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好”
“等会儿有个演讲,一起去吧”穆盈
“我,我还有功课”我不大会说谎,长这么,我要么选择不说,要么就说实话,所以这时,我自己都感觉到,有些局促了
“怎么?跟同学去听听演讲,都不行么?”
“不,不是的,我……”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她就站在对面,那样看着我
“好,好吧”说完,看看她,她对我笑了笑,我又回头,跟她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个学校的一个小剧场,就是一个闲置的教室,搭了一个台子,平时会有小型诗会,或者节目彩排时用,下午,秋日金灿的阳光顺着门扇,洒进来,拉着我长长的影子,我站在原地,看着老旧的长椅上,坐着寥寥数人,全不认识,我有些害怕,不是演讲?怎么就那么几个人?来不及多想,穆盈示意我过去,我们坐在靠前的一张长椅上,一瘦高男生,走上台,我想,他就是今天要演讲的人吧,他目光扫光台下不多的几个人,高声道
“眼下的时局,我想诸位都已看见,心知肚明,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日本以区区几千人一夜之间占领沈阳时,我们的蒋,委,员,长,我们东北军的司令张学良,竟以不抵抗,不作为姿态,弃东北千万无辜生命于不顾,任由国人国土遭日本人践,踏,蹂,躏,对日本人的恶行置若罔闻,拿着长枪大炮,对准的竟然还是自己人,大肆捕,杀,迫,害中,共人士,四一二才过去短短几年同志们……”
台上的男生,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可这句同志,让我心中一紧,以我的了解,把同志挂在嘴边的人,应该就是共,产,党,我对党,派,政,治,毫无兴趣,可我知道,国,共势不两立,共,产,党,是很危险的!那么穆盈,也是了?我悄悄看了看她,她微微鼓着腮,绷着脸,还在认认真真的听着台上的演讲,而我,只顾着心里的猜测,至于后面讲了什么,根本没听进去。
“坚决反对,分,裂,打倒小,日,本!!!”
台上男生,突然高吼一声,惊了我一下,把我的思绪带了回来,我看到寥寥可数的几个人,热烈的鼓着掌,包括穆盈,我也只好跟着鼓掌。男生走下台来,所有人起身跟着他,穆盈带着我,我们走出了校园,绕过两条街,在一条小巷子口,遇到迎面来的一群浩浩荡荡的穿着中山装,旗袍的学生,可能开始是不同的队伍,后来走着走着,走到了一起,所以里面有高中生,也有大学生,人群如浪潮一般经过我们面前时,我们加入了进去,是穆盈带着我加入进去,他们跟着人群高喊着口号,我只感到耳边因为声浪过大,带来的一阵阵刺痛,使得我很不舒服,不时经过我身边的人,撞着我的肩,让我有些站不稳,有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高中生,向前喊着跑着,险些撞倒我,穆盈伸手拽了我一把,我才站住,她没有看我,继续走着,喊着,我不禁皱起眉,想往回走,可回头看看,这路本就不宽,现在更是被塞得严严实实!
想想只好作罢,跟着人群继续走,不知又走了多久,到一条比较宽的大路时,穆盈牵起我的手,带我离开了游,行队伍,七拐八绕,总算又是回到了学校,我松开穆盈的手,她笑盈盈的看着我,让我很不解,也很不悦
“韩嘉毓,知道为什么带你参加我们的活动么?”穆盈问我,我没有回答,但是我在想,我们的活动?我们?是指什么?一个组织?还是单纯的指,那一群同学?见我不回答,她继续说道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很有华的人,应该用你的才华,做点什么实际的事,所以……我才带你去听演讲,去游,行,你明白么?”
