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喉咙里低低地喘息一声,李沉舟正用大拇指轻刮他的乳齤头,每一刮都是不小的刺激,每一刮都将他身体里的睡意刮去一点。柳随风五指狠抓一下李沉舟的胸肌,道:“大哥,我想睡觉……”
李沉舟制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地啄吻他的嘴唇,吮他的唇,吮他的舌,吮出啧啧的水声。接着李沉舟的手从胸前滑到他下腹,手势一旋,一把攫住他的性/器,掌在指间摩挲。
柳五手撑住李沉舟的肩,一边轻喘一边断断续续道:“大哥——”他下面已经半硬,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今晚他一点都不想做,他更讨厌被老狐狸牵着鼻子走。
李沉舟没有作声,只是持续不断地吻他,吻他的脸颊、耳朵、脖子。他的手更加灵活地动作,笼着柳五毛茸茸的大东西,让那大家伙逐渐变得又粗又硬,手指揉抹间,甚至都觉出前端小孔里渗出的液体。
感到差不多了,李沉舟才停下来,撩开睡袍,背过身,道:“进来。”
柳随风怔住。他紧紧地闭着唇,盯着李沉舟的后脑,下/体硬的难受。更难受的是他的骄傲的自尊心;他今晚不想做的,只李沉舟硬把他弄硬的;他应该拒绝的,却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不想功亏一篑。可是这样一来,可以说是李沉舟在强/奸他,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他终于觉出些不对来,老狐狸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李沉舟没有回头,只是重复了一遍:“进来!”
柳随风唇闭得更紧,他的脸色发僵,胸脯缓缓起伏。李沉舟侧卧的姿势像一头雄狮,他在等着他。
猎豹和雄狮对峙着。雄狮没有再催促,可是每一个延长的沉默都是无声的催促。猎豹在这无声的催促中体会着煎熬,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即使猎豹已经坐上总管和一把手的位置,到了雄狮面前,猎豹仍是要低头。雄狮对猎豹的纵容和溺爱,不过是一种占有绝对优势的强者的宽宏的施恩,就像老狐狸不会跟碑亭巷的两只小兔子计较一样。末了,狮子仍是狮子,猎豹仍是猎豹。狮子一旦认真起来,猎豹仍是得俯首帖耳、俯首称臣。
柳随风僵持片刻,终于双手扶上李沉舟的腰,性/器挤进他的臀缝,慢慢往里插。他眼神定定地望着已经完全黑暗下来的窗外,心头漫过愤怒的屈辱,有那么一瞬间他对李沉舟的憎恨重新燃起——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憎恨李沉舟了。这一次,是李沉舟将他们两个重新推回到敌对的位置上,不是他。
因着这股屈辱的情绪,柳随风开始狠狠地往里顶弄。李沉舟感受着那根烫硬的性/器,两手反后,抓住柳五的臀部。性/器在肚内进深、搏动,没根后开始来回厮磨,在那一段肉肠里,来来回回,反复地摩擦。虚空的无可凭依的世界上,只剩下那段摩擦至滚烫的肠肉才是真实的,其他皆是空虚。
李沉舟闭上眼睛,鼻里喷出粗沉的喘息。他越来越喜欢肉体的欢愉,在这欢愉里有最可信赖的平静。他强迫了柳五,那厮一定又不高兴了。不过没关系,他会让他体会到快乐的。李沉舟感知着体内的律动,在某一点上收紧臀肌,牵动肛部的收缩,这时他便满意地听见身后柳随风发出的亢奋的喷气。柳五已经进入了状态,被强迫的屈辱感迅速地消失,情/事的快齤感一点点地逼近。他的手不自觉地紧抓李沉舟的胸肌,狠狠地捏出红色的印子,下/体在一下快似一下地冲撞。两人前后交叠,共同为高齤潮而努力。
白色的喷发终于到来,柳随风腰部一颤,合身扑在李沉舟背上,小腹紧绷,片刻不止。李沉舟自己在身前撸动若干下,也泄了出来。一会儿,柳五的东西从后面滑出,柳五的手一松,离开了他。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谁也不想去做清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欲的气味,沉湎爱河的情人会喜欢这个味道,从情/欲里迅速清醒过来的柳随风却阴沉地压下眉头,在心里诅咒这股气息。
李沉舟沉默地躺着,欲望满足后的心情不仅没有变好,而是更加糟糕。
一会儿,李沉舟坐起身,他得去把肠道弄干净,否则时间长了会很麻烦。可是他一动,柳五也动了,而且动得飞快。柳五一跃而起下床,大步跨进浴室,回脚一踢,门应声而阖——
“砰!”
