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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我只会寻人不会召唤人啊,招魂自然不在话下,可破书是活生生的人,我如何有办法将她召唤回来,唉,妹妹,你还是随我回屋睡下吧,吉人自有天相,破书几次大难都平安度过,岂能那么容易就死了,你就别再担心啦,跟我回屋休息吧,乖。”

“可是姐姐,我真的很担心她啊,她总是这样,从来没有让我安心的陪在身侧,动不动就杳无音讯好长一阵子,而且我听你这么说之后,我又如何能安心的休息,我总觉得必须要把她找回来,或者用什么方法阻止她继续前进才是上策。”

麦包包摇了摇头道:“看她的造化啦,我是相信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只是眼下也没有办法能替你消除顾虑,妹妹,我乏了,你再不休息,我可就先睡下了,明天,等明天的天亮以后,她要是还不回来,我再帮你想办法去找她好不好?”

钱思语看着哈欠连天的麦包包,也活动了几下脖颈道:“只有如此了。”她跟在麦包包的身后到了麦包包的房里,褪下外衣,爬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熟了,麦包包坐在床边听了一阵,笑叹道:“你呀,等她一天就累成这样,唉,真希望破书早点儿回来才是,免得你总是如此牵挂。”她说完吹熄了烛火,躺到钱思语的身旁,又替钱思语扯盖好被子,这才合上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陷入梦境中的钱思语,全身动了动,她梦见自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走着走着,平坦的土地突然下陷,她掉入了一个很深很深的黑洞里,边下沉边高声呼唤着潘小溪和麦包包,可是满耳都是自己的回音,根本听不见她俩的回答,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无止境的害怕,惊出一身冷汗,醒了过来,看着漆黑的房间乱眨着眼睛,伸出手去摸到麦包包温热的身体后,内心稍稍安定了下来,咽了口口水之后,又听到了平时半夜醒来后听到的声响,如同漆黑的夜里,有人在搬抬着什么东西,就在她和麦包包的床前,有和地面磨擦后的声音,也有磕磕碰碰的声音,顿时又是一阵大惊,低声呼唤着姐姐,不料那些声响却是越来越清晰入耳,慢慢的贴近麦包包,把整个身体都贴了过去,还扯起麦包包的手臂压住自己的脸。

麦包包身侧一阵接一阵的发痒,终于被痒醒之后,开口问道:“妹妹,我又不是破书,偌大的床,你挤这么近做什么?”见钱思语微微发抖的躯体,当下掀被子跳下床去,用火折子点燃了床头边的烛台,再次问道:“妹妹,醒醒,你可是又做噩梦了?”钱思语在麦包包的一阵摇晃下,睁开眼睛,哭了起来:“姐姐,我怕,我又做那些梦中梦了,这次听到的声音要更近更可怕。”麦包包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抚她后背安慰道:“莫怕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你看烛火不熄,只是做梦而已,妹妹莫怕。”

作者有话要说:包包大人催更,我交差了~HOHO~

☆、第77章重返钱冢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钱思语,醒过来便看到麦包包斜靠在床架边打着盹,再看看自己的睡姿,几乎占据了整个床面,怪不得姐姐守着她睡了一夜,心里一阵不安,坐起身来还不待她喊醒麦包包,就发现屋内的圆桌边坐着另一个打盹的女人,吸了吸鼻子,这满屋的香气还有这身黄衣裳,不就是……还没张嘴喊人,悦乐就被吸鼻子的声音给弄醒了,一阵风似的刮向钱思语,用极轻细的声音的说道:“你终于睡醒了,赶紧下来,这床也该换你姐睡了。”钱思语乖乖的下了床来,发现麦包包原本打盹的姿势已经变成歪脖昏迷状,不禁问道:“悦乐姐姐,你可是封住了我姐姐的穴道?”