我不认为自己有才,至于实际的事,那我想就是应该好好读书!带着一群年轻人去游,行,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冒险,看到这些,当时,我心中有些愤恨,我甚至想冲到最前面,对那群人说,我们应该回去好好读书,而不是在这□□浪费时间!但我没有那么做,我想,如果我那么做了,我肯定会被当场拍死,然后再踏上无数只脚,让我永世不得翻身,而至于她问我明白么?我真不知道,我应该明白什么,应该明白去加入各个党,组织,应该明白去街上□□示威?!我真的不明白。
看我一直不说话,穆盈笑了笑,“我知道,你父亲在外交部,很多事情,你不好参与,如果你觉得我多事了,那么今天的事,就当没看见好了”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当没看见?她真的是……?!她怕我会乱说?不好参与?什么事不好参与?就算我不参与,也是因为我不想参与而已,不想再深究这些,我赶忙往宿舍走,宿舍只有一个同学,其他人,都去□□了,在心里叹口气,我回到床上,侧躺着,细细闻着枕下,淡淡的棉油皂香,三年过去了,味道淡了很多,可我依旧闻的清晰,就像那人,三年不与我联系,她的印象没有褪色,反而更加清晰,多少次午夜梦回,我看见她的笑,在清晨中幸福的醒来!但有时我也会气,她怎么那么狠心?真的连封信都不来?可下一秒,我又会产生更可怕的念头,难道她已经……因为这个,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起她,这样就不会去猜测,不会自己吓自己,可我做不到……
令萍和秦远偶尔给我来封信,秦远说的都是眼下的时局,以及在学校的训练和学习,1929年他从军校毕业,在部队做了排长,自那开始,他的信就更少了,战士不比常人,我希望无论在哪儿,他都能平平安安,令萍也是文科好,所以去了燕京以后进入新闻学系,她每次来信,总是流水账一般说着她的日常生活,从不提身体如何,成绩如何,但这些足够了,只要知道他们都好,只要我们还有联系。
父亲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回来,让我有些不解,一个多月前他匆匆回来一趟,住了两日便回去工作,现在九一八还没有过去,他怎么有空回来?晚饭后,父亲在房间看报纸,我正在堂屋给弟弟妹妹讲功课
“嘉毓,你看这篇文章,写的字字珠玑”听到父亲的话,我起身结果那张报纸,的确这个时候,敢写这样批判政府的文章,是了不起,但几秒钟后,我感兴趣的不再是那篇文章,而是附在文章边的那张战场的照片下的那几个字,摄影,何不为
何不为?!是她?真的是她么?这是她拍的照片?她在东北?如果按这张照片和文章看来,她应该在三间房附近,张海鹏,于芷山先后不战而降,吉林和辽宁几乎拱手送人,那么三间房这里,就是马占山部?只有马占山还在与日,军抵抗,天哪!那是什么境况?!那得有多危险?!我现在已经顾不上去求证这个人是否就是何不为,但看到这三个字,再想想黑龙江的战况,我已经感到心惊肉跳,因为这个名字!
“爸,你在南京有没有托人找过不为?”我盯着报纸愣了半天,猛然回头问父亲
“打听过,可一点线索都没有,中国那么大,现在这个时局……哎……”
“爸,你看,这个会不会就是何不为?”父亲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有些吃惊,抓过报纸又看了看
“刚才我还没注意,这样,我明天要出去办事,去报社问问,这张照片怎么来的”
“好,一定要问”
“嗯”
小心收好报纸,回到房间,整整一个晚上,我既期待,又害怕,我期待那个人真的是她,又害怕只是空欢喜一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嘉琪被我吵醒
“姐,你干嘛呢?睡不着?”嘉琪迷迷糊糊翻身看我
“嗯……有点,吵醒你了?”我有些歉意
“嗯,你为什么睡不着?因为大姐啊”嘉琪一手撑着头,看着我
“…………是”我小声回答
“哎,你啊,人家在的时候,你不留人家,人家走了,你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的”嘉琪说的有点戏谑,但她也没有说错,可是听这话……怎么感觉?她知道我跟何不为的关系?
“我哪有”
“没有?没有你做梦都在喊大姐的名字”这可吓了一跳,做梦?我承认,我是越来越喜欢做梦,因为在梦里可以看见她,可我没有想到,我也会说出来?
“…………呃…………真的?”有些惊讶,有些羞涩,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哎……还是早点睡吧”嘉琪没有再回话,叹口气,翻个身又睡了,自从何不为走后,家里每个人提起她总是叹气,唯独我没有过,因为我从不主动提起她……
闭上眼睛,想想何不为,我渐渐入睡,希望明天能等到我要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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