李沉舟望着关上的门,片刻,转头望向窗外。外面秋夜露凉,风吹叶动,有月而无星。
他忽然想到,今年的冬天会很冷。
☆、告白
接下来的那个夜里,柳随风一直背对李沉舟而卧,动也不动。李沉舟好一会儿没睡着,侧头在黑暗中看见柳五身子的轮廓,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搭上他的胳膊。然而手放上去的一刹那,柳随风肩膀一沉,让开了他的手,身子还向外挪了一挪。李沉舟的手僵在半空,片刻,他将手缩了回来。
他平躺着,头上是高高的天花板细腻的套圈方格暗纹,一圈圈铺展开去,一直延伸到屋子晦暗的角落尽头。李沉舟望着那一圈圈的方格暗纹,像在研究世界上最精妙的东西。他的心情并不平静,他的眼皮却重了起来。
于是,他闭上了眼。
他睡得并不好,早上柳五起床的动静不小,他耳里听着床边悉悉索索的声音,浴室或大或小的水声,几乎立刻就醒了。柳随风没有耽搁太久,很快梳洗收拾一番,穿戴齐整离去。最后门带上的时候,李沉舟撑开酸胀的眼皮,落入眼帘的又是那一圈圈好像永远延展不完的方格暗纹,雕镂在永恒惨淡寥落的白色底衬上。
他闭上眼,又睡着了。
过了晌午,用过午膳的柳随风坐在商会的办公室里休息时,心里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的愠怒还在翻腾。早上一睁眼看见李沉舟那张脸时,他恨不得拿手去掐死他。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他有比掐死李沉舟更好的选择。事实上仔细想想,经过昨晚上的事他其实处于了一个有利地位。李沉舟强迫了他,他有理由感到愤怒,对李沉舟冷淡——这其实是一个机会,是李沉舟给他这个机会的。他可以抓住机会做很多事,并且理直气壮,而李沉舟甚至并没有什么立场来责备他;李沉舟甚至应该感到愧疚和心虚。今后李沉舟会通过一系列事实明白,强迫一个人尤其是强迫柳随风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他很快就会明白,柳五是得罪不得的。
柳随风望着窗外笔直的水杉树,胸中升起一种奇异的自由感。一场情/事过后,他获得了机会和自由,这可不可以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果真如此,他又是不是付出了可以承受的代价?
柳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几乎是厌恶地回想起李沉舟那具肌肉过于发达的身体。他或许曾经对那具身体感到过新鲜和热情,可是到了今天,尤其是经历过昨晚之后,他感到腻味透了——腻味到极点。真是奇怪,老狐狸看上去却越来越浪荡,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也许他可以找些精壮的后生来送给老狐狸,轮流满足老狐狸那越来越饥渴的屁股……
柳五眼里闪过浓浓的讥笑,眼睑一动,又恢复了原先阴沉的表情。半晌,他从袋里掏出一方草绿色的手绢,用手指轻抚,放到颊边磨蹭,置于鼻下轻嗅。最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当晚,柳随风没有回鼓楼过夜,也没有打电话通报。作为重获自由的第一步,他把莫艳霞和宋明珠两人叫着,在中央饭店临时订了个房间,过了一个极其淫齤靡香艳的夜晚。他很久没有尝试这么做了,从上到下被两个女人尽心侍候的感觉太过美妙,宋明珠脸上屈辱而隐忍的表情更让他射了好几次。想到这儿他不免联想,也许他对于李沉舟而言就跟宋明珠对他差不多,时间久了,上床就要靠强迫。李沉舟大概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像他不会觉得强迫宋明珠有什么不对一样。可惜还是有一点不对,他不是宋明珠;宋明珠会忍,他只会爆发。
第二天他很晚才去商会,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后来莫艳霞来告诉他宅子那边没有打电话来商会,他揣摩着老狐狸的心思,眼里是琢磨不明的笑。
当日放班后他又将莫、宋两个叫着,去一石居订了桌菜。三个人吃到很晚才回鼓楼,他跟莫艳霞的兴致很好,只有宋明珠一脸忧心忡忡。