“那不然呢?她守了你一夜,我守了她一夜,你这一醒指不定她又开始瞎忙活,我要是有你这般好命,有这么个姐姐,我做梦都偷笑了,让她好好休息两个时辰,睡穴会自行解开的,你不必担心。”悦乐边说边扶抱着麦包包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斜靠在床架边守着。

钱思语触景生情,不由得感叹道:“你真像小溪一样会照顾人。”对了,小溪有没有回来?她压根儿就忘了问悦乐怎么会出现在麦包包的卧房内,而且门窗还是紧闭的,开了门跑回自己的房间,拆开的床架散件并没有重新搭上,除了地上那个黑洞,哪有潘小溪的身影,抱过桌上的方形高枕,想起姐姐不是说小溪往西去了吗?好像是一个叫什么祈眠山的地方,还可能继续向西,也不知道现在去找能不能赶得上?不管了,这次的离家出走不像从前的离府,用不着乔装打扮,而且姐姐被点了睡穴在休息中,她又有悦乐姐姐照顾,更是无大碍,我可以放心的去寻找小溪了。她想罢,找来文房四宝给麦包包留下一封书信,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囊,刚跨出门槛又折转回房,带了一些细软和一把带鞘的小匕首,这才匆匆离去,小溪,我一路西行,你可要等我,若是你往东回,我们还是可以遇到的,等我。

有了第一次离府出走经历的钱思语,这次离家出走反而从容了许多,既不像被关养多年突然出笼的鸟雀,茫然不知所措,也不像见什么都一脸新奇的孩童状,她这次可是有方向有目标,询问着来往的路人通往祈眠山的道路后,又给自己备好干粮,雇了一辆马车往西急赶,夜幕降临时,终于在山脚下投宿了一间客栈,稍稍洗漱后便紧闭了门窗,和衣躺在床上,把小匕首放到枕头边,闭目就睡,等明天天一亮,我就上山去,听说祈眠山虽大,但毕竟上山和下山的大路只有一条,沿途若是能遇些樵夫或是采药人,一定能打听到小溪的去向,养好精神,一定可以把小溪给找回来的,要相信自己。

潘小溪被那个发金光爆裂的红点包裹着飞进了钱冢,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钱府的祖坟,祈眠山上的钱冢,只是奇怪的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变大能缩小,明明是个红点却又能金光大作的样子,还能包裹住她这么大一个人,一路疾飞上山时,好几次她都害怕被撞树而死,结果全身像扎满细针动弹不得的身体,居然能像挂面那样拉长变形,从狭小的树缝中间穿飘而过,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变成了阿飘才能这样任意变形,可等到身上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之后,扎在身上的细针和那个发金光的红点,突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她被留在了这间刑房里,没错,这就是当初花衣老汉和柳烟她们抓她和麦包包进来的钱冢刑房,只不过这次被关的这间不像上次那间一样充满了泥土的气息,地面也不湿,好像是那间堆满白骨的地方,对,她现在坐着的位置就是当初堆满白骨的地方,啊?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还没完全想明白,曾经和麦包包共同向花衣老汉承诺,会把那堆白骨像赶尸那样逐一送它们回家,可是中途幽冥剑感应到朱煞遇境,所以她半路就被这把剑带着飞了,而后来麦包包又有说过,过程似乎很危险,她几乎算是命大,死里逃生跑回来的,那就是说,那次赶白骨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可也不对啊,那些白骨不是都被她和麦包包收服了么,就连被各地城隍召兵的那些也全讨要回来了,眼下这个地方也是空空如也,不存在还有骷髅做乱啊,那到底是什么又把她带进了人家的祖坟?而且不说人影,花衣老汉那些飘儿们更是一个没见着,太安静了,实在想不通,她这是又开始什么诡异的经历?

