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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慕阳“啊”了一声,什么医生,什么怎么说,连个影子都没有。这可叫他怎么编?只好硬着头皮支吾:“这、这个——我刚才不在,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

慕冰辞不知道慕阳的紧张,其实是怕慕冰辞知晓他帮着蒋呈衍撒谎,却直觉上以为蒋呈衍伤情糟糕,才导致了慕阳的紧张。见他一问三不知,瞪了他一眼把他推开,赶紧三两步冲到楼上,直接推了门进去,一眼望见蒋呈衍一动不动平躺着,竟真的昏迷不醒。

慕冰辞即便是做了思想准备,但真见了这情形,却依然有些手足无措。讷讷地挨着床边坐下来,见蒋呈衍面色苍白,心里更是愧疚极了。伸手去轻轻握住了蒋呈衍垂放在床沿的一只手掌,慕冰辞颓丧地叹了口气,心里柔软酸疼,不知自己能为蒋呈衍做些什么。

过得一会,蒋呈衍轻轻一动,似乎醒转过来了。眼皮微微一弹,嘶声叫他:“冰辞。”

慕冰辞没有应他,低头与他对望着,眼眶一下子红了。赶紧板起脸道:“我就回来看看你还能骂得动我没有。咱俩这事,没完。”

蒋呈衍脸色不太好看,低声一笑,拉过慕冰辞那手递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无辜地道:“我错了。”

这错认得太快,慕冰辞傻了眼。“诶”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呈衍道:“我身上给石头砸了一下,不过骨肉疼痛。可你若不要我了,我整个心疼得都要碎裂了。冰辞,我不该同你说那些混账话。可我是真急坏了。我一想到你要是被子弹打中,是我自己没用没有保护周到,就气得没了理智。冰辞,你是要把我逼疯了。”

慕冰辞既见过蒋呈衍在杜乙衡那帮人面前血腥杀伐的样子,也见过他在银行等各式生意场上低调周旋的样子。那份气度从容把他装点得稳如泰山。如古老的武术功夫太极,面上是柔韧盘桓,底下却潜龙在渊。自有一股子苍劲的优雅。

这样的蒋呈衍,是绝对不会说出“你是要把我逼疯了”这样孩子气的话语。好似自己的任性妄为,居然叫蒋呈衍这样的人都没了应对之策。当即心里又软成了一片,却依旧嘴硬道:“我回来,只是因为我连累你受了伤,看看你究竟如何。可这不表示我承认我错了,我虽然做事没什么完全算盘,可我一心要帮你的出发点是没错的。你休想我会服软,对你认错。”

蒋呈衍吃力地把自己撑起来,靠在床头,拖着慕冰辞的手轻轻一叹。“冰辞,你在气头上还肯回来看我一眼,已经是我的福气。我又怎会对你诸多要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既不该让你犯险,更不该以此对你大发雷霆,说那些让你伤心的话。”

慕冰辞见他这时做小伏低,心里爱恨交织,鼻子里毫无气势“哼”一声,语气已然完全软了:“你这厚脸皮的臭流氓,就会惺惺做作来寻我开心。你就是吃准了我放不下你,撒泼耍无赖地拿捏我。”

蒋呈衍却又不像是在耍口舌滑头,苍白脸上淡淡一笑,竟有几分苦涩味道。“像我这样满手血污的人,注定不得善终。冰辞,原本你与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肯喜欢我,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而我本当将你拒在千里之外,不该让你踏足我所在的泥潭尘垢里。如今我与你纠缠不休,是我逆命贪求,若有朝一日非得有人为这份关系付出代价,冰辞,我只愿你不受牵累,仍如最初时候那样,明媚洒脱。”

这一席话,蒋呈衍说得极致认真,让慕冰辞不禁想起了早些时候,他与蒋呈衍说起若遇心爱之人会如何的话题。当时蒋呈衍说的那句话,“我会衡量,我之于他,是恩赐抑或债责。若跟我一起,对他只有负累,会让他生不如死,我定会放手让他离开,且希望他长安喜乐,到老死都不与他相见。”竟与此时这一句合而为一,让慕冰辞莫名地心里一慌。

仿佛会有那一日,再不复今日情致磊落。

慕冰辞由此鼻子一酸,真是被这些话后面的情绪触动了,皱眉道:“蒋呈衍,你为什么老是说这种丧气的话,来惹我难过?难道我偏生要同你好,还会遭了什么因果报应?你我互许了心肠,便是逆命贪求了?你嘴上说着这些胡话,其实是不是你心里根本不想与我纠缠?若是这样,你不必弯弯绕绕地耍手段,直接同我说清楚了,我自然干净利落,与你断得泾渭分明,老死不再相见!”

