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锦明听言斜眼瞥了他一眼,坦然一笑“兵不厌诈!”
秦云青双眸一紧,恨恨的将右手中的刀刻咬住,然后手中的绳子系在腰间,凌身一跃双脚勾住那中间的木架,稳子身子连忙接着刻。邱锦明邪邪一笑,低头再刻了一笔。便接着刻,片刻才刚呼了口气,突然手一松,同时脚又受到袭击,邱锦明直直的跌落在地“呃…”邱锦明吃痛低吟,抬头见秦云青正攀在她刚才的地方,得意的扬着手中的刻刀。
秦云青跃下身来对邱锦明含笑道“兵不厌诈之上者乃计上加计,你刚才也明言了,先落地者视为输,看来本官得好好想想让你做些什么…”
“且慢!大人言之过早了吧!”邱锦明直直的打断秦云青的话语,起身拍去灰尘,取出折扇摇了摇,缓缓道“潇某所言的是未完成先落地者,为输!但若是已完成而先落地者呢?”
“什么!?”秦云青一惊,转忙回过身望向那沉香木两旁的旁白,自己所提之字乃:再造青天救民水火。而邱锦明提的却是:慧拥明君还民安乐。好一会,秦云青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刻刀仍给一旁的家奴,对邱锦明拱手道“云青输了,君子一言九鼎,只要不是有违冈常伦理…云青定当马不停蹄的为潇兄完成!”说完负手对一旁的家奴又道“你们几个去备些酒菜来,本官要和潇兄喝一杯!哈哈…”
秦云青让人将酒菜放在假山上,挥退家奴便手握酒壶席地而卧,邱锦明见样,淡淡一笑也跃上假山,顺手抓过另一壶酒,半卧仰头一饮,好酒!再凑近那酒壶闻了闻“这竹叶青该有十年份了吧。秦兄如此盛待…潇某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呀。”
“哈哈…潇兄说笑了。”秦云青也扬头一饮后幽幽道“当今天下国泰民安,百姓安业,边疆蛮夷也是许久不敢来犯。虽偶有天灾所祸但…今上圣明治国有道!当朝太子更是下待贤臣,上敬父君,中仁对弟。而潇兄刚才于沉香木上所提:慧拥明君还民安乐。想来也是大有抱负!以潇兄所提的区区八字足以见潇兄非常人,日后定能在朝堂之上大显身手!太子得潇兄所拥…日后定是我朝子民之福!而这区区十年份的竹叶青又算得了什么.”
邱锦明猛然起身,举起酒壶饮了几口,负手而立轻笑一声道“大人这国泰民安说得真是滑稽至致!国泰?边疆蛮夷这几年来虽无大势来攻,但却是滋扰不断,边疆城民更是人心惶惶,夜不能寐!这蛮夷一日不驱逐,国…便不能算泰!民安?如今朝中大势分三大势,以太子、湘王为首各一股,还有一股势力则是以圣意为遵,世人皆知早些年太子因怪错判其恩师一案便自责不已,从此更是颓废不理政事一蹶不起!若不是有其妹仪玉公主及一干老臣所护,怕这东宫之主是早已要换人了!而湘王近来甚得圣宠,在朝政上也是表现卓越,其不安为臣弟之意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朝中与太子乃是不相上下,然秦大人以为这天下日后能安平?若今上果真废了东宫,那东宫之争必将引起轩大波!今上有七子一女,算算还健在的皇子就有四位,倘若太子能顺利继承大统,假使太子能容下湘王,以湘王之性,也必将会揭竿而起,到时两方一战,难保其他皇子不会顺势而起!这样的天下秦大人还会认为‘国泰民安’吗呵,’邱锦明不屑一笑,仰头又饮了一口酒,接着道‘若潇某没猜错的话,秦大人乃是文宣帝年间秦晨秦将军之后人吧!秦晨将军因以屡建奇功被文宣帝封为勇义侯,更是给予世袭之恩,但不料其子孙后代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代代受贬,以至于到了大人这一代才露下一个知府之职。但……能在这代代受贬之况,还能在官场中拥有一席之地,想来其中必有蹊跷,朝中也必定还有眼……’
‘够了!’被邱锦明说中自家之事,秦云青一惊,连忙佯装恼怒将手中的酒壶摔落在地,怒气一斥‘本官不知你想暗指些什么,但那都是本官之先父先祖,容不得你在此议论!更甚者,君心难测,难保太子这几年的颓废指不定是在避芒测人心,玩帝王之术!且不管当今太子如何,我等身为臣民当要尽为辅助,哪容得我等如此责论!’