“喂,花衣爷爷,柳烟,我又来了!你们在哪里啊?出来见见老朋友呗。”潘小溪扯开嗓子一阵喊,转动着身体把四面八方都喊了个遍,还是一个阿飘都没有,捡起地上的幽冥剑,拔剑就往铁门上一阵乱砍,咦?她怎么给忘了?这门被改了,以前是圆木做的,现在改铁制的了?那她岂不是莫名其妙的被带过来,莫名其妙的困死在这里面,要知道她可是没吃饭啊,饿成这样了还被关禁闭,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超久以前的任务失败,现在才被惩罚吗?又是谁要惩罚她?总要露个脸吧。潘小溪气馁极了,重新坐到地上,反正砍不动不如省点儿力气,坐等至死吧,把幽冥剑装回剑鞘的时候发现朱玉在发光,心中又燃起一点小小的希望,这是师父朱煞的感应么?小小的希望之光一点一点的熄灭掉,不可能,师父在地府,上回也是这朱玉亮了亮,害她误拾了七曲山那个黑衣女人毒草药,让麦包包中过毒,这次不能再随便误以为是师父会现身来救她,剑柄上的朱玉越来越亮,剑身隐隐颤出阵阵低细的剑鸣,潘小溪迅速站起身来做戒备状,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红点,只要那个红点越靠近,她剑柄上的朱玉就越亮,气得一巴掌抽向那个朱玉,嘴里骂道:“你不是我师父的眼睛么,你怎么不中用?见谁都乱感应,自从师父下了地府之后,你一亮就准没好事儿,你能不能别害我,我还是不是你的主人,没用的东西。”

剑鸣不断的幽冥剑越颤越厉害,潘小溪手掌的虎口穴被震得渐渐发麻,突然想到,不是还有剑魂吗?对,是该找他来帮忙了,他不是说他跳出了三界之外吗?那总该知道这个越靠越近的红点,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心一横,牙一咬,伸出左手食指往剑锋上一抹,一道细细的殷红出现在剑锋处,又立刻隐入剑内消失不见,剑魂的声音传来:“主人,你终于舍得出血来召唤小老儿我了,只是这东西太厉害,小老儿我不敢现身,主人,你先把剑扔了,能扔多远就扔多远,小老儿我这就去替你寻些帮手来。”

“剑魂,这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会不敢现身,怪不得在这偌大的钱冢里,我一个飘都见不到,是不是也全吓得四处躲藏了?剑扔了,我拿什么防身,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哎呀,你就听小老儿我一言吧,赶紧把剑能扔多远就扔多远,它不能保你命,它是在取你命,那个东西就是专门克制它剑柄上的朱玉来着,主人,你可忘了小老儿我一旦被你召唤,那可是两个时辰之久,岂会弃你于不顾,搬个救兵回来,也不至耗时到需要你再次召唤,扔剑吧。”

“好。”潘小溪咻的把剑穿过铁栏杆,投离得远远的,只见那红点果然掉头追着幽冥剑去了,她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个东西专门克制朱玉?可是朱玉是我师父的眼睛啊,难道它是……难道它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金针人偶?怎么不是个娃娃形状只是一粒红点啊?”她久等不见剑魂回话,叫唤了几声,四周又安静如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道:“对,小娃娃你说的没错,它就是金针人偶,当初你想取走它,老汉我信了你,若能让那些骷髅返乡,便能破解它,近而毁了它,只可惜你和我的孙女儿以失败告终,隔时太久,加上它这十多年来吸食了太多人的血肉,这个元珠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此番将你引回钱冢,想必你和羽娘一样同是水年水月水日生人,它克的就是你,何况你还拥有朱玉,唉,如此说来,钱冢是再也不得见光明了。”

“谁?你是花衣老爷爷吗?爷爷,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当初你为什么不一次性全和我说清楚啊,那现在我该怎么做?或者它又想对我做什么?都怪麦包包她娘亲,没事儿搞这种东西来害我师父不说,不是还让它为祸人间吗?”潘小溪气得一跺脚。

“多说无益,老汉也无能为力,咳咳,你要当心别让它给吸食了你的血肉,毕竟你是个大活人,若无人能破解,这粒元珠自修圆满将会化成人形,简直就是不可阻挡的妖孽啊。”花衣老汉咳了几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包包大人催更,我完工了~

