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王大娘又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了套衣服,她看著夏秋至和蔼的说道:“小秋啊,这衣服是我以前做给你王大哥穿的,可他总是没时间回来拿,时间长了,他也穿不上了,我看著你应该能穿上,你就试试。”
夏秋至看得出来,王大娘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落寞,他明白这种心情,心中也产生了小小涟漪,他笑了笑说道;“那我先谢谢王大娘了,我先去试试。”
夏秋至拿上衣服的时候,有些不大好意思,一来,这件衣服是王大娘做给他儿子的,虽然他收下衣服,王大娘也很高兴,但终究不是穿在王大哥的身上;二来,夏秋至知道王大娘一定是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很久没换了,大概半个多月了吧,他自己都不能再忍受他身上的味道了。
换衣服的时候,夏秋至动作稍稍停顿了些,半个多月,他没有换衣服了,何……少爷,他也有半个多月没见到了吧,呵,何暮青是真的嫌弃了他。
以往,何暮青再怎样折磨他,至少他还是愿意跟他说话,愿意搭理他,还会提醒他,自己的姐姐还欠他的多少的债务。有时候他想想,何暮青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面催促自己还债,一面却有阻止他在府里做下人,却让他跟他……让他用那样不耻的方式来还债。
可是,就算是那样,就算是夏秋至不喜欢那样的相处方式,可他还是想见到何暮青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是不是得了什麽病,要不就是脑袋坏掉了。
他的姐姐也总是会说一些侮辱他的话,他却丝毫不生气,也不会恨他,他有时候只会稍微感到心寒,因为那个伤他心的人,是他的姐姐,是他的亲人。然而很奇怪,他对何暮青也有这样的感觉,何暮青羞辱他、残忍的伤害他,他也不会恨他,反而偶尔也会像想他的姐姐一样,想看到他。
难道,在他的心里,他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何暮青的第七个妾?把何暮青当做了亲人?
想到这,脑袋里那种晕乎疼痛的感觉又阵阵袭来,他只好伸手揉揉脑袋,却也没让他减轻多少,反而更加昏沈。
正难受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王大娘叫他的声音,他赶紧抽回神智,将衣服换上。这套衣服很新,可以看得出来,王大娘对它的珍惜,布料很舒服,颜色是淡蓝色,十分清新,夏秋至也十分喜欢。
王大娘看著他,看了许久,一直不断点头,嘴角保持著笑意,眼神中却满是怀念与失落的神情,夏秋至知道,王大娘是想到了他的儿子。
夏秋至刚想说什麽安慰王大娘,却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夏大哥,你真的在这儿啊,快和我走吧,梅园的阿香姐在南院四处找你,她都快急疯了,快走。”一个小丫头见到夏秋至,急忙向他走过来,拉著他就走。
夏秋至听闻,知道应该是文瑶萱在发难,他每天的工作被文瑶萱安排的很满,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这个时候,文瑶萱通常会毫无预兆的突然要找他,然後把他叫到身边,用各种方式,不断羞辱折磨他。
此刻,连王大娘都看出来,是梅园的那位夫人的问题,便摆摆手,说道:“小秋快跟她去吧,大娘这里没什麽事了,不然晚了,还不知道那位夫人会做出什麽事来。”
夏秋至冲王大娘点点头道:“那大娘我走了,你记得睡午觉,下午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找吴婶她们聊聊。”
夏秋至随阿香来到梅园,果然见到文瑶萱躺在上次的那张软榻上,正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纳凉,远远见到他赶来,皱眉道:“贱人,死到哪里去了,本夫人的命令怎麽到了你这里,总是不奏效,你诚心跟本夫人作对吗?嗯?”
夏秋至真的不明白,文瑶萱看起来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为什麽说出来的话这样难听,也不明白他怎麽就成了她口中的贱人,但他早就习惯这样的对待,也不反抗,像以往一样,走到她面前,然後双膝下跪,说道:“夫人有何吩咐?”
