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清把玩着手里通体漆黑的剑,心中很是有些感慨,名剑湛泸,在他曾经只是不懂武的普通人的时候,是他极为钟爱的一件藏品,而如今,他虽仍是同种样貌,却已是另一个身体另一种人生,且他现今已达飞花摘叶俱可伤人的境界,湛泸在他这里,仍然也只是一件藏品罢了。
看了眼孟安云,见他哀怨至极的表情,喻文清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他何以至此,不禁微微一笑,道:“可惜安云不用剑,不然这湛泸倒可为你所用。”
登时,孟安云哀怨之气更浓,道:“主子您完全可以不用说出来的,您明明知道我练的是刀,即使现在改用剑也来不及了,您就爱作弄我,我为了这把剑可是在外整整奔波了快一年了,虽然是间断的吧,但时间也很久了,您看,不在您身边久了您就越发不疼人了,这剑您不稀罕,别人可稀罕着呢,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疯了似得抢他,好像凭着这把宝剑自己就能够瞬间成为绝世高手一样,说起来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侠们怎么会这么愚昧呢,湛泸虽然确实是罕见的宝剑,但发挥作用也得看在谁手里吧,说起来我为了这湛泸虽然辛苦却也遇见了很有趣的人哟,主子您知道日月神教吧,就是被那些大侠们称为魔教的,有个东方香主长得很美丽哦,哦,现在已经是副教主了,很能干吧,唉,他其实也是个苦命的人,父母早亡自己长大,性格就有些乖戾,但其实心还不够硬,要是我弟弟还在,恐怕也得长成这个样子,他可是自小就……”说到这里,孟安云停顿了一下,却又马上接上,“哈哈哈……他虽然是个男人,还蓄着胡子,但好歹我也有几分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个副教主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得不用大胡子掩盖自己的美貌,哈哈哈,幸亏我武功略高于他,否则恐怕您就见不到我了,不过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现在交情还不错,这湛泸能拿回来还有他的一分功劳在呢,说起来,他长得这般容貌,居然有七个老婆,亏道有我这般眼力的不多,不然真是怕那些女子没有勇气站在他身边呢,说到这个,主子您要不要也留些胡须?唉,还是不用了,您和东方可不同,恐怕您一出门,连尼姑都要动凡心的……”
眼见孟安云越说越不像话了,本来有段时间不见,喻文清还打算耐着性子听他罗嗦几句的,抬手止住了孟安云,喻文清将湛泸拿在手里又欣赏了片刻,便放回盒子里,扔给他,道:“这几日你让碧春红夏收拾一下,我要出门。”
孟安云手忙脚乱得接过盒子,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却忘了,他手中可不是什么精致易碎的玉器瓷器,嘴里也不落下:“是,我和素秋白冬肯定也是要跟的,别的人还要吗?”他虽然喜欢故意啰嗦着烦人,但可不是拎不清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能。
喻文清迟疑了片刻,道:“不了,就你们几个吧。”其实他本来是想独自出去的,不过不让他们跟,大概也会偷偷跟在后面,还不如一起呢。
孟安云高兴得应了一声,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一说到要出门,最高兴的就是他了。
看着孟安云兴高采烈得出了门,喻文清失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自己一个人静静呆了一会,便起身朝后花园走去。
此时正值初秋,秋高气爽的时节,恰好这天阳光大好,不时有清风徐来,喻文清站在荷塘前,看着满池盛开的荷花,在周身环绕的花香中,一时有些恍惚得想到了前世。
喻文清闭目,他曾死于飞机失事,临死前是否曾经恐惧他记不清了,或许有不甘有惋惜,但他的那一生确实没有什么遗憾,虽然无法回报父母养育之恩,但他确实是已经死亡,即便有牵挂却也无愧疚。况且,他有兄弟所以放心家人,有挚友却也君子之交,所以虽然婴儿时期清醒的时候,也曾回忆怀念,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放下了。之后,子承父业,习武练功医毒八卦,倒渐渐又在这个世界有了全才之名,不过寒清谷向来避世而居,倒也不曾声名远扬。
这个世界有皇帝有朝廷,寒清谷虽然避世,却也是数代相传,旗下产业自是颇丰,喻文清也无意再做大,毕竟他既无意篡位,在这个皇帝一言堂的世界也要防备为他人作嫁衣,况且寒清谷已是富可敌国,即便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也能够骄奢淫逸过上几辈子。于是专心练武至有所成,以喻文清的天资也不过十几年,之后,倒不知道需要做什么了。
然后母亲难产,留下弟弟要他庇护一生,他自是承诺。
一月后父亲去世,目光切切嘱咐他要出去走走,增加些阅历,他自是无不答应,父亲含笑逝世。