☆、第78章包包天然呆

潘小溪抓着铁门的栏杆观察着金针人偶和幽冥剑,她的剑躺在地上,当金针人偶的元珠靠近时,就发出刺耳的剑鸣在地上蹦达震动几下,元珠远离了,它就安静了,反反复复这么折腾着,她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弱智的成年人,在看着婴幼儿年龄阶段的启蒙动画。看,这粒红色的元珠叫做金针人偶,地上那柄剑叫做幽冥剑,现在是靠近,现在是远离,多弱智的画面,狠狠的砸了几下铁栏杆,手掌肉疼不说,红点像是能听出动静似的,往她飞来,假装自己是个木偶,摒住呼吸动都不敢动,花衣老爷爷说这东西专克我的,不会是要来吃我的血肉吧,不行不行,我那么怕破相的人,你不如飞回那边和我的剑继续玩弱智的远近游戏吧。元珠停在她脑袋的正上方,憋气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这东西怎么还不飞走?要死了,要死了,总要透气吧,它在等什么?实在是憋不出,偷偷换了半口气,还没换全已经来不及了,元珠真的有灵性,像把她带进钱冢时一样,越来越大,金光大作,往身边看看这个空无一物的刑房,认命吧,还能往哪儿躲?又是爆裂出一片金光,扑头盖脸而来,潘小溪还是那招双手交叉挡脸,被包进金光中,全身的针扎刺痛感又来了,根本坚持不到五分钟,痛昏过去。

麦包包睡了一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闭着眼睛坐起身来,伸了一个大懒腰,一脚过去,踹到了什么。啊?本来想下床的她,一脚踹到她妹妹?睁眼一个更大的惊吓,她冲笑眯眯的悦乐没好气道:“你为何在此?”悦乐手一挥道:“想你了呗。”麦包包习惯性伸手捂鼻,定睛一看,她没带香香小黄巾?平时这手一挥,总是挥出一阵熏人的香气。也不搭理悦乐,用目光搜寻了一遍房间,贞儿跑哪里去了?套起床下的鞋子就往外跑,院子也没有,一个转身正好撞进悦乐怀里,吸了一鼻子的香气,谁知悦乐见平白捡了一个投怀送抱的大便宜,喜笑颜开的搂个正着,麦包包的双臂被箍紧在悦乐的怀内,光靠转动脑袋更是挣脱不开,寻了个缝隙换着呼吸道:“放开,你想做什么?”

悦乐毫无掩饰的哈哈大笑道:“你说这光天化日之下,深巷独院,我们两个寂寞孤单的女子能做些什么?”她故意低头对着麦包包好不容易找到的换气缝隙,那眉目上分明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儿,调戏。

麦包包避之不得,破口怒骂道:“下作!快点儿放开我!”

“你让放就放呀,是谁想得那般下作去了,我可是远近驰名的悦大善人,最喜欢做些成人之美的事情了,既然你有如此想法,我就勉为其强遂了你的意吧。”

“下作!下作!下作!我妹妹在此,你竟出言如此下作!”麦包包喊着喊着便停了,若是贞儿在家里,她这般吵闹,不是早该现身了吗?怎么寻遍家里都不见人影?她一时忘了挣扎,仰脸问道:“你可知我妹妹在何处?”

悦乐见她紧张关切钱思语的神情,脸上调戏的表情渐渐变换成正儿八经的柔情似水,麦包包被看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侵占了,这个下作的女人又来轻薄于她,上次在树屋把她的窗子都弄坏了,这次又……唔,和上次的浅尝辄止不一样,她把什么东西喂了进来?身体一缩,还是逃离不出这个怀抱,反而更被勒紧了些,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喘不出气来,想呕又高昂着脑袋,越挣扎越害怕嘴里的什么东西滑下喉部,只好胡乱用自己的舌头抵住,往外乱推,热热的软软的,不是活虫吧?一阵反胃,无奈于动弹不得,这感觉比死还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个可恶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她经常会有想一死了之的冲动,这种想法太可怕了,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又是惊吓又是挣扎的,还得忍受在她嘴里乱动的活虫,麦包包觉得天旋地转,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死了,死了,这回怕是真要死了。濒临死亡的前一秒,突然呼吸顺畅了起来,她贪婪得大口喘息起来。

及时退了开去的悦乐很满意麦包包大口呼吸的模样,还有之前那一副欲生欲死的表情,她笑弯了嘴角,痞痞的看着麦包包,麦包包彻底喘了回来之后,立即伸手往嘴里甚至是喉咙口掏了掏,干呕了一下,活虫被喂下去了?那还了得?惊得双目圆睁着望向悦乐,悦乐又用之前的方式锁抱住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麦包包的嘴唇,收回来笑道:“小呆子,你是在找它吗?”