来开门的女佣见了他们,照例问了好,帮两个女人拿外套,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柳随风一路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等。回到房中,他在意料之中地看到李沉舟房里的灯还亮着。在心里轻笑了一下,他很快冲澡睡觉了。一连三个晚上纵情声色,他必须好好休息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是早出晚归,没有在宅子里吃一顿饭,自然也没有见到李沉舟。只是等晚上回来,从窗户里看见二楼那间卧室的灯亮着,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罢了。而李沉舟也一直没有质询或露面,似乎他跟柳五是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涉。柳随风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李沉舟感到某种抱歉或心虚,而暂时收起了约束柳五的权威。事实上整个形势对于李沉舟来说很棘手,如果强行使用权威,再度强迫柳五跟他睡在一起,这会大大降低李沉舟的威信,让他显得跟朱顺水那条老狗没什么两样。李沉舟也许是个不太喜欢拿道德说事的人,但却绝对拥有一份坚定的自尊心。长久以来习惯被人追求的李沉舟,一定会在如今这种状态下不知所措。李沉舟的肌肉很发达,但在为人处事上却实在缺乏技巧——他甚至不能很自如地跟人调情。
柳随风在心里一点点地轻视着李沉舟,他决定更多地试探李沉舟的底线。譬如,一日他临出门前吩咐女佣将自己的衣物从老爷的房里全部拿回来。之后的两三天内,根据女佣的报告,李沉舟没有任何反应。又譬如,那天晚上他将莫艳霞叫到房里,两人跟往常一样在他的床上做齤爱。他干得很卖力,莫艳霞叫得也很大声,他确信半个宅子里的人都应有所耳闻。他一共干了那女人三次,最后精疲力尽地把人赶下床,让她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莫艳霞走后,他拨开窗帘,恰巧看见李沉舟屋里的灯熄灭了。
对着那个熄灭了灯火的窗子,他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柳随风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一个游戏。这个游戏很有趣,并且自己在这个游戏里占有绝对的优势,他相信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游戏的另一个玩家——李沉舟的情绪。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压倒一切的满足。别问他是怎么知晓的,他就是很灵敏地感知到了这一点。这恐怕要归功于他从未认真地跟人谈过一次恋爱——他的初恋至今为赵三小姐保留着。对赵师容,他表现出绝对的忠贞,这足以让他引以为傲;对其他人,他则可以领略游戏的乐趣,特别在对象为李沉舟的情况下,这种乐趣会加倍。
可惜这种乐趣很快到达了某种上限。就在柳随风肆无忌惮地跟莫艳霞宋明珠或者被什么人引荐给他的某个女人胡天胡地了一段时日之后——有时他甚至将那些女人带回鼓楼的宅子,他承认他享受到了一种全新的自由,一种无所顾忌的挑衅的快感,以及迅速随之而来的乏味。乏味的最大原因在于李沉舟就像死人一样对此没有任何表示,这不是说柳随风期待他有什么表示,而是他觉得至少李沉舟应该有所反应,或制止或恼火或大骂一场,可是没有。要知道李沉舟很早就严禁将欢场上的女人带回宅子过夜,要过夜两人一起到女人的地方去,不许将人带回来。能往鼓楼带或者说能住在鼓楼的女人,像莫艳霞宋明珠高似兰她们,都必须获得李沉舟的认可。这次柳五公然挑衅李沉舟定下的规矩,是有意看李沉舟会如何表示的——看一只爪牙逐渐软化的狮子如何捍卫自己的权威。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李沉舟似乎波澜不惊地默认了规矩的废除,连声咳嗽都没有发出。
这表明了柳五了胜利——乏味的胜利。他本应该感到得意,却更多得感到无聊。自从他将衣物从李沉舟的房里搬出,就几乎间接暗示了两人关系的结束。李沉舟也似乎默认了,没有任何异议,这多少让柳五感到些不舒服。可是他又不能主动上二楼去见李沉舟,这多少对让他觉得有点尴尬。他必须有一个很好的不得不去见他的理由,眼下没有这样一个理由,所以还是避而不见的好。反正有时望着二楼暖黄的灯光,知道李沉舟还在那里,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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