”这般舒离就带她去了自己的院落了。
整体来说凤鸣瞧起来是一个比较恬静的女子,齐王府的生活也把她渐渐薰陶得越来越像一个高贵的贵妇,她的年纪并不大,举手投足之间也是温柔又优雅的,民间气息在她的身上荡然无存,如果不知道她的底细,任谁也不会把她想成一个民间的贫穷女子,当初曾靠卖父葬身而存活下来。
人都是在生活中不断的变化,改变着的,这一点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舒离领着凤鸣到了她的院落,并吩咐奴婢上点心茶水招待起来,凤鸣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如今的齐月也只有舒离这么一个女人,在这时她便是女主人,所有的奴婢都要听从她的,眼神里有着绝对的顺服。
悄然对比一下,不免想起自己身边的几个奴婢,那些奴婢表面上也是对她恭敬的,也只有她知道,那些奴婢看她的眼神有多不屑和不甘心。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贫穷女子,却有幸得到齐王这么长时间的宠爱,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巴着她赶紧失宠呢。
这所有的一切,她不出门却不代表她不知道,那些奴婢偶尔也会聚在一起悄声说话,以为她听不到,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多少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自背后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没有,这王府的女人,背后没有力量的哪一个能在王府站立得住,关于夏侧妃和王妃以及江姨娘的手八段她也是有听说过的,所以入王府后她就越加的谨慎自己,免得自己出了丝毫的差错。
数月来她避免接触任何人,这日子倒也相安无事的过了下来,但舒心的小产让她又心生恐惧。
听下人私下里悄然议论,舒心是被人下了药才导致小产的,明着说是舒心身边的一个陪嫁丫头下的药,但暗地里还是另有其人的,这件事情越加的让她不安了,但好在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怀上齐王的孩子,心里也就又放心了些。
凤鸣一边小饮了一杯茶一边打量着周围,眼神最后落在了墙上所挂的一把佩剑上。
那把剑是为齐月所用的,当初初遇他时就有瞧见他的腰上佩着这样一把长剑,瞧起来威风八面的。
能在这里瞧见属于齐月的东西,心底也莫名的觉得幸福,但同时又有酸楚涌上心头。
偷偷的窥视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这样的日子其实并不好受,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明明痛苦万分,每日还要假装自己很快乐,很幸福,就怕被齐王瞧出一二,但好在齐王在府上的时间不多,有时候也就是晚上才到她的身边来,大多数都是为了与她欢好的,好过了便歇息下来,基本上齐王也发现不了他的心事。
像他那样的男人,本也不屑于去了解女人的心情,又或者说他已过了那种情窦初开的年岁,如今所需要的不过是身体上的空虚。
舒离这时微微敛眉,一声不响的也品了一口茶,凤鸣瞧着那剑失神的样子她自然是有瞧在眼底的。
一个女人,偷偷窥视着自己的男人,这种感觉就好像被毒蛇由身上爬过一样。
舒离微微抿唇,忽然就站了起来,她起身去取那剑,凤鸣这才回过神来,就听舒离说:“这是齐月的剑。”这剑还真沉,大概有十斤之重,明明看起来很轻巧的。
凤鸣笑了,笑得有些勉强。
她当然知道这是齐月的剑,所以她开口说:“这剑瞧起来真漂亮,很气派的样子,我可不可以一?”以前这剑都是齐月不离身的带着,如今人回府了,基本是太平的,所以这剑他就没有带身上了,他身上所带的不过是另一把比较方便又比较隐秘的软剑。
舒离这时笑说:“这剑好重的,你小心着拿。”凤鸣便走过去接住这剑,果然是重的。
舒离又似随意的问:“你和齐月早就是认识的吧?”至少在她之前就认识的。
说到这事凤鸣的神便好了许多,半似回忆半似向往的说:“是呀,我们早就认识了。”又说:“不过,明王比较沉默,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那时我还是行军里的厨娘呢,每天都给他们做饭,为他们洗衣裳。”想起以往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真心的笑,那时候每当收集了齐月的衣裳后都会发呆好久,一个人偷偷的抱着他的衣裳就仿佛能抱住他的真人一般。
那个时候她还特别的喜欢唱歌,一边洗衣裳一边唱歌,军里好多的人都喜欢听她唱歌,只要她在那里唱歌,就有不少人在一旁听,有时候还跟着她哼唱几句。
可事实无常,哪曾想到,齐王竟然看上了她,让她连说不的机会也没有。
不由自主的和舒离讲:“明王很喜欢舞剑的,我瞧见过他与二爷三爷比剑,二爷三爷两个都不是明王的对手呢。”说到这个又觉得无比的骄傲,自己喜欢上的男人当然是旁人的不能比的。
舒离呕心不已,同为女人,她岂会不知道凤鸣正在回忆她与齐月的过往,只是不知道齐月每日是否也这样回忆过!
想起那些往事是又心酸又甜美,凤鸣以为舒离不知道,哪曾想到舒离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她一双藕臂拖起剑,试图想把这剑给拨出来。
那时瞧见齐月舞剑之时那剑就光芒万丈,但那个时候她是没有机会亲手到齐月的剑的,如今能亲手到,似乎还能感觉到齐月的体温就在这上面,心跳都有些加快。
舒离瞧她这爱不释手的模样,便微笑着说:“凤姨娘,齐月的剑从来都不让人碰的,我先收起来了,要是让他回来不小心瞧见了准要恼我乱碰他的东西的。”她想拨剑,想试试那感觉,舒离偏就不想让她试。
明明是齐王的人了,干嘛要屑想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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