‘可笑!秦大人说得也未免太过于愚忠了!’邱锦明也将手中的酒壶一砸,与秦云青直视‘避芒测心?若是如此,那为此这几年来全然不管政事,这避芒测心又伤了多少臣民之心?且这桐城一事,为何不见太子出来主持公道!避芒测心也好,颓然不起也罢,就凭他无心为民,便不值得我潇某为他卖命一分!’
“潇漠!”秦云青直指着邱锦明“以你今日一番言语,本官便可治你一个大逆不道之罪!本官念你也有爱民之心便不予深究,今日之言本官就当没听过,你走吧!”
“哈哈…”邱锦明听言也无半点惧意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取出折扇慢悠悠的摇晃着,双目直视着秦云青,在秦云青被盯着有些发毛忍不住要开口时才缓缓道“那以大人在祖皇庙刻当今仪玉公主之名,协助奸侫小人妖言惑重.意图祸害公主之举,就该落个以下犯上,为官不正,意图谋反之抄家灭族大罪!”
“本、本官不知你在说些什么…”秦云青一惊,不自然的别过脸道。
邱锦明淡淡一笑,将折扇一收向上一抛优然的又回到手中,不紧不缓的道“大人以然潇某会是那种空手无凭便随意妄言之人吗?大人此时可以不认,只是到时只要拿大人的宝墨与祖皇庙壁上所刻之字一比较,一切便都知晓了!”
秦云青讶然的回身看着邱锦明,跄踉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这满是笑意的俊脸却让他心中平生了许多寒意,怕是他先前小瞧了他了!也怪自己技不如人,这么一想秦云青便有些泄气的靠着假山而坐“你如何得知我便是祖皇庙那刻字之人?”
“不怪大人,只是潇某来城中前便先派人调查了一番,又曾…意外知道城民所尊的仇为天并不懂得半点武艺,而碰巧今早在大人府门之柱上看到大人的提字且又刚好撞见大人在此练习。”
“就这样你就猜到是我?”秦云青满脸不可置信“这全城中也不止我一人会墙上刻字呀!”还是说这小子在算计他?
“哈哈哈…”邱锦明晃晃折扇“也不尽然,只是潇某想到既便有那飞墙走壁之能,要想不惊动庙中僧人半分怕也是不可能,除非是与庙中僧人勾结,但看那念尘老秃怕也是不可能了!而潇某巧好想到了当初入住城中那店掌柜所言的秦晨将军一事,秦晨将军能当上元帅一职先不论其谋略如何,其武艺定也超于常人!且军人长期征战,定也是夜不能安寐,其敏锐度又要比寻常人高上许多!而何人能如此不露半点痕迹又让秦将军深信不疑?秦大人莫与潇某道是民成帝所为,潇某从不信鬼神!潇某猜想必将是秦将军亲近之人所为,却不知是如何为之,但今日之为与当年秦将军所遇之为如出一辙,那此事必将与秦家有关!而…认定大人是那祖皇庙墙上所为之人,不才……只是潇某凭疑猜想罢了。”只是潇某却想知道大人是如何瞒过庙中众僧的,能否请大人解了潇某这一惑?”
