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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罢,待本宫与天皇商议后,再行颁旨。今天对上官婉儿的考校就此结束吧,上官婉儿机警过人,处惊不变,敏识聪听,赋诗行文均是文不加点,须臾而成,摇笔云飞,宛若前闻,珠圆玉润,调叶声和。本宫是亲眼得见了,确实是人才。你等学馆导师亦功不可没,另有封赏。”天后很满意今天婉儿的表现,为这次对婉儿的考校做了结论性的发言。

“臣等谢天后褒奖,天后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一片谢恩声中,天后挥袖起身,对台阶下随众人跪拜的婉儿说“上官婉儿,你回去准备吧。待颁旨进宫。”

“是,天后,上官婉儿尊旨。”婉儿抬头,看到天后给了她一个牵动众生心神的笑。

“裴爱卿随本宫摆驾紫宸殿。”

册封才人

天后从掖庭宫移驾紫宸殿,巳时的阳光更加温暖明亮,就如同天后现在的心情,畅快淋漓,真是喜在心里,笑在脸上。天后在宫娥的簇拥下坐上了步撵。想这这小女娃真非凡人,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既然是天赐,就要牢牢地把握在手里。想婉儿刚刚就象是与自己对阵沙场的将军,镇定自若,临危不惧,既承袭了她祖的智慧,也承袭了她父亲的勇武,果是虎父无犬子呀。婉儿真是承袭了上官家的优良血统,又不似那般倔强孤傲,可能是因了她的母亲,也可能因为是个女娃吧。天后抚额,今天亲眼得见,婉儿不但才智过人且机警果决,若不是自己早出手,若是婉儿再大一点,被太子一党纳入麾下,恐怕自己真会性命堪虞,幸好有太平这么一闹,唉,太平呀,你真是能保母后太平呀。想到当日就是因自己怀着太平,最终才让天皇心软,上官仪也因此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也是念及此,才留下了婉儿,这个跟太平同岁的孩子。前日召婉儿觐见,说是转天要考校她的学识,却要她拿她自己及一干人众的性命为赌注,本是想逼迫她求饶,乖乖地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没想到,她居然选择了孤注一掷,而且今天还赢走了自己的全部筹码。天后郁结,这上官一家为何总能威胁到自己的性命?真是的,是不是上辈子真跟你有什么?既然如此,那就把我们的性命绑在一起吧。

天后认为,有了婉儿自己的生命会更鲜活,政治生涯也会更长久,历史证明,她的这个选择是对的。

“裴爱卿,本宫想听听你对上官婉儿有何评价?”天后在去紫宸殿的路上问走在步撵一侧的裴炎。

“回天后,上官婉儿资质过人,世间难得。”既然天后对婉儿的才学做出了评价,现在如此再问,裴炎想自己应该评价婉儿的天份。

“嗯,天皇未必会信呀。”天后轻叹。

“微臣愿如实禀奏天皇。”裴炎明白天后的意思了。

“也好。有劳裴大人了。”

“举荐人才,实属下官份内之事,天后无需挂怀。不过~~天皇可能已经有所耳闻了”。“哦,那不是更好。”天后轻蔑地笑了笑。“裴爱卿以为我为何一定要册封婉儿为才人。”

“天后求才若渴,臣等悉知悉见,无不佩服。”

“行了,你我之间,说重点吧。”

“臣愚钝,下官确实心有不解,天后完全可以下诏宽恕其罪,然后加封内待秘书郎,也可在天后跟前听用。”

“裴爱卿,有些事我想你心里是有数的。婉儿只有时时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如果我放她出宫,就是摆脱了宫籍,不过两天就会有人找到她,如果她不从,结果就是死路,如果她从了,结果也是死路。如果我让她只做女官,在我身边听用,也会有人找到她,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做我身边的眼线,甚至做杀我的杀手,不管成功失败,她都得死,因为一个小小的女官可以随时舍弃,弃卒保军。我说的是谁,你我心里都清楚。只有她有了天皇的才人这个护身符,又能直接接近天皇,取悦天皇,这个人才不敢动她。你说是吗?裴爱卿。”

裴炎心知肚明这里面的情况,只是没想过天后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天后对婉儿爱护有加,下官替婉儿拜谢天后。只是小女娃儿粗鄙,怕不慎惊扰了天后。”

“我就知你不放心,我若是想赶尽杀绝还用等今天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望天后明察。”

“裴爱卿,你我都是为人父母之人,爱护晚辈之心人皆有之,我怎么会怪你呢。”

“天后胸容万物,微臣佩服。臣当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有裴爱卿相助,我想天皇是不会拒绝的,婉儿有非凡的才智,如不大用就太可惜了,如大用,我必先信之,希望裴爱卿知我苦心呀。”

“是,臣愚钝,臣愚钝。”

“别愚钝了,你裴爱卿愚钝,朝堂上不是站着一群傻子了?不过看着你们,我倒是觉得那个自信满满的小丫头格外可爱。”

“天后圣明。”

“好了,一会儿到了天皇那里,裴爱卿知道该怎么说了?”

“臣明白,请天后放心。”

“裴爱卿,你说一会儿到了紫宸殿咱们会先见到谁?”

“嗯~~,太子殿下。”

“未见得,”

“那娘娘的意思是?”

“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话间天后与裴相走上紫宸殿台阶。

“太平,你的马骑得真快呀。”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好了,瞧这一头的汗,今天你怎么没跑去向婉儿道贺呀?反倒跑你父皇这里来了?你这副模样怕要惊了圣驾了。”

“儿臣是父皇母后最疼爱的宝贝,儿臣什么样子都是最美的。儿臣的要求父皇母后也是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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