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铭谦的呼吸一滞，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我们正式合作吧，夏佐。”
“合作？”听到他不叫呆子而是叫自己的名字，佐铭谦心里更加复杂了。
“没错，就像康里跟拜尔德·法兰杰斯合作那样。这幺多年，康里一直替拜尔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导致拜尔德至今身家清白，康里却是一身黑。这样下去，你也会像你父亲，是个行走的炸弹，谁见谁躲，不躲就是要跟你硬干的。这种生活可不好过，你父亲为了报仇也不在乎，一过就是几十年，可你呢？以后的你不好说，但现在的你，我不认为你能过得了这样的生活。你应该像拜尔德，像他的儿子霍尔那样，干干净净，体面地生活，而不是把命悬在刀尖上。”安格斯凑近他，“我们合作，你的家族从此不必辅佐法兰杰斯，你可以跟他们并肩而立，享受跟他们一样的声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来替你做。”
闻言，佐铭谦似乎想笑，唇角微扯，“安格斯，我从没忘记，我们是仇人。”
安格斯摇头，“我们不是。下令屠杀佐-法兰杰斯的，是艾维斯四世，而他早就死了。”
佐铭谦翻了个白眼，“虽然他们不承认你这个私生子，但你到底还是他们的儿孙。”
“不，”安格斯勾起薄唇，湛蓝的眼睛有某种狂喜的光芒，“我是私生子，艾维斯五世的儿子，但不是艾维斯四世的孙子。”
佐铭谦蹙起眉头，怔愣地看着他，脑海一片空白，摸不到头绪。
安格斯凑在佐铭谦耳边低声说道：“事实上你们家的仇人已死，只是康里将仇恨放大到整个安魂会，所以他要摧毁安魂会，这样才算报仇。但何必呢？安魂会根深蒂固，真要毁，你们也得赔进来，倒不如让安魂会改姓佐-法兰杰斯。”
热气吐在耳廓痒痒的，佐铭谦伸手推开他，漠然说道：“你想当安魂会的决策人，可你只是个私生子。”
他现在只当他要利用他们家上位，也就是说，他只要能上位，随时可以站在仇人的前面屠杀自己那些名正言顺的兄弟姐妹，甚至是他的父亲。
江韫之跟他说过，私生子可怜又可恨。确实如此。
安格斯清楚他的想法，他自顾自叹息道：“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罢了。”
如果他有孩子，马上就会被带回安魂会“培养”，他只能从现在开始藏着掖着，除非他成为安魂会的最高决策人。
拿郗良出来，显然很有用，佐铭谦下意识地看向床上的人。
安格斯暗喜道，“你不和我合作也没关系，我可以找你父亲谈谈。当年二战他都放心让你跟着我，事实证明这一次他也会放心。”
佐铭谦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噢”了一声。
安格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不爽了起来，“呆子，你能有点反应吗？”
“什幺反应？你要跟我父亲谈，就去谈，谈成了，我恭喜你，谈不成，也跟我没关系。”
安格斯轻哼一声，“谈不成，跟你没关系？谈不成，你就得跟你父亲一样过活，也没关系？”感情他刚才说的他都当耳旁风了，气死他了。
佐铭谦愣了一下，随即唇角不自觉微扬，“不，我父亲说了，我们只是少个壳，少个傀儡而已。很可惜，安魂会不是一个好壳，你也不会是一个安分的傀儡。”
安格斯蹙眉幽怨地睨着他，到底康里还是看中斯特恩家族，现在他有一种抢在这呆子前面去当斯特恩家族的女婿的冲动。
“咳咳，”他清清喉咙正色道：“何必呢？我们完全可以像康里和拜尔德那样的关系，如果你想的话，我第一个孩子也可以给你养，你想养几年养几年。”效仿拜尔德·法兰杰斯的行为谁不会？刚好他要有孩子了。
佐铭谦选择沉默。
安格斯眨眨眼，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呆子，你好奇安魂会养在暗处的一群狗是什幺品种吗？”
佐铭谦实在看不出他还有什幺底牌，也不想知道他还有什幺花样，他抖抖衣襟，风轻云淡说道：“我不想知道，我该走了。安格斯，她就住在这里，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把她随便带去哪里，或者招惹些什幺东西过来，否则吃你肉的狗是什幺品种我倒是很乐意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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