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霍应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那个小孩给他提供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而且还笑着提醒他不要忘记把家里的狗带上。霍应几乎恍然大悟地想起来原来他手握一张那么厉害的王牌,这么多天居然根本没有想到要用这张王牌,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他又忘记给这张王牌喂饭了!
霍应满脸古怪地蹲在笙克的木头小屋前,哄骗着一动不动趴着晒太阳的笙克。
霍应说:“我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要是能够找到小凡,以后我一直给你买NV的进口狗罐头,好吗?”笙克的眼皮都不抬一下。整整一个多星期,哦不,应该说整整四个月,这个人品卑劣的男人想到过它吗?自从那个鹦鹉变得不会动以后,他一天也没有喂过自己狗粮,没有给自己加过一滴饮水,才逼得自己只能开水龙头喝水解渴。这个男人不检讨错误,居然用拖鞋又把无辜的自己打了一顿。笙克越想越生气,也非常怀念那个会天天给它倒水加饭的毛绒鹦鹉。终于有一天,笙克咬着毛绒鹦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毫无责任心的男人。前几天,它看到这个男人的手下居然跑来接它回C市的家,它还以为这个前主人终于记起了自己的一点点好处,找人来迎接自己回去了呢。谁知道这个男人来接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讨好杜凡,也就是那只毛绒鹦鹉!我还不如一个毛绒鹦鹉呢!笙克愤愤地想。这几天杜凡不在家,它的食盆水盆就又变成空的了。要不是自己偶尔还能在花园里扑个小鸟或者松鼠,它早就饿死了。真是事不过三,忍无可忍了,它是绝对绝对不会再原谅这个口蜜腹剑的男人了。所以任凭霍应如何和颜悦色地说尽好话,笙克也懒得理会他。
劝说无效,霍应终于发火了,抓住狗的后脖子和后背,把它提了起来:“蠢狗,我知道你听得懂!杜凡在另一个城市,改变了身份,这你都能找得到,现在你就更不可能找不到杜凡了。杜凡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把你卖到广西的某个城市去!”笙克终于在空中呜咽了一声。
霍应叹了口气,揉了揉笙克的脑袋:“你不要想逃避责任。要是小凡有事,我也跟着你一起去死。就是到了那个世界,你也得带着我去找到小凡。”
好冷。
我的双手双脚被枷上了木枷,可能是为了防止我逃跑,他们脱光了我的衣服让我只能赤luo地坐在地上。他们偶尔喂我一点点面包吃,大多数时间只有糖水。因为这件屋子没有窗,从黑暗潮湿的程度来看,我觉得这间屋子是在地下的,四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我被看守得很严,手脚上的木枷上钉着长长的铁链,从来没有打开过。小解只能直接失禁在地上,被那些人用水管冲去,地上一片湿漉漉的,冰凉的冷水也会冲在我身上,冷得我想发出痛苦的喊叫。但是我不敢喊叫,因为他们虽然没有堵住我的嘴,却不允许我说话和发声。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试图和他们沟通,才刚一开口发声就挨了两记重重的耳光,让我闭嘴,只要我一发出声音就会迎来一顿拳打脚踢。有人在那里嗤笑着说:“挨打也不会发声。傻子就是傻子。”我才想起来,好像原主的精神不太正常。我就干脆老老实实地坐在角落里,不说话也不动弹,装作完全不理会旁人。
一个长得又高又瘦削的男人显然是他们中间的头头,其他人称呼他“黎哥”,资历老一点的喊他“黎扬”。黎扬对我似乎非常憎恨,总会鸡蛋里面挑骨头寻出我的一些错处来,让手下对我动动粗,几次三番下来我身上已经多有青紫的痕迹了。他们见我老实,反而觉得无趣,变着花样拿我取乐,让我在地上爬,让我翻桌子。玩的尺度越来越大,黎扬自然是不管,于是难免有人看得眼睛越来越火热,往那种方向想,生出了异样的心思。“好久没有用过这个东西了。”有两个男人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我看清楚那个东西的时候心就发紧了,我没反抗,任由他们掐住我的腰臀,掰开了我的腿根。好在另一个男人走近过来,悄声劝说:“别的玩玩也就行了。这个就算了吧。以前能随便玩他,但现在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咱们做好本分的事情就行了,上头的事情可能会变也不好说?”那两个男人听了他的话,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有点不甘心:“那就过过眼瘾吧。”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手上的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粗暴地晃着我的头。我的喉咙被那塑胶的东西戳了好几下,疼得要死,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听到身旁的人发出了阵阵笑声。我尽量乖顺听话,有什么不舒服也都忍着,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回去见霍应。不知道霍应现在在干什么,他是不是很着急在到处找我?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故意离开超市去买止痛药了,等再见着霍应,我跟他好好道歉,他一定会原谅我的吧。没有人会和我说话,我一个人坐着忍受饥饿寒冷的时候,我只能想着霍应,想他什么时候能找到我,回去以后他会给我做些什么好吃的东西,我原来嫌弃的清粥现在想来都成了记忆中的美味珍馐。
我估摸着我在那里被关了好几天,后来那个貌似是身体原主父亲的老先生满脸忧虑地跑来,还带着一个纤秀的年轻男人,那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许老先生看都不看亲生儿子一眼,反而十分焦急地和黎扬商量:“霍应铁了心不让我们做手术,这几天一直有他的人盯着我和李医生。他还对国内距离近的医院和诊所施压,他们拒绝提供手术的房间和设备。而且不知道他怎么得到的消息,似乎已经开始疑心这个地方了。”什么手术?我有些吃惊。那个许老先生转过头,看着我的眼光不像是看着一个人,倒像是看着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令我跟着心底发凉。
黎扬不紧不慢地说:“这个地方已经很隐秘了。以前许大少爷在这里两年多了也没出过什么事。要不然我们再找一处地方吧。”
那个纤秀的年轻人也跟着说道:“只要能把他藏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安排一个条件合适的手术室。不知道许家有没有什么更加安全保密的地方?”
