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把王天风从车的后座拽下来,丢在地上,拉开前门坐进车里。
郭骑云抢上去把人搀住,王天风狠命揪着他,从他上衣口袋里夺过弹夹,压入枪膛。
子弹出膛,车也发动了。
王天风连扣扳机,明楼的车甩过一个急弯,车身留了几道弹痕,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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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雨落在小巷的青石板上。
风吹熄了白烛。
阿诚拨开打火机,又把它引亮,在手心护着,烛焰渐长,摇了摇,稳住了。
烛光里,铺着一块亚麻手帕。阿诚没有梁仲春的照片,只有两件遗物,钱夹和童话书,并排安放在上面,一小把野花掩着。
阿诚回过一趟公寓,收拾了一家三口几套换洗衣服,同明□□个入眠时,一定得抱着的那只布偶,一并打点在行李箱里,携来暮光里。
搭好的设备线路占着大半个书桌。几小时前,这台终端控制了一座军用机场,阿诚劫持了一名在押犯人,不出意外,那个人会来见他。
道个别,或打一架都好,只要他来,他就把他留下。
青石板积起了水洼。好像有踏水声。
阿诚走到窗边,静听了一会。那声音停住了片刻。
他冲出屋子,奔过小院,一把拉开门。
巷子在雨中,悠长,空旷。
阿诚跨过门槛,在空巷里伫立着,听清了,是檐头淌下的雨。
他阖上门,深吸了一口气,咽下心口不断浮上来的念头。那个人也许不会来见他,这一念一闪,整个人就钉在门口,走不出去,走不回去。
一只手捂住了阿诚的眼睛。另一边,臂弯揽过来,把他圈住。
背脊让一个人的胸膛挨紧了,像一整个世界,浩大地拥上来,把他牢牢裹在里面。
阿诚一惊,忘了呼吸。不能动,也不敢说话。
他小心抬起手来,去摸那只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掌心是暖的,指尖是凉的,像捉着他之前,呵过一口气。
那个人的气息笼过来,扑在颊边,阿诚的睫毛忍不住抖了抖,那只手松开了几分,阿诚挣出他的手心,转过身。
明楼看着他。
分别多久,也久不过一天,好像不过是出门落下了钥匙,又折回来。却想念了几年。
阿诚望定明楼,像小野猫盯上猎物,怕他跑了似的,挨近,循着领边,一寸寸环住他的脖子,终于一纵,攀在他身上。
明楼右臂受了伤,一下没接稳,身子倾了倾,另一只手一揽,托住阿诚的腰,把人半抱着,走过小院。
阿诚瞥见了那伤,上臂一道深陷的血痕,只扎着一条手帕,缠得不紧,血混着雨,一缕一缕淌到地上。他心疼,又舍不得下来,只把明楼的脖子搂紧了。
明楼有心揶揄他,十岁了,还得大人抱着。
又蓦地记起,这可不单是他家的小孩,剪去那段分别的时光,阿诚是他昨天才过门的小爱人。也难怪。
明楼一边侧身,把人抱进屋子,一边向他的耳朵吹了口气:“下来。哥老了,抱不动你了。”
明楼说,哥老了,时光就真的老了。
阿诚有点恍惚,踮起脚望不到头的岁月,一晃眼就过去了,好像他真的和明楼一夜过到了老,从七岁到七十岁,一辈子终了那句话,原来不过是,哥老了。多好啊。
阿诚笑着哽咽了。“我不。”他说着,低头咬在明楼肩上,眼泪落下来。
☆、贰柒
这几年受过各种伤,阿诚清理起伤口来,比得上外科医生。
褪了外衣,剪开衬衫袖管,在伤口周围喷上麻醉剂,蒸馏水兑好清创溶液,一面冲洗,一面拔除结痂和死去的皮肉。
他不时抬头,望明楼一眼,眸子问着他疼不疼,明楼不说话,只盯着他看,阿诚心虚,不肯迎他的目光,怕他问起军用机场的事。
阿诚低着头,明楼就盯着那双细瘦的手看,止血,缝合,一针抗生素,一针破伤风,让明楼的眸光灼得,下手半分迟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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