作者有话要说:
☆、执卿之手,与卿偕老
这潇漠果然在算计自己!秦云青无奈一笑“当年秦晨祖先虽有大智谋略但为人却是过于刚正、重情义!其右将在军阀上不仅表现突出更是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命,因此也便秦晨先人更加的欣赏、重用起那右将来,自此每一次的秦晨先人都会与那右将商讨,当时那右将还被戏称为隐元帅,也战胜过无数的小战役,只是一碰到大型的战役,我军便无一不是惨败归来…当时士气大落,眼看这边防便要守不住了…然天佑我军,在一次意外中秦晨之子秦胜意外撞见那右将身上掉落下来的通敌书,秦胜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气,若自己冒然前去揭发那右将,自己的父亲不但不会信还会以为自己是嫉妒于那右将,便将计就将,也就任由南陇之战战败,更是让人将战败的父亲引到了祖皇庙中,借民成帝之口来揭发那右将。至于如何不着痕迹瞒过秦晨将军的,’说到这里时秦云青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豪‘那便是秦胜先派人在祖皇庙挖了条地遂,再用绳子尾尘的鹰爪勾住梁柱然后借由绳子将身体凌空架起,然如你所说军人的警惕性要比常人高的多,所以秦胜先人便先在玉像后面的地上再挖了个小洞,待秦晨将军一入祖皇庙并在家深时便就点然的迷昏香点燃后穿过那小洞将人迷昏,而那药力也不会太重、只会让人昏迷半时辰,又借着入夜之便,就更不会让人起疑,被迷着只会以为自己是睡着了而已。”
邱锦明手拍折扇,双眼一眯,“所以你们用了同样的手法,迷昏众僧,借由遂道之便将那一箱箱让百姓误以为是银两的石头运走,以达到妖言惑众,欲残公主之谋!而那些装着石头的官箱想必也还在那遂道里吧!”
“你是朝廷中人!”秦云青不答反问,见邱锦明一脸倏然的摇着折扇,不承认也不否认,秦云青也没深究接着道“那石头与箱子确实还在密道里,我秦云青愿赌服输,想让我做何事尽管道吧!”
邱锦明爽朗一笑,这秦云青倒也是坦率、有担当,扇子一收拱手道“秦兄放心,在下要秦兄做的事于秦兄来讲,不过是举手之劳!且在下保证日后此事决不会拖累到秦兄!秦兄想效忠于谁、拥护于谁…潇某决不干涉!”
秦云青一听,见邱锦明比了个接耳的手势,便有些狐疑的将耳朵靠了过去,邱锦明低语了一会,突然秦云青猛然的推开邱锦明,脸上尽是讶惊“不、不可!”朝天拱手激动道:“我秦氏家族多年来深受皇恩,怎可做此忤逆犯上之事!你岂不是要我秦云青做那不忠之臣,不孝之孙吗!?”
邱锦明皱头微紧,扇子一扬,严厉道“秦大人与反贼议合运走假银,更是助其反贼在其壁上刻当今仪玉公主之闺名,同谋以下犯上逆害公主,这是不忠不孝!陷桐城百姓于危难,煽动他们做下犯上之事,这更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大人都已做了,难道还会怕那不忠不孝吗?!”见秦云青神情虽有些难看但也有松动的痕迹,邱锦明才缓了口气,温温道“大人放心,在下决无要挟之意,只是…大人以然如今在这关头上若揭发祖皇庙一事皆由那仇为天所为,桐城百姓会接受、会相信吗?公主的凤銮不日便会到达桐城,到时若是公主有个万一…你觉得今上会放过桐城的子民吗?”
秦云青强压下内心的惧意,眼前的少年明明比他年少许多且神情、言语也无任何的戾气,但却让他某名的心惊…秦云青故做镇定回视邱锦明,朝天微拱手侃侃道“今上圣明!定不可能怪罪桐城百姓!公主仁孝,虽有什么万一…也会体量今上日后的决策!不会怪怨于今上,更不会让今上为难!”当初虽隐约感到仇为天在计划些什么,但魏世叔与爹娘乃是青梅竹马之至交,爹爹又早逝,他又怎忍心看一把将他拉拖大的母亲为好友所忧、所忧!怎想家仇为天竟胆大至此!