那么,便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其实喻公子开挂完全是为东方GG开的,不想要一个委曲求全百般讨好攻,喻公子绝对是强攻霸道攻装13攻调教东方委曲求全强受说。
于是想用点代码,结果JJ又抽了,真是久违的亲切感
☆、初遇
“主子,咱们回来后恐怕小少爷都能认人了,他会不会不认识您了?”宽敞的车厢内,碧春垫着帕子从小火炉上将茶壶拎下来,给喻文清倒了一杯,目中含忧道。
红夏闻言嗤笑一声,停下手中正绣着的荷包,反驳:“就算十年不见,小少爷见到主子这般的人居然是他的大哥,难道会不欢喜?”若说碧春是喻文清的铁杆粉,那红夏便是脑残粉。
碧春与红夏,素秋与白冬,是喻老谷主在喻文清三岁时便给了他追随在他身边的两对双胞胎,他们长大之后容貌也相差无几,素秋和白冬也倒罢了,这两人真是无愧于他们的名字,一个整日里笑眯眯一副我是大好人的样子,一个冷冰冰可以一个月不说一字,倒也好认,而碧春红夏若不是一喜绿一喜蓝,连喻文清都很难分清楚她们两个。
此时碧春被红夏一噎,悄悄撇向喻文清,见他只是闭目养神无不悦之色,才瞪了红夏一眼:“小蹄子就会奉承,我还不是担心主子不开心嘛。”她才不在乎什么小少爷呢,哪怕那是她主子的嫡亲弟弟,况且,主母因他而逝,要不是主子护着,日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起码老主子生前就不喜他。不过碧春红夏都不是笨人,何况自小就在喻文清身边,主子喜欢什么厌恶什么都是门儿清,主子宽纵她们也从不敢过于放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
所以话头到了这里,两人倒也乖觉得停住,继续该干嘛干嘛了。
喻文清嘴角几不可见得松了松,便是满意了,他不喜木讷的丫鬟,却更讨厌口无遮拦的,碧春红夏可以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却也就是这份分寸了。
不过,弟弟啊……
喻文清脑海中首先浮现的不是那个白嫩嫩的肉团子,而是一双桀骜执拗的眼睛,那几乎是他一手养大的,既是弟弟,又是孩子。他前世突然离去,最伤心的恐怕是这个孩子吧……
喻文清放任自己的思绪,渐渐地,随着马车的晃动,滑入黑暗。
碧春轻轻打开车门,向坐在车辕上的素秋打了个手势,便又快速得关上,遮住了那一丝凉风。随后,车便更慢更稳了些。
马车缓缓前行,要抵达最近一个城镇需要穿过一个茂盛的树林,白冬掌握着马匹,望着眼前一片幽深的林子,挑了挑眉。
林子不算小,但是那轻微的血腥味还是没有被忽略,手一抖,白冬却也没有止住马匹,仍然依着之前的速度前行。
孟安云、素秋与他对视一眼,各自戒备,只希望不要惊扰了主子才好,虽然明知这不大可能。
可惜事与愿违,马车驶入林子不过百米,就听见一声怒吼:“东方柏,教主英明神武,怎会为你这小人迷惑,这次你也……”接着一声闷哼,便是身体倒地的沉重声响。而此时,血腥味已经有些浓郁了。
白冬懊恼得朝车厢里看了一眼——自然什么都看不见,刚想停下,就听见自家主子圆润沙哑的声音:“继续走。”一向稳健的手忍不住一抖,耳根一阵酥麻,脸上表情却丝毫不变,只在心里抓狂吐槽:主子你有点自觉好不好,刚睡醒禁止说话呀亲!实在是平时还好,但喻文清一旦沉下声说话时声音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夸张得能叫人从脚底酥到头顶,真比什么麻药都管用。尤其这时听到车厢里红夏被针扎到的闷哼,更是这么觉得。
白冬不知道,喻文清上辈子可是被公认拥有“上帝亲吻过的声音”,有最性感嗓音的美誉,这辈子更是里外无变化,这声音自然也就留了下来。
喻文清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认识不深罢了,常人听自己声音总是和别人感觉不大相同的,况且,也不能叫他从此不说话罢。没在意这点小插曲,喻文清被几乎是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刺激得格外清醒。虽然不喜,但到底也是在此间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吩咐白冬加快速度,对这起凶杀案并不怎么感兴趣。
马车快速行驶了一会儿,拐弯向西,却骤然停下。喻文清还好,碧春红夏却是被惯性一带,差点撞在车门上。别看碧春红夏两人长得柔弱秀美,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却俱是好强的性子,自小和几人一起练武,从未因女儿身有过偷懒的时候,加上天分也不错,武功自然也是不弱的,此次因为走神在主子面前出了丑,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心里明白白冬突然停车定是事出有因,便不由得迁怒了拦路的人,两人匆匆跟喻文清请示了一下,就都要出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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