“哼!转眼的功夫,你倒是又还了套衣服,谁这样好心,给你送衣服,这样关心本夫人园子里的奴才,也让本夫人知道知道,本夫人也能好好答谢一番啊。”
文瑶萱的说辞找不出任何破绽,但阴阳怪气的语调,倒是让夏秋至警惕不少,第一次老吴头告诉他,文瑶萱是故意找他麻烦,他不信,但事实不得不让他相信,後来老吴头还有阿虎和小白,都私下里告诉过他,他们被文瑶萱派来的打手警告过,不准将那天在浴池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敢他们出府,夏秋至全部都相信。
他相信文瑶萱是一个阴险歹毒,却让人没办法对付她的人,她在这何府,只要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整治谁,还没有人敢反抗。他知道现在文瑶萱看不顺眼的人是他,他只能步步谨慎,事事小心。
听到文瑶萱的问话,夏秋至也只好回答:“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今天抽空换上的,那件衣服已经很脏了,相信夫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园子里的奴才,让别人笑话是个邋遢的人,这样也是给夫人难看。”
文瑶萱听他这样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著狠戾道:“哼,你这贱人嘴上的功夫倒是厉害,但这府里,本夫人想知道的事情,你以为你就能瞒得住?本夫人的能耐你还是见识的少了。”
夏秋至听闻,倒吸一口凉气,生怕他伤害了王大娘,但转念一想,王大娘是何暮青吩咐照顾的人,当即回道:“确实,夫人神通广大,我这件衣服有些大了,前几日叫南院的王大娘改了改,王大娘说,少爷也经常把他的衣服拿给她改,她的手艺很不错的。”夏秋至特意在少爷二子上加重了读音。
文瑶萱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她立刻起身,抬手扇了夏秋至一耳光,紧接著揪著他的头发,在他耳边恶狠狠的道:“贱人!本夫人动不得那姓王的婆娘,可能动得了你这贱人?”
说完重重的甩开他的脑袋,转身对雷越吩咐道:“雷越,去拿鞭子来,把这贱人吊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雷越心道,为什麽又要打人,他真不明白,为什麽夫人如此厌恶这个人,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麽,但他知道,这个人没有错。
“雷越你是死了吗?”见到雷越没有反应,文瑶萱又吩咐道。
雷越听闻只好去拿鞭子。
夏秋至缓缓起身,看了文瑶萱一眼,眼神充满悲悯之色,他缓缓说道:“夫人,夏秋至不知如何得罪了你,但也感谢夫人没有牵扯到他人,若秋至受罚,夫人能就此消气,我没有怨言,只是夫人如此毫无理由的伤害他人,就没想过,这样做的後果?”
“哈,哈哈哈,後果,贱人,本夫人的後果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本夫人只知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不应该留在这世上。你少明里暗里的搬出暮青,要挟本夫人,他早就说了,把你的命交给本夫人,本夫人今日,就叫你死!”她缓缓走到夏秋至身前,伸出手,不断指著他的心口,阴森的道。
“来人,把他给我吊起来!”接著转身,厉声吩咐其他的打手。
“你……”夏秋至听闻缓缓闭了闭眼,极力消除阵阵眩晕的感觉,说道,“萱夫人,你想叫我死,也要我死个明白,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哼!把他吊起来。”文瑶萱看著被五花大绑的夏秋至,又吩咐道。
见到夏秋至被高高掉在树上,文瑶萱才慢悠悠的躺到软榻上,缓声道:“贱人,你以为你的事,本夫人一点都不知道?本夫人说过,这何府的事情,没有本夫人想知道,还不能知道的。”
“我的事?”夏秋至被吊在半空中,身体的重量全部由手臂和前胸後背承担,手臂被绳子勒出道道青红,胸口也出现了些许窒息的感觉。听到文瑶萱的话,本就昏沈的脑袋和被束缚的不舒服感,让他几乎不能思考,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
“夏秋至,暮青几个月前新纳的第七个妾,其实是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文瑶萱终於说了出来,她早就想说这些话,可她在何暮青跟前,却不能说,也不敢说,她是如此的委屈,如此的不甘。
好不容易,她费尽心机,进了何府,成了她最爱的人,何暮青的人,却只能做个没有名分的妾,她委屈但她认了,谁叫他爱何暮青,爱的无法自拔,可她知道,何暮青心里跟本没有她的位子,但她也知道,另外的五个妾,也照样没有位子。
可几个月前她听说,何暮青又纳了一个妾,她当时是生气的,但她不害怕,因为何暮青一定也不喜欢那个女人,说不定过几天她就会被赶出去,因为,何暮青纳妾,他却不为这件事开心,反而像以往一样,总是会来她的梅园,这让她开心不已,以为自己这几年的努力,终於有了结果,以为何暮青的心里开始有她的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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