麦包包彻底明白了,她圆脸通红的骂道:“你这下作……”话没说全,一记包包拳法就冲悦乐的面门砸去,悦乐伸手轻松接住那一拳,握在掌内道:“休要得寸进尺哟,你是想玩七擒七纵吗?我刚放了你两次,这般不老实,现在是你自由的第三次,是不是要再开始?”麦包包肺都气炸了,想死的心又来了,这什么人哪?究竟是谁在得寸进尺,脸皮儿都厚过她这院墙,气呼呼的看着那堵墙,对了,贞儿呢?惹不得还躲不得么,寻妹妹要紧。她刚抬腿想绕过悦乐去钱思语的卧房里找一找,岂料被悦乐伸腿一绊,又掉进那个柔软的怀里,直接闭上双眼一副装死状说道:“你杀了我吧,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作死般的纠缠不休,不如死了,你要真是个悦大善人,我把妹妹托付于你,动手吧。”

悦乐一手搂着麦包包的腰,另一手抚摸起她的眉毛到鼻子再到嘴角,又俯身亲了亲她红肿的嘴唇道:“记住,你的名节交给我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只要我活着就绝不容许你死去。你妹妹就算你不托付,我也管定了,谁让她姐都是我的人了呢。”

“你!”麦包包转念一想,亏都吃了,理论有什么用,找妹妹要紧,一记斜视站直了身体,直接冲进钱思语的卧室,桌上的方形高枕边立着一封书信,她赶忙跑过去,拆封就看,都怪她,明明守着妹妹睡觉的,怎么自己反倒是占着床睡了一天一夜,祈眠山岂是妹妹那身子骨可以瞎闯的,不行,她得即刻赶过去。慢慢转过身来,悦乐果然又紧挨着她站在身后,看她身手不弱,又这般纠缠不如带她一起去找回妹妹再说,多个人多个帮手,她想罢,张嘴问道:“我要去祈眠山找妹妹,你可同行?”悦乐拱手而立,脑袋向下一点道:“天涯海角我都愿与你同行。”

祈眠山的山路上,钱思语爬得香汗淋漓,她急赶一段路,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上一阵,结果越爬越疲累的感觉,沿途遇到的樵夫和采药人还真不少,但都没人见过潘小溪,她只好独自继续向山顶上爬,过了山腰之后回头往下望,好像附近村民的活动范围都仅限于山腰以下,山腰往上之后就她一个人影,出了汗的身体被山风一吹,冷嗖嗖的,她知道自己胆子小,加上探听潘小溪的消息时,那些人都劝告她别再往上爬了,已经有十多年都没有人能够翻过这座山了,也不知是来了何方猛兽,欲翻山的人全是有去无回,连亲友率众搜山找上山腰,连尸骨都未见半副,反而走丢了好些人,她就一柔弱的姑娘家,又怎能去只身犯险,不如打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她听完是害怕了,可是想起姐姐的燃发寻人之法,分明就言之凿凿的断定小溪是来了这座山里,或许还能再往西而去,若是小溪能翻过此山,她也一定能,若是小溪不能,她既然寻来了,又怎能让小溪独自遇险,最不济也姑且做个最坏的打算,若小溪逢不测,她也一定要把她的尸骨寻回来,带回去好好安葬。如此一想下来,顿时又壮了不少胆,掏出随身的小匕首,歇也不敢歇,边爬山边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书写着钱冢两个大字的牌坊之下,花衣老汉和众鬼魂挤成一堆,齐齐望着远远蹒跚行来的钱思语,她不仅风尘仆仆,而且有时还得手脚并用的往前奔爬几步,撑在地上就当休息过了,摇晃着身体起来继续走。花衣老汉摇了摇头叹道:“如今咱们这钱冢犹如鬼门关,众鬼把门,这个不怕死的丫头竟要这般死撑着过来送死。”老祖宗开了口,谁又敢多言,各自隐去身形,静等钱思语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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