慕冰辞这话,自然是称他天性如此,爱一个人,是一心一意的冥顽热忱。可若不爱了,也会是今生永不的飒沓绝然。然而因此情此景,对蒋呈衍正是浓情蜜意,非要说这断舍离的绝决,无端地就刺痛了自己的心。

蒋呈衍也被他最后那话狠狠扎了一下,赶紧将他一把拖进怀里搂抱住,苦笑道:“这真是越说越不着调了。你若与我老死不相见,我是要活不下去了。是我不该说那些丧气话,该打!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不与你一世情长,永没有离恨。”

两人这一夜各种情绪如波澜滔天翻涌过来,待这一番衷情漫天地扯下来,早已把怒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又到了破晓时分,两人都疲惫至极,终于把罅隙这一页翻过,也把与这一夜相关的杂事都忘却了。譬如那张丹砂妙笔的手作纸条,究竟来自何处,慕冰辞暂时没有想起过。

草草洗了一把澡,慕冰辞爬上床挨着蒋呈衍肩膀,酣畅淋漓地睡了一大觉。

过得三五日,老万把一份地契和一串钥匙放到蒋呈衍办公桌上。“东家,这是福熙路那栋房子的地契,好不容易赶在您派用场前办下来了。钥匙也是原配的钥匙,应该都能用。”

蒋呈衍赞赏笑道:“辛苦你了。这中间想必诸多波折,幸好你万事有余,有你在,就没有搞不定的经济麻烦。”

老万嘴角抽搐想着,原来您知道买这屋诸多波折,那您口轻飘飘说二十来天就要用?嘴上恭敬答道:“哪里。是东家运气好,我托了在渣打银行任职的旧同学,几经周折终于联系上这屋主,他同意委托渣打银行出售这房子。这才顺利把手续办下来。”

蒋呈衍点头:“还是你厉害。这交易记一大功,年底我私下包个大红包给你。”

老万脸上笑开了花,连连摆手:“东家客气了。——只这屋几年没人居住,得好好洒扫一番,东家要送人,也必得把里头家什更换一新,那才像个样子。”

蒋呈衍道:“你说得对。我马上派人去办。我有万总理事在身边,实在是轻省不少心思。”

老万得了一通精神层面的夸,又得了蒋呈衍允诺的物质条件的谢赏,脚踩行云地去了。

蒋呈衍拿起钥匙在手里掂了掂,像得了什么稀罕东西,脸上灿然一笑,把地契和钥匙仔细地放到了手边抽屉里。

晚上同慕冰辞吃饭,问他道:“冰辞,再有三天是你的生日,我打算在礼查饭店给你办个宴请,请所有与我有同僚和生意关系往来的人物都来捧个场,好好庆祝一番。你可中意?”

慕冰辞道:“昨天阿姐给我打电话,也跟我说了这个事。她说同意你的想法,但是她最近在守孝,不方便参加。那我就觉得没意思了。本来生日的事,该自己家人聚头热闹,请外人是次要的。若是阿姐不能来,我也不要大办了,就我跟你简单吃个饭就好。”

蒋呈衍笑道:“你只想跟我过,我当然非常乐意。我原本想着平日里红包随礼只有出去的份,好不容易借个由头赚回一笔,大发一顿横财。既然你姐姐这个情况,那我就暂时先放过他们的钱包了。”

慕冰辞喷笑道:“那不是害得你没有横财发了,不知道还有没有钱给我买礼物呢?”

蒋呈衍道:“礼物必须得买啊,砸锅卖铁也要买。我蒋呈衍的老婆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礼物?”

慕冰辞伸手在他手臂拧一把:“你这个厚脸皮的臭流氓,谁是你老婆!”

被蒋呈衍一把按在椅子背上,堵着嘴就亲:“你不知道谁是我老婆,一会儿仔细听听,谁神魂颠倒地喊我老公——”

次日下着大雨。快近冬至时节,下雨天更是冷得萧瑟万分。慕冰辞下午从银行出去,到隔壁街的洋行,想看看给蒋呈衍也买个什么礼物。原本给他开车的司机李怀德,因为上次的事挨了罚,吃了一顿大鞭子,最近的车是慕阳在开。

下午时分,街上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慕阳开着车绕过街角,忽然不知哪里窜出来一个人,伸手就拦在车头处,差点没撞上。慕阳赶紧刹车,隔着大雨也看不清那人容貌,降下了车窗正准备让他走开,忽然那人直接扑上来,扒着窗玻璃哭喊一声:“小公子!我可找着你了!”

慕冰辞仔细一看,竟然是徽州府上的司机,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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