邱锦明身子一颤,神情起了些变化,扇子一收,转身负手望着远处的小池塘冷冷道“如你所说仇为天这一计,今上确实不好责怪于桐城百姓甚至官员,不若便会被冠上昏庸无道的千古骂名!可、你可曾知当一个人所在乎的人受他人所害时,心中那种痛恨之意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足以让他不顾一切的!今上疼爱仪玉公主,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且一个强者想对付一些弱者简直如同杀蝼蚁般,易如反掌!官者…一个管辖不正便可流放他乡,民者…一个贪得无厌的父母官足以让桐城百姓民不聊生!大人莫忘了今上是天下之主!掌握着生死大权,大人将百姓之命寄奢在今上的仁道之心未免太过于滑稽了!潇某不会要挟大人,大人若愿遵守承诺做这一件事,那潇某感激不尽,若不愿意那便罢了…”
“哈哈…”秦云青仰天长笑,他本无意卷入朝中,无奈却终躲不过!当年秦晨祖先便功高震主遭害小人所害引起文宣帝的猜疑之心,险些葬命!临终前更是嘱咐子孙后代不可再入朝堂!以至于才有秦族一代不如一代的现象…“放眼前古今日…你拥有正君也好、拥护昏君也罢,心中之意念都很难坚持到长久,尽管能坚持到底,最后只怕会被自己所坚持的所毁灭!贤君也好昏君也罢,都难逃君王之通病…疑心!自古今来拥贤君也好,昏君也罢!其结果都不过是少年立功,中年享耀,晚年招帝疑!或者其拥贤君为民之志便是随着荣华光耀而渐渐逝去,后转变私心为已!这冠冕堂皇之语,未免也太过于可笑了!为黎民之福、黎明之利为终生之志,才是大志!才是真正的报效国家!”
秦云青满脸震撼之色,指着邱锦明抖声道“你、你要造反?!”
‘哼、’邱锦明冷哼一声,转身负手道‘权势高位于我不过于脚下之踏,还不配入潇漠的眼!待天下大定之时便是我潇漠隐蔽,实现游玩天下之日!’邱锦明说完,便跃下假山朝内院而去,此刻已多说无益,若这秦云青是个有血气的人,便会明白该如何做了。。。公主怎么去那么久?
望着邱锦明离开的背景,秦云青突然一笑,好个狂妄的小子!短短几句话便让他有种想臣服的感觉,或许他秦族便是注定要扶匡贤主,救民安乐之人,那他又何必守着那老祖宗的遗嘱咐而偷生混日呢?为民?以民为主?呵,他怎么从未想过。。
郝灵随着那小婢来到一间偏房内,见一身着朴素的妇人跪在观音像前,手捻着佛珠颂经,那小婢朝郝灵点头福身示意那妇人便是秦老夫人,便转身退下。郝灵打量了一下房屋的摆设,虽朴素简单但又不失大方。可她如今是来要账簿的,也无心去推算这房屋主人的性情,向前跨一步,做了个男人标准的问好势,拱手语气不卑不亢:‘在下翁仪受魏良权魏大人所托前来向老夫人取回一件东西,还望夫人行予方便。”
那妇人身子一顿,停住了颂经,好一会才起身朝郝灵道“魏贤弟放在老身这的东西不计其数,可有与你道是要在老身这取回哪件?”肖氏语音刚落,郝灵便掏出魏良权交给她的令牌递上,肖氏双眸一紧,接过令牌紧张问道‘你叫翁仪?’
郝灵双眉一紧,虽有些不解,但还是不动声音的拱手道‘正是,只是在下还有要事要办,能否请夫人先将东西交予给在下?在下自当感激不尽。’
肖氏听言,便直直的下跪,足足的行了个大礼‘不知公主殿下驾到,有使远迎,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郝灵抬手虚扶,心中丝毫无半点讶异肖氏知道自己的身份,肖氏与魏良权乃是旧识,若魏良权事先告与肖氏自己会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夫人何罪之有?不知者无罪,即夫人知道本宫的身份,那也该知道以本宫如今的处境定是不方便在贵府久留,若夫人想救魏良权便将那账本交给本宫吧。’
肖氏一颤,起身回道‘是,老身明白,望公主稍等片刻,老身这就去取账本。’说完行了行礼,便走向那观音像,移了移那观音像座下的莲花座,那莲花座下便出现了一个小暗格,肖氏伸手取出暗格中的账本递给郝灵,心中赞许,这公主还真有几分皇家气魄,被识破身份竟无点惊讶与慌乱。可惜了并非男儿身……若是位皇子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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