许老先生蹙着眉头沉默不语,眼睛却不停地闪烁四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许家保密的地方倒是有一个。这件事情由黎扬负责,一定要小心。”他们在那里商议了一阵,反正就是要把我送到另外一个什么地方去。许老先生年纪大了,不耐潮湿,低着声音和黎哥交代了一番,很快先行离开了。那个纤秀的男人倒是留了下来,眼光一直好奇地打量着我。黎扬挥挥手:“你们都先出去吧,李医生要给病人做个身体检查。”
待其他的人都离开了,那个纤秀的年轻人笑道:“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呢。”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继续感叹道:“他的皮肤好光滑。”我有些讶异,这个李医生和黎哥两人原来是兄弟关系。
黎扬有些厌恶地看向这边:“黎抒,你要做医学研究,什么课题没有?非要看中他?如果不是你百般阻挠,我早就把他弄死了。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个叫做黎抒的人继续微笑着审视我:“你不要这样说,你不明白的,哥,他是一个奇迹,珍贵到无法言喻。我给他用过的药不单单只是消除血液上的个体信息,更重要的是这种药能够改变脑部的激素,完全消除个体的精神思维信息,使他完全变成一个从身体到精神都可以让另外一个生命体驻入的容器。只要有合适的契机,我完全能够把他变成另外一个人。”难怪原主被你弄疯了,不过我这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不需要你再干什么了。
他的哥哥受不了他对于医学的疯狂了:“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话,我后悔死让你出国留学了。你和你的导师应该自己先吃点药,都是精神病。”
黎抒见哥哥完全达不能理解自己的思想境界,只好转移了话题:“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各取所需吗?等到我们借助许家的力量把许陌襄送出C市,霍应一定会找许家的麻烦,一旦许家的声名有所败落,我们这些年收集的关于许家的不利证据就可以起到关键作用了。你很快就可以大仇得报了,但许陌襄得归我。”
他的哥哥有点不认同:“什么叫我大仇得报啊。为父报仇,难道你没份?”
“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反正你很快就可以心愿得偿了。”
黎扬来回走了几步,表情狠戾起来:“也对。希望许家和霍家两败俱伤。霍应这个该死的家伙,他也参与了害死爸爸的事情。最好他们一起去死。”
黎抒摇摇头:“许家外强中干,霍应只要有充裕的时间,收拾他们绰绰有余。两败俱伤的局面是不太可能的。我记得一年半以前,你出去视察开发项目的时候碰巧遇到霍应,你不是擅自拿了我给你的挥发性毒药去害霍应吗?结果还被他察觉了,那次险些把我都查出来,你也不得不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黎抒露出一个有点诡异的笑容:“其实我觉得吧,那次他手下留情放过我们了。你那次说项目的时候,居然报了我们家以前公司的名字,他认真查肯定查得出来。总之,霍应的气数还没尽呢,你希望他垮掉,暂时是没什么指望的。”
“我不会放弃的,你等着看吧。外面可能快准备好了。你赶紧给他打针吧。”
黎抒也不再多说话,从箱子里拿出了密封的针筒,娴熟地撕开包装,晃了晃一瓶药剂,用针筒吸了出来。我看到尖尖的针头,吓得往后倒挪了几下。这会不会是毒品啊?我听说过有些毒品只要注射一次,就终身无法戒除,我不要这样,我还想和霍应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呢。
见我有抵抗的动作,黎抒微笑着安抚我:“乖,别怕。这只是致幻剂而已,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我给你那老爹也用过,他每次都精神亢奋特别激动,对我的话啊,言听计从的。你那堂弟还以为他是到了更年期才脾气变化大呢。今天也给你试试,你别躲啊。”我知道抗拒不了,木着脸让他把我的手臂拉了过去,冰凉的针头刺破我皮肤的时候,我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致幻剂这种东西,我只在报纸上看到过,说是打了致幻剂以后会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听对方的话做事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我的思维渐渐模糊起来,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服从于自己的意志一般活动,我明明能够看见周围的东西,这些东西却似乎完全不经过我的大脑一般,如同对我毫无意义一样,只是能够看到而已。他们解开了我手脚上的枷木,给我裹上薄薄的毯子,架着我往外走。我离开幽暗的地下室,穿梭在漆黑的走道里,旋而又眼前一亮,似乎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但是没过多久,我又被塞进了一个黑黑的空间,然后那个空间开始抖动起来,我就像火山上因为地震而不停跳动的小石头一样,激动地不由自主,任何一点外来的刺激都可以让我丧失理智,只想沉沦在这种兴奋的感觉之中。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摸到一处肿起来的伤痕,一点疼也感不到。这是谁打的?我仔细地回想着。为什么会在我身上?我突然看到了一盏灯,一盏昏黄的灯,灯下有一个男人侧躺在地上,就像我一样没有穿任何衣服,地上是厚厚的地毯,可是他的表情十分痛苦。另一个男人用什么细细的东西抽打了他一下,在空气中轻轻呼过响亮地打在他身上,很快肿起了那么一条伤痕。我终于觉得疼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却不躲也不闪,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还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我记得了,下次一定把茶杯放对地方,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您什么都满意的。”
蠢货!他打你你还讨好他?那个抽打他的男人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他没有原谅他,更加粗暴地对待他,把他的腿折起来,不管他的疼痛拉开到很夸张的程度,在冲入他的同时嘴里骂着他,有时候会重重地咬他,而那个承受更多痛苦的人却只是湿润着眼睛发出□□的声音,不动也不说话。他的眼睛很温柔,他其实也渴望抱住对方亲吻对方,但是他连攀住对方的后背不敢,手指只是死死地抠在地毯上,他害怕他的亲吻和拥抱被人嫌弃。
我轻喊着:“不要这样对我,我爱你啊。”我的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的表情,他本来冷峻的神情终于渐渐变得温和,而那个痛苦的男人已经昏睡过去了,他开始摸他的眉,摸他的眼睛,摸他的额角,最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穿着衣服起来就离开了。我忙伸着手扑上去,想拦着他。
可是我扑了个空,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有人咒骂了一句什么。我微微睁开眼睛,身体一点也没有办法动弹,我正在另一个很黑的房间里。我连头也抬不起来,我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有几千斤重一样,我睁着眼睛却看到了别处的场景。我买菜,我做饭,我铺床,我等他回来,我趁他不在的时候打开电脑画图,我惦着脚尖在窗口看他出门,然后偷偷地溜去美术班上课。我是谁?
我在地上躺了很长时间,终于身体恢复了一点知觉,眼前的景象也没有那么纷乱了。我撑着地板,慢慢爬起来,浑浑噩噩地朝着门口走,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回我看到的那个地方去,我要去找他。很快,我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我本来就走的摇摇晃晃,一下子就倒回地板上去。有人的口水喷在我脸上:“傻子,你往哪走呢?”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被人关押着呢。他们怎么可能放我离开呢?那人骂了几句,就重新找来枷木,把我的手脚都枷上了。我听着门外的声音,他们似乎是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正忙碌着收拾东西,暂时也没有什么人来看守我。致幻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我的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隐隐约约间我似乎看到有人站在我的跟前,不同于看守我的那些人那样凶神恶煞,他显得十分恬静,我的直觉知道他不是那些坏人。那人的气息近了,他温柔地握住了我的双手,给我一些温暖,柔和地注视着我,似乎在鼓励我,最后他凑近了我的耳朵:“再见,我要走了。但是我会祝福你的。我给你留了礼物在糖果罐里。”他说完以后,我能感觉到他消失了,伴随着一种冷冽的香气,随后就真的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我仍然倒在原来的地方,没有人来过,只是我的意识清醒了不少。我看清楚了这个房间,是个很旧的房间,窗户被封死了,有一张床,只剩下床架子了,还有一个十分陈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很旧的风景照、一对旧的马克杯,还有一个大大的心形塑料罐,里面放满了包着五颜六色锡纸的节日糖果。我愣愣地看向那个罐子。
作者有话要说:
☆、越狱
我知道看守我的人很多,凭蛮力是肯定逃不出去的,但是我的心就像自己长了翅膀一样要飞回去,它的愿望如此急切,不顾受伤地死命往墙上撞,撞得我痛不欲生。我可以忍受饥饿、疼痛、寒冷,甚至是被他们玩弄,但是我无法忍受见不到霍应,我正在一个根本没有他的世界里活着,一切都让我绝望。我想他想得快疯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渐渐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们中间大多数人都是直的,对我并没有那种兴趣,而且不想让那少数几个人给霍应戴绿帽子,拖累大家被集体记上一笔。所以那几个弯的,只能不认真地玩玩我。但是这天我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来给我送糖水,我饿了一天,腹痛得厉害,闭着眼睛,靠着那个旧床架,渐渐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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